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仇人線索
一路走,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一家醫館,上面掛著一個黑色牌匾,濟世救人。
醫館很大,可以抵得上十多個房子,門庭若市,大多都是病人。走進醫館,裡面有很多凳子,是那種十分陳舊的貧民家常用具。牆壁上,僅僅掛著一些待風乾的草藥,最裡面的大堂之處,有一個方形桌子。
桌子上有香爐,上面插著九柱香,供奉的乃醫神,神農氏。
「這是你的醫館?」天佑凡忍不住問。這醫館也太過於寒酸,此人名聲響亮,這醫館是他的飯碗,怎麼會如此破舊。
旁邊有人走來,」這位小兄弟,這是看病的牌號,你拿好,等會就輪到你。「
天佑凡莫名其妙,不知道什麼意思。」這位小兄弟由我親自診斷,不用牌號,你帶他的堂后的廂房之中,我單獨救治。「張桓吩咐道,獨自一人離開。
那人點頭,對天佑凡微笑,」小兄弟,請!「
天佑凡不作聲,跟著他走,十幾步夠後到了廂房之中。
「小兄弟,你可真是走運,今天師父竟然主動為你看病!」那人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天佑凡汗顏,不知道他在羨慕什麼,心裡說要不要我們倆換換,萬一我要是得了絕症嚇死你。「他在這裡不為人看病么?」
那人搖搖頭,「師父醫術高超,遠遠超於歷代祖師,只為救治重病之人,那些小病都是我們代勞。你是第一個他主動邀請而來的病人。」
「這是為何?」天佑凡不解。
「我也不知道。」那人說,「不過師父一向樂善好施,來這裡看病的窮人若是付不起錢,可以一直欠著。他也不會去討要,他常常對我們說,人人都有難處,我們醫者定保持一顆仁心,濟世救民。」
「你師父是一個好人。」他不由升起一絲敬佩之色。
「師父德高望重,我恐怕窮極一生也不能望其項背。不過師父既然如此看小兄弟,想必小兄弟有過人之處,為師父青睞,讓在下極為佩服。」那人恭敬道。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照顧病人。」嚴厲的聲音傳來,張桓從遠處走來。那人沒有一絲怒意,對天佑凡微笑后,便離開了。
張桓身上背上扛著一個箱子,他打開箱子,裡面亮閃閃,是層層疊疊的銀針。每一根銀針都插在獸皮之上,排列的整整齊齊。最下面的一層還有三根針,天佑凡瞥了那銀針以後,他面色微變將銀針藏好。
「小兄弟,剛才我說你身有隱疾,現在證明給你看。」他捏住一根銀針,細如髮絲,遞給天佑凡。將它進手腕處。
天佑凡接過銀針,將那銀針插入手腕,那銀針變得黑如墨水,難道是中毒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張桓眉頭微皺,盯著上面的銀針,「此毒不簡單,我試試它的毒性。」
廂房的旁邊有一個小門,推開小門,裡面養著各種動物。他往手進入一探,便握住一條金黃色的蛇。」此乃赤炎蟒,乃天地靈獸,能夠測試毒性。「他解釋道。
天佑凡微微一驚,這赤炎蟒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地靈獸,不可輕易示人。他想要幹什麼,不會已經算計好自己,之所以敢拿出這種東西,是因為他有恃無恐。
天佑凡神經緊繃,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張桓捏住銀針,將他探入蛇鱗之上,那赤炎蟒全身通黑。
啊!他慘叫一聲,那赤炎蟒不知為何突然暴動,奮力掙脫張桓的手,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之後,躺在地上翻滾。
「這,這是什麼毒,竟然連赤炎蟒都承受不住!」張桓驚呼,看著天佑凡,神情陰晴不定。「小兄弟,到底有何人敢害你,讓你身重如此劇毒?」
天佑凡也是一愣,搖搖頭,這還真沒有,難道我真的中毒了?
