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夜殺者
「還有機會，只要那個人沒有到五層，我就沒有危險。」他喃喃自語，心裡越來越害怕。「媽的，底下的，你們看好了，不要讓人上來。」他大聲說，警告自己的手下，同時也在自言自語。
「大哥今天晚上精神有些不正常，是不是很久沒有碰女人，像是被鬼上身了。」四樓的手下悄悄嘀咕。
他們的聲音很小，可還是被隊長發現了。「媽的，你們還想不想吃這口飯，盯緊一點！」隊長破口大罵。周圍太正常了，這種情況反而是很不正常的，如同烏雲密布，卻沒有下暴風雨。
沒有暴風雨意味著什麼，意味這有龍捲風，有冰雹，或者更糟糕的天氣。而現在他們的周圍，就如同被黑雲壓住，電閃雷鳴，卻沒有一滴水的痕迹。
手下們也感到緊張的氣氛，他們自發的來回走動，力求不放過每一個死角。大家都有些不安分，他們開始意識道，今天晚上不會像往常那麼平靜。
他們四個人放棄站崗似的巡邏，而是在塔周圍來回走動，四個人保持同樣的距離，連成一個圈。走廊上，沒有一個角落能夠躲過他們的眼睛。
天佑凡理他們不到一米遠，這個走廊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一個方向都有隻有五米路，他們走五米就會轉一個彎。這樣看似十分嚴密的守衛，其實還是有漏洞的。
只要走上二十圈以上，人的體力就會吃不消，而且因為長時間的轉圈圈而感到頭暈目眩。可他們不是一般人，身體能夠承受這樣的負荷，卻依然有破綻。
天佑凡蟄伏，就是等待破綻出現的那一刻。
一個人終於有些頭昏的癥狀，他停下腳步，揉揉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的腳旁邊，就是天佑凡的臉。二者之間僅僅隔著一寸多寬的牆壁。
這是一個好機會，可天佑凡沒有趁機上去。背後有人很快的跟上來，這裡是轉角，他一旦翻牆就會被發現。
「你沒事吧！」背後跟上來的人說。
還沒等那人回答，樓上的隊長按捺不住了，「媽的，出什麼事了。」
「這小子給繞暈了。我說大哥，半個時辰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見著，你就讓弟兄們休息一下吧。」那人埋怨道。
隊長心突然感覺輕鬆多了，卻脫口罵道，「年輕人多吃點哭，鍛煉鍛煉，到了該享樂的時候才有力氣。看你們一個個虛的，回去怎麼跟老婆交代。」
「隊長，我們都沒有老婆啊。」那人聽了一愣。
「***，你怎麼不開竅，女人就像衣服。只要睡過了，不都是老婆，你個蠢貨。」他罵罵咧咧道，不由自主的講起一些大道理。每一次他講大道理的時候，小弟們都會很認真的在旁邊聽。這時候，他就會拍拍他們的腦袋，你特么毛的沒有長齊，知道什麼是女人么。
女人就是，他開始喋喋不休，長篇大論，唾沫橫飛，將以前那些不堪的事情用流氓和痞子的方式美化。
周圍的小弟投來羨慕而且又敬佩的眼神。
黑影飄過，就在這個瞬間，天佑凡出手。這才是機會，人們觀察不到東西的時候，是他們最放鬆的時候。
隊長有開始緊張，他意識到剛才太過於放鬆，背後有人！
隊長猛的回頭，竟然是一個少年，他雖然穿著黑色的夜行衣，卻擋不住那雙眼睛透出的堅毅和稚嫩。這是獨有的少年之瞳色，如同春夏之間的風，帶有一股淡淡的青澀。
「竟然是一個小孩！」他小聲說，神色怪異。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來這裡幹什麼，看風景，還是泡妹子？隨即有想入非非，想到自己的年輕時候，後悔沒有勾搭一個小姑娘。其實他的年輕時候還是挺殘酷的，根本沒有女孩理他，他的故事都是編出來的。
他曾經對自己小弟說，自己勾搭過很多個女孩。在那些女孩之中，有很多個僅僅是他看了一眼，就在心裡把他作為自己的女人，卻從沒有行動過。
天佑凡是故意出現在他的身後，這裡就是目的地。只有幹掉隊長，天佑凡才能夠有機會從這裡進入葯庫。
雙方對峙，隊長愣住了，從未見過這種小孩。他的眼睛里藏著一種冷酷，儘管看起來青澀，卻讓人畏懼。
「你讓開，還是和我動手。」天佑凡開口了，好像在談判。
隊長不由得笑起來，這個小子在和他談判。他有什麼資格和自己談判，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是在家乖乖的聽父母的話，沒有生活能力。他們單純的以為，只要能夠努力付出，就會得到回報。
今天他不介意給天佑凡上一課，而這一課的代價，就是生命。天佑凡勾起他殺戮的**，他曾經殺過無數女人，無數的小孩。這樣的年紀的小孩他也幹掉過不少。這些十六歲的孩子，總以為天下是自己的，所以總是異想天開的要以兇悍壓制所有的人。
