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樹枝斷木

  剩下的幾個人紛紛喝了那湯，眉頭微皺，「還真是有些苦，看來我等天賦確實太差。」那剩下的那小半碗湯，只喝了一大口不到，便被倒在地上。 

  「我們的天賦果然不行，還是林師兄厲害。」有人拍馬屁道，「要不我們把冰熊帶走，給林師兄熬湯喝，你們覺得如何？」 

  林師兄聽了這句話之後，臉頓時綠了，強作笑臉推脫。「這冰熊是老人好不容易得來的。老人不是說了，只有天賦和有品德的人喝了，才會如同蜜餞。我們若是強行把它帶走，味道不是變了？這冰熊湯的味道，僅僅是機緣巧合，喝一碗便回味無窮。若是帶走了，那就不是原汁原味了。」 

  眾人紛紛鼓掌。「林師兄說得好，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告辭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林師兄已經面色鐵青，大步離開此地。 

  「他們怎麼走這麼快。」天佑凡納悶道。 

  「嘿嘿，那人喝了一大碗，想必喝壞了肚子，急著找茅房。」老人笑道。 

  「哦，這裡荒涼，山林之中哪裡有茅房？」天佑凡反問道。可老頭已經撿起被扔在地上的碗，又去盛了一碗湯過來。「你要不要再試試？」 

  「我可不信邪，一碗就能喝出一個人的天賦和品德如何？"天佑凡撇撇嘴。「剛才我已經喝了一大碗了，都是肉味，你該如何解釋？」 

  「剛才我給你的那碗湯，只是肉湯。真正能夠喝出一個人品性的湯，可不僅僅是冰熊肉就行，而是用冰熊的膽。只有在寒冷的靈山上才能會有如此艱苦的膽，能夠測試出一個人心。」老人呵呵一笑。 

  「所以他們喝的都是膽汁？」天佑凡恍然大悟，卻見老人嘴裡露出一絲壞笑。 

  「沒錯，你要不要試試。這可是真的能夠測試出人心的湯，時間極品。哪怕是靈山王也難得喝過幾回，你確定不試試？」老人誘惑道。 

  「不試。」天佑凡回答。 

  「還不相信？」老人問道。 

  「不，我不敢。」天佑凡。 

  「怕苦？」 

  「怕知道自己的潛力，我要始終相信自己是一個沒有極限的人。我需要變強，越來越強。極限不能存在。」天佑凡說。 

  「你很老實，這樣很容易受苦。太老實可不好，沒有女孩搭理，年輕人要學得聰明一些。」老人煞有介事的摸出一個煙斗，狠狠的對準煙斗猛的吸了一口，鼻子慢慢的冒出一絲白煙。 

  「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對我不重要。」天佑凡說。 

  老人沒有理會，沉默了一下。「重要，很重要。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明白了。你錯過了很多東西，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了修鍊上，到最後只能孤苦一生。」 

  「來，喝一口。」老人端起那碗湯，「它可對你的傷有好處哦？還可以治癒你體內的那股邪毒。」 

  「邪毒？」天佑凡不解道，心裡暗自忖度，難道他發現自己身上有斷腸草。 

  「你年紀輕輕，殺氣卻格外的重，容易引入注目，你可知道為何？」老人問道。 

  天佑凡愣了愣，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可老人說得很對。他的殺氣一直都很重，平常人一般對他避而遠之。若不是來到靈山宗，而去別處，別人會以為他是一個怪人。 

  "你一定帶了什麼至邪的法寶，不過我觀察了一天也沒有找到，那法寶不在你身邊？」老人把湯放到天佑凡眼前，乳白色的湯散發出濃郁的香味，只聞一口就感覺全身舒暢。 

  「你能感覺到？」天佑凡咯噔一下，這老人難道是高人？ 

  「我年輕的時候，也像你這樣，那時候的我也勉勉強強能夠算得上半吊子。可後來我靈氣消失了，然後我就來到這裡。你當時我身上也有你這般的殺氣。」老人不經意道，又抽了一口煙。 

  「那殺氣你是如何除掉的？」天佑凡問。 

  「不用除掉，靈氣消失了，人也變得弱了。長時間之後，性子也就緩和了下來。那些所謂的殺意，也就沒有了。」老人眼神逐漸暗淡下去，逐漸失去了光彩。「喝了它，對你有好處。」 

  天佑凡看了那湯一眼，猶豫了片刻之後，把它端起，送到嘴邊。他狠狠的吸了一大口，苦味頓時湧上大腦，讓人作嘔。 

  「喝了它，苦是苦了些，是良藥。」老人淡淡道。 

  天佑凡沒有猶豫，一大碗倒進肚子里，強行忍住腹中的翻騰的苦味，不吐出來。 

  」現在感覺如何。「老人問道。 

  「苦。」天佑凡感覺內心一陣涼意，很想嘔吐。 

  「現在呢？」 

  「還是苦，還有些澀。」天佑凡隨口答道，不禁愣了愣神。這熊膽汁怎麼會是澀的，這冰熊有古怪。細細品味，那令人作嘔的臭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甘甜。 

