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洛洛媽媽

  看人走了,洛洛早就熊熊燃起的三昧真八卦之火終於抑製不住了。他學著程初霽的做法踩在祁恒的椅子上,扒住他的床架。不過他個子矮一些,效果並不如“賣家秀”理想。不過這種時候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欸欸欸!!!”洛洛本來就不小的眼睛閃著光。


  “嗯?”


  “怎麽樣啊?”


  “什麽怎麽樣?”


  “嘖!就是昨晚呀~我看折騰的挺厲害呀~不然怎麽會病倒呢?”


  祁恒現在反應有些遲鈍:“還行吧。沒怎麽折騰。就在老教學樓那裏。”


  “啊~~~”洛洛驚訝地捂住臉,“在、在學校裏啊?!”


  “不然呢?那麽大的雨。而且回寢室也不方便啊。”祁恒的意思是回寢室他們有些話就不方便聊了,但是聽的人完全理解的不是一個概念。


  “我懂我懂!”洛洛又期待又激動又八卦地看著祁恒,“那……其他的怎麽樣啊?時間啊什麽的。”


  “我手機沒電了,沒看時間。啊,對了。我手機在衣服口袋裏,你幫我充上電。”祁恒這才想起來自己禮物沒送出去不知道伍凱明有沒有聯係他。回來的路上都是程初霽幫他拎著裝有伍凱明生日禮物的袋子的,祁恒這倒不擔心。


  洛洛跳下椅子,翻出手機,連上充電線,然後又爬上椅子恢複了之前的姿勢繼續問:“那,你感覺怎麽樣?難不難受啊?”


  祁恒咳了咳,覺得嗓子有些幹:“挺好的。既然都在一起了也沒什麽好難受的吧?”


  這話在洛洛聽起來完全就是為愛犧牲,為愛奉獻,為愛被爆也無怨無悔的感人台詞。


  祁恒沒有看出洛洛眼中的感動,問:“沒有別的問題我就先眯一會兒了啊~”


  “欸欸欸!有有有!!!最後一個!!!”洛洛緊緊抓住床架,壓低了聲音問,“咳咳,那個,他的size怎麽樣?”


  “塞子?”祁恒重複了一下自己聽到的東西,懷疑是不是發燒燒死了自己太多腦細胞連人話也聽不懂了。


  部長的塞子?

  什麽塞子?

  洛洛急了:“嘖!你不是過了英語六級了嗎?蒙過得啊?尺寸啊!SIZE啊!”


  祁恒呆了:“…………………………………………………………”


  場麵異常安靜了幾秒後,祁恒深吸一口氣,把手從被窩裏拿出來,故意拉長音調說:“大概這麽長——”


  洛洛的視線隨著祁恒的指尖移動著,表情也越來越驚訝,在當他想說“這個size也太非人類”的時候,祁恒的手指戳到了他的額頭。


  祁恒又氣又笑,連戳好幾下:“你個死洛洛!想什麽呢?腦子裏的黃色廢料該清理了啊!我看你CUP處理速的都慢了。”


  洛洛捂著腦門兒很無辜的樣子:“我、我怎麽了嘛!明明就是你們的行為很值得懷疑啊!夜不歸宿,回來看你還走路發晃,第一次處理不好也很容易發燒嘛~~”


  祁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最後隻能無奈地看著洛洛:“黃洛迪同學,我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想的事兒沒有發生。”


  “沒有嗎?”


  “沒有。”


  “那你們昨晚都幹什麽了啊?”


  “聊天。”


  “純聊天?”


  “嗯。”


  “你們是小學生啊?怎麽談個戀愛都沒有動手動腳啊!你這樣什麽時候才能失身啊!媽媽很擔心你啊!”


  “呃……等一下,‘媽媽’是個什麽東西?”祁恒不明白自己怎麽一夜之間就降了一輩。


  而洛洛以為自己戳到了祁恒幼年經曆的痛處,幹脆閉了嘴,默默下了椅子。


  “真沒意思~~沒有八卦聽的話我就去找郭正了哈!也給你倆留點兒二人世界的空間。我的門禁卡就先給他用吧。回來再給我。”洛洛說著開始收拾東西。


  今天是周末,洛洛昨天晚上回來就是因為有點兒擔心祁恒,不然他肯定就在郭正租的房子過夜了。現在看到兩人和好了,也有人陪他也就放心了。自己的愛情生活也需要照顧。


  祁恒看著洛洛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感動。不管八卦的成分占了多少,但是洛洛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真的為他擔心為他操心的朋友之一。他心裏明白,如果不是擔心自己洛洛整個周末都不會出現在學校裏的。


  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輕輕叫了一聲:“洛洛。”


  洛洛轉過身,仰著頭,插著細腰看著他:“嗯?又怎麽了?要吃的,要喝的,還是要全身的泰式按摩啊?”


