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棋逢對手29
29 初見如故
這可沒有。玉專家,冤枉。我們可是正規買賣。老周苦笑著無奈地開了門。
玉南石進來就往家裡闖:小嚴,別躲了。我知道你在。
老周急忙跟進來:哪裡有小嚴,我們正喝酒呢。
對襟褂子和光頭見有人進來,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玉南石掃視一周,沒有發現小嚴蹤跡,正想找說辭。突然看見桌上多了一雙筷子,便問:你們幾人。
三人啊。老周立刻回答。
三人?為何多了一雙筷子?玉南石凌厲地注視著老周。
老周神情自若地說道:那是掉地上的,髒了。
玉南石顯然不相信這種解釋,片刻不語,然後一屁股坐下來:既然如此,我也喝兩杯。
對襟褂子見狀,笑著說道:那,喝兩杯?我去拿杯子。說著跑進廚房拿了一杯一筷出來。
光頭看看快吃完的菜,問:要不,再點倆菜?
玉南石搖搖頭:客氣了,這個就好。他也不推辭,拿起筷子就吃。
老周無奈至極,心想這可如何是好,一時沒了主意。
屋子裡靜悄悄,誰也不說話。對襟褂子正想著打破尷尬,忽然從里廳傳來一聲咳嗽。
玉南石立刻起身往裡沖:小嚴。果然在這裡。
老周三人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相互看著正不知怎麼辦,卻見玉南石一步一步退了出來。
啊。對襟褂子張了張嘴,拍拍光頭,光頭抬頭一看不禁愣了。
老周卻如見了故友般親切地喊道:穆清。啊,是穆清。
玉南石回頭看看老周他們的反應,便知眼前這女子來歷不凡,於是問道:你是誰?
呦……你不是朝思暮想著青囊誌異,怎麼連我也不認識。對面,紫衣女子魅惑的一笑。
玉南石晃晃頭,確認自己沒喝醉:你,是……
穆清,她是穆清。老周興奮道。
對襟褂子問道:就是,壺裡的?你說你見過的穆清?
老周點點頭,心想這下有救了,不由得輕鬆起來。
光頭乖乖一聲:還真不是做夢啊。
玉南石聽他們討論著,雖不知具體什麼事情,卻可以肯定眼前這女子正是自己要找的青囊誌異所載人物,心裡便開始盤算怎麼抓住她。
紫衣女子穆清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笑道:怎麼?打算如何抓我?
玉南石心裡一驚,連忙搖搖頭:沒有。我只在想竟然都是真的。
話音未落,他往前撲去,欲抓穆清肩膀。穆清似乎早有防備,側身一躲,便轉到他身後,順勢推了一把。
玉南石一個趔趄撲向地面,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椅子,否則非摔個嘴啃泥。
她不是走了嗎?對襟褂子悄悄問道。
老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正說著,只見穆清將玉南石抓起來,輕飄飄扔進了前廳。
玉南石嘭地摔在地上,疼的嘶牙咧嘴:你,你要幹什麼。
穆清卻不回答,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眉眼嬌魅地吹了口氣。玉南石頓覺廳中寒風乍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壞了,又見鬼了。光頭哭笑不得地說了句。
老周剛要說話,就見廳中出現了幾個人,身穿長袍梳著大辮。其中一人雙手舉著很大的冊子念道:經察,有族人邵大亨,其目無尊長,上不敬天,下不修身,肆意浪蕩,藐視法紀。實我族之大過,我輩之大恥。故順應天德,照拂民意,將其除去輩字,逐出族譜。
嗯?啥意思?老周眨眨眼,聽得不明所以。
玉南石從未見過此等場景,早已呆住,忘了起身。
這時就見數人皆隱,稍頃,又出現了一個院子,院中殘破不堪,龍窯傾覆,有一男子呆立其中,面無表情地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又是邵大亨。老周想起那日追穆清時誤闖的那個龍窯,又聯想網上曾有邵大亨在家譜中無名的記載,不由得慨嘆起來,想想邵大亨才華橫溢,技藝空前絕後,可稱得上一代壺王,天下無雙。只因傲骨不事權貴,便落得如此凄涼……還沒待老周想完,場景變了。
只見廳中又出現了一個玉南石,身穿紅衣,對著地上的玉南石開口便罵:你這個笨蛋!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要你何用!
什麼情況。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光頭嘟囔著看看老周和對襟褂子。他倆也是反應不迭,驚異不已。
地上的玉南石聞言噌地站起來:你才沒用!就知道躲在裡頭。難道我沒有辛苦地四處尋找嗎?
紅衣玉南石嗤笑道:按你的速度,再過一個劫都未必找到,有什麼臉說辛苦!
玉南石正要辯解,紅衣玉南石忽然亮出一本書來。
青囊誌異!玉南石眼中一亮,就去搶看。
紅衣玉南石一躲,高高舉起那本書:我告訴你,上古真奧和天地大法就在這裡面。
玉南石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但沒找到藏在哪裡。
哪裡?紅衣玉南石雙目一眯,幽幽說道:光明頂。
玉南石頓時眼神萎靡,機械地重複著:光明頂。然後瘋了一般衝出門去。
老周追去看時,人已沒了蹤影。再回到廳中,諸象皆散。
對襟褂子和光頭正坐在沙發上發愣。
小嚴哆哆嗦嗦從里廳跑出來,語無倫次地說道:真,真的,這些都是真的……
清晨,光明頂。
天剛剛亮,北邪早已洒掃庭除收拾妥當,正在前廳泡早茶,準備新的一天開始。
有人按響了門鈴。她朝門外掃了一眼,便將遙控打開。
門開了進來一個男人,英正挺拔。他禮貌地問道:請問,北邪師父在嗎?
北邪抬頭淡淡一笑。
男子過來坐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玉南石。
北邪嗯道:你好。
來人正是玉南石。他看著北邪清淡的態度,心中升起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消散在她犀利而冷冽的眼神當中。那是一種夾雜著不溶於俗卻又穿透人心洞悉人性的疏離感。深感著這種似曾相識的疏離,玉南石不由自已得從潛意識裡生出一股由淡到濃的征服欲。
北邪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嗯?了一聲。
玉南石頓覺失態,及時說道:上次去蓮心堂沒有見著,這次終於見到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