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一名挑釁
廂房之中，張桓坐在到桌子前，桌子上放著一把明晃晃的刀。
「小兄弟，請坐。」張桓淡淡道，沒有一絲警惕的模樣。他突然抬起頭，「你是來殺我的？」
天佑凡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麼直接，陰沉道「沒錯，我就是來殺你的，你怎麼知道。今日早上，我承認被你發現了，可你又怎麼看出來我是來殺你的。」
「你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那是殺意。我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流蕩四處的江湖郎中，這種眼神我曾經看到過。擁有這種眼神的人，每一個都懷著深仇大恨。」張桓淡淡道，「那時你站在我身後，我就看到了你的眼睛裡面那股殺意，太過於強烈。」
「你打算怎麼解決？「天佑凡冷笑道，仇人相見，無需多言。
「我年輕的時候犯下太多的錯，確實有不少人死在我的手裡。所以我才決定停下來，做一生的郎中，救助那些貧民，一彌補的過錯。」張桓淡淡道，十分平靜。「所以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活下去。我不是怕死，而是為了這裡的百姓活著。」
「為了百姓活著？」天佑凡冷笑，當初他的母親被誤殺的時候，這個傢伙竟然說為她建造一個墳墓，然後就糊弄過去。如今他求饒，竟然是又找了一個借口，說為了拯救黎明百姓，多虛偽的人。
「沒錯，我問心無愧，沒有半點虛言。」他鄭重道。
「好一個問心無愧，你口口聲聲說為了黎民百姓，要活下去。可那些被你殺了的人，他們犯了什麼錯。你要拯救世界，難道那些被你殺過的人就不是人么。難道你以前的犯下的錯就不是錯么！」天佑凡厲聲道，神情激動，桌子被天佑凡的手按住，顫抖彷彿隨時要崩裂開來。
張桓嘆了一口氣，「你動手吧！」
「你說什麼？」天佑凡面色陰沉，這個傢伙太能夠裝了。那天晚上他殺人的時候，凶相畢露，可現在他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完全不是一個人。」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他狠狠道，握住桌子上那把尖刀。
「爹！」一個俏皮的女孩從遠處走出來。張桓面色微變，瞥了天佑凡一眼，緩緩的站起。只差一點，那刀鋒就碰到張桓的脖子。這麼關鍵的時候，竟然有人來攪局。
而且來的人不是敵人，而是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十五六歲，衣服穿得有些小，看起來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他倒是寧願有敵人來幫忙，這樣還能夠全力出手，可是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女孩。
如果換做暴徒，他們會很樂意把刀架在女孩脖子上，然後對張桓說，你女兒在我手上，給你一把刀你自己了斷。
可天佑凡不是暴徒，更不願意有人牽扯進來。
就差那一點點，他就能夠手刃仇人，可此刻他卻有些猶豫。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該怎麼辦？
這裡的病人很多，如果他死了，自己等於殺了很多人。他很想報仇，是因為他憎恨，不能容忍殘忍和無能。害死無辜的人，這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就如同那天晚上死的人不應該是母親而是他。
「你好。」女孩小聲說，雙眼閃躲，不自覺的靠近張桓，好像有些害怕。
天佑凡愣了一下，這個女孩似乎很特別。不
「你好。」天佑凡回答，那個女孩悄悄的躲在張桓的背後。
張桓面色凝重，「小蓮，有什麼事？」
「爹，外面來了很多人，他們好凶。」女孩小聲說，「蓮兒好怕。」
「沒事的，我出去看看。」張桓看了天佑凡一眼，摸了摸女孩的頭，「跟著這個小哥哥，他會保護你的，他是一個好人。」
天佑凡沒有阻止他離開，他意識到真的有人來了，對方還是不好惹的角色。他悄悄的打開後門，準備翻牆上屋頂看看，卻被一隻柔軟的手拉住，是那個女孩。
「別過去，爹叫我們在這裡等。」小蓮輕聲說，躡手躡腳的拉住天佑凡，如同小孩子躲貓貓。
這個女孩心智有些問題，準確的說，有些孤僻症。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女孩一直想躲著東西，不願意接觸任何人。若不是張桓叫她跟著我，也許她會害怕我，天佑凡心裡說。
這種女孩很孤僻，所以一旦遇到可以信賴的人，就會死死的跟著。她現在緊緊握著天佑凡手，明顯是把他當成哥哥這樣安全可靠的人。
「你不害怕我？」他實在想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信賴自己。
