第二百一十二章 江沅鳴的嫉妒
蘇依依掖了下耳側被風吹亂的頭髮,經過上次江沅鳴給她道歉之後,她就一直在忙這個合同的事情,幾乎都沒怎麼聯繫,現在聽到江沅鳴的聲音頓時覺得很溫暖。
江沅鳴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依依,我最近新學了個看相的技能,要不要幫你算算啊。」
蘇依依走著看到了林蔭下的一處長木椅,徑直過去緩緩坐下:「堂堂利宇江少,還學起看相了,騙誰呢。」
江沅鳴笑著開口:「誒,你還不信。行你聽著啊,看我說的對不對……」說著清了清嗓子接著開口:「你現在不開心,而且是一個人,還沒有吃飯……」
蘇依依聽著江沅鳴的話,頓時被唬的有些愣,她淡淡的開口:「你這是猜的吧?」
江沅鳴沒有理蘇依依,自說自話:「你今天穿著白色的襯衫、米色的褲子、披著頭髮……」
聽到這裡,蘇依依連忙站起來四下觀望起來,她一邊看著一邊開口:「你在哪裡,你就在附近對不對?!」
電話里的江沅鳴這個時候才哈哈笑了起來,聲音輕鬆:「不逗你了,我在你對面,看到了嗎?」
蘇依依目光順過去,恰好看到江沅鳴倚在對面街道的路燈旁,笑著向她揮手。
她關掉手機,也微笑著對著他招了招手。
江沅鳴從街道對面走過來,直接翻過了蘇依依面前的圍欄,好看利落的落在了她的前邊,之後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頭頂的楊樹此時隨風飄落著葉子,蘇依依覺得今天的江沅鳴和以往不太一樣,似乎他也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他以往穿著就算是休閑也是帶著精緻的男人裝,今天完完全全就是隨意的休閑服,他耳朵裡面塞著耳機,倒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一樣。
江沅鳴坐在她的身邊雙手支撐著放在頸后,閉著眼睛似乎在欣賞音樂,只是靜靜的在她的身邊坐著,沒有說話。
有落葉落在他的頭頂,沾染在了發上,江沅鳴很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她看著他這個樣子,不免得有些擔心,她嗓音輕柔的如同微風:「江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江沅鳴睜開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蘇依依,笑著拿掉一隻耳機遞了過去:「一起啊。」
蘇依依愣了一瞬,點點頭伸手接過,剛剛放到耳邊、唯美動人的歌聲就從耳機裡面流瀉出來。
蘇依依也靠在長椅上,閉著眼睛聽著那些美妙跳躍的音符,彷彿整顆心都因此而靜了下來。
能夠感受到有樹葉緩緩掉落打在她的手背上,擦著她的皮膚輕緩掠過。
江沅鳴輕輕的睜開眼睛,側眼看著微笑著聽音樂的蘇依依,不自覺的也勾起了唇角,多麼美好的畫面啊。江沅鳴突然想到,他們好像還從沒有這樣感受安靜過,回過眼眸緩緩閉上雙眼,那就盡情的享受這一刻吧。
直到耳機里的音樂戛然而止,兩人這才同時睜開眼睛。蘇依依將耳機遞迴去,江沅鳴伸手接過的同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之後恢復了以往的姿態笑著開口:「來說說吧,你為什麼不開心啊?」
蘇依依一愣,反問回去:「那你呢,你看起來也不是很開心啊。」
江沅鳴湊過來,妖孽的笑著直視著蘇依依的眼睛:「我啊,看到你之後就開心了。」
如此近的距離讓她的臉驀地一紅,連忙別過臉去,打著哈哈說著:「你啊,越來越沒個正形了。
江沅鳴好笑的回過身,看著遠方的天空清淡的開口:「我最近重新遇到了兒時很好的玩伴,本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聽著他的話,蘇依依眼神緩緩瞟了過去:「那不是很好嗎?」
江沅鳴越發的笑著:「可是我們都變了,即便遇到了也不是當年那個樣子和感覺了。」
蘇依依也聽出了他話語中字裡行間的無奈,想想笑著開口:「人都是會變的,重要的是還能夠再見面就很好了啊。」
江沅鳴的笑容里瀰漫著苦澀,此時聲音淺淡的傳過來:「依依,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耳邊的風吹拂著,頭頂隨著沙沙的樹葉聲響不時的有葉子落下,她掖了下耳側的發,回憶著江沅鳴的樣子,笑著說:「江少啊……恩,滿口謊話喜歡騙人,長得好看不太靠譜,性格時好時壞……還有些神經不按常理出牌……射手座,還天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江沅鳴聽著蘇依依這些足以讓他吐血的評價,連忙扶額打住:「行了,你別說了……」
蘇依依笑著似乎對江沅鳴的反應很開心,她彎著柔美的眼睛看著他,接著開口:「不過……江少是一個很暖心的人,是一個很值得讓人相信的人,是一個很容易讓人依賴的人,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江沅鳴依舊做著扶額的動作,唇邊的笑容裡帶著些許自嘲,他依舊語氣輕鬆:「算了,相比後面這些,我還是覺得前邊的評價更靠譜。」
他不是一個暖心的人、也不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更不是容易讓人依賴的人……他只是對蘇依依這樣而已。
而且,他這樣的人,正如他自己所說,利宇國際就如同一道密不透風的牢籠,誰也出不去。他熱愛的那片自由早就沒有了,像他這樣的人,也沒有辦法去保護誰。
他其實早就知道,但是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接近蘇依依,感覺在她的身旁似乎就像籠罩在陽光下一樣,他很享受那種溫暖的感覺。
所以,他才會想要把這個太陽據為己有。
手機的鈴聲空曠的響起,蘇依依低頭拿出手機看到是沈越的號碼,她看了眼江沅鳴伸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同時接起電話:「喂。」
對面沈越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聽孫襄說,你給我打過電話,怎麼了。」
蘇依依皺著眉頭開口:「孫襄還是告訴你了啊,我沒什麼事情,就是當時有些想你了。」頓了頓輕聲問著:「阿越,聽你的聲音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江沅鳴聽著蘇依依噓寒問暖的話,他側眼看著蘇依依,第一次覺得,這個太陽明明離自己這樣近,卻不同以往,散發著對他來說寒冷的白月光。
江沅鳴也是第一次這樣深刻的嫉妒沈越,憑什麼,沈越就能得到一切,從小就是在陽光下茁壯成長的種子,而他就只能努力的生長在陰暗的夾縫當中,從一開始就奠定了他們之間的不同,也從一開始也就奠定了他們之間的對立。
他也是第一次心態上發生了轉變,正是如青鳳所說的那樣,沈越之所以活的這樣出眾奪目,踐踏的是他們孤兒院的屍骨,是他、是青鳳、還有那些死去的孩子們失去的一切。
但是他和青鳳不同,他不會想要殺他,他想做的,無非是也奪走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