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一樣的結果
三天過後,已經是傍晚,天佑凡醒來,月在旁邊看著,眼神中有些憂鬱。
「你醒了。」月淡淡道,語氣中卻有一絲關懷之色。
「前幾天的比試,誰勝了?」天佑凡問道。
「你勝了。」月說,面色古怪的看著天佑凡一眼,有些猶豫。她頓了頓。「可是你參加大比的,是你的哥哥。他們沒有同意讓你去。」
「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比你的爺爺更優秀。」月補充道,眼神之中帶有一絲安慰。
天佑凡微微一笑,揚起了嘴角,確實那麼的凄冷,如同凋零的初春寒梅。「其實我也猜到了。」
月扭過頭,不願意在看下去。
「公子,不好了!」小薰匆匆忙忙的跑進來,面色微變道。「徐渙央他去找你師父去了!」
天佑凡心略微咯噔一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去找殘劍做什麼。
「今天早上,你大師兄來這裡說你師父不同意,所以他就一個人衝過去了。據說現在要打人。「小薰說。
天佑凡臉色一變,穿好衣服,大步的趕過去。
片刻之後,卻見地面一片狼藉,徐渙央臉色鐵青,站在原地,對面是殘劍。這個傢伙平時嘻嘻哈哈的,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你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來鬧事。」殘劍冷聲道,鐵面無情。
徐渙央嘴角微微動了動,緩緩的抬起頭,沒有一絲畏懼。「徒兒不敢,只是前幾天比試,明明是天佑凡師弟勝了。為什麼讓天儒正去。」
「你在質疑我?」殘劍道。
徐渙央不說話,頭微微低了一下。他對殘劍向來是畏懼加敬佩,現在殘劍發怒,卻讓他不由得有些害怕。許久之後,他瞥了一眼。「我不敢,只不過,是非公正,自然有應該讓人明白。天師弟贏了,能去大比的那個人,就應該是天師弟。而不是那個懦夫。」
此話一出,眾人一陣唏噓,有人竟然說天儒正師兄是懦夫。不過,徐渙央說此話也不心虛,他現在是獨孤峰最強的凝神境界修士。
況且昨日一戰,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本來應該是天佑凡贏的。
師父說話,向來都是最高的道理,前輩自有他考慮的東西。
「明白。你懂什麼,你說他是懦夫,你就是英雄?」殘劍質問道,瞥了徐渙央一眼。
徐渙央不語,剛來的時候,也不過表現平平。若是沒有殘劍,他也不可能坐上第一的寶座。
他的一切都是來自於這個恩人,也一直崇拜這個恩人。
「我看你是久了無人治得了你,變得狂妄起來,我倒要看看,你的修為精進到什麼地步。」說完之後,殘劍大手一揚。劍氣迸濺而開,一掌打向徐渙央。
啪的一聲,徐渙央被打飛了出去。
殘劍力大無窮,彷彿控制了一切一般,徐渙央竟然動彈不得。他繼續上前一步,準備一巴掌打在徐渙央的臉上。
突然間,他的手掌停住了,天佑凡已經出現在他眼前,皓月長空。冰冷的劍刃猛的一劃,斬向殘劍。
殘劍微微後退了半步,輕而易舉的躲過天佑凡的劍淡淡道。「你的修為倒是長進了不少,不過想要打敗我,還是差了一些。」
眾人驚愕,一時間目瞪口呆,天佑凡竟然敢主動對殘劍動手。敢向殘劍揮劍的弟子,他怕是第一個。
可他們自然不知道,第一次天佑凡與殘劍見面,他們就狠狠的幹了一架。當時天佑凡就被打得遍體鱗傷,殘劍也被天恨傷了。
「這是我的事情,不想讓他牽扯進來。」天佑凡淡淡道。「你若是有什麼不滿,自然可以找我,我絕無怨言。」
殘劍臉色一僵,變得緊繃起來。這個弟子簡直就是狂妄至極,從來沒有弟子會這樣和師父說這種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找你?」殘劍冷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
說罷他大手一揮,空氣中隱隱出現一絲劍影,那劍影越來越凝實,最後竟然匯聚成一柄實力長劍,帶著輪迴之意。
輪迴劍!這是殘劍的法寶,只是聽人說過,卻從未見過他用過,也不知道他把輪迴劍放在哪裡。
如今看來,殘劍這把劍竟然隱藏在空中,簡直可以稱之為神跡。
天佑凡默不作聲,轉過身去,什麼也不做,彷彿無視了殘劍一般,想要離去。
「怎麼,剛才出頭的時候還有勇氣,為何現在不敢動手了?」殘劍揶揄道,帶著重重的嘲諷。眾人詫異,沒想到,德高望重的殘劍師父,也會說出如此輕佻的話來,簡直是有失身份。
天佑凡身子頓了頓,站住了身子,緩緩的轉過頭。「我不應該對師父動手。」
