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池晏珩怎麽也想不到虞溯會是這種反應，他一把拉住虞溯的胳膊道：“走什麽？”
虞溯急的身體都在發抖：“你說走什麽？我父親都殺到這裏來了！如果讓他知道你還遇見了我一次，這次還直接把我帶上了岸，你的腦子還要不要了？人魚之歌聽多了會變傻的！！！”
池晏珩：“……”
Alpha心緒複雜，他感覺到哪裏不對勁，又一時半會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問題，於是他隻好先安撫住虞溯。
“你再仔細看看，那是簡饒空的父親，不是你的父親——”
虞溯愣了一下，然後僵直的把眼睛往過瞟了瞟，正好懟見虞淼稍顯緊張的對他笑了一笑。
“…………”
敲。
見鬼了。
美人魚咕咚咽了一口水口，又把視線飄回來，對著池晏珩道：“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這句話提示了池晏珩，他低頭問虞溯：“簡饒空的父親，和你的父親，是不是長得很像？”
虞溯靈魂出竅的點了點頭。
池晏珩又問，他這次語速快了許多，“官方資料上顯示虞淼今年三十八歲，你父親多大？”
“……三、三十八？”
Alpha心中一片清明。
原來是這樣……原來簡饒空的父親，和虞溯的父親……是雙生子。
一個是水，一個是火，隻不過虞淼不知為何上了岸與人類生活在了一起，而虞溯的父親虞焱還一直生活在海底。
那簡饒空就是虞溯的哥哥，虞淼就是虞溯的叔叔……
池晏珩將所有關係初步理清楚以後，才對虞溯道：“我們過去看看吧，別怕，虞淼先生大概率是你父親的親戚。”
虞溯這一天真是起起起起落落落落再起，他都已經麻木了，任由池晏珩拉著他的手往泳池那邊走去。
而虞淼，也早就站了起來。
簡饒空站在一邊，遠遠看著那個小omega最開始不知為何一臉崩潰，後來又成了懷疑人生，直到現在，則完全變成了提線木偶。
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複雜又扭曲的心路曆程。
池晏珩帶著虞溯踏進小花園的時候，虞淼就主動開了口。
“你好。”
池晏珩回了句好，還破天荒的主動介紹到：“這是虞溯，是我的omega，今天的宴會就是為他舉辦的。”
虞淼笑了笑：“我知道。”
說完他就沒再看向池晏珩，而是將視線放在了恨不得把腦袋埋到胸口的虞溯身上。
“這就是溯溯吧？”
虞溯蚊子一樣的嚶了一聲，活像是被年紀主任現場抓作弊還順帶處刑的小學渣。
虞淼微皺了皺眉，這孩子好看是好看，怎麽看起來這麽內向……這一聲就跟沒說話一樣，他連個音色波動都接收不到。
虞淼不清楚，但簡饒空多半了解一點虞溯的真實性格，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現在好像變了一個樣子，倒是這位小池總，表現得比虞溯自然多了。
池晏珩現在基本已經站在了上帝視角，手裏還捏著虞溯這麽一個王炸，態度確實能坦然許多，但對虞淼的尊重還是很有必要的。
“虞叔叔，小魚昨晚太緊張了，沒睡好，所以今天狀態欠佳，還希望您諒解一下。”
虞淼詫異的挑了挑眉。
簡饒空更是抽了抽嘴角。
就連虞溯都抬頭看了池晏珩一眼，然後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都跟你說了，腦子要保護好——”
以前多高冷的一個alpha，怎麽還學會拍馬屁了。
三人：“……”
不過虞溯這次好歹說了一句完整的話，虞淼耳朵動了動，就聽出了其中獨有的韻律。
雖然早就有所猜測，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虞淼還是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他抬手招了招。
“溯溯，過來，叔叔看看。”
虞溯啊了一聲，悄咩咩抬眼看了一下虞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整隻魚都好像處於應激狀態。
這下就連簡饒空都察覺到了不對，他道：“弟弟別怕，這是我父親，他很喜歡小魚，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虞溯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此時才難以接受。
一個和他的大猛魚父親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就站在他和池晏珩的麵前，身邊帶了一個那麽大的兒子。
