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全攻之劍
少陽劍如同狂龍一般吐出,天儒正持劍,火焰熊熊燃燒,瞬間將周圍點燃,彷彿將一切化為煉獄。背後密密麻麻的小劍揚起,浮生萬刃!與天佑凡一樣的心劍術。
秦道才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不錯,少陽劍本是純陽之劍,至剛至陽,在他手中倒是極為好,比我當強多了。」
「峰主說笑了,他不過還小,怎麼能比得上峰主當年?」張三遠不知何時過來。「峰主當年得到少陽劍時已經是三清境界的修士,那時候的峰主所向披靡,為我靈山宗立下赫赫戰功。我們不在那個年代,怎麼可以與峰主相提並論?」
秦道才搖頭。「非也,此劍伴隨我多年,能夠發揮他幾層威力,我自然有數。想我持劍多年,也不過發揮此劍七八層的威力。他是天家人,有不死鳥之力,對火焰了解比我更勝,對少陽劍的掌控也更高一籌。」
只見天儒正緩緩的揮動劍,火焰騰起化作火龍,席捲天地,看得徐渙央也微微一驚,沒想到他用少陽劍會這麼強。
反觀天佑凡,只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皓月劍的劍光微微發亮,如同朦朧夜空中那高高掛在空中的玄月。
秦道才瞥了天佑凡一眼,搖搖頭,看見他那鋒利的眼神,如同冰山的稜角。
「峰主為何嘆氣?」張三遠道。
「你的另一個師弟,原本天賦也是不錯。可他眼神中帶著桀驁和殺意,如同一把尖刀。所謂純鋼純陽,其勢必亡。天下這麼大,他能這樣走多遠?」秦道才淡淡的點評道。
張三遠會意,心裡卻也覺得說得有幾分道理。天佑凡的天賦,其實比天儒正更好。只是他的眼睛太過於高冷,彷彿永遠封著堅冰,永遠的高人一等。這樣的人,不會被天下所容。
第一次見天佑凡的那天起,他就明白,這個師弟和平常人不一樣。
天佑凡微微抬起了皓月劍,劍氣緩緩的湧上,同樣密密麻麻的小劍,浮現在背後,劍氣卻比天儒正的大了好幾倍。
心劍術的強大,取決於個人的修為和造詣。
曾經關正雄就是憑著一己之力,將浮生萬刃的氣劍,化為漫天星辰。嚇得那攝魂殿的紅衣狼狽逃跑,臉頭都不敢回。
嗖少陽劍猛的刺來,如同毒蛇一般,捲起火浪,化作火龍將天佑凡吞噬。
徐渙央面色微變,心想這天儒正一定下了殺心,秦道才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天佑凡已經上前一步,皓月劍輕輕一揮,如同拖住了明月一般,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陰寒。他踏入火焰之中,如同明鏡的劍光,映射出天儒正猙獰的眼神。
叮叮,短短几分中之內,雙方已經鬥了不知道多少劍。
天儒正緩緩的逼近天佑凡,天佑凡步步後退,隱隱之間有退敗之勢。
秦道才臉上也笑意也越來越濃,而殘劍臉色變得微微有些嚴肅,似乎在皺眉。
張三遠也看得有些不明白,天儒正師弟看似攻伐猛烈,其實已經亂了方寸。可天佑凡師弟其實不然,表面上處於劣勢,每一步都極其穩健,大可以轉敗為勝。
可他卻吃不出手。
天佑凡再次後退了一步,少陽劍緩緩的逼入天佑凡的胸口,如同毒蛇一般。看得人心驚肉跳,秦道才卻點點頭喃喃道。「儒正的劍法不錯,只是基礎不太紮實。」
天佑凡又後退了一步,身子撞在了大樹之上。只見那天儒正長劍一挑,刺在了天佑凡的肩膀處,衣服划拉一聲被撕開。好險,就差一點,他就被傷了肩膀。
怎麼回事,這小子今天不對勁,徐渙央暗自嘀咕。他總是感覺,天佑凡不正常,可又說不上來。可這種畏畏縮縮的打法,絕對不是天佑凡的風格。若是換做平常的天佑凡,怕是寧願斷了一隻手,也會一劍封了對方的喉。
可現在,天佑凡的劍法中庸,除了可以防禦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月在遠處觀望,微微搖了搖頭,無奈道。」為什麼不展示你真正的實力?儘管你希望獲得他們的認可,可這樣下去,你會輸的。最後,你還是要暴露出你最強的一面。「
話音剛落,天儒正忽然後退了半分,長劍一揚。周圍傳來一聲犀利的咆哮,如同鬼神誕生了一般。
眾人大駭,如同看見了鬼怪一般。那火焰猛的席捲而來,化作一尊火焰邪神,顯得分外猙獰。
這是鬼神三式的第一式!
