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溫馨的宵夜
108 溫馨的宵夜 厲沛錚蹙了下眉，「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當然有！」蘇冉凝視著他，「對我來說……有意義！」
「……」厲沛錚眯了眯眼睛，「你是想以此分析……我有沒有可能是兇手？」
「……」蘇冉在心裡嘆氣，在他面前，她一點起心動念就會被他看透，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她也著實不想瞞他，沉吟了一下，她點點頭，「儘管我心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信，但仍然保留百分之一的質疑。這就是我的工作！」
「蘇法醫……」厲沛錚勾唇淺笑，「我能認為……這是你不自信的表現嗎？」
「什麼？」蘇冉挑了下眉，顯然對他這句話有些不滿。
厲沛錚但笑不語，好一會兒才說：「你驗屍的結果是什麼？」
蘇冉沉默了一下，「具體的死因我不能說，但是……我推翻了之前曹雅青的結論，造成窒息死亡的原因有很多種，但就我屍檢的結果，可以否定是你用枕頭捂死他的這個結論。因此，鼻腔里的羽絨也就成了沒有用的物證。」蘇冉停了一下，「但是……卻仍然不能排除你有殺人的動機，只是現在沒有更進一步指向兇手的證據。」
「呵……這麼說……你現在是在跟一個殺人嫌犯說話了？」厲沛錚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容戲謔。
「厲……厲沛錚，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蘇冉似乎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厲沛錚好笑地搖搖頭，「如果我說恨怎樣？你就可以以此判斷我有殺他的動機，反之……則沒有？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你認為，一個做過刑辯律師的人，在這個時候，會如何選擇？」
「……」蘇冉默然，的確，這個問題，如果是問一個普通人，大概很容易就能套出真話，可偏偏，她面前的是一個在g市律政界颳起過一陣風雲的刑辯高手，如此，正如他所說，她又如何能夠套出真話呢？
「那……厲文山……」
「你要問，我究竟有沒有殺他？」厲沛錚似乎已經猜透她要問什麼，直接接過話，嘴角若有似無地扯了扯，「這個問題，我記得……你是問過我的。」
「是！」蘇冉點頭，「但是……你沒有給我明確的回答。」
「如果我說……今天……你得到的會是同樣的答案呢？」厲沛錚微微眯著眼睛，神情莫測。
「……」蘇冉動了動嘴唇，一時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呵……」他伸出胳膊，重新將她攬進懷裡，她的小臉貼在他滾燙的胸口，胸腔中，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沒有一絲一毫的凌亂，他的大手從她的發間穿過，微涼的髮絲刷著他的掌心，他一下下輕撫著，對這種感覺似乎頗為貪戀，好一會兒，擱在她發頂的頭髮微動了一下，磁性的聲音從上面傳來，「蘇蘇，你只要記得，任何時候……最應該相信的就是自己。你是法醫，你應該相信你自己的專業水準，更要相信自己的判斷，這……非常重要！至於對象是誰，並不重要，你不能因為嫌犯是我，就置疑自己，這是法律工作的大忌，你明白嗎？」
「……」他的話，就像一把小鎚子，輕輕地敲擊著她的心房，更像一股暖流融入她的脈絡，讓她瞬間就覺得暖融融的，小手輕輕地纏上他的腰，緩緩摟緊，柔柔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可我不希望你有事！」
他全身一震，好一會兒的靜默之後將她緩緩拉起，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一瞬間的失神，下一秒，他捧起她的臉，薄唇用力吻了上去……
他將她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體籠罩上去，一瞬間就點起了火花，在燃燒彼此的前一秒，他貼著她的耳廓吹著熱氣，一字一句，「放心，我不會有事。」
