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到底誰是老師

  集市在他們到達竹林鄉的第二天遇集！

  所有人在這個靜謐的山村小學里睡到心滿意足，陽光在遠方那片狹長的農田上笑盈盈的關照著這個小鄉村，蔚藍的天空清澈純凈，一朵朵白雲在藍天悠悠地飄浮著。

  他們走出宿舍，互相微笑著伸一個大大的懶腰打招呼。瞧！一個個精神小伙，可愛的姑娘們！——他們換上印著學校校徽的T恤，統一戴上志願者鴨舌帽，在村委會借了一樣長條桌，借著村委會的招牌在集市中擺了一個攤位。

  今天的集市好不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而過，本不寬敞的集市擠滿了各式服裝的客家人——大多是老年人才穿民族服飾！路兩邊，客家人養的大白鵝，公雞母雞，大肥鴨都用草繩捆住腳掌扔在主人腳邊上嘎嘎叫喚；各種歪歪扭扭的瓜果蔬菜雜亂無章地堆在老年人帶的編織口袋或竹籃里；小孩子在集市上散鑽來鑽去；楊希等人捏了一厚摞宣傳單，見到小孩子就拉著介紹，順帶贈送小禮品；許文，小趙守著攤位，負責登記楊希他們帶來的小朋友信息。

  「招生」異常的順利，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招到差不多20來個學生——再多他們幾個也應付不過來！從7歲到12歲各個年齡階段都有！

  吃過午飯，在唯一的多功能廳，小朋友們都準時參加了「新生歡迎會」。會議主要分四項內容：發禮品、老師自我介紹、課程安排介紹、發課外書！

  大部分小朋友一臉懵地被忽悠過來，一臉懵地開完會，然後又一臉懵地回家了，只有4個除外！

  「朱老師，你們有沒有QQ號？我們加個好友嘛！」等大部分人都走了，剩下4個人中的小男孩盯著坐他旁邊的朱問到。

  「叫姐姐！」朱坐在旁邊轉過頭：「對了，你們怎麼還不回去呢？」

  「朱姐姐，我家離得不遠，可以晚點回家。昨天你們在我家飯店裡吃的晚飯！我爸媽同意我和你們一起玩！」小男孩機靈的轉換稱呼，用童真的語氣的說到。

  「哦哦，原來是你呀？好啊，你QQ多少，我加你吧！」朱恍然大悟，趕緊掏出手機點開QQ。

  「這幾個哥哥姐姐QQ號可不可以加？」小男孩看來比其他幾個都大膽一點，他轉頭看了一圈，眼巴巴等著楊希他們回答。

  「乾脆建一個群吧！想加的都可以加進來！」許文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一個鐵杆粉絲，立刻興奮的提議。

  本來安靜地坐著另外1個男孩和2個稍微大點的女孩歡呼雀躍地跳起來把楊希他們團團圍住，嘰嘰喳喳地吵著報自己的號碼。

  沒想到，第一天就收穫了4個鐵杆小粉絲，嘻嘻！為了這跨越年齡的友誼，小劉提議他請客給大家買雪糕。耶！小屁孩帶著他們開啟了第一場雪糕之約！

  「你們這裡太漂亮啦，昨天晚上還看見了銀河！」楊希咬了一口雪糕和那個小男孩說——對了，他的名字叫小彬。

  「你說天上的星星嗎？」小彬瞪著小眼疑惑地望著這個姐姐：「那叫做銀河嗎？」

  「嗯嗯，對啊！銀河裡有好多星座呢？我是天瓶座，朱姐姐是水瓶座，許老師和劉老師是金牛座，春姐姐是處女座……」楊希真是不可理喻，居然給一個小男孩講星座，可是，小男孩竟然還似懂非懂認真的思索著。

  「哇，你能從銀河裡找出那些星座在哪裡嗎？」小彬用崇拜地眼神望著楊希等待她肯定的答案。

  楊希好像吹牛吹的過了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豬姐姐應該能！」

  「真的嗎？豬姐姐這麼厲害？」

  「嗯！」楊希看著小彬蹦蹦躂躂跑向朱，心想終於甩了口鍋出去，哈哈哈……

  吃了雪糕，4個鐵杆粉絲和他們的關係更親近了些。作為東道主，小鐵粉帶著他們去了一個河灘玩，河灘里大大小小的石頭暴露在一片陽光下，淺淺的流水叮叮咚咚地流過腳丫子，涼涼的，痒痒的。遠處石橋下面一排大大小小的孔洞剛好高過水麵（類似小七孔，應該是貴州石橋的普遍特徵），他們三三兩兩鑽進孔洞里擠在一起，一，二，三，茄子！

  「姐姐，你想學苗語嗎？我可以教你！」

  「好啊，我最喜歡學方言啦！」

  「蒙努禮香？」

  「啊？」

  「意思是『你吃飯了嗎？』」

  「那『吃了！』怎麼說？」

  「……」

  「我是侗族的，我來教你們幾句侗語吧……」一個女生說到，對了，她叫麗娟。

  「好啊……」

  「你們一定要好好學哦，過幾天我們這有個歌場，都是用侗語唱的民歌，你們一定要去參加，是我們這裡最盛大的節日……」

  哎，到底誰才是老師呢？

  一棵老樹把她龐大的枝幹從河灘邊伸到河灘里，在茂密的樹蔭下，他們挑些乾淨的石頭圍成一圈。不過，這次的圈比昨晚更大：9大4小，4個老師，9個學生——3個苗語小老師，1個侗族小老師，9個大學生蹩足地發音，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連樹上的鳥兒也忍不住咯咯叫……

  聽，溪水嘩啦啦，小鳥叫喳喳，他們哈哈哈哈……

  看，藍天，白雲，老樹，樹下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