殘劍的絕學,憑藉著這三式,可以媲美心劍第六式,威力絕倫可想而知。這世間僅存能夠媲美心劍術的劍法。
他怎出手如此狠?徐渙央暗暗道,不由得為天佑凡捏了一把汗。看天儒正儀錶堂堂,殺心畢露,與剛才的模樣完全不符。長劍的猛一次,巨大的鬼神張開了大嘴,彷彿要把天佑凡吞進去。
秦道才也微微一愣,稍微有些緊張起來。
「公子!「小薰驚呼道。
卻見天佑凡終身一躍,踏入火海之中,黑色的不死鳥之翼猛然張開。少陽劍劃過天佑凡的胸口,就差那麼一絲絲,可也就是那麼一絲,天佑凡卻避開了這一劍。
誰也沒有想到,天佑凡會選擇這樣的方式,躲開如此剛烈的攻擊。不死鳥之翼一旦張開,火焰就對他就造不成威脅了。
這一來,天儒正的少陽劍,反而成為了一個劣勢。沒有了火焰力量少陽劍,與普通法寶差不了多少。
「這小子,果然還是像從前一眼喜歡冒險。不嚇死人是不會罷休的。」徐渙央吐了吐舌頭道。當初,他親眼看見天佑凡一個人進去雪山之中,最後一個整個山峰被他搞塌。
「峰主,天師兄不是天師弟的哥哥么,為何出手如此不留情面。」有人低聲問道。
秦道才怒斥一聲。「你懂什麼,比試自然是要進全力。此事關係天家的名譽,若是留了後手,看似手足情深,卻是誤了我靈山宗。你天師兄想來守禮,怎麼會不念兄弟之情?只是為了靈山宗,沒有辦法。」
那人疑惑,瞥了天儒正一眼,手足之情?為何他的眼神之中如此兇狠,兄弟之情?
天儒正也微微一怔,看了看天佑凡的羽翼,不由得發冷。為什麼我的翅膀就沒有他的翅膀那樣大。天佑凡遠遠的站著,巨大羽翼彷彿要把天空遮住了一般。
天佑凡逐漸收起羽翼,緩緩握緊了皓月劍,臨時瞥了殘劍一眼,卻見殘劍目光冰冷。你看見了么,我並不是兇狠,我也能夠收的住自己的劍。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彷彿在等待某一個人的答覆。
「恩,你這劍法不錯,短短一個月,就學會了鬼神第一式,不錯。」秦道才道,臉上帶著一絲欣慰,誇讚天儒正。「既然如此,你就用鬼神一式,對付他的心劍術。我倒是要看看,神鬼一式到底像不像傳說中的厲害,敵得過心劍術。」
天儒正點點頭,手微微捏了一把汗。神鬼三式雖然夠強,卻被天佑凡躲過了。他不確定天佑凡會不會一同樣的方式躲開了這一個招式。
「鬼神三式?天師兄竟然用一個月就學會了?」有人驚嘆道,不由得咋舌。這等神技怕是一般人無法掌握的,看來這天師兄實在是高。不知道天師弟,是否也學了這樣的招式。
天儒正緩緩的捏住了少陽劍,凝神聚氣。其實鬼神三式並不難,它的精髓在於狂猛,以靈氣結合劍氣,迸發出如同鬼神一般的爆發力。
所以它的訣竅在於很,只要心夠狠,就夠強。剛才那一招威勢驚人,也可以見得出,天儒正用心之狠。
鬼神一般的火焰再次咆哮,彷彿要把天佑凡吞了一般。這次火勢比剛才大了一倍,經過了峰主的一番支持話語,他的殺心也更重了一些。只是這手足之情,怕是不存在了吧。
天佑凡也緩緩的持劍,浩浩蕩蕩劍氣匯聚而起,心劍術第二式!劍氣緩緩的匯聚而起,更加的孤冷,更加的狂傲,讓人發寒。
巨大的劍氣斬向鬼神,火焰被切開,劍氣消散。天儒正咆哮了一聲,如同野獸一般,來吧!
卻見天佑凡眼神冰冷,如同冷月的劍光滑下。
轟的一聲爆響,劍氣散開,卻見天佑凡被彈飛到空中。天儒正則是趴在地上,狼狽不堪,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徐渙央露出一絲喜色。「好小子,你果然厲害,贏了!」
僅僅這一招,勝負已經分了。
小薰也露出欣喜的笑容,翹起了鼻子。」哼哼,我家公子就是厲害。「
「這場比試,天儒正勝。」秦道才幽幽道,露出一絲不悅。
眾人驚異,一時不明所以,明明是天師弟佔了上風,為何天師兄卻勝了?
「為什麼。」天佑凡道,眼睛還是那樣的冰冷,絲毫不討人喜歡,如同封了堅冰一般。
秦道才面色不變。「你的劍太狠了,若是傳揚出去,怕是毀了我靈山宗的名聲,說我靈山宗的人凶邪。」
「可剛才他也同樣對我,差點用鬼神式殺了我,你卻沒有說。」天佑凡說。
秦道才搖了搖頭。「他?他那是鬼神三式,殘劍師父親身傳授的劍法,自然不會是邪劍法。而你那心劍術,多年前就被列為禁術。所以我不能選你。」
「若是我不用心劍術,將他擊敗,可否判定我勝?」天佑凡勾著的頭忽然抬起,泛著一絲刀芒一樣的眼福,隱隱之間竟然讓秦道才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