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重傷

  「老頭，你怎麼了！」天佑凡把他扶到床上。 

  關正雄有氣無力道，「凡啊，我已經受了重傷，再加上以前的毒，恐怕活不過三年了。剛才你別看我牛逼，其實我耗盡最後一絲精元，快要死了。所以我還剩最後一個願望，希望你幫我完成。」 

  天佑凡頗為感動，「你說吧！」 

  「在我臨死前，給我一點前。我相見那個女人最後一面，一次一百兩，像我這樣的身體，來個十次八次還是沒有問題的。」關正雄有氣無力道。 

  天佑凡滿臉黑線，「你別給我裝，別想出去找女人。我知道你現在受傷，更不能讓你出去。你等著，我有專業的大夫幫你看病。」 

  他飛快的走出房門，走到隔壁房間，乓，門被推開。裡面春光一片，張小蓮正在換衣服，身上只有薄薄的私密衣物。 

  「我，我不是故意的！」天佑凡立即道，雙手捂住眼睛。心裡想該死，一直情急竟然忘了敲門。 

  「你先出去！」房間中傳來一聲少女的嬌羞聲，讓人心動。 

  天佑凡面紅耳赤，聽了這話之後，更是熱血沸騰。本來就十七八歲的少年，男女感情經驗不足，難免會激動。他轉過身，踩到門檻，一腳絆倒在地，撲通撲通，翻滾道樓下。 

  樓上張小蓮噗嗤一笑，真是個傻子。 

  片刻之後，天佑凡帶著張小蓮到關正雄房間里。 

  「老爺爺，把手伸出來！」張小蓮輕聲說。 

  關正雄神色扭捏。「小姑娘你小心一點，別給診斷錯了，萬一吃錯了葯，沒準會鬧出什麼事情。你看這個小子這麼摳門，連大夫都不給我請，好不給我醫藥費。你看看，哪有這麼摳門的徒弟。」 

  「滾，你用錢就會去玩女人。這麼大個人了，你好意思么。成天瞎鬼混的，以前我就不說你了，現在病成這樣，還想要到處瞎搞。」天佑凡沒好氣道。 

  「什麼叫亂搞，我們那就愛情好不好。你這個屁大的孩子，知道什麼是愛情么。愛情就是，可以用愛情的名義嫖不要錢的娼。」他突然變得鬥志昂揚，如同雄壯的公雞。 

  「你特么不花錢，你這個敗家老頭，花了我多少錢！」天佑凡憤憤道。 

  「你看你，還不是心疼錢，我就知道。就從我們第一次拆人家房子起，我就知道你很摳門！」關正雄反駁，不肯屈服。 

  咳咳，張小蓮乾咳一聲，這兩個傢伙竟然在一個姑娘面前進行如此流氓的談話。兩個人立即反應過來，都做了收斂，卻絲毫沒有和解的意思。 

  「老爺爺，佑凡說你剛才受了傷，是真還是假。」張小蓮鄭重道。 

  「當然是真的，我這麼辛苦的救他，結果被虐待，人心不古！」關正雄繼續憤慨。 

  「可我看您脈相極為虛弱，這種程度的傷，並不是短時間的創傷能夠引起。換句話說，您的傷是舊傷，這種程度的傷至少在十年之前就有。」張小蓮輕聲說，語氣很委婉。她不想揭破這個老人的謊言，儘管他說話帶著流氓的氣息，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討厭這個老人，反而有一種類似於爺爺的親切感。 

  「哎，那是陳年老事，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不懂事，我就不說了。」關正雄感嘆道。 

  天佑凡瞥了他一眼，諷刺道。「不要臉。」這個老頭太可惡了，這麼大的年紀，做什麼不好。非要做這種勾當，哪怕是要安度晚年，也要找個可靠的對象，去那種地方算什麼。 

  「您在說謊，您這傷其實並不是內虛所致。這種傷是外傷，十年的舊病拖延現在，對您的身體損害十分大。我不得不告訴您一件事，您的舊傷如果不處理，恐怕活不過半年。」張小蓮淡淡道，在也沒有剛才的溫柔。 

  這個老人其實一直想隱瞞自己的創傷，這種傷根本不是腎虛。他的脈象紊亂，如同狂風暴雨中的汪洋，充沛的靈氣在狂亂的撕扯他的身體。而且他的傷一直都沒治療過，現在已經侵蝕他的身體每一處。 

  她有些想不通，他的靈氣在體內瘋狂的撕扯著他的身體，他是怎麼安全的活下來。要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被靈氣撕成碎片。就算他的身體強橫，能夠抵抗這種極高強度的靈氣撕扯，抗住壓力類似於身體埋藏一座小型火山擠壓。可這種痛苦，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夠輕易的抹去的。 

