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防人之心
天佑凡吞了吞口水，「不用，你現在就很好。咳咳，不，你還是穿上衣服吧。」
小薰一聽這話，隨即臉上浮現出少女特有的緋紅，她的年紀不過和天佑凡一般大。她穿上衣服，天佑凡已經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睡著了。
一夜很快過去，天佑凡睜開眼睛，卻見天色已經大亮，日上三竿。小薰也不辭所蹤，只剩他一個人在房中。剛剛稍微緩過一些神來，見對面有一個人影，仔細一看長青已經到了。
「天兄昨晚在這裡趴著睡了一夜？」長青驚訝道。
天佑凡正想要點頭，卻見小薰已經端著一盆水過來。
「長青公子。」小薰甜甜的叫了一聲，隨即輕聲道。「公子，水已經打來了，來洗把臉再談大事也是不遲的。」
「哦」天佑凡點頭，洗了臉。長青臉色古怪，盯著小薰被撕開的衣服，又看著天佑凡的模樣，若有所思，表情極其的耐人尋味。
待小薰將水端走之後，長青悄悄的把頭靠近天佑凡。「天兄，我長生教，向來有送女傭的習俗。但凡是貴客，教主都會精心挑選一番美麗的女傭。此女來歷不明，我尚且未見過。這容貌，卻是我見過最美的。可這人力終究有限，不可縱慾過度，否則。」
天佑凡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慌忙解釋道。「我昨天晚上什麼也沒做。」於是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長青隨即面色凝重。「如此一說，倒是有小人想要謀害天兄。此事非同小可，教主曾經吩咐過，誰也不能打擾天兄，否則必將嚴懲。不過，這黃漢生為人耿直，行事魯莽，做事大多都不用腦子。天兄大可不必將此人放在心上。只是天兄所言，這隻肥。」
他欲言又止，看了看，如同一隻貓一般在地上發出狗叫的萬炎天蟒。怎麼看都不像是一條蛇。天佑凡也覺得，這個半天都不動一下的傢伙，實在不配它的身份。
萬炎天蟒，可是排名第七的天地靈獸。可它這副慵懶的模樣，不如一隻貓。
「肥貓。」天佑凡替他補充道。
長青面色尷尬，「確實如此，真是人不可貌相，貓也不可等閑視之。」
「不過，此事倒是無關緊要，只是不知道，那唆使黃漢聲的人是誰。天兄在這半年裡，可要多留幾個心眼。」長青提醒道。「若是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他走了幾步，彷彿又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道。「我差點將要事忘了。教主今晚邀你道醉月閣飲酒，到時候，叫你那僕人帶你去即可，切莫忘了。」
天佑凡點頭。「多謝稟告。」卻見長青已經走了，不知為何，總感覺他心中似乎有些失落。
小薰站在一旁，顯得極為規矩。天佑凡瞥了她的破衣服，若是給別人見到又誤會了，還要一個個的去解釋？「你有衣服么？去換一套新的吧，天氣有些涼。」
小薰搖頭道。「小薰也只是剛來，衣服只發了一套，沒有其他的了。」
「只是來了一晚上，這裡事情這麼多。」天佑凡不禁意之間嘟囔了一句，略微有些煩躁。現在靈山宗不知道怎麼樣了，若是我回去，他們還認我么？他突然感覺到有些迷茫，不禁微微嘆了一口氣。
「公子，是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嘆氣么？」小薰小聲道。「若是閑來無事，奴家也是可以配公子聊天的。「
這丫頭倒是挺乖巧的，清純可人，倒是和小蓮有幾分相似。身段倒是比小蓮還要好一些，兩個巨大的山巒挺拔雄偉，若是徐渙央知道，還不得氣死。
「哦？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聊的，說來聽聽。」天佑凡無聊道。
小薰微微一笑，眯著眼睛如同天邊的月牙，柔聲道。「比如說著防人之心吧。公子昨晚一夜都趴在桌子上，防著我這個小丫鬟。今天長青公子也說了防人之心，要防我教中小人。」
天佑凡愣了愣，沒想到這個丫鬟的耳朵倒是挺靈的，剛才和長青說話，長青刻意的避開了她。可她卻還是聽到了。「那你覺得我該防那些人？」天佑凡打趣道。
「公子自然是要防著小人，不過奴家看來，君子也不可不防。」小薰甜甜道，還有些小俏皮。
「為何？」天佑凡問道，卻暗自點頭，她說的不錯。不過此女更是有些可疑了，這樣的話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說出來的。
「公子連我都防了，想必是身邊沒有安全的人了。」小薰聳聳肩無奈道。「只是你若是天天睡桌子上，教主還不要扒了我的皮。依我看，公子防人之心已經足夠，只是苦了奴家。」
