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新的線索
161 新的線索 蘇冉驚訝地看著他，「那除了你，還有你外婆，難道你母親在g市就再沒有親人了嗎？就算沒有親人，也總有朋友，同事吧？難道他們也沒有發現異樣嗎？」
「我們在這裡沒什麼親戚，至於朋友、同事……我就不清楚了！」李志國說道。
「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下，你母親……是做什麼工作的？」蘇冉又問。
「她是心內科的護士！」
「……」蘇冉的心莫名一跳，「心內科護士？什麼醫院的？」
她問的如此迫切，倒是讓李志國有些意外，他微愣了一下，「仁……仁濟醫院。」
「……」蘇冉倒吸了口氣，仁濟醫院心內科護士，這兩個信息足以讓她緊張起來，她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人，「她……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從鄰居那裡得知，大概有六年了！」李志國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法醫，越發納悶，心裡盤桓著一個大大問號，最終卻並沒有問出來。
「呃……你有你母親的照片嗎？」蘇冉在心裡盤算著一件事，她承認，她另有私心，但是，為了父親的案子，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她，她這一次一定可以查到有價值的線索。
許是怕李志國疑心，蘇冉忙解釋，「是這樣的，我想通過頭骨呈像，復原你母親的容貌，但是……這需要一張她的照片。」
「原來是這樣……」李志國猶豫了一下，從兜里拿出錢夾，又從錢夾的隔層里拿出一張證明照，「這個……是當初父親帶我出國前，我在一本證件里撕下來的，這也是……我唯一一張她的照片。」
蘇冉盯著這張照片，極力在腦海里搜索著，卻並沒有想起什麼。
畢竟……好些年過去了，而且又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人，她哪裡會記得呢？
「蘇法醫，蘇法醫……」見蘇冉在發獃，李志國輕聲喚道。
「噢……」蘇冉回神，「你放心，這張照片，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她將照片收起，鄭重地說道。
「好的，蘇法醫，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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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李志國之後，蘇冉一離開公安局，便立刻打車去了仁濟醫院。
她乘坐電梯，直接來到心內科樓層，護士站里，幾個年輕的小護士正在低頭議論著明星八卦，並沒有注意到蘇冉，只當她是來探視病人的家屬。
她一邊走一邊往病房裡看，忽然，一個由病房裡走出來的女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猶豫了一下，走上前，「請問，我可以向您打聽一個人嗎？」
蘇冉不打算拐彎抹角，她拿出照片，遞到那個人面前，「您見過她嗎？」
女子年近四十的模樣，她看了一眼照片，下一秒露出驚訝的神色，頗有些緊張地看著蘇冉，「你……是她的什麼？」
「……」蘇冉心裡一緊，「這麼說，您認識她？」
「……」那女子不肯說話，仍然看著蘇冉，神色間頗有一份戒備。
蘇冉忽然想到了什麼，馬上拿出證件遞給她，「我是g市檢察院的法醫，想找您了解些情況！」
「什麼？法……法醫？」女人臉色頓時變白，「難……難道說，張萍她……真的已經……死了？」
「她叫張萍嗎？」聽到這個名字，蘇冉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了，既然能叫出照片上人的名字，那就說明，一定是認識的。
「她以前在這裡工作對不對？您和她是同事？」雖然是在問對方，但蘇冉的語氣充滿了篤定，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
「……」那女人動了動嘴唇，抬頭四下里看了看，一把拉過蘇冉，閃到一邊的防火通道里，「你先告訴我，張萍……是不是出事了？」
「……」蘇冉想了想，公式化的回答，「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她的兒子說她失蹤了六年，我們之前刊登了一則廣告，他就是尋著這則廣告來的。」
「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回國了？」女人很驚訝。
越問下去，蘇冉越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和張萍很熟悉，她甚至知道她的兒子出國了，可見……她們的關係很可能不一般。
「你連這個都知道，看來……你們的同事關係不錯。」蘇冉想了想再問：「你還記得……她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嗎？」