他深呼吸了兩口，才鼓起勇氣道：“虞虞虞、虞叔叔好，您您您、您長的真漂亮——”
簡饒空&池晏珩：“………………”
真是難為這條魚了，看把孩子嚇成什麽樣了。
虞淼可疑停頓了一下，腦子一轉就問了一句：“焱哥最近還好嗎？洄姐呢？兩個人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虞溯：“！！！”
“你你你，你真的是——”
虞淼將甜品往虞溯那邊推了推，更加放輕聲音道：“初次見麵，溯溯，看起來你應該是像你母親更多一些，我是你……叔叔，你爸爸的雙生弟弟。”
虞溯張不開嘴，他怕他一張嘴，一隻美人魚的靈魂就能飄出來。
這個問題，已經嚴重超綱了。
三分鍾後，一行人轉移到了更安靜的側廳，這裏沒有其他閑雜人等，連服務生都進不來。
池晏珩作為主家率先道：“之前冒昧調查了虞叔叔，實在抱歉，那時候情況還不明了，我想盡量保全小魚的安全。”
簡饒空替他隻知道盯侄子的爸爸回道：“池總確實和我們最開始想象的不太一樣。”
池晏珩表情神態完美，完全看不出來早上還是那樣一個陰沉壓抑的狀態，他道：“小魚是我在海邊別墅度假的時候遇見的，那時候他擱淺在了海灘上，魚尾變成了雙腿，我就把他當做omega救了回來。”
池晏珩說到這還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簡饒空：“……”
苦情男主劇本都讓你拿了我們還說個屁。
“不過好在小魚一直對我很喜歡，”池晏珩揉了揉虞溯的腦袋瓜，接著道，“在岸上的生活也還適應的可以。”
虞淼聽完直接問虞溯：“溯溯，你上岸多久了？”
虞溯哼哼唧唧：“幾、幾個月了吧……”
虞淼：“被標記過了？”
虞溯嗯了一聲，不過他這次反應很快：
“雖然標記過了，但池晏珩對我很好的！他很好的！都是輕輕的咬，一點也不——唔！”
池晏珩放下小銀勺，“小魚多吃點蛋糕，這是何叔親自烤的。”
空氣又是一陣寂靜，虞淼顯然也看出了虞溯在某些地方的脫線，於是直接放棄了和傻侄子的對話，朝著池晏珩道：“有個事情我很想知道。”
池晏珩點了點頭：“您說。”
“我們人魚一族，雖說天性多為直率質樸，但最不缺的就是從小鍛煉的警惕心，這位小池總，你是怎麽做到讓溯溯心甘情願跟你上岸挨你標記的？”
池晏珩默了默，才沉著聲線道：“首先，上岸這件事，我當時抱他回別墅的時候，確實是沾了這張臉的光他才沒有反抗……”
簡饒空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虞淼也抽了抽眼角。
Alpha接著道：“後來就是這張臉，再加上我的深海信息素，小魚才慢慢對我親近起來，至於標記……是因為我們之前有過一個協議，在我把他當做人類omega的時候。”
虞淼聲音變得嚴肅：“協議？你協議什麽了？”
池晏珩道：“就是您現在看到的這樣。”
Alpha抬手給正欲說話的虞溯又塞了一口蛋糕，還順帶喂了一口果酒，最後熟練的撫了撫脊背。
“就是這樣，我負責他在岸上的吃喝玩樂，盡量滿足他的一切合理訴求，而他要做的，就是必要時候給我咬一口。”
虞淼：“……”
“……所以，溯溯和你的AO匹配度，真的是外界傳聞的百分百？”
池晏珩點頭，然後輕輕拍了拍虞溯的腦袋，小木魚也就跟著點頭。
簡饒空道：“你們到哪一步了？你知道我這位小表弟的父親是什麽厲害角色嗎？”
虞溯瞪了瞪眼睛，悄悄抓緊了池晏珩的手。
虞淼看了一眼沒說話。
池晏珩就開口：“我今天才把小魚介紹出去，在這之前，沒有給他一個正式的身份和保障，我是不會太過分的，但是你們也要清楚，小魚是和我百分百匹配的omega，我們之間淵源很深，是命中注定的伴侶，就算小魚的父親在這裏，這也是事實，況且，我也有問題想問問虞叔叔——”
“看小魚的反應，您和小魚的父親應該是很相似的雙生子，這已經是十分近的血緣關係了，為什麽小魚一直都不知道您的存在呢？”
虞溯鼓著腮幫子搗錘一樣的點頭，池晏珩可算是問到他的心坎上了，直到現在，他還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和他父親除了身材其他都是複製粘貼的親叔叔。
哦，親叔叔還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alpha表哥。
虞淼神色複雜的沉默了好久，最後還是簡饒空開口捋了捋這段繁複的關係。
“因為虞焱伯伯，對我爸爸很生氣，自從我爸爸上岸後，他就很少接觸我們，而且就算我爸爸每年都會抽出幾個月的時間回海裏，也大概率見不到他的哥哥，更別說接觸他純血統的幼崽。”
簡饒空的語氣有些沉重，“那位大人魚，不願意承認我父親，也不願意承認我這個混血半人魚，我唯一見過他一次，是在我七歲的時候，那一年，我因為魚尾不完全，我爸爸帶我回了北邊海域修養，當時，就是虞焱伯伯為我們領的路。”