接著，灼熱的唇舌代替了一切，房間里上演了最原始的熱情……（此處省略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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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之後，兩個人都累得精疲力竭，蘇冉一身汗濕地躺在厲沛錚懷中，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後背，一下下替她順著氣。
「舒服嗎？」他溫柔的問。
「……」這個問題讓她覺得羞慚，把小臉更深地埋進他的懷裡，扭動了一下，不吭聲。
「嗯？」沒聽到他的回應，他微微粗糲的大掌刮擦著她嬌嫩的肌膚，大手使壞地往下探，緩緩說道：「難道……是我不夠賣力，那需不需要……我繼續努力呢？」
蘇冉渾身一緊，趕忙點頭，又想起什麼，匆忙地搖頭。
某人的嘴角不由地上揚，繼續不停手，嗓音充滿了誘.惑，「到底是怎樣呢？」
「……」
「乖，說出來。」厲沛錚貼著她的耳朵誘哄。
「嗯……舒……舒服！」蘇冉咬著牙，聲音有些破碎，話音出口的一剎那，她的臉都要滴出血了，窩在厲沛錚的懷裡，恨不得再也不要抬起頭。
她的樣子卻是徹底地愉悅了厲沛錚，他摟著她，嘴角牽動著，一張俊容格外的好看。
他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嬌羞、乖巧，任他予取予求，過去的六年裡，他曾不止一次地憧憬著如此美好的畫面，儘管明知道那是奢望，但還是忍不住一遍遍地去勾勒著，而此時此刻，她就在他的懷中，嬌柔的令他的心都融化了，即使不敢去想像，這樣的美好會存在多久，但此刻……他的心被填得滿滿的。
終於順了氣的蘇冉，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厲沛錚撐起身，低頭看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蘇冉還是不好意思抬起頭，而且……想說的話也有些羞於啟齒。
「怎麼回事？」厲沛錚乾脆勾起她的下巴，認真地看著她。
「我……我餓了！」說完，她再次鑽進他懷裡，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厲沛錚愣了一下，隨即就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得隱忍，身體跟著微微地顫抖。
蘇冉窘迫極了，懊惱地握起小手捶打他，「厲沛錚，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笑得更甚，嘴角勾著好看的弧，「看來……以後我真的要更加賣力！」
「……」蘇冉臉頰一紅，「你說什麼！」
「不是嗎？」他捏了捏她的小臉，「你太瘦了，我賣力一點，你就可以多吃一點，這樣……就可以多長點肉，我呢，也就更有福利一點。」
蘇冉聽得一陣眩暈，他言之鑿鑿地說了一堆點點點，最後的那句實在是壞死了，他究竟怎麼回事啊？時時刻刻都想著那檔子事，真是羞得她無法抬頭。
「呵呵……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厲沛錚知道蘇冉害羞，慢悠悠地開口，卻是貼著她的耳朵，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啄了一下她的耳珠，那微涼柔軟的感覺只讓他恨不能把她壓在身下，再次深深地疼愛。
蘇冉越發害羞，她悶在被子里，聲若蚊蚋，「不吃了！」
「那怎麼行？餓著肚子會睡不著的，等一下，很快就好！」他低下頭，溫柔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便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蘇冉有些無聊，便穿了睡衣，也去了廚房。
廚房裡，燈光全亮，厲沛錚正背對著她站在料理台前，那身黑色的絲絨睡衣將他的身形襯得更加頎長而清俊，他在忙碌著，從背影看到，動作很嫻熟。
料理機傳來嗡嗡的聲音，蘇冉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不禁好奇地走上前……
厲沛錚聽到腳步聲，回過頭，「怎麼下來了？當心著涼！去躺著吧，一會兒好了端給你！」
「我不冷！」蘇冉的目光落在料理台上，看得目不轉睛，「你在做什麼？」
「嗯……一會兒就知道了！」厲沛錚也不說，手上的動作繼續著。
