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泥人
沈越很快的挖好了坑,蘇依依把花根埋在土裡,潔白纖長的小手扒著土埋好,然後仔細的澆著水,流出來的她連忙拿乾燥的土掩蓋,花剛埋上,手上就已經滿是泥巴。
沈越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抹了一下稀稀的泥巴,然後迅速的抹在了蘇依依的臉上。
蘇依依正埋花埋得認真,突然臉上一涼,然後就看到蹲在面前的沈越,沾滿泥的指頭指著她,在那裡看她笑著。
她哼了一聲,冷冷的笑了笑,滿是泥巴的雙手當時就沖著沈越抱了過去,沈越向後一躲,腳下卻不小心拌在水桶上,整個人躺倒在了地面上,蘇依依看準時機整個人撲了上去,一雙泥巴小手完全按在了他潔白的t恤上,她笑著抬手迅速的在他的臉上也抹了一下,看著本來冷峻無比不可一世的沈越,現在在自己的身下,滿臉滿身都是泥巴的樣子,笑的她肚子都疼了。
就在這個時候,沈越危險的眯了眯眼睛,胯下用力,整個姿勢瞬間調換,蘇依依只覺得天旋地轉之下,後背浸透衣服的濕潤感就清晰涌了上來。
餘光里這才看到剛剛沈越不小心絆倒的那個罪魁禍首,水桶。
沈越不懷好意的冷笑,大手特意在地面上蹭了蹭,然後摩挲著掌心笑著將那些泥巴抹了蘇依依一臉。
蘇依依躲不過,只能自己雙手也在地面抓著,結果她小胳膊根本夠不著沈越的臉,然後把氣都撒在了沈越的衣服上!!
此時誰也顧不上去想,那個可憐的花種,會不會被淹死。
這場泥巴之戰,完全玩的嗨了起來。
早晨兩個人意氣風發的出門,午後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回來。
蘇依依和沈越已經完全在那裡滾成了兩個泥人,就連頭髮都被泥水弄濕,更不要說衣服了,而且臉上的泥巴已經乾涸了,看上去特別詭異好笑。
沈越一張臉臭的很,蘇依依到還挺開心的,能把沈越弄成這麼落魄模樣不容易啊,沈越在前方走著,她偷偷的拿出手機點開相機叫他的名字。
沈越回頭的瞬間,她瘋狂的按下拍攝鍵,然後得意的蹦著大笑。
聽見蘇依依叫他,沈越回頭,就看到背後陽光艷陽,蘇依依拿著手機拍他的樣子,她很開心的蹦起來頭髮跟著飛起,唇角邊的笑容逐漸綻放到最燦爛的樣子,柔美的大眼睛彎成好看的一彎,那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
沈越嘴角輕輕一扯,整個人向她衝過去,蘇依依連忙逃跑,卻還是被他有力的大手摟過束縛在懷裡,他故意掐著她腰間怕癢的地方,蘇依依笑著掙扎求饒,卻掙扎不出他有力的臂膀,他故意低低的說:「說,你愛我嗎?」
在沈越的攻勢下,蘇依依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她使勁的按著他的手,不住的點頭:「我愛你愛你,我最愛你了,好癢啊阿越,別鬧了。」
沈越微笑的眼底瀰漫著一絲絕對的哀傷,轉瞬即逝后,繼續用另一隻手捏弄她的腰間,蘇依依已經笑到不行,想躲開又躲不開的整個人癱倒在他的懷裡。
沈越依舊低低的聲音:「你會聽話嗎?」
「聽聽聽,我什麼都聽,癢死了,你說什麼都行……」蘇依依特別怕癢,現在完全各種求饒。
沈越嘴角的笑容深了些,輕聲說:「那你說,你會一輩子聽我的話。」
蘇依依只想著趕緊從他的魔爪中逃脫,她已經受不了了,謹慎按著他的大手,笑著連忙說:「好好,我蘇依依會一輩子聽你的話,我會聽話,行了嗎?」
沈越這才滿意的收回手,點點頭從蘇依依手裡拿過手機,淡定的把剛剛她拍的照片都刪掉。
然後鏡頭轉換,摟著她一起拍了一張滿臉是泥的合影。
他微笑,她驚愕。
剛剛回到范氏老夫婦民居的院子里,在門口曬陽光的拉布拉多犬就沖著他們叫了起來。
蘇依依笑著看了眼沈越:「它都不認識咱們了。」
范氏老夫婦白天應該是去附近的農場了,蘇依依很喜歡狗,她笑著跑過去故意的抱了抱它,笑著說:「嗨托拉,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這條拉布拉多很溫順,叫托拉,可能是聽出蘇依依的聲音,抬著大眼睛看了看,沒有再叫,只是它那雙大眼睛看上去眼神有些嫌棄。
之後蘇依依就被沈越拉著衣領拖進了屋。
在樓上兩個人沖好澡,換好衣服后,沈越坐在沙發上指著地上那一堆,換下來都是泥巴的衣服,聲音清淡:「你弄的去洗了。」
蘇依依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擦著頭髮看著那些衣服,有些不情願:「明明是你先弄的,為什麼要我洗。」
沈越剛剛側過頭,她就遇見到了他眼神里的危險,並且他下一句話肯定會冷硬的問,『是誰說會聽話的……』
蘇依依搖搖頭,嘻笑著先開了口:「洗就洗嘛,反正有洗衣桶。」
沈越微微笑了笑,開口說:「我的衣服,只能手洗。」
蘇依依一把將頭髮上的毛巾拽下,瞪過去:「什麼衣服非要手洗啊!反正你也不差這兩件,湊合湊合唄。」
沈越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輕聲說:「這一套下來至少要八萬,賠得起就隨你。」
蘇依依當時眼睛都差點掉在那幾件慘不忍睹的衣服里了,這是鑲金了啊這麼貴!!
她咬咬牙將衣服扔進竹筐里,聲音從牙縫裡擠出:「算你狠,洗就洗。」
沈越看著蘇依依拎著竹筐下樓的背影,覺得心情特別的暢快。
院子後方接著水管,蘇依依將衣服都泡好,很長的晾衣桿上,晾著洗過的幾張床單和窗帘,剛好將炙熱的陽光遮擋住,蘇依依挽起褲腿在大盆里奮力的踩著。
幾乎已經把那幾件衣服腦補成沈越了,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沈越靠著窗,低頭看著樓下後面那個踩衣服的蘇依依,突然覺得,她一點都沒變。
直到看見蘇依依將衣服洗好掛起,他才插著兜,大步的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