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雷暴之後就是稻妻
切磋落下帷幕。
北斗滿意的勾搭著蘇恆的肩膀向船員介紹。
「這位是我兄弟!蘇恆!來!叫蘇哥!」
「蘇哥好。」
周圍的水手紛紛向蘇恆行禮。
「別別別,我不習慣人家喊我哥,你們叫我神官即可。」
蘇恆卻是連忙擺了擺手。
這些水手中最年輕的也有20了,而自己也不過20出頭罷了。被一群比自己大了好幾歲的大老爺們喊哥,總感覺怪怪的。
「神官好!」
「神官?你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外號?」
「因為我是虔誠的風神信徒啊!我可是得到風神認證的牧師,自然不能以神父自居。」
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蘇恆自顧自的向著船艙走去。
「等等,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殺了盜寶團300人的死亡之劍神官蘇恆!你不是用大劍的嗎!」
北斗迅速跟了上來。
「死亡之劍!原來這個小……這個恐怖的傢伙就是傳說中的死亡之劍!還以為是一名長相兇悍的光頭壯漢,沒想到竟是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
水手們還在交談剛才的戰鬥。
歸終喜滋滋的一甩衣袖,使用仙術捲走贏來的摩拉和一把三星武器跟著蘇恆走入船艙消失不見。
而周圍的人除了那個開設賭局的水手外竟無一人發現歸終。
「我,我這是見鬼了?」
不知何時起,死兆星號上突然傳起了一個大衣袖女鬼的怪談。
………
「蘇恆兄弟!再說兩句吧!那個以無限的思維駕馭有限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意思!」
北斗跟在蘇恆身後不停的念叨著。
「怎麼說呢。」
蘇恆突然停了下來。
他在身上摩挲著,像是在尋找什麼,最後在衣服上找到一根幾乎透明的細毛。
那是小藍身上掉的毛。
「把你的刀借我。」
接過北斗遞過來的斬刀,蘇恆突然對著手中的毛一吹。
毫毛頓時被吹的上下翻飛,軌跡更是雜亂無章。
然而就是在這雜亂無章的飛行軌跡下,黑岩斬刀卻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由下而上斬了過去,將毫毛一分為二!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赤玄色的殘影。
一秒以後,斬刀揮舞所帶起的狂風突然爆發,刮過兩人的臉頰,吹起北斗的發梢。
北斗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恆手中的黑岩斬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要斬中自由下落中的物體並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毫毛實在太輕了!只要空氣有一絲流動,就會像一隻受驚的野兔一樣到處亂竄。
即使對於使用細劍的人來說,要使出不帶動氣流的揮砍動作也是非常困難的。但蘇恆竟能壓制住黑岩斬刀掀起的刀風,在毫毛被吹跑前將之削斷!究竟要怎樣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真是令人恐懼的控制力和爆發力!你真的還是人類嗎?」
北斗發出一聲感慨。
「想要做到這一點,你必須先學會用巨劍斬隨風飄落的樹葉。等你能用大劍輕易切開隨風飄落的樹葉后,再產生斬被風吹起的毫毛。」
「總之,就是一個字,快!」
「用眼睛捕捉樹葉飄落的軌跡,用大腦來尋找最適合出劍的時機,用意志來控制自己的身體,在落葉抵達最適合發起攻擊的位置時斬出精神與肉體最為協調的一擊。」
「至於這樣做能不能和我一樣,揮出斬斷隨風起舞的毫毛的一劍,那就不得而知了。」
將黑岩斬刀還給北斗,這個瘦削的年輕人回到自己的休息倉閉目冥想。
只留下北斗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
也許是巴巴托斯的眷顧,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得益於迭卡拉庇安的權柄,艦隊前進的速度遠大於眾人的預料,只用了3天就走完了以往七天的航程。
甲板之上,蘇恆皺眉望著天空。
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之間變得烏雲密布,伴隨著轟隆隆的雷神,時不時有閃電劃過。
「已經進入稻妻的海域了!」
北斗站在艦首的1號主桅杆前抬頭眺望天空。
「全隊都有!收主帆!升風暴帆!投放平衡索!」
北斗轉過身右手前伸發號施令。
海域揚起了大風,這並非蘇恆喚來的,而是伴隨著雷暴出現的自然風。
天空開始下起暴雨。
艦隊迎著風雨前行,浪越來越大,不斷拍打著船身,艦船同洋流起舞,浪花不停的濺到水手們的臉上。風暴帆在風中撕扯,帆布被綳得猶如鐵片一般,船也在吱吱作響發出可怕的聲音。
水手們的眼神依舊剛毅,
「大姐頭!你的船真的能穿過這片雷暴嗎?」
蘇恆也學著甲板上操縱風暴帆的水手,用麻繩將自己同桅杆捆在一起。
「啊哈哈,要對南十字艦隊有信心!相信我,你會愛上這種與風浪齊驅的感覺的!」
死兆星的艦首被海浪高高拋起,然後又狠狠砸下。
龍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整艘船彷彿隨時會解體。
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即使是如蘇恆這樣的頂尖戰士也會忍不住面色發白。
「北斗大姐!你確定這樣真的沒事嗎!那些商船的強度能穿過這片風暴嗎!」
蘇恆用最大的聲音呼喊道。
「當然沒問題!那些商人在出發前就已經做好翻船的覺悟了!知道現在稻妻什麼最緊缺嗎!各種療傷的草藥和糧食!現在稻妻的糧價是璃月的十倍!而療傷的草藥是平常的二十倍!」
北斗的聲音隨著風暴一同傳入蘇恆耳中。
「怪不得。」
對於商人而言,當利潤大於百分之五十時就敢鋌而走險。十倍的利潤,就算前方有100個獨眼小寶鎮守,那些受利益驅使的商人也會想盡辦法衝過去吧!
「自然的力量往往就是看起來強大,只要你找到控制它們的方法,它們就會變得和小貓一樣溫順!等著瞧吧!等你體驗過征服風暴的快感后也會喜歡上這種感覺的!」
亦如北斗說的那樣。
當死兆星號征服了一朵又一朵的巨浪后,當鳴神島的海岸線,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大海就像是一個多變的孩子,從又哭又鬧的姿態變為平靜。
搖晃的大船穩定下來,蘇恆面色蒼白的解開了身上的繩子。
他逃似的跑到了艦船邊的護欄前開始乾嘔。
「我再也不坐你的黑船了!當年我從至冬逃到蒙德穿過整個白海時都沒見這麼抖!嘔~」
「嚯~」
北斗鄙夷的望著蘇恆。
「你該不會是旱鴨子吧!」
「我,我小時候在河裡游泳差點被淹死,所以對水有了心理陰影。平時還好,如果一個人泡在深潭中……嘔~」
蘇恆話還沒說兩句,又趴在護欄上吐了起來。
「老張!給蘇恆來碗蜂蜜水!」
北斗走上前來,用力的拍著蘇恆的後背。
「咳咳咳~」
「大姐!你輕點!我這小身板可經不起你的鐵拳!」
「大姐頭!離島快到了!」
「好的,給岸上的守軍發信號!讓艦隊把璃月商會的旗幟掛起來!準備靠岸!」
穿過雷暴之後便是稻妻6島之一的鳴神島,塵世七執政之一的雷神所居之地。
接過老張端上來的蜂蜜水,蘇恆漱了漱口。
將碗遞迴,蘇恆站在北斗身旁眺望離島港口。
「也不知此行是福還是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