蘇冉在他身後遲疑了一下，向前湊了湊，貼在他的身上，默默地看著他忙碌。
厲沛錚身體為之一僵，手也懸在了半空中，磁性悅耳的聲音出口，「你這樣，我怎麼做東西呢？」
「……」蘇冉臉頰微微一紅，剛想退開，他剛剛抓了生粉的手一把拉住她，生粉頓時沾到她的手上，「既然這麼想知道，就一起做吧！」
「……」蘇冉往後抽了一下，卻沒有抽動，厲沛錚自然是緊緊地抓住她，生粉有些微澀，大手和小手相互摩擦著，十指緊扣，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著說不出的溫馨和諧。
他繞著她的手，握著長勺，將攪拌好的食材一勺一勺地舀到滾沸的水裡，魚丸在熱水中飄浮起來，像一隻只可愛的小胖豬，鮮香的味道也頓時飄散於空氣，勾動著人的食慾。
「魚丸湯？」蘇冉驚喜地問道。
厲沛錚抬頭看了她一眼，「還喜歡嗎？」
蘇冉微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熱氣熏的，眼眶一下就潮濕了，她當然喜歡，這是最喜歡的味道。可是……六年了，她再也沒有吃過他親手做的魚丸湯，這個味道……她懷念了六年，卻從來沒有奢望過再吃到。卻沒有想到，他是如此的有心，在這個深夜，居然一點也不嫌麻煩，給她做這道她想念很久的魚丸湯。
「怎麼不說話？」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過頭看她。
蘇冉吸了口氣，將眼中的濕意逼退，故意笑道：「因為味道太香了，我顧不上回答你的問題了！」
「呵……好啊，那就快點吃吧！」他給她盛了一碗，轉身放到桌子上，接著替她拉開椅子，又把湯匙遞到她的手上。
蘇冉止不住眼中的酸意，她捏著勺子柄，只覺得有些控制不住，趕忙低下頭，妥起一個白白圓圓的魚丸送進了嘴裡……
魚丸是剛出鍋的，很燙，蘇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厲沛錚的身上，完全忘了這一點，滾燙的魚丸一碰到嬌嫩的嘴唇，一股火辣辣的刺痛立刻蔓延開來，燙得蘇冉叫了一聲，本能地就把魚丸吐了出來……
「哎呀……好燙！」
「燙到沒有？」厲沛錚立刻焦急地問道。
蘇冉沒有抬起頭，一張小臉皺在一起，因為急著吃魚丸被燙到，還是當著他的面，也真是夠糗的。
見她沒動靜，厲沛錚急得一把托起她的下頷，「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她尷尬的別開小臉，紅著臉說道：「沒……沒事！」
他帶著薄繭的手指撥開她的唇瓣，柔聲命令，「張嘴！」
她聽話地伸出舌頭，除了舌尖有些微紅，倒也還好，厲沛錚不由地鬆了口氣，卻是沉了臉，略顯責備，「急什麼？又沒有人跟你搶！那裡還有很多。再說……以後想吃，隨時都可以給你做，都多大了，還是沒長進！」
「……」蘇冉窘得抬不起頭。
厲沛錚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片刻后，他端著一個小碗放到蘇冉面前，「魚丸等一下再吃，先含塊冰！」
碗里，裝著指甲大晶瑩剔透的冰塊，蘇冉拿起放在嘴裡，下一秒又吐了出來，「太涼了！我不要！」
「……」厲沛錚剛想說什麼，看到蘇冉那充滿委屈的小臉，所有的話又咽了回去。他從碗里拿起一塊冰，含進嘴裡，接著，一把將蘇冉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的唇就壓在了她的唇上，她睜大眼睛，不等回過神，一絲微涼便渡到她的口中，瞬間就緩解了她舌尖火辣的感覺。
那一瞬間，蘇冉就愣住了，她看著眼前這個鼻尖與她相觸的男人，他的俊容與她如此靠近，鼻息間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他是那樣強勢地向她宣示著他的存在，讓她無法閉上眼睛。
她黑漆漆的眸子看著他，他的眼神幽深而墨黑，唇齒間一陣陣微涼，心裡卻是出奇的溫暖，
他很有技巧，也很有耐心，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舌尖便不再疼痛，而他也適時地退了出來。
此時，蘇冉早就羞得不能自已，厲沛錚卻是神色無變，「吃東西吧，溫度應該剛剛好了！」
蘇冉糗得不行，卻又受不住美食的you惑，她慢吞吞地伸出手，想去拿勺子，卻有一隻大手先於她把碗端走，她怔愣地抬起頭，只見厲沛錚拿著湯匙，舀起一個魚丸，在唇邊吹了吹，緩緩送到她的嘴邊……
「……」蘇冉覺得臉忽地一下熱了，只覺得不好意思。
