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怪人
張三遠急沖沖的走到小屋，卻見屋子裡面沒有了人。旁邊有兩個弟子在旁邊清掃地。
「諸位師兄弟，請問那新來的師弟去了哪裡？」張三遠問道。
「你是說那位師弟啊，他今天已經被峰主叫人帶過去見殘劍師父了。三遠師兄，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知道？」那人說。
張三遠面色大變，來不及辯解，飛遁而去。殘劍這人脾氣古怪，凡是見他的人，都不予許帶劍，這是規矩。剛開始，他並不希望，殘劍收他為徒。他認為天佑凡心性不佳，若是學有所成，必將荼毒天下。
他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不告訴天佑凡，就是想讓殘劍不喜歡他，不收他為徒。
於此同時，那人已經停住了腳步。「前輩，已經到了。」
天佑凡面露疑惑之色，前面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這是靈山宗，除了主峰之外最高的山峰。瀑布從天而降，白色的水花飛濺而下，如同雷鳴一般。
「殘劍師父就在那裡。」那人指著瀑布分開的地方。一把斷劍將瀑布切成兩半，分流而開，隱隱約約有一個山洞。
話音未落，卻聽見有聲音道。「來者何人？」
「是我，殘劍師父。峰主叫我帶您這位新的弟子過來。」那人道，帶著無比崇敬的目光。
「叫他進來吧！」聲音從山洞中傳來。
那人點點頭，彷彿真的有人在他面前和他對話一般。「是！」
他轉過頭，「前輩，就到這裡了。殘劍師父只允許你一個人去見他，說話的時候注意些就可以了。記住不要頂撞師父。」
天佑凡點點頭，微微一笑。「謝謝提醒，我記住了。」
「等等！」遠處傳來呼喊聲，張三遠飛至。天佑凡往後看了他一眼，正猶豫他來幹什麼。
只聽見山峰突然轟隆隆作響，瀑布猛的沖向天空，化作狂龍。沒等天佑凡反應過來，他已經被狂龍裹挾在口中，吞進了山洞之中。
張三遠正想阻止，卻也被飛濺的水花打了個濕透，巨大的力量將他彈飛到十多丈遠。他無奈的笑了笑，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知道殘劍是有意而為之的。
那巨龍騰飛而起，猛的撞向瀑布之後，繼續化為洪流。天佑凡只覺得暈乎乎的，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已經踩到堅實的地面，心也漸漸的定了下來。
他擦了擦眼臉上的水，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老人。他靜靜的坐在石凳上，如同一個雕塑一般靜止不動。
天佑凡也一動不動，心想這殘劍性情古怪還是小心為好。
「坐。」片刻之後，殘劍發話。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卻渾厚有力，讓人不自覺的發出敬佩之情。
天佑凡走到桌子前坐下。
殘劍瞥了瞥他手裡的天恨一眼，半晌之後，乾巴巴的說了一句。「這是一個把好劍，就是戾氣重了一些。」
天佑凡愣了愣，顯然沒有明白什麼意思，如同木樁一般坐著。如果換一般人，早就嚇得發抖，跪在地上磕頭認錯了。殘劍的第一大禁忌就是在這裡不許帶配劍，哪怕是他自己的配劍，也不知道放在何處。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裡不許出現劍的存在。
「你叫做天佑凡？是天家的人？」殘劍問道。
天佑凡點點頭。「沒錯。」
「不死鳥在七十年前，囂張一時，可現在只剩下你這個孽種，看來是報應啊。」殘劍冷聲道，故意看著天佑凡。「你服不服？」
天佑凡嘴唇微動，「天家，和我關係不大。」
殘劍也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卻再道。「哦？可你卻擁有不死鳥之力，這可是你天家的證明。天家已經落魄了，可你還擁有著和它一樣的傲氣。我知道不死鳥之力很強，今天倒是想試一試。」
「前輩實力高深，縱然是不死鳥之力也不是對手。」天佑凡回答，卻略微皺了皺眉。此人性格太過於古怪，根本不好應付。
「你謙虛了，不知道當年，天劍長憑藉不死鳥之力，獨站群雄那是何等的微風。整個靈山宗可是無敵的存在，就算是當年的我，也只能避其鋒芒。這樣強大的力量，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對手。」殘劍冷笑道，猛然站起身，雙手背立，露出咄咄逼人的神色。「快起來，你我一較高下！」
