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六月飄雪
那兩人看著天佑凡面色陰晴不定,在遠處提防。
天佑凡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來,一時心急,卻沒有多想。這兩個人修為看樣子在三清境界,已經算是高手級別。如今沒有了雲天之翼的天佑凡,對付凝神境界的修士,也極為勉強。
他們是三清境界的修士,來此破壞墓碑,本來就不壞好意。在加上長青說過,攝魂殿的人經常來此,由此推斷他們是攝魂殿的人。
「小心」月低聲道,說著已經擋在天佑凡身前。恍然間,那二人已經沖了過來,其中一人幻化為一直白色的大老虎猛的撲了過來。此人修為倒是只有三清境界,實力倒是已經達到了靈橋巔峰,如此高手在靈山宗也不多。
月神色不變,手猛的張開,整個地面在一瞬間顫動。地面發出難聽的呻吟聲,如同被人狠狠撕扯的布條。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如同地震一般,轟隆隆。
在看月的眼睛里,填滿了殺伐之氣。「天家一世英名,死後卻被你們這些小輩胡作非為,還以為真的沒有人治得了你們!」
土層突然裂開出一條巨大的裂縫,厚厚的土牆從土地中拔地而起,竟然有數十丈之高。天佑凡站在那土牆之上,整個墓園景色盡收眼底,旁邊月的眼神目光如刀。每一個動作,都如同審判一般,彷彿這個世界的女王。
碎石紛紛往下落,這樣的境界,恐怕靈橋已經不足以形容她了她的修為,足以達到半仙。天佑凡瞠目結舌,看著這樣的景象,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
月猛的一揮手,整片巨大的土牆壓了下去,泰山壓頂,強行碾壓。巨大的白虎在這土牆面前,如同瓦礫一般渺小。
砰,往下壓的土層碎裂,天佑凡腳下,是密密麻麻的碎石塊。那碎石塊之中,出現的是一隻巨大的烏龜,背上還有一條蛇纏繞。
「看好了,這就是攝魂殿的玄武和白虎二位使者,看他們怎麼敗在靈山宗之下的。」月冷聲到,白皙的手輕輕的舉起,趁著月色,泛出一絲淡淡白光,恍若一把長劍。
她踩踏著不斷掉落的石塊,借力上升到半空之中,隨即用手憑空次了下去,白皙的手打在了龍龜之上,勢如破竹。那烏龜頓時瓦解,露出了一個老人的模樣。
月腳踩在他的臉上,裙擺罩住了老人大半邊臉。這樣撩人的姿勢,卻沒有一個人會想入非非。因為女王的殺氣仍然在,只要她輕輕的揮一揮手,就連山巒也要臣服。」這玄武使者也不過如此。」他冷聲道。
天佑凡心咯噔一下,卻見那玄武使者手中有一枚小球,上面雕刻這一隻龍龜,即使玄武。他悄悄的摸了摸身上的那顆朱雀球,二者竟然驚人的相似。
那個黑衣人是朱雀使者,當年殺母親的人,一定和這攝魂殿有關!
「閣下是何人,為何先出手。」白虎長老道,語氣變得有些尊敬。剛才這一下,足以證明月的實力。可他身為攝魂殿的人,自然也有底氣不屈服。
砰,月也不說話,只是一腳踹在了白虎長老的臉上。「我是誰?姑奶奶來靈山宗,你還是第一個敢問這樣問題的人。」
天佑凡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是誰派你們來的,攝魂殿?」
白虎長老仰頭大笑道。「你這小輩,有什麼資格說話。我攝魂殿怎麼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是你們靈山宗的大人物,派我們來。」
嗖,長劍劃過了他的脖子,只見月已經用皓月劍為他超生。「走吧。」月冷冷道,腳離開了那位玄武使者的身體。
玄武使者一動不動,許久之後,眉心之中出現一點血跡,那血跡越來越大,最後化作小噴泉湧出。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月淡淡道,「走吧,這裡事端不少,看完就走吧。」
天佑凡點點頭,一不小心,手一滑,長青交給的黃色信符,噗通,滑入一個小洞之中。那洞口黑黝黝,彷彿裡面有一大片空洞,難道是!