  老人露出一絲笑意，好像已經看穿了天佑凡的心思。「感覺到它的魅力了？它不像人們所說，能夠測定人的天賦，更不會變為仙湯。不過冰熊膽湯獨特之處，不是在於它自己，而是在於人。它生長在雪山之上千年，飽食酸甜苦辣，非一般人能夠忍受。所以它的膽，也不僅僅是苦的，還有些微妙的東西。這些東西，只有同樣遭過痛苦的人，才能感覺出來。」 

  天佑凡深吸了一口氣，全身頓時如同被冰水澆了一般，冷得全身發抖。身體也感覺到輕鬆了不少，經脈如同被洗過了一般。這冰熊湯竟然有這等奇效。 

  「這冰熊湯，是不是有奇效？」「老人笑道。「這冰熊湯還能夠強身健體，柔化筋骨。可惜一般人根本無法享受這等奇效，只品味其中的口味，受不了吐光這等良藥。」 

  「多謝，前輩。」天佑凡鄭重道，心中十分感激。 

  老人擺擺手作罷。「你被送下來半年，我答應了峰主要照顧你，自然會照辦齊全。我老頭子身子雖然不行了，可幫你一點小忙還是可以的。我看你這等身材，最適合使用的就是劍，讓我看看你劍法如何。」 

  天佑凡心中不免激動，這般話說來，老人應該是高人。他頓了頓，想了一會兒，好像自己不會什麼劍法。唯一能夠算作的劍法的，那就是心劍術，可現在不死鳥之力被封，雲天之翼無法展現出來，什麼也做不了。「我的血脈被封，現在無法使用劍法。」 

  「你不是學過心劍術么？為什麼不施展來讓我開開眼？」老人反問道，好像看穿了天佑凡的心思。 

  「你怎麼知道我會心劍術？」天佑凡面色微變，這心劍術是他的秘密。不少人死之前，都不知道，他們被什麼所殺，原因就是心劍術太過於神秘。幾乎沒有活人能夠見到心劍術，然後活著離開的。 

  「天家人的最強劍術，無非就是心劍術。這等劍術憑藉不死鳥之力，可以達到毀天滅地的奇效。」老人淡淡道，絲毫沒有在意天佑凡的提問。「心劍術的名字曾經在七十年前威震天下，可現在已經很少人知道。哪怕那些知道這劍術的人，也不知道，其實心劍術就算不用不死鳥之力，也可以使用。而且，據相傳，心劍術原本出於佛家大梵般若心法，原本是任何人都可修鍊的劍術。」 

  「可為什麼成為天家最強劍術？」天佑凡不禁問道。 

  「這等劍術高深無比，又豈能是一般人能夠修鍊？天家數千年來，不過也是憑藉霸道的不死鳥之力修鍊而已，若是沒有不死鳥之力，又有幾人能夠習得劍術？」老人冷哼道，聲音低沉，如同被木魚敲打。「據相傳，最強的心劍術，到達乃是天地合一，是斬掉自我，超脫於世間的。你若是想要到達那個境界，必須學會沒有不死鳥之力，而使用出心劍術。」 

  「不用死鳥之力？」天佑凡呆了呆，沒想到這等大秘密，被老人不經意的說出。「那該如何修行？」 

  「心劍術，是在於劍還是心？」老人反問道，彷彿對心劍術十分熟悉一般。 

  天佑凡沉吟了一會兒。「是心，而不是劍。」 

  「錯，二者皆是。心劍術是心劍合一，二者相互配合，才可發揮出毀天滅地之威能。」老人淡淡道，撿起地面的一根樹枝。「我靈氣已經消失了，現在我隨便使出一套劍法。你看看能夠看出什麼。」 

  說完他慢慢的抽出樹枝，在空中舞動，速度不快，卻讓天佑凡有些折磨不透。劈，斬，挑，每一下都十分流暢自然，讓人賞心悅目。 

  相比與老人的劍術，自己的攻擊方式卻是雜亂無章。劍法之所以存在，不是因為使用它之後，就會使劍的威力變得更強。而是能夠做到動作流暢，可進可退，從而立於不敗之地。 

  老人慢慢的後退，接著竟然退到一顆大樹旁邊。天佑凡心咯噔一下，難道他也要用樹枝將那大樹斬斷？他可是沒有靈氣的人？不用於殘劍這樣的高手。 

  樹枝緩緩的刺在大樹上，周圍沒有任何動靜。天佑凡的緊繃的臉，慢慢放鬆了下來。看來老人只不過是做個示範而已，沒有靈氣的樹枝如何斬斷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