  祁恒微微笑著:“沒什麽,隻是覺得……如果你是我媽媽應該挺好的。”


  程初霽買了吃的回來的時候洛洛已經識相地走了,而祁恒迷迷糊糊間睜開眼,對程初霽伸出手:“我好渴……”


  程初霽把奶茶送進他手裏:“我買的小杯。還是少喝點兒這個,香料香精什麽太多了。”


  沒有抱怨,祁恒接過已經插好吸管的奶茶喝了一大口,然後皺眉:“怎麽不甜啊?難道是發燒影響味覺了?”


  “我沒讓他們加糖。”程初霽一邊說一邊又拿出雞蛋灌餅。剛才一路上捂在懷裏這會兒還是暖的。


  “啥玩意兒?!不加糖?”


  “生病少喝那麽甜的。”


  祁恒又喝了幾口不甜的奶茶,慶幸著牛奶本身還有點兒甜,不然這東西不是道還喝個什麽意思。


  雖然心裏有點兒饞,但是真的開始吃卻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祁恒有些不好意思,努力又咬了幾口,但還是難受。


  “沒事兒,睡醒再說。”程初霽把吃的放在他桌上,又抬頭問,“怎麽樣?還需要什麽?”


  祁恒抓著被子笑了笑:“我需要一個陪睡的。”


  程初霽不好意思地咳了咳,然後用力晃了晃通往床上的梯子,“這個床禁得住咱倆嗎?不會塌了吧?”


  “不會。我們係有個200多斤的,我也沒聽說他的床塌了。”


  “咱倆加起來可比200斤沉。”程初霽科學嚴謹地說。


  “他天天睡啊,我們偶爾一次沒事兒的……”祁恒說了一半突然有些不爽起來,生病了脾氣也大了,“你要是不想就算了。怎麽感覺我自己死乞白賴非讓你來呢~我還嫌你占地兒呢!”


  一看這病孩兒鬧別扭了,冒著床塌的危險程初霽脫了鞋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學校的床都是標準的單人床大小,硬要擠下兩個不算嬌小的男人實在超出了當初的設計理念。但祁恒知道肯定沒問題。而這個原因並不是某個體重超標的同學,而是他親眼(耳)目睹了洛洛跟郭正兩個人若幹次在寢室的幹柴烈火。而洛洛的床到現在還屹立不倒就是最好的證據。


  程初霽爬上床看到祁恒貼心地給他騰出的一半地兒,微微一下,然後小心地爬了過去。


  祁恒掀開被子一角:“要蓋嗎?”


  “咳、不、不用了。”程初霽紅著臉拒絕,然後用力把他包裹在被子裏,“你蓋好,手不許拿出來,知道嗎?”


  “熱啊……”


  “出一身汗就好了。蓋好!”見祁恒要把“魔爪”伸出被子,警惕的程初霽立刻把它按了回去。


  祁恒趁程初霽躺下的時候又把手扒在被子邊緣,蠢蠢欲動要往外伸。


  程初霽剛要躺下就瞄到了被子邊上露出來的半截指頭,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這孩子……”程初霽歎著氣把祁恒連人帶被子抱緊,讓這個不聽話的家夥動彈不得。


  祁恒一下就老實了,抿著嘴,一時不敢看身旁人的臉。


  雖然一時衝動抱住了,但是程初霽回過神來也緊張了起來。


  安靜的寢室。


  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


  現在又抱在了一起。


  窗簾沒有拉,雖然窗戶是衝著無人的小樹林但也可以聽到寢室外的人聲。


  安靜了幾秒後,程初霽清了清喉嚨,故作自然地抬起一隻手摸了摸祁恒的額頭:“還是燙,快點兒睡吧。”


  “睡不著~”祁恒完全是胡謅,剛才還睡得很high呢。


  “閉眼。很快就睡著了。乖~”程初霽抓著被角往上拉了拉,恨不得把祁恒包裹成蠶寶寶,就露個頭。


  祁恒聽到那個“乖”心裏放鬆了不少,心裏很暖。“你給我唱歌吧~搖籃曲什麽的會嗎?”


  “哈??”(還有這種要求的嗎?)

  “不會的話隨便唱都可以~小小粉刷匠我也不嫌棄~”祁恒秉承著蹬鼻子上臉的優良傳統毫不退讓,連歌都選好了。選得是他覺得完成了九年製義務教育的同學都應該會唱的一首歌。


  “我唱歌不好聽……”


  “不怕不怕~”


  見推不掉了,程初霽一邊後悔小學音樂課沒有認真上一邊又緊張地給他塞了塞被角,猶豫了很久才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小,但兩人挨得很近所以祁恒聽得很清楚。


  “我是小小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


  祁恒憋著笑認真聽著。不過他本來就累了,憋著憋著就睡著了。


  歌手程唱了三遍歌才聽到懷裏的人微微打起了小呼嚕,心裏如釋重負。


  靜靜地看著身邊的“小蠶蛹”程初霽輕輕親了下他發燙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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