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名額
回到獨孤峰,已經是傍晚。徐渙央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坐在門前,無精打采。「這一整天你去哪了?還真不成和你長生教的勾結?」
天佑凡白了他一眼。「沒錯,我準備帶領億萬大軍剿滅靈山宗,第一個就把你吊打三天三夜。」
「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你知道你身份多特殊?若不是大師兄網開一面,不告訴峰主你的那些事情。不然現在,你怕是被關押入天牢了?」徐渙央吹鬍子瞪眼道,怒氣沖沖。
天佑凡打量了他兩眼,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怎麼,我沒有被關入天牢,你不開心?」
「呸呸,你嘴賤我不和你鬥了。今天我才知道,峰主真的很陰險。原來我獨孤峰一共有八個名額,竟然沒有告訴你。你說我獨孤峰,除了我這樣的絕世強者,誰還能打敗你?可每沒想到,峰主竟然不給你機會,還把機會偷偷給了其他的弟子。」徐渙央一臉鬱悶道,顯然為天佑凡憤憤不平。
「哦。」天佑凡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什麼,你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你不知道,峰主是多針對你。我來這裡,就是想要告訴你此事。八個名額無論如何,你也應該搶到一個。可你也不聞不問此事。」徐渙央瞪大了眼睛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摸了半天回來,現在怕是沒機會了。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他猛的跳起,露出一絲決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秦道才這麼做。天佑凡的實力他很清楚,不參加大比,太屈才。峰主的那八個弟子,不過是一些庸人,八個人聯手,怕也只能和天佑凡打個平手。
有這樣的人才不用,峰主的腦子大概是燒壞了吧。
天佑凡懶懶的躺在地上,懶洋洋的瞥了瞥落日的太陽,無動於衷。
「喂喂,快來不及了,你就不想爭取一下?真點氣,你剛來的時候連師父都搞,現在卻如此頹廢。」徐渙央罵道。
天佑凡笑了笑,倒是也不回答。若是沒有去雲家,他大概也不會求那個人。「你以為我們去了,就有用?沒用的,他看不慣我。哪怕是我使出了師父的鬼神劍法又如何?」
徐渙央愣了愣,隨即道。「那倒是,不過你那哥哥,說實話打不過你。若是昨天你認真一些,怕是他根本傷不到你吧。只是可惜了,你就比本大爺差了一點,竟然沒有辦法參加大比。」
「誰告訴你我不去?」天佑凡瞥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笑容。
「你。」徐渙央他猛然站起。「你怎麼搞到名額的,師父開恩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天佑凡笑笑,無意之中,隱沒一絲自嘲。誰能夠想到,一個獨孤峰的天才,到最後卻要去求雲家。不到這一步,天佑凡其實也是不願意那樣做的。
晚上燈火通明,只留小薰和天佑凡在最凄冷的角落。
「公子,你看,他們在放煙火。他們在慶祝過幾日的靈山宗大比,好熱鬧啊,為什麼不邀請我們?」小薰說。
天佑凡微微一笑,露出一抹凄冷之色,隨即變得極為溫和。「是啊很漂亮,只是那不是我去的地方。我們沒有他們的參賽名額。」
遠遠眺望過去,燈火通明,一群弟子圍在一起。最中間的是秦道才,他和顏悅色的看著周圍的弟子,八個弟子筆直的站在一排,最中間的那人是天儒正。他一臉笑容,極為溫和正派,不知道撩動了多少少女的心扉。
她們痴迷的看著天師兄,若是不是礙於峰主太過於愛護他,怕是現在天師兄已經和她們其中的某位喜結良緣。
可她們也自然不知道,其實她們眼中的天師兄,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三日之後,我獨孤峰的這些年輕人,就要參加五十年一度的靈山宗大比。諸位都是我靈山宗一等一的人才,希望你們旗開得勝。」秦道才正色道。
眾人隨即鼓掌露出崇拜的神色,什麼時候,他們也能像這八位師兄一樣,得到峰主的青睞。
八個人之中,除了徐渙央之外,每一個人都笑逐顏開。尤其是天儒正,眼神中閃爍出一絲銳利的光芒,氣度非凡,讓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天師兄不愧是人中龍鳳,我代最強弟子,連笑容都是如此讓人羨慕。」有弟子不禁讚歎道。
「天師兄雖然厲害,卻不是最強。徐師兄才是我獨孤峰的第一,你難道忘了?」有一個弟子糾正道,頓了頓,看了徐渙央一眼。卻見徐師兄一臉焦急的模樣,如同猴子一般不安分,四處打量。
那個小子為什麼不來,不是說了要一起參加大比的。連這麼重要的晚上他也不來,他不會真的被峰主拋棄了,面子放不下,才故意耍我?