「爹說你是一個好人。」女孩輕聲說。
「他說是就是，你不怕他騙你？」天佑凡反問，這個女孩也太傻了，沒準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蘿莉有三好，身嬌，體柔，好推倒。那就不怕我是一個壞人，打你的主意，對你想入非非，然後帶走做小媳婦。
女孩搖搖頭，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不會的，爹爹很少夸人的，所以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天佑凡汗顏，這算什麼理由。
「你很想出去？」女孩小聲的問道。
他下意識的點點頭，露出一絲驚訝，她竟然能夠感覺得到。
「那好，我們出去。要遠遠的站著看，不能被爹爹發現。」她小聲說，如同在哄一個孩子。
天佑凡明白她不懂交流，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點點頭，拉著女孩偷偷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院子里，張桓面色凝重，後面站著一排的人，全都是醫館的子弟。院子外面，十九歲的少年背著一把重劍，臉變得鐵青，後面一排的家僕。這個人就是王英，這裡登仙台的第一名「是你將我小舅子打成重傷？」
「是。」張桓回答，他想要幫天佑凡敷衍過去。
「你知道惹了王家人要付出代價的么。」王英冷笑道。
「知道，我願意一命抵一命。」張桓說。
眾人面色大變，這張大夫不能死，若是死了這醫館就不復存在了。
背後感覺有些微熱，天佑凡轉過頭，小蓮雙眼通紅，眼睛中還有一絲畏懼。她聽見張桓的被威脅，被嚇哭了。
」沒事的，你等著我。「天佑凡摸摸她的頭，哄騙道。他掙脫女孩的手，她攥得很緊說明她很害怕。可是如果他不出去，死的就會是張桓，他固然希望張桓死，卻不希望張桓為他而死。
一股溫柔的感覺襲來，天佑凡呆住了，小蓮突然主動鬆開手，轉而抱住他的腰。「不要去，他們是壞人。」
天佑凡明白了，這個女孩不僅僅是害怕，更多的是保護他。這是孤僻的孩子特有的保護意識，只要遇到危險，就會自覺保護認為重要的東西。
他轉頭看看外面，王英已經待人逼近屋子。他們來勢洶洶，將大門砍開，門倒在地上啪啪響，沒有一個人吱聲。
我算什麼東西，我是來殺你的父親的，你個笨蛋，他心裡罵道。卻假裝出一張笑臉，他說」我一定會回來的，沒事的。「
小蓮搖搖頭，雙手摟得更緊。她雖然孤僻，但是不傻，看得出天佑凡說謊。
媽的，我是來殺你的，你他媽快點放手啊！天佑凡暗暗罵道，臉上露一絲不耐煩。這股怒意將小蓮嚇住了，雙眼還在眼淚，手卻是有些顫抖。
他耐心下來，盡量將聲音放溫柔，」我如果不出去，你爹爹就會有危險。只有我出去，他才能夠回來。你放心，我會回來的「他把手搭在女孩的額頭上，如同哥哥一般。
小蓮終於放手，嘟囔道」那你要回來。「
「恩。」
院子內的情形更加危急，明晃晃的鋼刀已經架在了張桓的脖子上。王英冷冷的看著眾人，」我知道這個人對你們很重要，只要你們帶我找出那個小子，我就會放過他。「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很清楚王家的無恥。他們許下的承諾，永遠不會實現。可若是不交出天佑凡，張桓馬上會人首分離。這登仙台的第一名，可不是鬧著玩的。他代表在這方圓百里之內，最強的二十歲以前的修士。
黃龔從人群中走出來，面色陰沉的盯著在這裡的每一個人，眼光如同毒蛇。」那小子，快點出來，否則我就一把火燒了這裡。「
他現在鼻青臉腫，牙齒也被打掉了幾顆，說話漏風，頗為滑稽。可現在沒有一個人敢小覷他，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匹吃了癟的凶狼，帶領群狼在找那頭打人的羔羊。
「是你？」他隨便抓出一人，故意刁難道。
那人面色大變，跪倒在地磕頭，顫抖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昨天那人沒我這麼老。」
「哦？這麼說你記得他，那你幫我找出來。」黃龔淡淡道。
「我，我不知道他在哪裡。」那人小聲的說，他確實不知道天佑凡在哪裡。
「你可要想清楚，生死只在一念之間，你若是知道，那麼不僅不會死，還會有賞賜。如果你不知道，後果你知道的。」他黃龔冷笑道，用短刀拍了拍他的脖子。
「我，真的不知道。」那人面色蒼白道，額角上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鋼刀落下，冷光劃過空中，眾人紛紛閉上雙眼，不忍心看他慘死。背後王英冷笑，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還有一些得意。
砰，鋼刀在天空中飛舞，黃龔被一條腿踢開！如同鐵棍一般的勁腿掃在他的臉上，只聽見啪的一聲，他嘴裡掉落大量的牙齒，滿嘴是血。「你找我？」天佑凡淡淡道，看著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