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夢幻泡影33
33 樹精愛睡覺
玉南石心中一喜:他果然知道。
正待繼續追問,卻聽那人忽然打了個哈欠道:什麼傾囊,我可沒錢。說著閉上了眼睛,似乎又要睡覺。
不能睡。不能睡。你這個樹精,就知道睡!一聲嬌俏的脆音不知從哪裡竄出來,隨之有團淡金色的影子,飛快地飄到了那人跟前。
哎呦,你又來了。那人噌地跳起來蹲在了石床上。
玉南石睜大眼睛打量著,逐漸的,淡金色影子清晰起來,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非常秀美可愛,兩條長長的辮子耷拉在胸前,眉心閃著明亮的金芒。
誒?北邪。我認識你。小姑娘轉眼看到北邪,高興地說。
北邪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青囊誌異,笑道:你是,兌兒?
哈。認得我了。我就是兌兒。小姑娘笑嘻嘻地回道,接著她又朝樹精說道:老頭兒,我到處找你,家都要被拆光了,你卻躲在這裡睡覺。
樹精一聽,擺擺手嘆了口氣:所以我才躲出來嘛。在那裡咋睡得著。
那你就不怕你的根被別人拔了?兌兒擔憂地說道。
不怕不怕,死不了。樹精說著說著就溜到了床上,又準備睡覺。
樹精?什麼樹精?玉南石思索著二人的身份,可怎麼也對不上。他所持的那頁青囊誌異殘篇,不曾有記載。
無言也不知二人身份,很是奇怪他們怎麼認識北邪。便問道:請問二位是?
樹精閉著眼睛不理會,兌兒看了看無言,一口氣說:你就是無言啊。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兌兒,我娘是思媚,我爹是龍青屠。菩提老祖知道嘛?那是我娘的師尊。
他嘛……她指了指樹精,繼續道:他就是那棵千年柏樹,濯龍。
濯龍……無言低聲重複了一句。
濯龍是什麼。玉南石顯然不知道這個典故。
北邪看著樹精說道:據記載,三國時期,曹操欲修建始殿,伐濯龍祠之樹,樹根出血,遂以為不祥之兆。我雖然能感應到你是柏樹之精,但,不知你和當年濯龍祠的樹有什麼關聯。
兌兒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它是當時菩提老祖種在眼障寺的。
眼障寺?你是說那寺廟前身是眼障寺。玉南石驟然興奮起來。
兌兒嗯道:是啊,不然我守在那裡幹嘛。
這時,樹精濯龍伸了個懶腰說道:哎呀呀,你們好吵。算了算了。說一說也沒什麼。我就是那濯龍祠的樹。當年受了重傷,幸好被老祖所救,后因派大弟子思媚去眼障寺守護五色明珠,便分出我的一枝植於寺內鎮五方邪靈。
一番話,直把玉南石聽得心花怒放。他緊追問道:那五色明珠呢?
濯龍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卻對北邪說道:要不是因為等你,我和兌兒早就回山了。
真是快人快語,無言一下明白大致情況。又問:相傳柏樹為陰木,你怎麼是男相。
濯龍嘿嘿一笑,揶揄道:陰極陽生,怎麼連這個也忘了。
無言瞬間臉紅。濯龍又道:說起來,你也和無疆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呢,又與無疆兄弟相稱,做你的始祖爺爺,不為過。
無言雖不太清楚自己和無疆有什麼關係,但聽濯龍這麼說,應該也是有的,便沒有再說話。
這時,北邪開口了:既然說到這裡,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濯龍前輩。
濯龍聞言說道:前輩……這個,好吧,勉強算,你說什麼問題。
北邪輕輕一笑,問:前輩所在寺廟曾是眼障寺,那為何任由其衰敗。還有,我與這件事有何關聯。再來就是青囊誌異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會有兩本。
濯龍聽著晃了晃腦袋,拍拍額頭道:哎呀呀,這麼多問題,燒腦殼燒腦殼。
兌兒扯了扯他的耳朵,說:我也想知道。這些事我娘都沒跟我說過呢。
這幾個問題正中玉南石下懷,所以他沒有說話,而是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石桌上靜靜等著回答。
濯龍看看眾人,嘆了嘆:罷了罷了。這第一個問題么,如今那寺廟已經不是眼障寺了,當年的眼障寺早已毀在了穆清手中。
頓了頓,他又說:第二嘛,和北邪的身世有關,這個我不能說,日後自會知道。三嘛,當年冷姑娘寫好青囊誌異,交給思媚。思媚為什麼謄抄了一本,那得問她。反正,就有兩本啦。
說到這裡,濯龍指著玉南石繼續道:至於怎麼流落到你們玉家,我就不太清楚了。
玉南石此時正想著他為何不說北邪身世,想必這裡面有重大隱秘。
濯龍見他不說話,便不理會,轉過來朝北邪說道:我和兌兒嘛,在這裡等北邪你,那是有任務的。
什麼任務?北邪問道。
濯龍賣了個關子:一嘛,已經開始了,二嘛,正在開始。
北邪沒有再問。隱約中她感覺這件事頗為複雜,可複雜在哪裡一時還想不通。也許,青囊誌異中會有答案。
卻聽玉南石介面道:什麼一,二的。
不告訴你。濯龍藐了玉南石一眼說道。
不說就不說,總能讓我查出來。玉南石不以為然的自通道。
你這個娃娃,不要自信過頭嘛。濯龍搖搖頭,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無言看看北邪,還沒說話,北邪已經會意,於是問:濯龍前輩還要繼續呆在這裡嗎?
話還沒說完,濯龍卻已睡著一般沉默了。
兌兒搖了搖他:不要睡啦。一起回寺里去。
濯龍沒有動彈,似乎睡的很熟。兌兒湊到他耳朵上猛然叫道:大和尚來了,又撕你的皮!
濯龍沒反應。兌兒哼了一聲,又叫:再不起來燒你的枝丫!
見他依然不動,兌兒生氣了,噘著嘴坐在旁邊。
北邪和無言對視一眼,有些無奈。
玉南石聽兌兒說到大和尚,忽然想起小嚴說過的紅光牌子,便問:濯龍,那個可以發紅光,刻著巫即的牌子你見過嗎?!
濯龍猛地睜眼說道:你說誰?巫即?!
玉南石見此話奏效,不禁笑起來:對啊。
他在哪?濯龍立時收起散漫不羈,神色變得很嚴肅。
玉南石聳聳肩:我是說刻著他名字的牌子而已。
我看看,什麼牌子。濯龍問道。
我也不知道,小嚴說他見過。玉南石回道。
小嚴?誰是小嚴。濯龍眉頭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