「咦,渙央今天身子狀況不佳?為何東張西望,六神無主,又有些無精打采?」秦道才皺了皺眉道,疑惑道。
張三遠和諧的笑容也是一變,打量了徐渙央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天佑凡沒來,他著急了。可若是此時說出去,他怕是不開心。「師弟就是如此好動。當初師父也是看到了他這一點,所以才收他為徒。」他急忙敷衍道。
峰主點點頭,露出一絲笑容。「的確如此,你師父眼光獨到,收的每個弟子,都是人才。」
說到這裡他的話語忽然低落了一些,瞥了四周一眼,他果然不會來。
張三遠裝作沒聽見,只是遠遠的觀望了一遍,神色複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哎,你說什麼?除了徐師兄,天師兄最厲害?」有弟子不服氣道,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什麼,天師弟怕是要比天師兄厲害。你不知道,天師弟那天使出殘劍師父的鬼神三式,不知道有多強,若是峰主不出手,天師兄怕是要敗在天師弟的手裡。我偷偷聽人說,那招還是天師弟偷偷學的,殘劍師父根本沒教他。」
另一人也是一驚,嘴張開了半天,竟然說不出話來。「什麼?偷學?這樣也可以?那劍法多難學,他竟然能夠偷學會?」
「小聲點,若是讓峰主聽到。」那人馬上呵斥道,小心的瞥了峰主一眼,他老人家還好沒有聽見這話。
徐渙央的眼神越來越冷,他突然有些失望了。這次晚宴即將結束了,天佑凡是不會來了。
天佑凡緩緩的看著越來越小的煙火,只是不動看著。
「公子,我有些困了。」小薰痴痴的說,縮著身子,靈山宗的天氣是有些冷的。她一個女兒家自然是有些怕冷。
「恩,回去睡覺吧。我那裡還有一床被子,待會我給你搬過去。」天佑凡說。小薰扭動著大屁股,迷迷糊糊的打開屋子,關上門。
尖銳的聲音憑空響起,如同一隻山林的鳥兒,悠揚婉轉。如同杜鵑鳥,為了生前的戀人,最後哭出了眼淚,深深的沁入人的心魄。
曾幾何時,他也學會聽這樣憂傷的聲音,如同長笛一般的悠揚,卻不是長笛。
「什麼時候你這麼哀傷了,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帥帥的。」天佑凡懶懶道,只聽見樹林一響,黑色的羽毛緩緩的飄落而下,掉落在天佑凡的肩膀處。天佑凡捏起羽毛,緩緩的波動,感受那最後一點點溫度。
剎那之間,姬如風已經出現在他的旁邊。這個傢伙竟然不顧生命之危,跑到這裡來。
「我看堂主十分不開心,便是想到了這首曲子。」姬如風淡淡道,揚了揚手裡的小葉子。剛才那悠揚的笛聲,是被他用這小樹葉吹出來的。
「我已經不是堂主。我和你的約定,只要我回到靈山宗,堂主還是你的。」天佑凡說。
「不,只要你願意,風雷堂隨時是你的。」姬如風道。
「你明白,正邪不兩立。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永遠不會加入長生教,更不會是你們的堂主。」天佑凡不耐煩道。他一點都不喜歡長生教,儘管他可以當堂主。
「可他們已經把你當成我長生教的人,堂主難道你忘了?你回來的那天,我就和你說過此事。你看他們如此冷落於你,可你依然忠心耿耿。若是去了長生教,我們都萬分尊敬你。你擁有如此實力,怕是教主留你還來不及。可你那糊塗的峰主,卻是如此待,將你至於凄冷的夜色之中,就連我也看不下去。」姬如風道。
天佑凡笑了笑。「你們把我當做堂主,可我卻不願意去。你長生教殺人無數,讓我心生厭惡,如同去了荒山野嶺,見到了荒墳之地。我雖然也殺過很多人,卻不喜歡和殺人的人共處。」
「你認為靈山宗就不殺人么?他們的殺的人怕是也不少,你天家的先祖,就是死於他們手中,這還不夠么?」姬如風反駁道。
天佑凡怔了怔,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有些懷疑自己,許久之後,他咬了咬牙。」可他們並不以殺人為榮,至少他們心中有懲惡揚善的念頭。「
「懲惡揚善?可他們卻討厭你,你為他們付出了那麼多,卻得不到回報。」姬如風冷笑一聲,面帶譏諷之色。「他們不過是小人,總有一天你會回到我長生教的。」說罷他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