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面見冰神/衝突
「大人，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從大冬宮中走出，愚人眾的侍衛便將一行人押送回了接待外國使節的宮館中。
至冬人不希望他們在冬宮中閑逛。
「怕什麼，我們代表的可是同為七執政的鳴神！哪有神和凡人平起平坐的。如果你們怕的話，下次面見冰神，你們就待在公館里吧！免得到時候掉鏈子。」
亦如蘇恆預料的那般，在搬出影的身份后，至冬國的最高統治者答應了蘇恆的覲見。
使節團抵達至冬國的第五天，在同僚飽含深意的目光中，穿著稻妻大總管制服的蘇恆，再次跟著愚人眾侍衛進入大冬宮中。
這次，王座上坐著一個女人。
銀白色的長發盤成髮髻，頭上帶著一頂貴金絲製作的尖頂式皇冠，右手上握著一柄白金色的權杖。
權杖的四角，分別掛著以不同屬性的元素水晶為原料製成的太陽，月亮，星星和雪花。
而權杖的頂冠，則是以一大塊冰藍色水晶雕刻的無頂冰晶皇冠，象徵著在天的中央，冰神的無限權力和力量。
蘇恆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對方一眼，便不再看她。
冰神，一個擁有崇高理想的神，而今天，自己也許會徹底得罪死祂。
「外臣見過至潔至高的冰之女皇陛下！願陛早日下達成心中之宏願。」
禮貌性的儀式做完，蘇恆便直奔主題。
「陛下，外臣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
「貴國士兵無端進入我稻妻境內，破壞鎮壓魔神怨念的鎮物，以至於稻妻百分之六十的領土皆被魔神遺恨波及，數百萬人流離失所。」
「在此，我代表稻妻幕府向貴國索要一千億摩拉的賠償！並且還要貴國賠付稻妻110萬噸包括小麥在內的一切糧食！」
此話一出，執行官們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原地。
就連活了至少500歲的皮耶羅，鼻子也不可控的抽了抽。
1000億摩拉，他們不是拿不出。
在實現現代化后，至冬國的商業貿易遍布整個提瓦特，1000億看似很多，但咬咬牙還是能擠出來的。
但，憑什麼至冬國要賠給稻妻1000億摩拉外加110萬噸糧食？
王座上的女神臉色依舊平靜。
當蘇恆將要求提出來后便沒再說話，而執行官們在女皇開口前也不能開口，否則就是僭越。
「鳴神的信徒，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很搞笑嗎？」
半響，女神那冷冰冰的聲音傳入蘇恆的耳中，帶著明顯的傲慢，但卻依然如銀鈴般清脆。而當她的目光凝視蘇恆之時，那種凜然而不可侵犯的神情就像是一層結界，令其無法動彈。
無論是巴巴托斯還是巴爾澤布，在與凡人相處時都會刻意壓制屬於神的氣息。
但冰神不會。
那種彷彿是面對世間最頂級掠食者時的壓力，讓蘇恆渾身不自在。
【現在的主角還不知道自己是生之執政的碎片，在他思維中，自己只是一個比較強的凡人。】
「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建御鳴神主尊大御所殿下的意思！」
蘇恆掩飾住內心的恐懼，盡量讓語調和平常無異。
王座上的女神沒有說話，深藍色的眸子注視著下方的凡人。
大殿內的溫度驟然下降，寄宿在鬼手上的怖拉修也有些躁動不安。
蘇恆敏銳的察覺到，大殿那雕刻著精美圖案的牆壁，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出一層寒冰！
「要翻臉了嗎？」
戰士面色一沉，右手向著虛空一抓，千風被他從虛空中抽出。
隨著對怖拉修的掌控度提高，蘇恆已經能做到不召喚它也能從心湖中取物了。
「迭卡拉庇安的佩劍？」
女皇依舊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只是靠著它，你可不一定能離開冬宮！」
「我可以在你殺死我之前殺死皮耶羅。」
蘇恆卻是毫不在意道。
「相信我，我有這個實力。在你殺死我之前，我會帶著皮耶羅一起死。」