虞溯呆住了。
池晏珩眯了眯眼睛。
他緩緩道：“你七歲，那就是十三年前，還有領路，小魚的爸爸為什麽會去給你們領路？”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簡饒空能回答的了，於是虞淼揉了揉額角，開口：“我一隻魚根本不存在什麽問題，雖然我是偏瘦小的那顆人魚蛋，但好歹也有純血統的威壓在，但饒空不一樣，他當時太小了，因為魚尾不完全甚至連遊泳都不順暢，北邊海域那種地方，稍微一個不注意，都會成為別人的捕獵對象，我保護不了他，簡風再怎麽有能力，也是人類，所以我隻能求助哥哥，讓他為我們護航。”
聽完這一席話，虞溯手裏的蛋糕都差點掉到地上，他結結巴巴道：“您、您是說，我爸爸，當年急匆匆走的那半個月，是為你和簡饒……饒空哥哥，護航去了？？？”
虞淼點頭，事情說到這裏，虞溯和池晏珩已經差不多清楚了所有的來龍去脈，但是虞淼和簡饒空卻不明白，對麵這一人一魚，到底是怎麽這麽快就湊到一對去的。
“我們注意到溯溯，還是簡家和池家的公司有合作，慢慢發現不對勁的，所以，溯溯，你和這位小池總，又是怎麽在這麽點時間就走到一起的？我哥哥他知道這件事嗎？”
虞溯轉頭看了看池晏珩，後者的臉色果然比剛才嚴肅了許多，就像是今早剛發現記憶的那個時候。
Alpha低沉著語氣道：“虞叔叔，我和小魚之間，遠不止這麽一點時間，我們十三年前就認識了。”
虞淼果不其然臉色一變。
“你們、你們這麽多年，都在一起？？”
他哥哥能同意？？？
虞溯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奈何池晏珩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道：“不，我們小時候幸運的因為您空出來的時間差在海灘相遇，又因為那位心裏對人類窩了一肚子火氣而錯過了整整十三年。”
池晏珩深吸了一口氣，道：“您的哥哥，大概率在給您護航回來後，循著小魚的蹤跡撞見了還在岸邊的我，然後，我幸運了小半個月，就又倒黴到失去了所有有關虞溯的記憶。”
虞淼和簡饒空這下才是真的愣住了。
所以，他哥哥的孩子，和人類，緣起是因為他們，差點緣滅，還是因為他們？
氣氛凝滯住了。
虞淼最開始確實是抱著人類大膽的撈了他的同族當omega的心思來的，後來饒空給他說了事情不對勁，他雖然已經在細枝末節察覺到，但還是沒能想到，原來，雙方的視角合並後會是這麽一個爆.炸效果。
虞淼不知為何想起了他那個脾氣冷漠又凶殘的哥哥，這要是被他哥哥知道了還得了？
怕不是帶著北邊那些凶殘進化種連海嘯都給掀起來？
虞淼甚至都開始考慮要不要現在快刀斬亂麻，將一切扼殺在初始階段，但是……
他實在缺乏立場。
先不說他和虞溯才初初相認，就連這條小魚為什麽能遇見人類，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要不是他央求了哥哥來護航，哥哥又怎麽會看不住自己的幼崽？
甚至連人家失憶，都是他間接造成的。
池晏珩現在三兩句說的輕鬆，但他多少經曆過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心酸和絕望。
虞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簡饒空也臉色複雜。
就在這個時候，側廳的門被從外麵敲響了，是何叔的聲音。
“先生，溫醫生找你，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講。”
池晏珩起身走過去打開門，溫別就跟在管家的身後，手裏還拿著一張白色的紙。
“可給我憋壞了，你失憶的那個小伴侶呢？告訴他，我給他找到親人了！”
池晏珩：“……”
簡饒空：“……”
虞淼：“……”
“溫嗝兒、呃……溫醫生！”被一圈大家長圍住的虞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我剛才就看見你啦！”
溫別緩緩放下手裏的東西，看著側廳裏雙方好似談判的架勢，然後把疑慮的目光投向了池晏珩。
“老板，你們這是，在談生意？”
簡饒空趕緊站起身走過去，“溫哥，不是在談生意，我們在說一些事情，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溫別慢悠悠的哦了一聲，眼鏡後的桃花眼緩緩眯起：“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小老板娘，就是你簡大少爺的近親弟弟，根據這份報告，最多往上追溯一代，就能找到虞溯的家人——”
“所以，簡少爺，豪門世家裏這麽嬌貴的omega，是怎麽會被我們老板從海邊撈回來的？”