女人想了想，「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時候，是張萍接我的班。那天早上，本該她來接班的，可是……等了兩個小時也不見人影，因為我累了一晚，院里的領導就讓我回去休息，暫時由別人頂替，我當時也只是以為她是臨時有什麼事耽誤了，就下班回去休息了！可沒想到……再後來，就沒見到過她。」
「……」
蘇冉沒有說話，她繼續說道：「張萍當時是我們這裡最年長，也最有經驗的護士，誰能想到，一夜之間，她就失蹤了，六年來，這一直都是一個謎團，大家都能想到，她一定是遭到了不測，但沒有證實，也都在心裡抱著一份希望，沒想到……終究還是壞消息。」
「她……平時和別人相處的怎麼樣？」蘇冉問。
「這個……」女人緩緩搖頭，「我們都是同事，大家主要是在工作中接觸，張萍為人還不錯，做事也認真仔細，所以……深得醫生的信任。但是……她這個很內向，跟大家的交流並不多，僅限的交流也都是與工作有關的，關於她的私事，她從來不向外人說，我們只知道，她離了婚，老公帶著唯一的兒子出了國，在g市，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她也沒有什麼親戚。」
「那朋友呢？她總有朋友吧？」
「朋友嘛……倒是聽說有一個，只是……我們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那女人搖搖頭說道。
蘇冉微蹙了下眉，怎麼會有這麼神秘的人，就連天天見面的同事對她的事情都知之甚少，看來這個張萍的確讓人捉摸不透。
「噢，對了！我想起來了。」女人忽然又說道：「以前……我似乎聽她提過一句，她唯一的好朋友，以前跟她也是同事，只不過……後來辭職了！」
「辭職……」
「對！」女人點頭，「現在……這工作越來越年輕化，以前那些資歷老的也都不在了，我比張萍要年輕一些，我來仁濟的時候，她就是資歷最老的前輩，現在……換成我是前輩了！」
「你們……你們當時就沒有報警嗎？」這是蘇冉覺得比較奇怪的地方。
「這個……應該是家屬的事情，就算她沒有家屬，也應該是上級領導做決定，我們這些人……哪有這種權利啊？再說了，起初誰也不能往不好的地方想啊！這一來二去，竟過去了六年，真是時光如梭啊！」
「……」
蘇冉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她，卻最終什麼也沒有問，因為涉及到父親的事情，絕對不能這麼早泄露出去，她沒有忘記厲沛錚給她的忠告，查父親的案子很重要的，但保護自己的安全更為重要。
如果她出了事，父親的死永遠也查不出真相，到那時候，一切都無從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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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沛錚一連三天都在公司里加班，如今，厲氏四面楚歌，即使他分身乏術，也難以應付，每天被各種會議弄得焦頭爛額。
即使下班，他也要在無休止的會議中繼續工作，一直到夜深人靜了，他才能停下來。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滿城的燈火，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獨，偌大的城市，他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那些壓在他心底深處的苦澀，他不知道能向誰說。
他不願意回厲宅，回到那裡需要面對母親的喋喋不休；他更加不願意回公寓，那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蘇冉的影子，那間滿室飄蕩著她氣味的房間，如今，由他一個人面對那裡的空空蕩蕩，只會讓他更加心痛。
他累了，他真的很累，如果可以，他真的什麼也不想管了，就這麼遠遠地離開，什麼厲氏，什麼責任，什麼與煩惱有關的一切一切，他都想立刻拋到一邊。他不是鋼鐵，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感情的人，為什麼別人就可以擁有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他……卻只能為了挽救公司，而去接受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這是為什麼？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緩緩走回到辦公桌前，接起電話……
向晨的聲音傳了進來，卻顯得很低沉，「厲總，有消息了！」
「怎麼樣？」他立刻問。
「……」向晨沉默，那一瞬間，厲沛錚已經知道了答案，便問道：「回復怎麼說？不行嗎？」
「厲總，看來……林氏已經將我們的路全部堵死了，趙行長那邊，也以資金緊張為由婉拒了我們。現在……我們是所有的辦法都想了，三天內，如果賬面上不能划進兩個億，厲氏……便只能宣傳破產。」