「前輩實力深厚，我自然不是對手。」天佑凡淡淡道，卻也沒有露出畏懼的神色。
「你不怕我？」殘劍冷笑道。「果然是不死鳥的傳人，當初天劍長就是憑藉著不死鳥之力，差點一劍割掉我的性命。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他的孫子能不能一劍把我殺死！」
說完之後，他竟然隨手撿起一根樹枝，猛的一揮手。頓時地動山搖，外面轟隆隆作響，水流瘋狂的湧入其中。電閃雷鳴，天色大變。
不一會兒，山洞中的洪水化作猛獸，猛的撲向天佑凡。
天佑凡一動不動，只是坐在桌子前。那猛獸在貼近天佑凡身子的一瞬間停住，殘劍狠狠道。「你真的不出手？」
「前輩高深莫測，我這等實力，不是對手。「天佑凡說。
「好，既然你不動手，那就不怪要我以大欺小，你自找的！」殘劍冷笑道，大手一揮，樹枝如同有靈性一般復甦，劍意凜然。
這種狀況，天佑凡曾經也見過一次，他爺爺天劍長用過。只不過，當時天劍長叫做關正雄。
轟，猛獸怒砸而下，天佑凡面色大變，猛的離開桌子。殘劍已經下了殺心！憑藉他的經驗，殘劍的那一下，卻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不愧是不死鳥之力，僅僅御氣級別，卻擁有這樣的速度。可這還不夠，和你爺爺相差還很遠。當初憑藉著半仙境界，到達天人合一的境界。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一天！」殘劍哈哈大笑，聲音在山峰中回蕩。
外面的張三遠面色蒼白，見裡面聲音如此響，不由得繃緊了神經。尤其是那笑聲，帶著猖狂和殺意，他從未見過師父露出這樣的笑容。
「難道師父真的殺他不成。」張三遠喃喃自語，心中卻懷著一絲愧疚。若不是他疑心重，沒有告訴天佑凡，不要帶劍，恐怕也不會有如此效果。「師弟，你也來了？」
李雲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眼睛第一次睜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師父好久都沒有這樣發怒，能不能活過去，就看他的命了。」
「師父性格古怪，我二人在相伴師父多年，依然猜不透他的性子。恐怕他真的會下手，依我看，我們還是請峰主來比較好。若是師父真的起了殺意，那他死定了。」張三遠正色道。
「不必，若是師父真的下了殺手，就算峰主來了也無用。」李雲長道。「難道你忘了輕薄雨燕的那個淫賊，當初有靈山王出面阻止，可師父還是兩劍把那人斬成兩段。」
天佑凡張開雲天之翼，猛在閃動來回逃避。好在這山洞夠大，大到能夠裝得下一座小山。天佑凡在裡面閃躲，到也是沒有什麼阻礙。
「為什麼要躲，天家不是見佛殺佛，見神殺神的，可今天怎麼閃閃躲躲，真是丟了天家的名聲。」殘劍冷笑道，手中的樹枝又快了幾分。那凶獸速度越來越來快，竟然隱隱有化出殘影之勢。
這般的劍意，天下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夠使用得出了。
他真的下了殺心，若是不還手，今天還真的要留在這裡了。天佑凡暗想，背後雲天之翼猛然擴張了幾分，化作密密麻麻的小劍。小劍噴射而出，猛的轟擊在水獸上。
那水獸受到重傷，散成水花，躺在地上。
「這才對嘛，拿你的不死鳥之力打敗我，這樣天家又能重新制霸靈山宗了。」殘劍冷笑道，手猛的一揮。那水再次變成原來的樣子，化作一隻猛獸的模樣。
打不死！天佑凡立即明白過來，卻無可奈何。
轉眼間，殘劍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樹枝快速的揮舞，根本看不清。周圍瀰漫著滔天的劍意，如同海洋一般起伏，根本無法破除。
這靈山宗中，所有人敬佩殘劍，不是因為其它，而是他實力強到讓人不得不佩服的地步。
轟，天佑凡被那猛獸撞了一下，被撞飛在牆壁之上。哇，天佑凡吐了一口血。
「聽說你的還會第二式，為什麼不用出來？不使出全力，如何能夠打敗我？」殘劍冷笑道。「原來你這麼沒用，難怪天劍長都不告訴你，他是你爺爺。他可憐，可你比他還要可憐。難怪天家人都死了，他們活該，所有和他們有關係的人，都應該死。」
天佑凡咳了咳，擦乾嘴角的鮮血，雙眼通紅，血一樣的海洋泛濫而開。「他們該死，而是你們這樣的人太多了。僅僅是因為覬覦不該得到的力量，不惜一切代價，將別人的生命踐踏於腳下。」
「很好，看來你要認真了。很好，我就試試不死鳥真正的力量。」殘劍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