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鄭子風。
和張文曉。
路容嘉回過頭去,就看到了鄭子風的臉,另一邊站著張文曉,兩人身後還跟著攝像機。
他表情一頓,到嘴邊的拒絕突然停住了,幾乎是下意識地瞥向宋鬱。
宋鬱心裏忽地一暖,細微地笑了笑,眼底很溫柔。他看向那兩位等待回應的人,“抱歉,我剛剛和嘉嘉說好了要組隊的。”
路容嘉也點頭,“……嗯,是這樣。”
張文曉眼中有些失望,又故作矜持地笑了笑,“沒事啦。不過既然這樣了,我可不可以請鄭哥和我一起組隊呢?”
鄭子風眼底的輕佻微微收斂,對上宋鬱深不見底的眼眸。過了一會兒,他輕柔一笑,對張文曉道:“當然可以了,和美女組隊可是我的榮幸啊。”
到最後三組人已經分好了,分別是宋鬱和路容嘉,秦逸安和Liam,鄭子風和張文曉。
大家組好隊選好路線後,帶上裝了攝像機的安全帽就開始出發了。
每條路線都有一定的危險,路容嘉他們選擇了相對保險的一條。三組人在秦逸安一聲“我們就是冠軍”的大喊中正式開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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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裏的空氣很濕潤,蟲子也是真的多。路容嘉和宋鬱沿著路線走了沒多久,天就開始黑了。
不是傍晚的那種黑,看起來更像是天氣原因。
路容嘉:“這是準備下雨了?”
宋鬱抬頭看了看天,“嗯,估計還是場大暴雨,會打雷。”
“我們要快點找地方紮營了。”
又走了一陣,他們終於走到了有水源的地方。觀察了四周的環境,他們決定在海拔比較高的附近紮營。
“嘉嘉,”宋鬱想接過路容嘉的帳篷來搭,“要我幫你嗎?”
“?”路容嘉覺得自己別小瞧了,又考慮到旁邊有攝像大哥,“我自己可以來。”
宋鬱點頭笑了笑,也不強求,開始搭自己的。
節目組給的些許食物是一包麵條,宋鬱想了想,兩個人吃一個星期應該還是勉強可以的。他看了看不遠處還在搭帳篷的路容嘉,決定自己去找點柴火。
不料路容嘉注意到了宋鬱,問:“你去哪裏?”
宋鬱:“準備去找點柴火。”
“等等我,我也去。”路容嘉道。
“不用,”宋鬱說,“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就好。”
不知道這句話怎麽惹到路容嘉了,他眉頭緩緩一皺,看著宋鬱,“我為什麽要等你。”
倏地,他腦海裏冒出一些不好的回憶,在心裏說道,我為什麽要等一個騙子。
宋鬱怔了一下,敏銳地感覺到他生氣了,卻不知道他生氣的源頭。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宋鬱先心軟了,“好,我等你。”
“嗯。”
路容嘉三除五下搭好了,也不和宋鬱說話,直接往前走。
宋鬱怔了怔,也跟上去。
得讓後期把這段得剪掉了。
路容嘉走在前頭,心裏有些後悔。他知道自己的脾氣來的莫名其妙的,但就是有點克製不住。
尤其是對著罪魁禍首前男友。
“等我回來。”
這句話曾一度像夢魘一樣困著他,讓他夜不能寐。
他一直都在等,卻沒有等到他的歸來。
你壓根就沒回來啊,騙子。
拾完柴火後,宋鬱看了看昏沉沉的天,溫柔道:“要快點回去了,就要下雨了。”
路容嘉悶聲嗯了一句,剛準備往回走,一顆豆大的雨滴落在臉上,接著,無數雨點傾盆而下。
路容嘉:“……”
“嘉嘉,”周圍沒有可以遮雨的地方,宋鬱連忙把他拉進懷裏,“怎麽愣住了,嗯?”
路容嘉剛想搖搖頭,就被人一把抱了起來,他有些不在狀態地滯了片刻,感受到宋鬱胸膛的熱度。
這是鮮活的心跳。
很溫暖。
等兩人回到駐紮點的時候雨已經小了很多,宋鬱整個人都被淋得有些狼狽,反而是路容嘉沒被淋濕太多。
抗攝像機的大哥跟在後頭姍姍來遲,宋鬱招呼他們關掉拍攝,“先換身衣服,休息會。”
路容嘉有些不自在地被他抱回帳篷,方才小小的不開心立馬變成了詭異的別扭,“放手,不用你抱我。”
宋鬱也不在意他的態度,隻是叮囑了句,“不要感冒了,去換衣服。”
路容嘉換好衣服後,就有工作人員端來了一杯紅糖薑茶,他愣了一下,“這裏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那工作人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一個Omega女性工作人員提供的。”
路容嘉伸手接過:“謝謝。”
“嗯……”那工作人員小小聲道:“能不能麻煩你拿一杯給鬱神啊,感覺你們關係還不錯。你懂的,他畢竟是我們的上司,我有點不敢……”
路容嘉沉默片刻,“好。”
路容嘉拿著薑茶去宋鬱的帳篷,在門口徘徊了幾秒。介於他們之前微妙的關係,路容嘉喊了句,“宋鬱。”
裏麵傳來低沉的聲音,“請進。”
路容嘉呼了一口氣,剛剛掀開帳篷的門簾,下一秒愣住了。
宋鬱正在換上衣。
他的脊背挺直,皮膚白皙,瘦卻不顯弱,反而看起來很有力量。
路容嘉也不是沒看過。
畢竟兩人沒分手之前已經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可是現在他還是有些不爭氣地盯著對方流暢的腰線看。
隨著宋鬱的動作,路容嘉這才回過神來,看到了對方胸口位置的一個疤痕。
疤痕?