天佑凡不禁微微尷尬，面色一僵，原來她是這個意思。這麼說來，我是有些小氣了。不過這床只有一張，你睡床上，我還能睡哪，總不能和你一起睡吧。
「你們這裡的人，都會給每一個人，送一個丫鬟的么？」天佑凡岔開話題。
「長青公子不是跟你說了么？只有貴重的客人才有丫鬟的。我來之前，也是聽教主吩咐。你是貴客中的貴客，所以無論你要做什麼奴家都不會拒絕的。」小薰十分自信的挺了挺胸脯，單純的笑。
不管單純不單純，其實我都不敢碰，和我有什麼關係。天佑凡一下子升起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不禁有些八卦，胡亂問道。「你們這裡以前也只有一張床，那他們如何入睡？」
小薰臉色微紅，露出一絲羞赧之色，低頭道。「自然是一起入睡，除了公子之外。」
「果然禽獸。」天佑凡一瞬間覺得自己高大起來，昨天晚上雖然是虧了點，拒絕了那種誘惑。
「不，其實一開始他們也是拒絕的。只不過，那些姐妹們，大多數都是收了他人錢財，所以也服食了那樣的葯。他們忍受不住，然後。」說到這裡，她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如同煮熟的蝦米一般。
「那麼你？」天佑凡，」也是收人錢財？「
小薰隨即慌了，急忙擺手。」不是的，他們威脅我。說你是貴客，若是不好好招待，就殺了我。「說著她雙眼已經眼淚汪汪的，忍不住往下掉，低聲哭泣。」我知道，公子肯定不肯，是小薰錯了，小薰怕死。「
「我知道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天佑凡安慰道，卻不知道她是真哭，還是假的。
眨眼間很快就到下午，夕陽緩緩的往下降。天佑凡趴在桌子上，差點一直睡著了。只是心中總有一根弦綳著，一定不能睡著。
「公子，要不要洗把臉，咱們再過去？」小薰輕聲道，已經小心翼翼的端來一盆水。她白皙的手指微微探入盆中，水溫剛好合適。
天佑凡點頭，把頭伸進去，抹了一把臉，接過毛巾將臉擦乾。
「公子這樣出去真是俊朗極了，奴家長這麼大忙碌從未見過如此清秀的男孩子。」小薰高興道，整個人也放開了許多。
天佑凡微微有些尷尬，丫鬟自然嘴巴會甜一些，我自己長什麼樣，我自己心中有數。「你不用說這些，我知道自己的模樣。」
小薰撅著小嘴道。「奴家說的是真的，你若不信，可親自去問問。」
「好，我信。你帶我去望月閣吧。」天佑凡急忙打斷，再給她說下去，恐怕我還真以為我帥了。
小薰點點頭，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一下子失去了剛才的活潑，低聲道。」公子，這望月閣中規矩眾多，有些還顧及到臉面問題。到時候，公子按照奴家的動作行事，便無大問題。「
天佑凡點頭。
兩人一路上一句話不說，長生教之中守衛極其森嚴，臉只飛鳥也無法飛出此地。光憑這一點，靈山宗就敗了。恐怕真的如長青所言，今日的靈山宗，已經不如往日。
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便走到了一處空曠地。在這空曠地之上，有一個高百丈的閣樓。這閣樓由竹子拼接而成，在風中搖搖欲墜，彷彿隨時要倒塌一般。
「公子莫怕，這望月閣堪稱長生教之中，最堅固的樓。若是它倒了，便意味著長生教滅了。」小薰解釋道。「公子若要是想要上去，需要帶小薰飛上去。」
天佑凡抬頭，卻看見那閣樓之上已經有了人影，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他隨即抱住小薰，緩緩的升起。到了凝神級別之後，他可以自由的在空中飛翔。這百丈的高度，還不能算什麼。
只是一分鐘時間，差不多到達頂端。
「公子小心了，上面的人也許會捉弄公子，對公子圖謀不軌。若是公子遭遇險境，必要之時，可以將小薰扔掉。」
天佑凡低頭看了幾眼，這麼高，把她扔下去，恐怕連全屍也不會有。「你放心，我會儘力的。」厚實的肩膀，不禁意的擦了擦她那兩座巨大的山巒，她臉微微一紅，莫名有一種安全感。
嗖嗖，果然，還沒等天佑凡飛上去，已經有劍光爆射而來。此人修為應該在三清境界，天佑凡看到那劍光隔著幾百丈的距離，依然把地面打出一個一人多大的坑。
「公子小小！」小薰驚呼，卻看上方劍光如雨水一般密密麻麻的落下，這根本不是捉弄，而是想要殺我。天佑凡立即反應了過來，此時已經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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