「那不是棺材,天家人死後,連屍骨都不會剩下,怎麼會有棺材。」月看出了天佑凡的一縷,隨即手指輕輕憑空一彈。啪,那土地仿古被無形的氣彈擊中一般,打出了一個大坑。
大坑之中,除了掉落的那塊薄薄的泥土之外,裡面竟然是一塊巨大的石頭。
月面色變得鄭重起來,打量了一眼,隨即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這是天命石。」
「天命石?」天佑凡疑惑。
「你跳上去,把手放到石塊的正中央,試試看。」月催促道。
天佑凡疑惑,月為何一看這奇怪的石頭,變得如此激動。難道它真的有什麼古怪?這石頭和其他墓碑材質一模一樣,怎麼突然就成為了天命石。
他想了一會,還是跳下去,照做,將手按在了那巨石中央,卻感覺手心一陣溫暖。那巨石突然發出一絲淡淡的光芒,從天佑凡的手中央,慢慢的散開,呈現正黃色的細細紋路。
這些紋路極為細,在黑暗之中,顯得並不明顯。可他一把手放上去,那亮光出現了之後,卻讓人看得清清楚楚,隱隱之間還有些玄妙。
「不會錯的,你是天家人,而且還是有史以來最有資格的天家人!天命石竟然被藏在了這裡,那些傢伙當年也沒想到,把天家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想到天家把天命石放在了這裡!」月隨即冷笑道,眼神中散出一絲怨毒之色。
「將你的不死鳥之翼翅膀張開,你就能夠看到,這顆石頭最神秘的魅力。知天命!」月道,聲音高昂,如同詠唱一首高昂的戰歌。
天佑凡搖搖頭,心想這雲天之翼已經被殘劍封印了,現在幾乎斷了聯繫,根本無法張開。
「怎麼?」月突然道,卻瞥了天佑凡一眼,手按在天佑發的肩膀之上。
天佑凡只覺得她手按在的肩膀,一陣暖流湧入,力道雄厚無比,彷彿要衝開他一切的血脈。嗖嗖,凌厲的劍意反噬而來,月面色微變,急忙脫手,身子如同被針扎了一般抖了一下。
她的手指,緩緩的流出一絲血液,受傷了!
「這劍意?」月喃喃彷彿猜到了什麼。「他既然不想讓你開啟不死鳥之翼,那也就罷了。這天命石應該埋藏起來,不能讓他人發現。此石可以知天命,卜生死,若是讓惡人知道,事情恐怕就不妙了。」
天佑凡點點頭,低頭準備掩蓋這天命石,身子微微的歪斜了一些。懷中的破布竟然露了出來,上面一個赤紅色的天字。這是在天家的劍冢中,得到的血書。還沒等天佑凡將這血書收回去,那血書詭異的從懷中劃了出來,貼在了天命石之上。
天命石頓時大亮,出現了一個三寸多長的小洞。
天佑凡身子一個趔趄,背上的玉質的劍鞘,不知為何,也跳了出來,徑直的插在了洞口中,大小剛好合適。
天佑凡面色微變,這天命石極為古怪,竟然把這劍鞘吸走了。若是被人發現,那麼他來這裡的行蹤,也會暴露。若是讓他人知道自己,擅自闖入禁地,後果可就是逐出師門。
他伸手握著劍鞘,趁著劍鞘還沒有完全陷入小洞之中,用力往外扯,想要將那劍鞘拔出。誰知那劍鞘沒有出來,反而更進去了幾分。
天命石泛出從未有過的光澤,竟然如同當空皓月一般高潔,讓人無法直視。
血書越來越亮,狂風大作,風聲呼嘯,如同刀劍聲轟鳴!
天佑凡呆住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景象,只覺得陷入戰場,心,撲通撲通直跳。黑雲吞噬的殘陽里,他的身旁,沒有千軍萬馬,也沒有將軍,只有幾百個人,每一個都是最強的戰士。
他們面對的卻是千軍萬馬,面對的不是將軍,而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他神秘而強大,率領著千萬妖眾來犯。
戰士門沖了上去,點燃了自己的身體,爆發出最強的潛能,摧枯拉朽,面對的是無窮無盡的強敵。他突然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得很快,也想加入這樣的戰場之中,成為其中的一員。
而他的目標,不是妖眾,而是那個在群妖之中,身影高大的妖王。
「去死吧!」天佑凡突然冷不丁的說,眼神冰冷,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沉沒在棕色的瞳孔之中。他的手十分自然的往前伸,手掌貼在了玲瓏的劍鞘之上,上面雕刻的是除了龍之外的最強者,蛟龍!
握緊,拔劍!天佑凡握住了劍鞘,手卻空空如也,抓住的是空氣。可那個姿勢,彷彿真的有一把劍似的。
月也看呆了,經驗老練的她很快鎮定下來,繼續看著天佑凡的動作。這是天家之間的共鳴,她無法預測,只能讓他繼續下去。她很想知道,當年天家的真相。
轟隆隆,黑壓壓的雲鋪天蓋地而來,耀眼的紫色雷電在天空中閃爍,如同九天神罰。劍鞘嗚嗚直叫,彷彿在痛苦。
月感覺被后微微一涼,她伸出了手,接住了從天空中飄蕩的白色小點。那白點落在了她的手心裡,隨即化作無色的液滴那雪花,下雪了。
淚水輕輕滑落,不知誰在哭泣,冤枉,整片天地都下起了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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