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臨終囑託
天佑凡看著半張黃紙,卻不敢上去接,它實在太重要了。福伯大口的喘氣,呼吸越來越重,顯得極為著急。如果天佑凡不解,恐怕他要咽氣。
天佑凡慢慢的伸出手,將那半張黃紙塞進懷裡。現在葬之三式全部在他的身上,他無意之間,得了一部魔教聖經。
「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天佑凡說,知道老人肯定有求於自己,否則也不會輕而易舉將這麼貴重的功法拱手讓出。
「你先聽我說一些事情,這是個一個大秘密。長青原本應該是長生教的聖子,他的爺爺,乃是前任教主。八十年前的一戰,歐陽華烈謀殺了教主,並且奪了教主之位,成為現任教主。」
「他一直害怕長青成長,並且一直壓制我們血引堂。如今我血引堂危在旦夕,你一定要奪得第一名,拿下血煞令,才可以解救血引堂。我活不久了,你記住,一定要拿下第一。」
「不要告訴長青,葬天在你手中。他還沒有那個實力,如果讓別人知道,他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哇,他猛的吐了一大口血在地上。
天佑凡低頭一看,他胸前竟然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劍痕,傷口還很新,正在往外面流血。「快來人,拿參湯和金瘡葯來。」
長青猛的推開門,見了那傷口,一時間傻了。「福伯,是誰傷了你?」他看了天佑凡一眼,隨即愣了愣。「天兄,你。」
天佑凡臉色微變,他懷疑我?
福伯大口的喘氣。「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是誰。我一大早醒來,便是發現了這傷痕,想必是昨夜有人闖入。」
長青慌忙從懷中掏出金瘡葯,灑在傷口上,卻已經泣不成聲。天佑凡微微一怔,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眼淚低落在地。
天佑凡長嘆了一口氣,看著那傷痕,手法極為特別,如被鋸子拉開的一般。上次雲霄受傷,也是和這傷痕相似,難道是他?
天佑凡疑惑,看了那傷口片刻。「昨夜你們誰守在這裡?」
長青愣了愣,「昨夜是我一直守著福伯。」
「你可聽見什麼風聲,或者什麼動靜。」天佑凡問道。
長青一聽此話,仔細的回憶了一番,臉色微微一變。「昨夜確實有輕響,如同耗子在走路,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有人在附近。不過我守著福伯,他肯定進不去,也不能傷害福伯。」
天佑凡點點頭,眼神中劃過一絲犀利。「傷人於無形,明日你就會明白了。」
他快速的走出屋子,屋子裡面傳來一聲痛哭聲,是長青的聲音。天佑凡搖搖頭,長嘆一聲,面無表情的走了。
一瞬間,全場亂成了一片,燈火通明。
「福伯走了!大家快起來。」一片喧嘩,天佑凡一個人走出紛亂的人群,心中無比的壓抑。漆黑的血引堂,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明亮。
走了幾分鐘,卻見屋子還在亮著。小薰在屋子中來回的走來走去。天佑凡推開門,卻見小薰迎了上來。」公子,你回來了。「
天佑凡點點頭,輕聲道。「你弄好水了么?我今天想早點休息。」
小薰快速的將一盆水端過來,水溫有些涼。天佑凡弄了一些水在臉上,略微有些冰涼,眼睛中卻露出殺意。
整個夜晚都是亮的,天佑凡一個人獨自房中,燈火通明。一大早,天佑凡起床,小薰剛剛打開門就被嚇了一跳,整個人縮在地上。
長青頭上扎著白布,背後一排排的弟子也是如此,紛紛扎著白布。
最遠處是白色的靈帳,下面幾人抬著黑乎乎的棺材,神色悲傷。
天佑凡瞥了眾人一眼,不禁微微一愣,未免有些傷心。當初關正雄死的時候,他什麼也沒做,而是昏了過去。如今有這樣的長輩死去,他也只能長嘆一聲。
「天兄,福伯一定希望看著你勝最後一場。」長青哽咽道。
天佑凡點點頭,淡淡道。「我明白,不僅勝利,也是報仇。」
長青一愣,恍然間明白了過來,風雷堂!他握緊拳頭,一言不發。
比賽場,今天是最後一場顯得極為熱鬧,八個堂的人都來了。教主高高再上,長生教的弟子紛紛帶上了紅色而喜慶的墜飾。每一個人都喜氣洋洋,懷裡裝滿了銀子。
這次的比賽,大家都準備大賭一場。
尤其是司徒長老,他穿得像一個新郎官似的,喜上眉梢。背後是幾個布袋,裡面全是銀票,周圍轟動,極為熱鬧。
突然間全場寂靜,所有人都沉默了。黑白相間的隊伍從人群中走出,他們一個個頭上都裹著白布,白黃相間的紙錢。最中間的是,白色的靈帳,還有漆黑的棺木。
「怎麼回事,那是棺材,裡面裝著誰。」全場唏噓一片,看著那棺材。