路容嘉怔了怔,他們分手之前宋鬱的身上還沒有的。
拿著手裏的薑茶,路容嘉輕咳了一聲,不小心對上了宋鬱的視線,他卡了一下,“……那個……我是來拿薑茶給你。”
宋鬱換好衣服,有些好笑,又怕路容嘉害羞,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地點點頭,“好,謝謝。”
操。
路容嘉臉頰微紅,有些不自在地跑開了。
自從給宋鬱送了薑茶以後,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這種微妙的氛圍一直持續了兩天。
“咳咳咳……”
路容嘉本來正走著路,聽到聲音扭過頭來,“你生病了?”
宋鬱眼神微動,搖搖頭,“沒事。”
路容嘉皺了皺眉,他們已經走了兩天了,宋鬱途中時不時咳幾下。原本他還以為是正常的,現在看著對方有些白的臉,“要不今天別走了吧,就在這裏紮營好了。”
宋鬱,“不用,我沒什麽事。”
“我有事。”路容嘉望著他,“天都要黑了,我走累了。”
“……”宋鬱笑了笑,隻能妥協,“好。”
傍晚又下起了大暴雨,連拍攝都被迫中斷了。宋鬱看起來好像真的病得有點嚴重,帳篷裏時不時傳來咳嗽聲。路容嘉去和工作人員要了一包感冒衝劑,衝好了端到宋鬱帳篷外。
想起之前的薑茶事件,路容嘉臉色有些不自然,“宋鬱。”
雨聲有點大,沒有人應。
他又喊地大聲了一點,“宋鬱?”
還是沒人應。
路容嘉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帳篷內有些悶,宋鬱靜靜地躺在裏麵。路容嘉走上前去,俯身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很燙。
他小小地推了一下宋鬱,“快點,起來喝藥。”
然後躺著的人還是沒理他,路容嘉有些鬱悶,開始懷疑宋鬱是暈了還是裝睡。
明明剛剛還咳嗽來著。
他緩緩湊上前去,呼吸噴灑在宋鬱的臉上,手指細細地撫摸對方精致的俊臉。過了一會兒,路容嘉又想起自己前幾天看到的疤痕,一時間有些蠢蠢欲動。
他摸了摸自己冰涼的手,貼在臉上放熱了,又把手用力地搓了搓發熱,隨後小心地掀開了對方的襯衣,慢慢摸索地伸上去。
很快路容嘉就摸到了那塊疤痕,他自然感覺不出這是什麽造成的,隻是能發覺它的占位不是很大,但是卻靠近心髒的位置。
靠近心髒的位置,說明當時情況很危險。
路容嘉怔了怔,目光又投到宋鬱眼睛緊閉的臉上。
會是什麽事情?
他目光逐漸下移,盯著宋鬱的嘴唇。
像是著了魔的,過了一會兒,路容嘉的嘴唇小心翼翼、十分緩慢地貼了上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宋鬱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睜開。
兩人四目相對。
路容嘉愣住了,下一秒猛地彈開。
然而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他就被一隻滾燙灼熱的手臂攔腰抱住,兩人位置轉變,他被壓在身下。
路容嘉理虧,決定先發製人,“你……你這人怎麽這樣?!”
“那樣?”宋鬱的聲音有些沙啞,臉緩緩地貼近,路容嘉感覺到了他灼熱的呼吸,就看這人又壓了下來,“這樣?”
幾乎毫無預備的,兩人的雙唇再次貼合。路容嘉瞳孔微微放大,感到自己被束縛入一個有力的懷抱裏,隻能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望著宋鬱。
然而宋鬱任由他看,絲毫沒有放開他的打算,而是緩緩地撬開他的牙關,吻得更深了。
滾燙熾熱的舌緩緩滑入口中,他幾近貪婪地攫取著獨屬於路容嘉的氣息,用力地探索著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
路容嘉呼吸逐漸急促,起先還試著推絕了幾下,但是沒推動。沒過多久,他身體流過一陣陣奇異的酥麻感,有些不自覺地發軟,到後麵幹脆自暴自棄了,試著開始回應起宋鬱。
感受到他的變化,宋鬱低低地發出一個笑音。
兩人隔著薄薄的衣衫緊緊相貼,霎時間,小小的帳篷中,充滿了兩種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的氣味,久久才散去。
…
一吻過後。
宋鬱抱著路容嘉,頭埋在他肩上,聲音低沉卻聽得出很愉悅,“嘉嘉,這下你要感冒了。”
“……嗬。”路容嘉嘴唇有點麻,毫不客氣地踢他一腳:“這都怪誰啊。”
“怪我。”宋鬱握住他的手,“等會把感冒藥喝了。”
路容嘉有些困,聽到他的話後聲音越來越小,“不行。那…那一起喝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