而那些冒犯過他的孩子，最後的懷著畏懼死去，他們的眼裡充滿後悔。
「我讓開。」隊長淡淡道，假裝露出友好的神色。這是他慣用的手法，在對手以為自己勝利在望的時候，以碾壓性的力量將對手幹掉，那種死前之前驚訝中夾雜著害怕的感覺讓他感到滿足。
他緩緩的退開，高舉雙手，作投降狀。
天佑凡緩緩的走過來，走到塔內的大門面前，這是一座紅色的大門。們的木塊沒有烤漆，而是真正的紅色的木材，這種木材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天佑凡把手貼在門把手上，手緩緩的撫摸著青銅的把手，並沒有著急把門推開。
隊長終於露出了自己猙獰的臉，粗獷的面龐滿是凶煞，他拔出了手中的刀悄無聲息，殺機畢現。
鋼刀落下，砍向天佑凡的肩膀。這是很兇猛的一刀，他用盡全力，想要把天佑凡的整條手臂一起卸下來。
刀光如同清水般在空中留下痕迹，下一秒，刀停住了。天佑凡的手沒有躲開，他用手指直接捏住了那把刀的刀刃。
「你！」隊長目瞪口呆，這樣的手指力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他僅僅是一個孩子，哪怕是一個普通修士，也不能空手接白刃。不考慮他的眼力，還有把握身體的反應，光是力量就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這種程度的力量意味著什麼，能夠一隻手將一頭牛活活掐死。他殺過很多人，所以明白怎麼用力量去殺人。
還沒等他說完話，天佑凡已經出現在他面前，太快了！天佑凡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被強大的力量鎖住，無法發生。他低估了天佑凡的力量，天佑凡的臂力經過白蛇之丹的淬鍊，一拳足以將轟轟的一尺的青銅板轟碎。
現在他才明白，這個少年有多麼恐怖。他一直在想打算如何幹掉這個男孩，卻不知道他才是那隻等待宰殺的羔羊。
「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要昏過去，還有不要做小動作。」天佑凡淡淡道，準備隨手給他一記重擊。
隊長沉默了，這種語氣他知道是什麼意思，並不是嘲諷，而是輕視。這是一種高手對於弱者的輕視，高手總喜歡把沒有威脅的東西排除。
這個少年一直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也清楚自己不配被天佑凡放在眼裡。
「你是怎麼發現的。」隊長不甘道，雙眼看著天佑凡。
「這種眼神我曾經看過很多次，他們一直都在打我的主意，你也一樣，我不想殺你。如果你認為你腰裡的小刀能夠傷到我，可以試一試，不過你的刀如果沒有我快，你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天佑凡瞥了瞥他那條帶有傷疤右手。他把手放進腰后，好像在掏什麼。
天佑凡的確不想殺人，這是他的原則，今天晚上他的任務僅僅進去葯庫。他只需要將攔截的對手一一排除，那就足夠了。
隊長面色發白，沒想到被天佑凡看穿了，他的懷裡確實藏著刀。不過那把刀一直藏在背後，沒有人能夠看見，這個少年是怎麼看見的！
「不用多想，是你的眼睛告訴我的！」天佑凡聳聳肩。
有人說，眼睛永遠不會出賣一個人，這雖然並不完全有道理。但大多數情況，這條規律確實很實用，天佑凡在他的眼睛看出殺機，做出了最準確的判斷。
隊長一下愣住了，他看著天佑凡那澄澈的瞳光，還是那一樣的感覺，青澀和倔強。終於他看清楚了天佑凡的瞳孔，那青澀的眼神裡面，還隱藏著一些東西。那是無邊無盡的黑暗，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暗，這個少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擁有可么恐怖的眸光！
「我在等待你的選擇。」天佑凡很有耐心的說，他突然改變主意了。如果這個傢伙真的想要反抗，天佑凡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幹掉。他一拳能夠讓這個傢伙昏半天，可這裡是百草谷，救人的技術好得沒話說。沒準天佑凡一拳下去，這個傢伙立馬被救醒。這樣情況就很不妙了，他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