厲沛錚覺得胸口被重重一擊，沉悶的感覺隨之蔓延開來，他拿著電話沉默了良久，最終嘆了口氣，「好了，我知道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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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厲沛錚剛通知各高層準備在會議室開會，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看到來人，厲沛錚蹙了下眉頭，「媽，您怎麼來了？」
顧如煙看起來有些憔悴，雖然是精心打扮過了，但終究還是泄露了臉上的焦灼。
「沛錚……」顧如煙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你……你還能不緊不慢地坐在這裡，我問你，現在厲氏已經火燒眉毛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兩個億，那我們就完了，厲氏就徹底破產了，你……你還在想什麼？」
厲沛錚的眉頭蹙成了一團，臉上隱忍著一抹厲氏，卻仍然語氣恭敬，「媽，我這不是在處理嗎？您就不要再跟著添亂了！」
「什麼？我添亂？」顧如煙近前一步，「你說得輕巧，你處理？你拿什麼處理？你忙了這麼久，可有起色？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林家徹底把我們的路堵死了！」
厲沛錚的眉頭一下子蹙緊，「媽，您這些話都是從哪裡聽到的？」
「怎麼，你以為瞞著我，我就不知道了？」顧如煙喘息有些急促，「這是什麼事情？我若想知道，不是很容易的嗎？公司現在都已經是在緊要關頭了，你是打算等破產了再告訴我嗎？」
「媽，沒到那麼嚴重，現在……厲氏的確有些困難，可是……」
「夠了，你不要再騙我了！我已經問過向晨了，他把什麼都告訴我了！」顧如煙嘆了口氣，「沛錚，你就不要硬撐了，明明有捷徑可走，為什麼這麼苦撐呢？更何況，這麼下去，公司早晚落入林晉鵬的手裡。」
「……」厲沛錚閉了下眼睛，又深吸了口氣，「媽，您回去吧，我現在很累，沒有心情跟您說這些。」
「你沒有心情？你什麼時候才能有心情啊？」顧如煙質問：「難道等公司徹底垮了，你才有心情嗎？你能不能打起點精神，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顧如煙的話讓厲沛錚沉了臉，「您回去吧！我讓司機送您！」
顧如煙哪裡肯聽，她近前一步，語氣放低，「沛錚，為什麼放著眼前那麼容易的路你不走，非要走一條那麼艱難的路呢？而且……無論你怎麼想辦法，最終……厲氏都是無法挽回的。現在……只有林氏可以幫助我們啊！」
厲沛錚鎖著眉頭，「您的意思是……讓我向林家妥協，娶了林詩卉？這就是容易的路嗎？」
「是啊，只要你娶了林詩卉，林晉鵬自然不會再為難咱們厲家，而且……我們在各個銀行的貸款也不會再有問題了！沛錚，你不要固執下去了，那個女人……終究也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邊了，你這樣執著，有什麼意義呢？」
「……」厲沛錚的臉色極為難看，陰沉的就像暴風雨要來臨一般，她的眉頭鎖成一團，低沉地說道：「我說過……不會向林家低頭，更不會娶林詩卉！」
「你……」顧如煙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你就是放不下那個女人對不對？她都不要你了，你還在堅持嗎？就算你再愛她有什麼用？她能回到你的身邊嗎？就算她能，厲氏又怎麼辦？你難道忍心看著咱們成氏成千上萬的員工在一夜之間失業？你忍心看著厲氏這麼大的產業就此傾倒？你……就忍心，讓你父親的心血就這麼白白被林家佔據？」
「夠了！」顧如煙的話讓厲沛錚越發惱火，他瞪著顧如煙大聲吼道：「他不是我父親，不是！如果不是你們當年逼我接手厲氏，我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更不會被逼得走投無路！說白了，這該死的厲氏與我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我只想做我熱衷的職業，我只想當一個刑辯律師，我從來就不願意當這個特么該死的總裁！」
「啪……」他話音未話，一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一剎那，時間彷彿也靜止了，顧如煙愣愣地看著厲沛錚，嘴唇動了動，又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厲沛錚一動不動，就那麼看著自己的母親，顧如煙卻是顯得極為不安，她垂下眼帘，表情說不出的慌亂，再看向他的時候，嘴巴抖了半晌才開口，「沛……沛錚啊，我……」
「您出去吧！」厲沛錚沒有給顧如煙再開口的機會，「我還有事要忙！」他冷著臉，不怒也不惱，彷彿之前那一巴掌根本不存在一樣。
「沛錚……沛錚……」一時沒有主意的顧如煙蒼白著一張臉，情急之下，撲通就跪在了厲沛錚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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