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早點成為賀家人

  134 早點成為賀家人　　　　美國，紐約。 

  蘇冉一出關，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喊她的名字，「冉冉……」 

  她站在原地，還沒有尋到聲音的方向，一個高大的身影已出現在她的面前，溫暖清朗的笑容好似加州最燦爛的一抹陽光，俊逸的五官，溫柔的眉眼，帶著一絲淡淡幽藍的眸子與她相視，下一秒，他伸出手，輕輕颳了一下蘇冉的鼻樑，柔聲道：「小丫頭，總算回來了！」 

  「嘉年……」蘇冉微微別了下臉，卻還是沒有避開他，他的大手並沒有收回，而是捏著她的下頷，迫使她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賀嘉年的眉頭忽地蹙起，「怎麼回事？幾個月不見，就瘦成這個樣子？在那邊……自己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蘇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啊！哪有瘦嘛！我倒是盼著瘦呢，可惜……一直就這個樣子！」 

  「還瘦？」賀嘉年不滿地沉了下臉，「再瘦就真的成竹竿了！」 

  「怎麼會？」蘇冉撇了撇嘴，「現在流行骨感美啊！」 

  「都只剩骨頭了，哪裡還有美啊？」賀嘉年乾脆捏了捏蘇冉的臉頰，「不許看別人，你啊，還是給我胖一點才好！」 

  「嘉年哥……」蘇冉皺起眉頭抗議。 

  「呵呵，抗議無效，這次回來啊，我一定要讓李嫂好好給你補一補！」賀嘉年一邊笑一邊接過蘇冉手裡的拖箱，「走吧！家裡人都等急了！」 

  「哎……嘉年哥，我想……先去醫院。」她一路上都在牽挂著母親，只想早點一見到她。 

  賀嘉年回過頭，拍了拍的手，「我知道你擔心伯母，不過……這個時間，伯母在休息，你也應該吃點東西，再洗個澡，睡一下，精神飽滿一點去見她！我答應你，晚上帶你去看她！」 

  「……」蘇冉猶豫著，不開口。 

  賀嘉年知道她在想什麼，乾脆牽起她的手，「好了，伯母現在的情況還不錯，你不要擔心！倒是你啊，滿臉的疲憊，你就這樣去見她，豈不是讓她擔心？」 

  「……」蘇冉不再說話，賀嘉年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就算她急於見母親，也不在這一時。 

  上了車，賀嘉年貼心地幫蘇冉繫上安全帶，車子隨之緩緩開動。 

  「對了，嘉年哥，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間回來？」她並沒有通知賀嘉年，蘇冉只是想下了飛機，直接搭車趕去醫院，卻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出機場就看到了他。 

  「呵呵……這有何難？」賀嘉年目視前方，神情專註，「打電話通知你以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用最快的時間趕回來，所以一大早就守在機場了，我十分確定，你今天會回來。」 

  「什麼？」蘇冉有些驚訝，「你一直等在機場？」 

  「是啊，怕你下了飛機沒人接，萬一哭鼻子怎麼辦？」賀嘉年玩笑道。 

  蘇冉有些尷尬，「怎麼可能？你把我當三歲小朋友啦？」 

  「呵呵……」賀嘉年好脾氣地彎著嘴角，「反正我也沒事，再說……不親自來接你，我總是不放心的！還好……我足夠了解你，你沒讓我等了半天，沒有讓我在機場過夜。」 

  蘇冉心裡暖暖的，「嘉年，謝謝你！」 

  「傻丫頭，謝什麼？」賀嘉年頓了一下，轉頭看了蘇冉一眼，「忘了送你離開時，我說過什麼嗎？」 

  「……」蘇冉眨巴著眼睛，一時沒有說話。 

  「怎麼，不會是忘了吧？」賀嘉年蹙了下眉，「小丫頭，這麼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說過的，你回來我一定來接你。」 

  「……」蘇冉微怔了一下，這件事……她還真是忘了，完全記不得了！ 

  「其實……你那麼忙……」 

  不等蘇冉說完，賀嘉年就打斷她，「再忙也要來，聽說你今天回來，爺爺很高興，剛剛在機場等你的時候，老爺子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你說……我若是不來，他會高興嗎？還不得跟我生氣啊？」 

  「……」蘇冉頓時覺得內疚，她咬了咬嘴唇，「還要讓賀爺爺掛心，這怎麼好意思？」 

  賀嘉年看她一眼，「幹麼說這麼見外的話？爺爺有多疼你，你不是不知道？他啊，早就把你當成賀家人了！你在他心裡的位置可是比我和嘉銘更重要呢！他沒事就念叨你這個孫女！」 

  「……」賀家對自己和母親的幫助，蘇冉只怕這輩子都償還不盡，她只能是在心裡感激，感恩。在美國的日子裡，她只要有空就會去看賀爺爺，陪他說說話，逗他開開心，而賀爺爺最高興的事也莫過於見到蘇冉，他跟家人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孫女，可自從蘇冉來了，彌補他這個遺憾。 

