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嗜靈妖蟲
「這翡翠名叫青靈勾玉,取自於北極冰崖,時間僅存一對。這對勾玉分雌雄,你手中的這勾玉,顏色深沉,渾然大氣,一眼看過去就讓人肅然起敬,應該是雄的勾玉。而雌的勾玉,據傳在西域,至於那個部落,則不得而知。」張三遠緩緩道。「此物可以最為克制嗜靈妖蟲,所以那些蟲子,見了你手中的勾玉,才會落荒而逃。」
「這嗜靈妖蟲果然在我靈山宗。二師弟果然料事如神,如此邪物應當剷除。不過當務之急,卻要找到那個樣嗜靈妖蟲的人。問長老現在已經露出馬腳,可他並不是罪魁禍首,背後還有大人物。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和二師弟追查下去。」
天佑凡猶豫了一下,「等等,師兄,追查嗜靈妖蟲對於我來說也極為重要。不如我們三個人一起合作,我今天還親眼見了嗜靈妖蟲,恐怕追查此事,我還能夠幫得上忙。況且,我自己和這嗜靈妖蟲,還有過節。」
張三遠微微一笑,彷彿早就猜到了一般,扇子輕輕合攏道。「此事我有所了解。其實我靈山宗,當年從未發出追殺你母子二人的命令。這靈山宗,想必是有賊人以靈山宗身份,做了此等傷天害理之事。你的仇人,我也會替你留意。只不過現在,你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天佑凡不解道。
「自然是登仙台大比之事。我曾聽說,四年前你曾經獲得過登仙台的第一名。這靈山宗,每隔五年,就會有一次大比,所以你應該好好準備才是。在這期間,由二師兄助你提高修為。」張三遠道。
天佑凡點點頭,當初他確實得了登仙台的第一名,按照規矩,他當時就有資格加入靈山宗。只不過當初為了給關正雄出氣,羞辱靈山宗,所以才沒有加入。
而現在,他在靈山宗,感受的其中暗流洶湧,卻才發現關正雄當初是為了保護他。
這靈山宗的登仙台,乃至於天下盛名。舉辦之日,不僅僅只有靈山宗的人觀看。天下名門正派,乃至於不入名的三教九流,都會上來觀看。
更有些門派,選出厲害的弟子挑戰靈山宗的弟子,只不過贏得了靈山宗弟子的門派,少之又少。
歷年來的登仙台,四峰都有得過第一名,唯獨獨孤峰卻永遠是第二名。說來也好笑,這獨孤峰是公認最強的峰。殘劍弟子下的四名弟子,每一位都是人中龍鳳。只是他們參賽卻不是時候,別的弟子早已修行滿滿五年,準備比賽。
而殘劍則不然,他的弟子前四年,都需要靜心苦修,每日吃齋念佛。到了第五年,才能夠修鍊。所以他的弟子僅僅只有一年的時間準備大比,能拿第二名,也已經很不錯了。
況且靈山宗的大比,獎勵無非就是寫名貴的法寶。殘劍從來都是告誡弟子,修行在人,而不在法寶。剛來的幾年,他的弟子都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法寶。
比如天佑凡現在手中有極其珍貴的不工劍,若是真的和別人比起來,這不工劍要比其它的法寶要弱得多。
「別看二師弟與你我同輩,可他的實力,卻是靈橋境界。在這靈山宗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哪怕是我比他,也還差得很遠。而且當初師弟也層說過,你的修行之路,與他有些契合。若是他指點,你的修為便能更上一步。」張三遠道。
天佑凡點點頭,感覺房樑上有人,他抬頭一看,李雲長坐在房樑上半睡半醒。他什麼時候來的,天佑凡納悶,卻始終也想不明白。
張三遠笑了笑。「既然你到了,師弟可就交給你了。」
李雲長點點頭,跳到地上,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只說了一句「走。」說完之後,也不理眾人,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這二師兄脾氣倒越來越像師父了,一句話都不說。」徐渙央嘟囔了一句道。
「不,他只是懶得說話。」張三遠補充道。
天佑凡追了上去,兩個人一直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在這陡峭的獨孤峰上,天佑凡只能上躥下跳,根本沒有固定的路可以走。反觀李雲長,步伐穩健,彷彿在走平地一般。
這二師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天佑凡暗暗道。可這走了半天,總需要知道目的在哪裡。「師兄,我們去哪裡?」天佑凡忍不住道。
李雲長恍然回頭,彷彿沒有反應過來似的。」啊?「
「小心!」天佑凡捂住雙眼,卻見李雲長的左腳已經踩空,右腳已經離地。嘩嘩啦啦,只聽見碎石連同李雲長一直往下掉。腳下的這山峰這靈山群峰中,雖然算是侏儒。可少說也有百來米的距離,這人摔下去,該不會被摔死吧。
天佑凡暗自揣測,雖然說李雲長實力達到靈橋境界,可這一摔下去,卻也是生死未卜。他腳前走了幾步,沿著峭壁一直往下面看,沒有人影。
轉過頭一看,李雲長的身影竟然出現在離自己不過一丈遠的地方,已經開始慢慢的往前走了。
天佑凡搖了搖頭,看了看剛才李雲長掉下去的地方,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他剛才的確是掉下去了,可一時間怎麼又上來了?
