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如她所願
188 如她所願 「呵……怎麼樣，我這招嫁禍用的不錯吧？只可惜中間算漏了那個女人，不然……絕不會是這種結果。」厲沛岍不服氣地說道。
蘇冉搖搖頭，「好吧，厲文山你是因為長期以來積累的對他的怨念，才做出那種極端的事，可那個女孩又是為什麼？難道……她要揭發你嗎？」
「她？」厲沛岍眯起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人最重要的就是自知之明，若是不知自己斤兩，那自然就要得寸進尺，得寸進尺的下場可想而知。」
「……」
「聽說……是你給她驗的屍？」厲沛岍抬起頭看蘇冉，「呵……難道你沒覺得，她和你長得有點像嗎？」
「什麼？」蘇冉怔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厲沛岍再度笑了笑，「看來……你並沒有發現。是……也許只有我自己知道，她和你，有那麼一點神似。可是……跟你比起來，她是差了很多，可總好過沒有！看著她，讓我幻想一下你的存在，也是好的。最初，把她從醫院弄到厲家給厲文山當護士，也是存了這份私心，可是沒想到，一來二去，我們就真的在一起了，而她也隨著我們關係的深入，漸漸泥潭深陷，愛上了我。可不管怎麼親密，我也知道，她終究不是你。我和她只能維持那種種取所需的身體關係，但她若想要的更多，我是沒辦法給她的。」
蘇冉嘆了口氣，「而她恰恰向你要了你給不了的？」
「對，厲文山死了以後，為了不露出馬腳，她回了鄉下，過著掩人耳目的生活，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一直不見面，只是用電話和微信偶爾聯繫，但是……日子一久，她便無所事事了，隨即也就開始不滿足了。她打電話給我，要求見我，說很想我，不想繼續留在鄉下。我當然不能答應，讓她回到g市，那是自找麻煩，不僅每天要應付她，甚至還可能被懷疑，萬一她被抓，那我們兩人都得完蛋。」
「所以，你拒絕了她？」
「當然，我當然不能答應。」厲沛岍回答的毫不猶豫，「我想盡各種方法說服她，哄她，讓她乖乖地能夠留在鄉下。起初她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我說了很多好話，最後，她好不容易答應了。可是……我沒想到，她陽奉陰違，這邊答應了我，另一邊卻偷偷從鄉下跑回g市，不僅如此，她還偷偷跟蹤我，接著就發現我在追求你，於是，她惱了，她直到出現在我的面前，質問我，跟我鬧，讓我給她一個解釋，並且要娶她。」厲沛岍一臉惱火，「我怎麼可能娶她？我們的身份完全不匹配，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並不愛她，我當然不能答應她。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發了瘋一般的朝我吼道，她為我犧牲了那麼多，失去了一切，還殺了人，如今，我要拋棄她，而愛上另外一個女人，她不甘心，也不會讓我如願，如果我不娶她，如果我拋棄她，她就會去告發我，到時候，也不惜魚死網破，與我同歸於盡。」
「……」蘇冉聽著他的描述，也覺得這個女孩子真是愛慘了厲沛岍，不然，她不會如此替他犧牲，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命。可是，她卻忘了，一個男人當不愛你的時候，即使你為他付出整個生命，他也不會珍惜的。就像厲沛岍，不僅不會答應，反而……要置他於死地。
「我當然不能讓她這麼做，我不能給她這個機會，但是……讓我放棄你，我做不到！我不會要她，不會！」厲沛岍雙眸微眯，透著一股危險，「所以，我要除掉她，必須除掉她！」
「所以，你就殺了她嗎？」蘇冉質問。
「呵，不然呢？我等著她去告發我嗎？」厲沛岍冷笑。
「可是……可是之前，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嗎？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問號，一直盤桓在蘇冉的心裡，之前高璐告訴她，那個女屍案跟厲沛岍有關的時候，她不是不震驚的，明明之前已經破了的案子，怎麼突然又與厲沛岍扯上關係了，但是，當時因為從高璐那裡得知，厲沛岍才是厲文山案子的真兇，那樣難以置信的答案，她早已驚訝的無法去有更多的思考了，直到此刻面對厲沛岍的時候，她當然要問出內心的困惑。
厲沛岍挑了挑眉，「那個時候，你們查那個案子查得緊，我當然要找個替罪羊了，只是沒想到，會有後來的一劫。」
替罪羊？他居然連這個都想到了，厲沛岍的描述讓蘇冉覺得心寒，好突然覺得他好可怕，她打量著他，實在難以相信，他竟然是蘇爸爸的兒子。蘇爸爸那麼善良，怎麼會有他這麼心思狠辣的兒子，實在是讓她無法接受。但是，聽了傅依雲的話，她不像是在撒謊，而且，就這麼仔細地看著厲沛岍，蘇冉發現，他的某些輪廓的確與蘇爸爸很像，現在告訴她，他不是爸爸的兒子，她都不會相信了。
越是這樣，越讓她兩難，無論做出何種選擇似乎都是錯的。從法律上來說，厲沛岍的手段如此殘忍，並且是蓄謀已久的殺人，這樣的行為，判處死刑不為過；可是，他是蘇爸爸的親骨肉，蘇爸爸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並且又是因為她母親而死的，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讓蘇冉豈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從私心出發，她也希望蘇爸爸能有一個後人在這個世界上，她希望幫他留下最後一點骨血，也算是她這個做女兒的，報答他這個養父吧！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良心上如此過不去呢？畢竟……那是厲沛錚的親生父親，讓她去說服他，這實在讓她不忍心。
「呵，蘇冉，現在你不用怕我再騷擾你了對不對？你……和厲沛錚能夠長相廝守了！」厲沛岍一臉鄙夷的笑。
「……」蘇冉蹙了下眉，還不等開口，他忽然笑道：「不對，我忘了呀，厲氏就要垮了，他厲沛錚把自己賣給了林氏，他必須娶林晉鵬的女兒，才能保住厲氏，否則……厲老頭的家業就完了！」