厲沛錚眉眼一揚，柔聲道：「張嘴。」
「呃……我自己來吧！」蘇冉作勢伸出手，想要接過，厲沛錚一閃，牢牢地將碗端在手裡，慢悠悠地說道：「還是我來比較好！這樣……才比較靠譜！」
「……」蘇冉腹誹，他的意思是……她不靠譜咯，哼，她只是太想念這個味道了嘛，只是一忘了還很熱，怎麼就不靠譜了！
「怎麼，不服氣？」厲沛錚輕笑，「靠譜怎麼會燙了舌頭，以前這樣，現在還這樣，沒長進！」
「……」又被他看破了心事，他那雙眼睛是什麼眼啊？難不成真是透視眼啊，每次自己的心事都沒辦法在他面前隱藏，自己一下就變成了透明人，這是不是該叫遇人不淑啊！
「快點吃吧，已經很晚了！」厲沛錚又將一個魚丸送到她嘴邊，輕飄飄地說：「除非，你明天還想遲到！」
「……」她當然不想遲到，再遲到，她就不用幹了！
魚丸鮮嫩多汁，極其美味，一如她想念的那個味道。這些年，她也嘗試著去做，但是……卻永遠做不出記憶中的味道，在這樣一個深夜，她和他就這樣相對坐在餐廳里，一顆顆吃著他親手做的魚丸，蘇冉覺得……心跟她的胃一樣，被美好的滋味填滿，那是一種久違的幸福，令她滿足。
吃完了宵夜，兩人重新回到房間，躺下的時候，蘇冉很自然地被厲沛錚拉進了懷裡，他的大手攏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快點睡吧！」
「嗯……」吃飽喝足，肚子和身上都暖暖的，心情也舒暢了，蘇冉很快就有了困意。
就在眼帘闔的前一秒，她隱約聽到厲沛錚的聲音，可是說了什麼，她卻聽不清楚了，很快眼前一黑，就沉入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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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蘇冉是被厲沛錚叫醒的，最近跟他住在一起之後，生物鐘常常失效，起床就成了一件困難的事。
她被他從被窩裡抱起來的時候，她還朦朧著眼睛，直到一個微涼的唇帶著清洌的氣息奪走她的呼吸時，她才悠悠轉醒。
「唔……」她雙腿踢動、掙扎。
他卻不為所動，唇舌糾纏，吻得熱烈而纏綿。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她，一股新鮮的空氣灌進喉嚨里，她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厲……厲沛錚，我還沒刷牙呢！」
他眉峰一挑，「沒關係，我不嫌棄！」
「……」蘇冉懊惱地將頭抵在他的懷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快點洗漱，吃了飯，我送你去上班！」不容她繼續糾結，他的語氣就像命令，接著就把她抱進浴室里。
蘇冉收拾妥當，從房間里出來，剛在餐桌前落座，厲沛錚就端了一碗面放在她面前，「吃吧，不過……這次不要燙到！」
「咦？怎麼一大早有面？你做的嗎？」蘇冉抬頭，愣愣地看他。
「嗯！」他只是應了一聲，也在對面坐下，並不做過多解釋。
「呃……」她剛想追問，對面厲沛錚打斷她，「對了，你昨天說有事跟我說，什麼事？」
「有事？」蘇冉微怔。
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提醒，「手機，簡訊！」
「……」蘇冉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是，是有件重要的事！」
「什麼？」他沒有抬頭，一邊吃東西，一邊將目光專註於手中的財經報紙上。
「你……」蘇冉沉吟了一下，「你和鄭凱安……有什麼恩怨嗎？」
厲沛錚掀起眼帘，神色無常，「鄭凱安是誰？」
「你不記得了？」蘇冉有些意外，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呢？據她了解，他這位赫赫有名的刑辯大律師，可是過目不忘的，居然會忘了在法庭上指證他的公訴人嗎？
「法庭上……公訴人！」蘇冉提醒道。
「……」厲沛錚沉默了一下，緩緩點頭，「原來是你們檢察院的副檢察長！法庭之上，各司其職，我不認為……這算是恩怨！」
蘇冉恍然大悟，「難道……除了上次庭審，你們以前法庭上交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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