  蘇冉又豈會不知道，賀爺爺對自己的好。正如賀嘉年所說，只怕賀家一家人都能看出來，她在賀爺爺心裡的位置。只是，賀家人越是對她好，她越是覺得無所適從，她和母親已經欠了賀家太多的人情，如果可以……她不希望還繼續欠下去。過去的，也許她這輩子都辦法還清，可是未來，在自己已經有足夠能力照顧母親的時候，她不想讓這筆人情債繼續加碼。 

  「怎麼了？在想什麼？」見到她一直盯著前方發獃，賀嘉年開口問道。 

  「呃……沒，沒什麼！」蘇冉抿了抿唇，「因為回來的過太匆忙，我都沒來得及給爺爺買禮物，你……在前面的商場停一下，我進去給爺爺買件禮物。」 

  「幹麼要買禮物啊？對爺爺來說，你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賀嘉年莞爾一笑，「一會兒多喊幾聲爺爺，他就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那怎麼行呢？好幾個月沒見爺爺了，兩手空空怎麼好嘛！你還是停一下嘛！」蘇冉說道。 

  「你啊……」賀嘉年搖搖頭，「好了，禮物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就知道你一定要這樣！」說著，他指了指後座，「那個袋子里，看看吧！」 

  「……」蘇冉回頭看了一下，伸手拿過袋子，從里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這個是……」 

  「看看就知道了！」賀嘉年沖蘇冉眨了眨眼睛。 

  蘇冉將小盒子打開，一枚精美的石刻印章出現在眼前，只聽賀嘉年說道：「這枚壽山石印章是前兩天托一位朋友帶回來的，石料細膩，顏色飽滿，最重要的是篆刻的師傅，是爺爺很欣賞的一位名家，你把這個送給爺爺，他一定非常開心。」 

  「……」蘇冉蹙了蹙眉，合上蓋子，「這不好，這是你為爺爺準備的，我不能搶了你的功。」 

  「哈哈，小丫頭，我買來只是讓爺爺開心，你送給他比我送給他更能讓他開心，你說……何樂而不為呢？」賀嘉年解釋道。 

  「這個……可是……」 

  見蘇冉還在猶豫，賀嘉年打斷她，「就不要可是了，這又不是什麼很貴重的東西，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爺爺開心，不是嗎？」 

  「……」蘇冉想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這個人情……我就收咯了！」 

  「嗯，這就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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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家居住在紐約近郊的一個富人區。 

  車子駛過一大片種滿梧桐樹的林蔭道，再穿過兩扇寬大的程式控制鐵門，眼前便出現了一個諾大的莊園，大片的綠地及花海在車窗兩邊飛馳而過，不多時，便停在一幢五層高的別墅前。 

  「好了，我們到家了！」賀嘉年推門下車，從車頭繞到另一邊，為蘇冉打開了門。 

  很快便有傭人迎了出來，「大少爺，蘇小姐，你們回來了！」 

  「幫蘇小姐把行李拿進去。」賀嘉年吩咐了一句。 

  「哎……嘉年，不要了，看看爺爺，我就回家了，何必麻煩呢？」蘇冉立刻阻止。 

  「拿進去吧！」賀嘉仍然吩咐傭人。 

  「嘉年……」 

  賀嘉年回過頭，雙手握住蘇冉的肩膀，「爺爺的意思呢……伯母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住在醫院裡，他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子住，所以……讓你暫時住在這裡？」 

  「……」蘇冉意外，「這……這怎麼行啊？這不合適。」 

  「怎麼不行？怎麼不合適？」賀嘉年看著她，「這裡房間這麼多，再說……你以前也不是沒有住過。」 

  「以前……」蘇冉一時語塞，半晌才呢喃道：「以前怎麼一樣啊，那是我和我母親……」 

  「爺爺說了，等伯母出院后，也一起搬過來，方便照顧，不然……你一個人，怎麼照顧得過來？」 

  「那……那怎麼好？」蘇冉直接的反應就是拒絕，賀嘉年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怎麼就不好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爺爺早就替你安排好了。」 

  「可是……」 

  「好了，快進去吧，爺爺該等急了！」 

  「……」蘇冉完全沒有再拒絕的機會，想著畢竟母親現在連手術還沒做，也就把話咽了下去，微微一笑，點頭，「好吧，我們進去吧！」 

  剛一進門，就聽到一把洪亮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是冉冉回來了嗎？」 

  「是，爺爺，是我！」蘇冉立刻回答，並加快了腳步，很快便走進了客廳。 

  一位滿頭銀髮，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正端坐在沙發中央，看到蘇冉走進來，那保養得宜的臉上立刻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欣喜地伸出手，「小冉冉，總算回來了，快……快到爺爺身邊來！」 