「……」蘇冉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厲沛岍則趁機打擊她，「蘇冉，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愛的男人，關鍵時候，他還不是拋棄你了嗎？」
「夠了，厲沛岍，你本身有錯，不承認就夠惡劣的了，試問，你怎麼對得起你媽媽，還有我爸爸？」蘇冉忍不住了，「尤其是我爸爸，如果他知道，他的兒子變成了這個樣子，他該多難過啊？」
「夠了，你少提他，他有什麼資格難過？呵……他做過一天稱職的爸爸的嗎？我不過是他發泄.欲.望的產物罷了，少把他說得那麼高尚，我厲沛岍不吃這一套。」
「你……」
「怎麼了？蘇冉，要說起來，咱們還算半個兄妹呢！你說……」
「住口！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更會讓爸爸失望。」蘇冉氣不打一處來。
「哼，我沒有爸爸，我是一個雜種。」
「厲沛岍，你……你簡直是個混蛋。」蘇冉再也聽不下去了，她蹭地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面對厲沛岍，她一分鐘也無法面對下去，她覺得心裡亂極了，也心痛極了。不是為他痛心，而是為父親痛心。
走出拘留所，傅依雲立刻下了車，「蘇小姐，怎麼樣，沛岍他看到你，是不是很高興？他……」
「對不起，傅女士，厲沛岍的事，我幫不了您！」蘇冉扔下一句話，轉身就往路邊走，想伸手叫出租。
「哎……蘇小姐，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傅依雲立刻緊張地問。
「……」蘇冉看了他一眼，「我覺得……他根本不想活著，他現在態度，即使沛錚放棄追究，你動用你所有的人脈，可是你看他的樣子，哪裡是一個想要求生的人？他說的那些混賬話，簡直就是個魔鬼，一個魔鬼還需要別人的救贖嗎？」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他看到你，應該會……」
「恰恰相反，他恨我，恨與我有關的所有人！他甚至憎恨你和我的父親。」蘇冉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我沒辦法幫他，傅女士，對不起了。」
話音剛落，一輛出租停在她的面前，蘇冉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哎……蘇小姐……蘇小姐……」任傅依雲怎麼喊，蘇冉都沒有理會，她現在的一顆心已經亂成了一團麻繩，她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只想快點逃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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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她久久沒辦法平復情緒，站在父親的遺像前，佇立了很久，在心裡一遍遍地自問著，她究竟要怎麼辦？到底如何選擇，對她來說，才是對的。
電話響起的時候，蘇冉還在發獃，鈴聲響了很久，她才回過神，拿起電話，看到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她就更加為難了。
是厲沛錚，從美國回來，她和他各忙各的，也有幾天沒見了，他已經知道真兇是厲沛岍，現在打來這個電話，倒是讓她為難了。她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跟他見面，見面，又如何開口說厲沛岍的事。
電話一直在響，彷彿她不接，就會一直響下去，無奈，只有接起。
「下樓吧，一起去吃東西。」厲沛錚的聲音傳來。
「我……」
「怎麼了？不舒服？」聽到她的聲音很低，他擔憂地問。
「沒有，你等我一下，馬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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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蘇冉看著滿桌的美食，卻沒什麼胃口，心裡藏著事，又哪裡吃得下呢？
厲沛錚自然是看出她心不在焉的樣子，開口問道：「怎麼了？東西不好吃嗎？」
「啊？不是的！我……」蘇冉吸了口氣，她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過的，該告訴給厲沛錚的，遲早要告訴，她一味地藏著也不是個事。
深吸了口氣，她坦言道：「你知道……厲沛岍的母親還活著嗎？」
厲沛錚微怔了一下，抬頭看蘇冉，接著點點頭，「也是最近才聽說的。怎麼，你跟她見過面。」
蘇冉不得不承認，厲沛錚的分析洞察力實在是太厲害了，她不過是問了他一句，他就猜到了什麼，也免得她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蘇冉點頭，「是的，她約我見了面。」
厲沛錚撇了撇嘴，沒有說話，蘇冉遲疑了一下道：「她跟我說了很多，很多過去的事。包括……包括和父親，也就是蘇偉中的事。」
厲沛沛再次點頭，「嗯，這個……倒是挺讓我意外了，他竟然……是你爸爸的孩子。呵……我們這幾個人之間的故事，還真是狗血，真是不知道，上一輩子的人，怎麼結了這樣的恩怨。」
「漬……沛錚，很抱歉！」蘇冉有些尷尬。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道什麼歉？」厲沛錚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緊緊地盯著她，「傅依雲……讓你來跟我求情對不對？」
「啊？」蘇冉再次愣住，「你……你怎麼知道？」
厲沛錚淡淡一笑，「不用求情，如她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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