「這赤炎蟒乃天地靈獸,可以免疫一切毒,根據皮膚的變化可以測出毒性。可現在這蛇皮通黑,卻在地上掙扎,顯然是受了毒的影響,可見這毒性兇狠。這毒性除了戮蠱丹和斷腸草擁有之外,據我所知,沒有任何東西擁有。」張桓鄭重道。
天佑凡頓悟,原來體內的斷腸草毒性還未消散,若是這樣說來,它應該是與身體血脈融合在一起,不可分離。斷腸草太過於珍貴,讓天下人瘋狂,若是讓別人知道會極為麻煩,決不能告訴別人。「我不知道。
「小兄弟你可在這裡休息幾日,我看看有什麼方法能夠解你身上的毒。」張桓說,表情嚴肅,已經天佑凡看做一個死人。
天佑凡很清楚,那斷腸草之毒對他構不成威脅。可他看這人執意要他留下,自己卻沒有拒絕的理由。「你為什麼一定要救我?」
張桓也是一愣,」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小兄弟你不知道那斷腸草的厲害,只要那毒性一發作,你會立刻斃命,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不相信,你為什麼要救我,我與你沒有任何瓜葛。」天佑凡盯住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我是一名醫者,本就應該治病救人。小兄弟怕是擔心我是歹人,敲詐你的錢財,這你可不必擔心。「張桓會意。」這醫館是我的,只要出了問題,你可以隨時回來找我。「
晃蕩,一隻老鼠從柜子角竄出,砰的一聲,那柜子突然失去平衡倒下。嘩啦啦,密密麻麻的銅板掉落在地,裡面還夾雜著碎銀子,一下將地面堆滿。有弟子聽到動靜,慌忙趕來,他叫做昌平。他看見地上滿是錢,也是目瞪口呆。「我再去叫些人來收拾。」昌平道。
「不用,你去照顧那些病人,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莫要耽誤了時間。病人的時間是很寶貴的,若是晚了一分,就多一分危險。」張桓道。
「可是師父,這麼多錢,您老人家要撿上一天。」他忍不住道。
「錢乃身外之物,失去還可以在賺回來。你耽誤這半天功夫,不知道多少黎民百姓要遭受病痛,快去!」張桓厲聲喝道,想要將倒塌的柜子扶起。
那柜子有兩人多高,鐵質的柜子,笨重至極。他一介醫者,根本沒有這等力氣扶起千斤重的棍子,僅僅試了幾下,便是面紅耳赤。可那柜子紋絲不動,還有錢從裡面掉出來。
這麼多錢,竟然放在這麼顯眼之處,此人確實非同尋常。
天佑凡走上去,他雙手抓住柜子的邊緣,用力一扭,柜子拔地而起。張桓露出一絲讚歎之色,「小兄弟果然不是凡人,身體要比一般修士壯實得多。」
「你不怕我將你的錢財掠奪一空?」天佑凡反問道。
「哈哈,小兄弟你若是想要,儘管拿去,只不過這些碎銀子怕不能入你的法眼。況且,小兄弟看這滿地的錢,也沒有露出一絲心動之色,想必絕非愛財之人。」張桓哈哈一笑。
天佑凡無言,其實他並不是不愛錢,只不過他現在心中只能裝得下仇恨。此人品行確實天下罕有,絕非那些姦邪之徒。他彎下腰,幫他把錢弄進柜子中。
半天之後,那些錢終於被處理完畢
張桓坐在地上,大汗淋漓,反觀天佑凡也僅僅是呼吸便重了一些,沒有任何異樣。
「小兄弟,你幫我做了半天的活,就算作我為你治病的費用,你看如何?」張桓誠懇道。
他真的想留我下來,在這裡呆著也好,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要想找到仇人,簡直比登天還難。這醫館比尋常的酒館來往的人更多,萬一能找到一絲線索也說不定。
「好,那就有勞張大夫了!」天佑凡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張桓笑道,隨之面色變得鄭重起來。「你這毒非同小可,需要一處特別之地進行調養,請跟我來。」他推開後門,背後是一座大山。
此山百丈高,上面種有各式各樣的草藥,還有各種鳥獸棲息,鳥語花香,熱鬧非凡。僅僅是看兩眼,邊讓人感覺心曠神怡,十分清爽。
走到半山腰上,那山中有一顆巨石,巨石上長滿密密麻麻的藤蔓,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小洞。
天佑凡跟他一路走,幾分鐘之後,便是到了半山腰之中。這洞中石壁色質極深,隱約之間散發出葯香,這裡不同尋常。「這山洞為何會有如此葯香?」
「此山洞被我用一種特殊的藥草熏過,是有一些葯香,可以對一般病人的病症有些抑制之效。」張桓驚訝道。「這麼細微的香味,你也能夠感覺出來。」
天佑凡不語,此等葯香極為隱匿,換做其他人確實很難感受出來。只是他體內斷腸草之毒微微受了一些驚動,所以才能感覺出來。
那件衣服!黑色的袍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人非同一般,他的並不是沒有靈氣!
天佑凡的眼神逐漸冰冷,那種感覺太過於熟悉了,那種特殊的玄青色靈氣!此人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不會出錯的,天佑凡暗暗道。黑色的瞳孔泛起一絲血紅,他握緊了手中的拐杖,他輕輕走過去。
只有一丈多的距離,天佑凡慢慢逼近,眼神中透露出無限的殺意。他有回想那裝滿層層疊疊的銀針箱子中,那三根黑色的針。此人假裝樂善好施,隱藏極深,偏偏對那三根針如此在意。
說明那三根一定有問題,說不定那便是他的殺手鐧,趁天佑凡不注意將天佑凡殺死。
兩步的距離,一步之遙,天佑凡慢慢逼近,握緊手中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