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再等等我
今晚,她睡不了他了。
她得回家,陪母親。
男人靜默片刻,沒有拒絕,淡淡道:「嗯。」
他慢慢抬起白皙如玉的右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頭頂,然後便打開車門,上了車。
姜酥酥:?
臨走了,當著母親的面來摸頭殺?
秦睿見狀,忙上了駕駛座。
後車窗處,男人緩緩偏眸,看向車窗外的萬倩,「伯母,我走了。」
「好,小淵,你慢走!」萬倩一改一開始的冷淡,現在熱情喜歡的不得了。
這男人對自家女兒是真上心!
連丈夫的事,都調查上了!
車子開走了。
秦睿眼觀鼻鼻觀心,嗯嗯,四爺也有如此禮貌的一面!
以前,他自己的父親,都沒見他有過如此禮節。
想讓他說幾句話,比登天還難!
自從遇到姜酥酥后,他是越來越崩人設,不過也好,總算有點人氣了! ……
夜,濃。
NLY俱樂部。
一間冷色調裝修的卧室里。
男人慵懶地躺在床上,單手支著腦袋,單手夾著一張照片,正愜意地看著……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
女孩不過四五歲的模樣,笑起來的樣子如同從雲端墜落凡塵的精靈,乾淨靈動,俏皮可愛。
阿容走進來,道:「公子,又在看姜小姐小時候的照片啊。」
「東西都送到了?」男人的聲線低沉醇厚,如同陳年佳釀,男人聽到也要瞬間被撂倒。
阿容臉色發白,「那個,公子,沒有。我們要給姜老爺子的壽禮,半路出了點意外,沒能送過去。對不起,是屬下辦事不力!」
納蘭胤將照片緩緩放在床上,聲音聽不出情緒起伏,「猜到了。薄止淵不攔截,就不是他了。」
「他可真不要臉!我真沒想到他能幹出這種事,所以也沒有提前防備!今晚,他以姜小姐的名義,給姜老爺子送了上好的紅酒和賭石原料。」
「嗯。」男人再次拿起照片,慵懶愜意地看著,「沒關係。下次,我們也這麼干。耍陰招,你家公子服過誰?」
*
萬家。
姜酥酥安慰著萬倩睡下后,才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漱。
洗完后,她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房間里,開著橘色的暗燈,放著舒緩迷人的爵士音樂,她感覺渾身舒服,去找了吹風機來,吹頭髮。
吹頭髮的過程,她想到豬蹄子那張絕美的臉,心情忽然便不美麗了。
說好今晚霸王硬上弓的?
吹乾頭髮后,本能和直覺告訴自己,房門口有人。
姜酥酥放下吹風機,去打開了門。
姜佑寒站在門口,看著她。
「你怎麼還不去睡?」
「姐姐!」
姜佑寒一把便抱住了她,聲音低沉又有幾分哽咽,「我睡不著。」
「為什麼?」她拍拍他的背。
「沒事,就是有點失落。」
「好了,回去睡覺,成年人了,還跟孩子似的。」
姜酥酥安慰了他好一陣,才將他哄回去。
回到卧室不久,門被敲響。
她去開門,「佑寒,你又回來幹什麼?」
下一秒,少年便進了門,緊緊抱住她,頭擱在她的肩頭,他的懷抱太緊太壓抑,沉重桎梏到她喘不上氣。
「玄策,你怎麼也來了?」
「.……」
少年沉默不已,就只是抱緊她。
姜酥酥能感覺到他壓抑的呼吸,「玄策,你到底怎麼了?」
這弟弟,有時候真的莫名其妙。
她是真看不透他。
「再等等我。」
低沉沙啞的四個字,從少年喉間溢出。
姜酥酥:?
她不解,「之前你就說讓我等你,這次還是這句話,讓我等你什麼?」
「.……」
少年還是不回答,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摩挲了一下她的髮絲,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姜酥酥:?
算了,摸不透就不摸了。
這倆臭小子若不是她弟弟,敢抱她,早被他弄死了。
關門,睡覺。 ……
夜,深。
姜酥酥做了個夢。
夢見,大豬蹄子來了。
就站在她的床邊,居高臨下,靜靜睨著她睡覺。
他的氣息如此真實,他的輪廓如此熟悉,不知怎的,她便侃侃睜開了眼。
這一眼,讓姜酥酥輕輕勾起了唇。
果然,是豬蹄子。
「你怎麼來了?」
「.……」
男人頎長的身子,在月光下顯得愈發朦朧和神秘,他絕美的半張臉隱匿在夜色里,氣質愈發高貴和蠱惑人心,說他一張臉顛倒眾生,毫不為過。
「你怎麼進來的?別告訴我,爬露台。」
萬家的安保設施,這麼垃圾的?
他想進來就進來?
「又開始不說話,不說話就給我趕緊走,我要睡覺。」
姜酥酥閉上了眼。
她是真有點累。
「你要的醫生,找到了。」
男人終於淡淡緩緩說了這麼一句。
姜酥酥睜開眼,「你來,就是跟我說這個?」
不是因為想她了,才要來?
不過,給葉清治嗓子的醫生找到了,是好事。
薄止淵沒有再回答,而是一點點側躺在她身邊,面對面,將眼前的女孩一點點抱在懷裡。
嗅到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姜酥酥淡淡道:「豬蹄子,我漂亮么?」
「.……」
「不說話,就是默認。」
「.……」
「你見過比我還漂亮的女孩?」
「.……」
「不說話,就是沒見過。」
「.……」
姜酥酥伸出手指,捏住他柔嫩的下巴,輕笑一聲,「豬蹄子,你知道人與人之間最親密的距離是什麼?」
「.……」
「負距離。」她字字清晰。
「.……」
姜酥酥饒有趣味地道:「豬蹄子,你知道的,我垂涎你的美色。」
她的手指,不停捏著他的下巴,真舒服。
「我今晚,真把你睡了,會怎樣?」
「.……」
「別緊張,我不是個好人。」
「.……」
「禍害完,就把你扔了。」
「.……」
說是這樣說,但姜酥酥沒有任何實際行動。
什麼叫思想上的流氓,行動上的矮子?
現在的她,就是。
倏然,男人伸出手,握住了她捏著他下巴的手,他寡淡如水的聲音響在耳邊,「你想好了?」
「嗯?」她不解。
「欺負了我,是要負責任的。」
姜酥酥淡淡道:「你要我怎麼對你負責任?」
男人沒有回答,房間里靜悄悄的,許久,她都沒等到他的隻字片語。
在她睏倦到即將要睡去時,卻聽到他清晰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