蘇恆的影子開始扭曲變形，最後化作一個深邃的圓，將蘇恆身邊三米的地方覆蓋。
少女睜開了雙眼。
木偶身後的獨眼小寶，則將手上捧著的女孩輕輕放下，然後護在身後。
堅冰已經將整個大殿覆蓋，騎士和公子也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甚至，連僕人的眼中也有戰意閃爍。
皮耶羅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而富人和公雞則躲到了散兵和博士的身後。
只要冰神一聲令下，執行官們就要一擁而上，狠狠的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頓。
「鳴神的使徒。」
女皇開口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
「你可以這樣認為。我代表的是同屬七執政之一的永恆之神。殺了我，讓影來至冬國找你，然後讓你500年的心血功虧一簣。」
「不就是神戰嘛，數千年前的魔神戰爭都打贏了，也不在乎多一個永恆之神了，對吧。」
說著，蘇恆將一個紫色的水晶扔了過去。
「裡面是大御所殿下托我給你帶的一句話。」
紫色的水晶還未接近冰神時，便在空中被寒冰凍結，然後破碎。
緊接著大殿內便回蕩著將軍冷冰冰的聲音。
「要麼給錢，要麼此身去至冬國找你。」
簡單明了，經典的人偶將軍風格。
本來還有一段視頻的，但留影石的作用還未徹底發揮就被冰神震碎了，因此眾人只能聞其聲而不知其影。
「呵呵~」
冰神王座上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蘇恆。
「人類……」
「既然是使徒之間的紛爭，那就由使徒來解決吧！」
「丑角，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遵命。」
皮耶羅微微欠身，然後開口道：「卡皮塔諾，斯卡拉姆齊，阿蕾奇諾。陪它玩玩吧。」
「群毆？對於一名騎士而言，群毆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嘴上說著有失身份，但騎士還是忠誠的拔出了隱藏在斗篷下的黑劍。
「雷神的使徒……就讓我看看你的狂妄源自何處吧！」
散兵也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向著蘇恆走來。
僕人則是一言不發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與千風一樣，也是一柄軟劍。
戰士左手握劍，右手在千風上一滑。
黑炎之蛇纏繞在千風上。
代表風的刻意被激活，迭卡拉庇安的虛影出現在蘇恆身後。
在那一瞬間，蘇恆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如同突然開啟的大合唱。
綠色的人影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撲向散兵。
一道亮線將凍結的虛空一分為二，震驚於蘇恆的速度，散兵立刻揮劍格擋。
「截住他！」
明明是軟劍，但在蘇恆抽出的剎那，散兵只感覺自己像是接下了巨斧的攻擊，握劍的手隱隱有些發麻。
「真是恐怖的爆發力！」
同為人偶的散兵感慨道。
當蘇恆選擇以散兵為切入點時，左右兩側的戰士揮劍逼了過來。
長劍與元素所編織的死亡之網下，伴隨著金屬的交擊所孕育出的火星，為元素碰撞所激蕩起的冰屑正在激斗的四人間狂亂飛舞。
為了能抓住那一閃而過的契機，每個人都毫無保留地使出全力，拼著性命在戰鬥，就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是即使如此，勝利的天平卻依然在雙方之間悠閑地擺動，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如果只是這樣，你們可阻擋不了我！」