  她抬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頭，還是那副老色鬼的模樣，衣服磨碎，臉上還有泥垢。在關正雄抬起頭的一瞬間，她突然看到了另一張臉，緊繃的肌肉線條快速的跳動，如同在戰場的戰士。 

  這個老人曾經是多麼的雄壯，多麼的威武！ 

  「小丫頭，你不用救我了，我已經放棄治療。」關正雄神色淡然，他相信張小蓮已經看懂他的心意，他不想在繼續治療，哪怕是繼續治療也僅僅能夠多活幾年。他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不在乎這麼幾年。 

  張小蓮確實聽懂了他的意思，可她不能不管，這樣的傷再加劇，後果不堪設想。「您的病可以治好，只要您願意，我能夠讓您多活幾十年。而且我們現在要靈藥，我更有把握，請您相信我的醫術。」 

  「什麼葯。」天佑凡愣了愣，眉頭微皺，他也感覺到情況不妙。 

  「千年火靈芝。靈芝是天地奇珍，能夠補血壯陽，活絡骨骼，是很好的補傷藥物。」張小蓮解釋道。她剛才說讓關正雄多活幾十年，僅僅是大膽假設，結局不可能太好，最多十年。 

  天佑凡也眉頭緊鎖，這千年火靈芝極其稀有，在若水城中找到一支已經極為不容易。可現在要需要兩支，張小蓮需要一支，關正雄也需要一支。 

  「想不出辦法了吧，我和你說不用救我，你痛快的給我一些錢。讓我痛快一陣子，反正我已經活不了半年。」關正雄嘴欠說。 

  「滾，你特么別想死。」天佑凡怒了，這個老混蛋滿腦子這種想法，根本不在乎性命，自己怎麼會攤上這種師父。簡直就是一個無賴混蛋。 

  痛快，痛快，你滿腦子就是痛快，天佑凡很想對他咆哮，如果張小蓮不在身邊的話。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夠這麼窩囊，他曾經打敗過無數對手，那些對手都很無恥沒用。可和關正雄比起來，僅僅是小巫見大巫，他的無恥程度比那些傢伙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可偏偏就是這樣滿腦子亂七八糟思想的怪老頭，竟然是自己的師父。天佑凡以前也知道這個師父有些不靠譜，可關正雄有非凡的實力。每一個擁有非凡實力的人，都有輝煌的過去，他應該也是那樣了不起的男人。天佑凡曾經猜測他也許是一個偉岸的男人，因為受世俗的影響，所以才會變得如此潦倒不堪。或者其它的黑幕，陷害了他，讓他變得頹廢。 

  可一旦他回歸，他依舊是那個主宰天下的男人，天佑凡曾經期待過。可就算他不是那種老前輩也沒有關係，因為天佑凡相信自己能夠變成那種人，給關正雄那種榮耀。可天佑凡沒想到，關正雄完全不是那種偉大的男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是，而是一個老淫棍！貨真價實的老淫棍。 

  他的手狠狠的摁在桌子上，暴起的青筋，如同隆起的山脈，此起彼伏。緊繃得像鎖鏈一樣的肌肉狠狠鎖住骨骼，按在桌子上。桌子經受不住巨力，倒塌在地面，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裂紋。 

  夢破碎的之後是什麼，是無盡的狂怒。可他不是那種隨便亂髮脾氣的人，他只想把手中的茶潑在他的臉上，把所有的錢扔在他床上，然後轉過身再也不回頭。 

  他轉身過身，端起茶壺，準備行動。 

  「他昏過去了！」小蓮驚呼，關正雄的臉色馬上變得蒼白，如同死人一樣。臉上的泥垢掩飾了他的虛弱，他的傷比小蓮診斷的還要嚴重一倍不止！ 

  天佑凡轉過身，頓時驚慌失措，一瞬間不知道怎麼辦。他很少出現這樣的狀況，驚慌失措是因為失去了重要的保障，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戰鬥，不需要有任何牽挂。可現在他有些慌了，他不確定關正雄會不會醒來，在他昏過去的那一刻起，他感覺有些什麼東西不見了。 

  說來也奇怪，這個老頭是那麼的不靠譜，有時候會連飯都忘記吃，天佑凡也從未把他當成一個可靠的人。但他一直都有種感覺，關正雄總會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出現得很及時，就像在時刻保護他。 

  所以現在關正雄的不靠譜讓天佑凡覺得他不會醒來，可那種那種若有若無的安全感消失，讓他有些害怕。儘管他已經能夠蔑視御氣之下的所有對手，在御氣級中，很大一部分人也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實力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張小蓮說得沒錯，其實關正雄和他的關係很好，只是他自己沒有發覺。有些事情，失去比存在的時候感覺更加強烈。 

  「我是不是錯了。」天佑凡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木訥。 

  張小蓮眼神中露出一絲溫柔，」你沒有錯，他只是不想拖累你，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說著她揭開了關正雄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