愣神之間,發現李雲長的步子又邁開了,速度越來越快。天佑凡連忙追上去,這一追,不知不覺到了星夜。李雲長終於停下腳步,抬頭仰望星空,竟然如同孩子一般,明眸皓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天佑凡跟上了上來,涼風吹在臉上。
許久之後,李雲長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到了。」接著走到一旁的山洞中。「今晚你就住在這裡。」
天佑凡走進山洞,這山洞中吹來一股淡淡的暖風,與這外面的冷風相迎,讓人感覺無比的舒適。洞很寬敞,有一套石質的桌子,旁邊還有兩個冰冷而堅硬的石條。
李雲長坐了一會之後,便走出洞口,看了看眼前三個人粗的大樹。只見他手掌化為刀,靈氣環繞,霸氣側漏,手刀打在了那巨樹之上。
天佑凡隨即肅然起敬,眼神鄭重,這簡單的一記手刀,手法純熟,一看就知道不凡。
啪,那大樹被攔腰斬斷,露出一圈圈年輪,切口十分平滑,如同別利刃割開一般。
師兄難道想要教我這樣的手刀?現在我沒了兵器,這不工劍又不是攻擊型法寶,沒有殺傷力。師兄想教我這手刀,用來參加大比?
很快,李雲長又有了動作,他走到斷裂的大樹頂端,再次手起刀落,將那拳頭般的樹榦給斬下來。那樹枝被李雲長拖得沙沙作響,到了洞口之後,李雲長手掰住其中的一根樹枝,用力扯開,手法略微有些笨拙。
很快,他的手法也越來越嫻熟,樹葉紛飛,不到半個時辰,那樹榦已經被清理成光禿禿的棍子。
直到現在,天佑凡才發現,李雲長手中沒有法寶,而且也從未見過他拿過法寶。現在沒有法寶,他的實力已經到達靈橋境界。若是給他一把絕世仙劍,恐怕現在他已經是靈山宗的強者之一了。
李雲長的眼神開始變得犀利,拿著一根樹枝,看向天空。鴻雁長鳴,在長空飛行,快如閃電。
他握緊了樹枝,如同一個戰士握緊了手中的劍,帶著英勇無畏的殺氣!
嗖,那樹枝脫手而出,如同離弦之箭,彷彿要洞穿天際,射中那天空中最亮的明月。
啊,一聲慘嚎,鴻雁徐徐落下,兩隻大雁被一根樹枝貫穿,一箭雙鵰。
李雲長把手憑空一伸,抓住樹枝,一個人獨自把走進山洞中,既不說話也不漏半分欣喜之色。他的臉上極為平淡,彷彿在做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一般。
他腳步突然停住了,手上凝聚出一縷小小的火苗。這火苗雖然小,卻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彷彿要將天地吞滅了一般。
天佑凡再次繃緊了神經,看著那火焰,再進一步恐怕就是萬火之精,離火。
李雲長也不在乎天佑凡的表情有多鄭重,隨手把那火苗輕輕一甩,在了那兩隻死了的鴻雁之上。鴻雁的羽毛,隨著黃色的火光慢慢的化為灰燼,消失在空中,只剩下兩隻被烤得香噴噴的鴻雁。
李雲長走了過來,將烤熟的燕子遞到天佑凡的手裡,轉身走進山洞之中,躺在那冰冷的石床之上,一個人獨自細細的品嘗。
天佑凡哭笑不得,原以為師兄要教什麼厲害的招式,現在看來,自己是認認真真的學了一遍,如何用修為烤熟大雁。
他低頭咬了一口大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這大雁雖然說沒有放任何作料,卻有一種特殊的自然香,而且也沒有腥味。
呼呼,正在品味之間,鼾聲傳來。轉頭一看,李雲長已經躺在石床上呼呼大睡,顯得極為自在,沒有任何的不適。
天佑凡吐出半個鳥腿,也不說話,只是覺得這師兄有些奇怪。若是真的跟他修行,能夠學到什麼?先不管,明天再說,他也緩緩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