殘劍臉色微微一變,眼神略微閃過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精光,說出了一句讓人捉摸不定的話,不只是嘲諷,還是質問。「哦?你倒還有幾分孝心。可剛才為什麼要動手?」
天佑凡身子輕輕的抖了一下,眼睛微微發紅,語氣略微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或許剛才,我沒有想起你是的我師父。」
殘劍臉色一變,不知道想些什麼,拿著輪迴劍一動不動。許久之後,有弟子輕聲說。「殘劍師父,天師弟已經走了。」
殘劍猛然回過神來,看著天佑凡離去的身影,略微有些呆了呆,喃喃道,還真像啊。
回到屋子裡,小薰拿來藥酒,給徐渙央擦了一下,徐渙央疼得嗷嗷直叫。
「你個大男人,怎麼叫的那麼難聽,不就是被打了一巴掌么。我家公子傷得那麼重,也沒有叫一句。」小薰鄙視道。
徐渙央憤憤然。「他當然不叫,他都被人打暈了。抬回來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哪知道痛啊。不過說實話的,峰主太過分了,你說那小子哪有你家公子厲害。獨孤峰的名聲,有一半要毀在他的手裡。」
小薰疑惑了一下。「為什麼只有一半?」
「廢話,還有一半,有我撐著。我可是靈山宗最厲害的凝神境界修士,那小子連我的十招都撐不住,厲害吧。」徐渙央自豪道,有些飄飄欲仙,隨即一聲慘嚎。「哎呀,疼,小薰,你輕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公子已經做得很好了。那個叫天儒正的醜八怪,哪裡比得上我家公子?我看你靈山宗是非不分,還不如長生教。」小薰憤憤道。
「呸呸,別拿我靈山宗和你那邪教相提並論。」徐渙央說,唾沫星子橫飛。
「哼,那有什麼,我看你們這些正教也不過如此。反正我看著不爽,我家公子被欺負了,它就是一個破門派。」小薰翹起嘴道。
徐渙央吐了吐舌頭,倒也不說話。
天佑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出去了。
傍晚,夜色朦朧。
簫聲,嗚嗚作響。
天佑凡扭頭過去,一個清瘦的身影,帶著一絲高冷,月在一旁吹簫。原本沉重的簫聲,在她的手中,變得無比的激昂壯烈,抑揚頓挫。
漸漸的她走過來,白色的長群,如同月光一般動人。「喜歡一個人賞月?」
「無聊出來坐坐。」天佑凡道,語氣中有些尷尬。
「心情失落?這麼努力,還是失敗了。」月說。
「或許在他們眼裡,我是錯的。」天佑凡說。「沒關係,我來靈山宗,不過是為了報仇。」
「可你還是失落,你知道的,其實你不比他差。只是他們認為你錯了。」月說。
「是啊,我錯的,永遠都是錯的。當初在若水城也是我們的錯,最後他們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著。」天佑凡淡淡道,彷彿在說一句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可我時常在想,他們認為我錯了,難道我真的錯了么?天下人說我錯了,我就真的錯了,錯的為什麼不是他們。」
月愣了愣,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錯的為什麼不是他們?
這句話並不是天佑凡第一個說,那個人也說過,在他最年輕的時候,他無比叛逆。到最後,他卻天下無敵,同時也帶走了她的心。
現在他的孫子也重複這句話,她活了一百多年,依然找不到答案,到底是誰錯了。
月沉思了片刻,眼神中略微有些古怪。「若是我給你一個機會,可以參加大比,你會怎麼做。」
天佑凡聳聳肩。「我不知道,不過只要皓月在我手裡,我也許就不會放手吧。」
回到屋子,已經是深夜,四周靜悄悄的空無一人。洗漱過後,天佑凡掀開被子,忽然看見一人猛的跳過來。
「你怎麼跑來我床上。」天佑凡憤憤道。
「噓,不要吵。「徐渙央低聲道,雞賊的瞥了四周一眼。
「你要幹什麼!」天佑凡說,心中隱隱之間有些不安。
「想著想著,我實在想不通。我和你說,那個傢伙太囂張了。我們今天晚上過去打他一頓,把他干殘廢了!」徐渙央狠狠道。
天佑凡打了一個冷戰,這小子想要徹底和師父翻臉。「你不要亂來,惹了禍就麻煩了。」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又打不過我們。我們打了他,又是晚上,誰又知道。」徐渙央無比雞賊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