  「爺爺……」蘇冉乖巧地走到老者的身邊，在他身邊坐了一來。 

  賀知章一把拉住蘇冉的手，仔細打量著她的小臉，「嗯……才回去了幾個月就瘦成這樣，我當初怎麼說來著，就不該回去！」 

  「爺爺，哪有那麼誇張啊！我很好啊！」蘇冉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 

  「哼，才怪！」賀知章像個小孩子一般地撅起嘴，「爺爺還沒有老眼昏花，你是胖了還是瘦了，我當然知道！你啊，不許給我狡辯！」說著，捏了捏蘇冉的鼻尖，一臉寵溺。 

  「爺爺，我真的很好！吃的飽，睡的香！」蘇冉又說道。 

  「嗯哼，是嗎？」老爺子似有不滿，再次孩子般地皺了皺眉，「接下來要告訴我，樂不思蜀了是不是？」 

  「呃……不是的！」蘇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就是有一點……」蘇冉挽住賀知章的胳膊，撅起小嘴，一臉委屈地樣子，緩緩說道：「太想爺爺了！」 

  「……」原本還皺著眉頭老爺子，一聽這話，忽地就眉眼帶笑，「哦？真的嗎？」 

  「當然了！爺爺，我可想您了！」蘇冉嘆了口氣，「可是……人家又不敢經常給您打電話，每次通了電話，都會更想您！爺爺，您想我嗎？」 

  「嗯……你個小沒良心！」賀知章點了點蘇冉的額頭，「你說爺爺想不想你啊？若不是這次你媽媽生病，你大概……還不會回來吧？」 

  「爺爺，對不起！」蘇冉緩緩低下頭。 

  「好了，好了，爺爺又沒有怪你！」賀知章嘆了口氣，「你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爺爺自然是不能拖你們的後腿，可是……冉冉，難道……做法醫一定要回國嗎？在美國也有很多好去處，當時你畢業的時候，不是有很多法醫辦公室要錄取你嗎？再說了，即使你都不滿意，告訴爺爺一聲，爺爺可以幫你開一間屬於自己的法醫辦公室。賺錢無關乎多少，重要的是，爺爺可以經常看到你！」 

  「……」蘇冉沉默了片刻，「爺爺，我知道，這次我回國，傷了您的心！可是……我有我必須回去的理由，請您諒解！」 

  「嗯？什麼必須回去的理由？」賀知章問道。 

  「這個……」蘇冉遲疑了一下，這個理由除了厲沛錚，沒有人知道，就連母親她都瞞了，所以……也不打算現在就告訴老爺子，畢竟……查證父親死因這件事，越保密，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 

  「怎麼，連爺爺也保密嗎？」看到蘇冉一臉為難，賀知章問道。 

  「我……」蘇冉搖搖頭，「爺爺，請原諒，現在……我有不能說的理由，我以後再告訴您好不好？」 

  賀知章看到蘇冉的樣子，也不再堅持，「爺爺不難為你，只是……這次，你母親這個情況，你不會回去了吧？」 

  「……」蘇冉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賀知章跟著說：「我的意思是……至少，你短期內不會馬上走吧？」 

  蘇冉這才鬆了口的氣，「爺爺，這是自然，我要等媽媽做了手術，身體恢復起來后，再回去！」 

  「嗯，那就好！」賀知章點頭，「關於你媽媽的事，你不必擔心，我也跟醫生了解了情況，不過是個心臟搭橋手術，不必過於緊張，更何況，你媽媽的主治醫生更是全美心臟科的翹楚，這個手術，算不得什麼。」 

  「是！」蘇冉點點頭，「讓爺爺掛心了！我和媽媽……謝謝您！」 

  「說什麼謝？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還用得著說謝嗎？」賀知章抬起頭，看了自己孫子一眼，「嘉年，你說是不是啊？」 

  「當然是！」賀嘉年配合著，他將之前準備好的那個小盒子遞上，「爺爺，這是冉冉給您的禮物。」 

  「哦？還給我帶了禮物？」老爺子接過，打開，頓時面露喜色，「哈哈……小丫頭越來越了解我的喜好了！嗯……好刻章，好刻章啊！」 

  蘇冉有些尷尬，她和賀嘉年交換了一下眼神，輕聲道：「爺爺，您喜歡就好！」 

  「嗯，喜歡，喜歡！」賀知章連連點頭，「你們倆……都很乖！都是好孩子！」 

  「爺爺，我們都希望您開心！」蘇冉笑看著老爺子。 

  賀知章滿意地拍了拍蘇冉的手，「爺爺知道你們都孝順，不過……要讓爺爺更開心，就早點嫁過來，做一個真正的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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