簡饒空：“……”
說，前路渺茫，不說，死路一條。
年輕的alpha隻猶豫了一瞬間，還是選擇相信他喜歡的omega。
他輕輕帶住了溫別的手腕，在他耳邊道：“等賓客走完，就在池家，有現成的條件為你揭露一切事情的真相，溫哥再等一會兒。”
溫別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然後掃了內廳一眼，先朝虞淼點了點頭致意，又下意識朝虞溯笑了笑安撫病患，最後才把目光轉回來，將手裏的檢測單遞給門邊的池晏珩。
“老板，東西都在這裏了，也算是給言語說辭蓋個科學的戳，那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
池晏珩點頭，正準備關門的時候，簡饒空一把攔住的門框，然後緊跟在溫別的身後走了出去。
……好吧。
追媳婦這種事情，他理解。
今晚事情實在太多，就連最後散場的總結詞都是池晏珩草草了結的。
半山區的別墅難得熱鬧這麽一回，何叔站在門口送人的時候，還有一些關係近的長輩們說：“老何啊，等晏珩結婚的時候，也記得通知我們這些老家夥一聲啊——”
何管家連連點頭：“一定一定，孩子滿月的時候也給您通知！”
周圍人哈哈大笑，紛紛調侃池晏珩找不到omega不說，一朝找到了完美匹配的omega，心急的連孩子的事都在考慮了。
豪車走了一輛又一輛，最終，就隻剩下了一輛白色的小車停在門口。
何叔看了一眼，嚴嚴實實的掩住了別墅的大門。
該說的已經說完，側廳的認親會也早就散了。
夜已深，虞淼不想再繼續麻煩別人，直接叫了司機拉著他回了簡家，事情差不多全部明了，就隻剩下他哥哥那邊。
但他哥哥作為中間人，兩邊的事情肯定都清楚，不存在他們這種還需要兩兩對質的情況，虞淼唯一擔心的問題就是，池家的這個alpha看起來對溯溯勢在必得，他哥哥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也變成了人類的omega，還是兩說。
大概率不會。
虞淼垂下眼眸，遮住淺淡的瞳色，開口對司機說：“回家。”
簡家的司機遲疑道：“可是，大少爺他……”
“不用管他，成年了，給孩子一點夜生活的空間。”
司機哦了一聲，緊接著踩下了油門。
豪門的事情真奇怪，難道池家還要開午夜泳池趴.體？
趴.體是不會趴.體的，門口最後停的那輛小白車，其實溫別的。
他自己獨立工作的這麽多年，基本上也認識了大半個海城的上層社會，四舍五入也是一個不愁吃穿隻需定期打打抑製劑的精英O，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人生還會麵臨這麽奇幻的場麵。
“你再說一遍？”
夜晚的泳池連個蟲鳴都沒有。
簡饒空看了一眼客廳緊閉的門，他那個大齡弟夫顯然是給足了他處理私人問題的空間。
他接著道：“你不相信我，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溫別：“……”
簡饒空意識到自己話裏充滿了歧義，於是重新組織了語言道：“……我不是在鬧，溫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不行你可以問你們老板，他的小omega真不是隨便從海裏撈的，人家本來就是一隻美人魚，是你們老板硬生生憑著一張父母給的好臉給糊弄上來的。”
溫別抬手捏了捏太陽穴。
“所以，我的小老板娘，其實也是一隻……一隻美人魚？所以剛開始那會需要坐輪椅？？”
簡饒空點了點頭。
他蹲下身子將手在泳池裏涮了涮，然後在溫別鼻尖下一揚。
“溫哥你聞聞。”
溫別動了動鼻子，“……這裏麵，都是海水？”
簡饒空嗯了一聲，“是。”
溫別現在就和今晚最開始的虞溯一樣，心態崩了。
但他到底比虞溯年齡大閱曆深，承受事情的能力也好，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簡饒空，問了一句充滿人類好奇心的話——
“弟弟，你要真的是一條人魚，能不能告訴哥，你的尾巴是什麽顏色？多大尺.寸？力度如何？”
幸虧簡饒空有一顆年輕的心髒，他和溫別對視了一眼。
“溫哥，要不是知道你是個醫生，對這些數據敏感，我真以為你在暗示些什麽。”
簡饒空抬手解開西裝的扣子，又抬頭看了一眼三樓，一個狗狗祟祟的小腦袋被一雙大手按了下去，池晏珩朝簡饒空點了點頭，就帶著自己的八卦魚回了臥室，順便拉上了陽台門和窗簾。
簡饒空這才繼續動作，他將西裝脫下來，輕輕的塞進溫別的懷裏，緊接著什麽話也沒說，毫不猶豫的跳入了充斥著海水的大泳池，將他喜歡的人類omega，拉入了一個奇幻瑰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