軟劍的使用技巧比普通的長劍要高得多，即使用藝術來形容也不過分。雙劍相交之後劍身會產生什麼樣的抖動，會給交手雙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如何利用這種影響來操縱劍身走向，如何利用軟劍特有的纏勁來偏轉對手的攻擊。這些都是阿蕾奇諾曾刻苦學習，並在無數場戰鬥中加以實踐的技巧。
但這些技巧卻全都被眼前這位鳴神使徒輕巧化解了，更有甚者，阿蕾奇諾覺得自己的劍路正在被逐漸吸引入對方布設的節奏中，且越來越難以脫身。
劍刃揮舞的速度已經超越了肉眼能捕捉的極限！然而在如此超高頻率的攻擊中，蘇恆依然有閑心開口說話。
這是對自己力量的滿目自信？亦或者他還有餘力？
「這傢伙……」
那柄軟劍就像是躲在枯葉下的毒蛇。
蘇恆的攻擊總能通過與騎士和僕人交戰的縫隙穿插過來。承受最大壓力的散兵的手因為毫無技巧性的力量對碰下而有些發抖。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劍術？這種速度和反應神經不是人類能達到的，他果然是前所未有的怪物！
每接下一擊，散兵的雙手都不由自主地顫動一下，虎口也已經疼得麻木了。
影在製造人偶時賦予了他人類該有的一切。
感情，疼痛，甚至是疲倦。
只是，身為神製造的人偶，他本身就擁有非常高的實力。與尋常的神之眼戰鬥，根本費不了多大的力氣，甚至可以說，他一個人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一口氣殺死30名擁有神之眼的高階戰士。
但蘇恆可不是正常人。
在蒙德遊歷時，他就能揮動100斤重的大劍了。等到了稻妻，又參加了與海祈島的內戰，殺了大量的反抗軍士兵。
再加上八醞島驅使怖拉修吞噬的那些祟神。
這些生命之源的反饋雖然大部分都被魔神殘魂們瓜分了，但屬於他的兩成足以將他的肉體強化到接近仙人的地步了。
只是力量的話，可能比仙人還強。
他的短板是防禦。
以黑炎的爆炸為背景，交錯的四人在同一時刻抽身向後退去。
「博士到底創造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觀戰的眾人忍不住看了博士一眼。
隊長，僕人，散兵。
這三人可不是文職人員。
隊長當年可是進入過深淵追查坎瑞亞覆滅真相的狠人。
然而，這樣的狠人再加上散兵和僕人，三人也奈何不了蘇恆。
而博士，臉上依舊帶著誰也看不懂的笑容。
「博士，你就不怕玩脫嗎？」
少女突然走到博士面前低聲道。
「怕什麼，682可殺不死我。」
只是稍作停留，夾裹著元素洪流的死亡之光再度盛開。
因為女皇喚來的堅冰將大殿凍結的緣故，幾人可以毫無保留的交手，而不用擔心會把東宮給拆了。
隊長的長劍化為霹靂當頭斬下，蘇恆輕巧地格擋下，接著后跳閃開來自兩側的攻擊。
緊接著，蘇恆腳下的黑暗迅速向著四周擴散，不過剎那便將交戰的幾人籠罩。
「這些影子有古怪！」
交戰的幾人立刻發現自己的行動速度變慢了！
「是這些影子！」
視線無法穿過的水下，像是有什麼巨獸要出來了一樣，深邃的心湖如燒開的水一般，冒起一個又一個氣泡，
一隻只黑色的手從黑暗中探出抓向眾人的腳腕。
排山倒海似的元素攻擊向著心湖傾瀉，然而那些黑手就像是虛化的投影一般，穿過元素能力轟炸，抓在了幾人的腳腕上。
就像是觸動了某種開關，體型巨大的類魚生物突然躍出水面，大張的嘴裡，眾人看見的不是尖牙和利齒，而是一隻只扭曲揮舞的黑手。
「夠了！」
在怖拉修即將將這三位被黑手束縛，無法掙脫的執行官們一口吞下時，冰之女皇出手了。
在蘇恆的視線中，一切都彷彿靜止一般。
寒冰由內而外迅速侵佔了這頭唯心存在的巨獸。
伴隨著如同玻璃破碎的聲音，怖拉修碎了！
但是很快，這頭殺不死的凶獸便再度出現在心湖中，並且試圖發起第二輪攻擊。
冰神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怖拉修再次出現感到詫異。
只有殺死寄宿者，才能徹底殺死這種唯心存在的怪物。
蘇恆右手一揮，將怖拉修喚回。
說是喚回，其實是截斷怨念集合體，通過自己的身體來影響現世。只有通過蘇恆這個媒介，寄宿在心湖中的唯心存在才能干涉現實。
「到此為止了，鳴神的使徒！你的實力我認可了！」
「至於對稻妻的補償，你們自己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