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一人千面38
38變臉
玉南石只覺得被一團柔膩的暖水包圍著，漸漸放鬆下來，眼神也開始收斂，變得和煦清澈。
一會兒，他像睡醒一般，非常吃驚的看著北邪，問道：你，你怎麼了？
北邪定定得望向他，說：我的書不借，但沒說不能講給你聽。
玉南石點點頭，忽然臉一紅：你說不借，其實我也不想借的。那我再去的時候還能喝到美人茶嗎？
北邪淡淡一笑。
玉南石柔聲道：其實，你那些花很鮮艷很美，我就是，就是想找借口留下……
他越說聲音越低，臉也越來越紅。
就見北邪笑著笑著便閉上眼睛，癱了下去。
北邪……。玉南石著急的喊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好久，北邪仍然沒有醒過來。他開始驚慌，搭搭脈門感覺脈息微弱，額頭摸上去也冰涼無比。
怎麼辦，怎麼辦……。玉南石急得焦躁不安，來回踱著步子。
忽然，就見他神色一變，說：呀！我來瞧瞧。眼神也頓時柔媚起來。他搭著北邪的脈門皺了皺眉頭。片刻后自己笑起來：噢。想起來了，這脈象真奇怪。接著，摸摸口袋裡說：咦？我的針呢？沒針可不行啊。
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摸到。他四處瞧著，洞里更是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塊石子也沒有。
怎麼辦呢？他伸手彎指捋了捋頭髮，自言自語道。
北邪安靜地躺著。
玉南石看著她左瞧右瞧：這姑娘真俊。白白凈凈。不知道有沒有對象呢？將來給我家小石做媳婦挺好的。嗯……我得先救活她。
他想了想，雙手一拍說道：好吧。只好上我獨門絕技了！
說著將北邪身子擺正，自己立在旁邊，伸出中指和食指壓住了她的膻中穴開始點按。另一手整掌壓住左肩窩緩緩揉動起來。
空氣中隨即流蕩起一陣和煦的氣流。
半晌后，北邪嚶一聲睜開了眼睛：呃。你幹什麼。
別動，姑娘。我在給你療傷呢。玉南石俏生生一笑。
北邪愣了一下，但馬上安靜下來。有一股氣息震蕩在心口和后心處，她感覺這種手法非常熟稔：誒？這不是……怎麼她也會我們的手法。
抬眼看看玉南石，他正閉目而立。於是便沒說話，靜靜地運氣隨之轉化。
一會兒功夫便感覺大好。玉南石隨即停手。北邪這才問道：你的這套手法從哪裡學來。
玉南石見她好轉，高興道：姑娘，你感覺如何啊？
北邪點點頭，心中揣測著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又一個人格？
玉南石俏然拍拍手：太好了，可算醒了，不然小石的媳婦沒了，到時候怎麼辦呢。
小石？北邪試探地問道。
是啊，小石。噢，你還不認識，就是我兒子啊，玉南石。八歲了，可帥呢。長大肯定是個大帥哥。玉南石喜滋滋地說道。
八歲……。聽到這裡，北邪恍然而悟，心想玉南石看來不止兩個人格。
玉南石見她不說話，便拍了拍她肩膀說：放心。姑娘，我家小石可暖呢。小暖男一個。
北邪笑了笑，問：你是？怎麼稱呼？
玉南石回憶著，臉上漾起陣陣幸福：你知道玉南石這個名字怎麼來的么？我姓南，他爸姓玉，我們都是南方人，他爸做玉石生意的。我呢開著中醫診所。所以，你看看，這名字不錯吧。
北邪明白了，接著說：那小石去了哪裡？
玉南石搖搖頭：我很久沒見他了。
北邪心中一動，追問道：我見過他，他說去找青囊誌異。
青囊誌異？玉南石奇怪地重複著，突然叫道：啊，我想起來，就是那個羊皮卷。
北邪點點頭：對。他給我看過。
是嘛？那可是傳家寶。這個臭小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玉南石嗔怪道，臉上卻寵溺不已。
北邪臉微微一紅。馬上又問：聽他說，這書原來是整本，被人燒了……
燒了？玉南石收起笑容，剛反問了一句，又立刻說道：燒了，是啊。被燒了。誰燒的呢？燒了那麼多頁。
哼！他忽然站起來，一捋袖子。
北邪嚇了一跳。只見他神色激動：為什麼不全燒，剩下一頁，害得我找不到小石。剩下一頁，對，就是它，它是罪魁禍首！
說著說著他竟哭了起來：我的小石，你去哪裡了。媽媽找你找的好辛苦。
北邪見此情狀，心知玉南石家定然發生過什麼變故，才導致他人格分裂於斯。不由的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再問：爸爸呢？
玉南石暖暖一笑，答道：他爸爸。他爸爸去新疆挖玉了。不對，回來了，還給我們看那塊灑紅皮呢。啊，沒有，沒回來。爸爸呢？對啊，爸爸……小石……
他反覆喊著，情緒激動。蹲下去捂著頭痛苦不堪。然而瞬間又安靜了。緩緩起身眼神凜冽地說道：爸爸？！哈哈，哈哈。爸爸不是死了么！
北邪一驚，這聲音是剛才打傷自己的玉南石。
就在她思忖如何應對時，玉南石又變了。這次卻是一個很溫和的長者：小石。你看，我挖到什麼了。是灑紅皮，多好看，你看。這塊石頭值老鼻子錢了。
北邪聞言即猜到這是他父親，連忙說：你回來了。還去么？
不了。這段沒什麼好料子。過段時間再說吧。小石，你的考試通過了嗎？玉南石柔聲地答應著。
北邪思隨心動，答道：噢。過了。我聽他說考的挺好。
好，好啊。玉南石滿意地點點頭：好好用功，將來想考什麼？你不是說喜歡跟你媽學中醫嘛。
見了四個人格，北邪迅速地理清了頭緒。此時，她正想著，一會暴躁玉南石再出來的話該怎麼應對，一時竟沒聽到。
小石，小石？你去哪了？南南，南南，你們在哪裡？玉南石沒有聽到回應，便焦急起來，發瘋般在洞中亂跑。
北邪一怔，立刻喊道：啊，在這裡，這裡。
玉南石衝過來急切地問：小石。你幹嘛去了。
北邪眼珠一轉回答：剛考完試啊。在媽媽那裡看了會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