教主盯著那棺材看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了。
司徒長老眨巴眨眼睛,顯然沒有明白什麼回事。「連棺材都搬出來,看來已經為自己料理好後事了。」
小徒弟悄悄的靠近司徒長老。「長老,是福伯死了。前天晚上聽說被人刺殺,多半是風雷堂乾的。」
聽了這句話,他身子微微一怔,面容隨即變得僵硬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落魄。「他可是前任教主最後的手下,想不到。」
風雷堂堂主倒是毫不在意,隨手拿著一個果子一咬,朗聲道。「你們血引堂幹什麼,難道要讓教主看你們出殯不成。好端端的一個日子,你們弄得死氣沉沉,不就是死了一個老鬼么。」
所有人看著雷海,又看著長青,二人已經水火不容。
長青臉色不變,單膝跪地。「稟告教主,長青無意打擾各位雅興。只是福伯生前帶我不薄,臨死前都想看看我血引堂拿第一。可我血引堂不爭氣,無人拿過第一。今天幸得天兄相助,所以,我只能抬他老人家的靈柩來。」
歐陽華烈點點頭,面色鄭重。「既然老前輩遺願,應該照辦。」
長青單膝跪地,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讓人察覺的恨意。「謝教主體諒。」
天佑凡緩緩的走上台,今天小薰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衣服,低聲說,公子加油。
氣氛頓時又活躍起來,已經有人開始下注了。小徒弟悄悄的靠近司徒長老。「師父,您說這次該買哪個?」
司徒長老微微皺了皺眉,想了片刻,看著台上那個古怪的人,心裡覺得有些發毛。「風雷堂的那個人,從未報上過姓名,我也從未見過。他是我們長生教的人?」
「師父,這個傢伙可厲害了。每次上台,不動手就能打敗對手。我覺得這次該選他。」小徒弟興緻沖沖道。
司徒長老點點頭,殺人於無形?他瞥了瞥長青的眼睛,雖然冷漠,卻藏著一股恨意。此刻雷海哈哈大笑,顯然是極為得意。這二者必定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雷海派那個傢伙,殺了福伯?
「師父,快給錢吧,我們馬上下注。」小徒弟道。
司徒長老點點頭。「去吧,把所有的錢都壓給血引堂。我的老朋友死了,也應該慰問一下。當初他可是孟婆大人手下的得力助手。」
小徒弟頓時傻了,這不是把錢打水漂了么,卻看見司徒長老沉浸在憂傷之中,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天佑凡站在台上,面對那人,一身黑色的袍子,顯得極其詭異。
「你是天佑凡?」那人道。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有必要再問?」天佑凡淡淡。「不煩么?」
「我叫黑白。」那人再次道。
天佑凡點點頭,冷聲道。「我聽說,紅衣是有個叫黑白的弟子,據說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只是可惜了,若不是在這裡遇到你。你也許還能回去告訴他,有一天他欠我的,我要他一一償還。」
」哦?這麼說,你有信心殺了我?「黑白淡淡道,絲毫不在意,也似乎沒有生氣。
天佑凡感覺眼前一張暈乎,黑白的眼睛瞬間散發出可怕而詭異的紅芒,他露出白色帶血絲的白牙,彷彿在念咒語。
這是攝魂術!天佑凡立即反應過來,難怪這麼兩場比試,他都可以傷人於無形。天佑凡呼吸微微變得有些急促,好強的攝魂之力,這種攝魂術,恐怕早已經超過於他的師父了!
難怪雲霄會突然重傷下台。這就是他殺人於無形的手法。而且他的眼睛亮得如同燭光,想必已經練到攝魂術的第二境界,勾魂!
天佑凡猛的閉上眼睛,壓力瞬間消失,這是攝魂術的一大弱點。閉上眼睛看不見紅光,威力會大大減小。
黑白微微驚訝,沒想到天佑凡能夠脫離他的勾魂。這般定力,難怪當初師父沒有收走他的魂魄。「你倒是比前天晚上那個老頭還要厲害些。竟然可以躲過的我勾魂。」
天佑凡心微微一動,「果然如此,福伯就是他殺的!」
於此同時,台下已經一片熱鬧,賭注都下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風雷堂和血引堂雙方,誰都沒有出手。這才是這場賭局兩個最大的賭徒。可他們神色平靜,絲毫沒有開場的意思。
因為比賽還沒有開始,事實上天佑凡已經和黑白鬥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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