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蘇蘇,只有我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091 蘇蘇,只有我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在想什麼?」頭頂突然響起好聽的聲音,低低地帶著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哪有!」蘇冉強壓著心頭的慌亂,趕忙站起來,「你……你受了傷,最好早一點休息。」
她轉身欲逃,卻在下一秒,手腕被身後溫熱的大掌抓住,「我餓了……」
「……」蘇冉一愣,又餓?
上次就是因為他喊餓,而燙傷了胳膊,這次……又準備怎樣?
她的腦海里還在天人交戰,身體卻已被圈入一個健碩而溫暖的懷抱,接著,他的熱氣吹拂進耳蝸,低低的聲音夾雜著一絲誘.惑,「我要吃的不是飯,而是……你……」
蘇冉睜大眼睛,用力眨了眨,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中說出來的,半晌才咬著嘴唇,囁嚅出聲,「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她微微掙扎了一下,腰上的大手把她圈得更緊,嘴唇擦過她的耳珠,每一下呼吸都像是電流,劃過她的肌膚,引起她的一陣顫慄。
「我一直很正經!」溫熱的呼吸,微涼的唇,讓蘇冉渾身不自在,他卻繼續說道:「現在這個時間,我們就該做點正經事,你說……是不是呢?」
蘇冉呼吸急促,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就要蹦出喉嚨口,他的動作,她不可能無動於衷。
「你……你說的什麼?什麼正經事?」蘇冉口乾舌燥,聲音嬌柔沙啞,只是下一秒,她就後悔自己這麼問,這無異於……對他的挑釁。
果然,她話音未落,他一把扳過她的肩膀,迎面撞入他漆黑如墨的視線,兩人的鼻尖幾乎抵在一起,呼吸纏繞,蘇冉又是一滯,心臟幾乎停跳。
「沒關係!」他磁質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長指勾起她的下頷,嘴角彎著一抹好看的弧,慢慢道:「一會兒……我告訴你!」
「……」蘇冉動了動嘴唇,下意識地就問道:「為什麼不是現在?」
「呵……」厲沛錚無聲地加深了嘴角的那抹弧,微微向前低下頭,貼著她的耳邊說道:「因為……正經的事需要做,而不需要說。」
「轟……」蘇冉總算什麼叫自作孽了,不等她反應過來,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轉而就壓在了床上。
他火熱的唇霸道地落下,深深地吻住她……蘇冉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開他,卻又不敢過於用力地掙扎,只怕會弄疼他的傷口,只好任他予取予求。
她覺得自己的氣息快要被他抽幹了,一張小臉被憋得通紅,就在窒息的邊緣,他才肯放開她。
只是,蘇冉還沒來得及換口氣,他的薄唇又一次欺下,這次,蘇冉眼急手快,伸手按在了他的唇上,「別……別這樣,你胳膊上有傷,不適合……運動。」
厲沛錚喘著粗氣,略顯暗啞,「沒事,這點小傷算什麼?怎麼就不適合運動了?我們做的運動……又不需要動胳膊。」
他言辭鑿鑿,剛一說完,又一次無賴地壓下來,就像一個要糖吃的小孩子,不斷地向她討要著甜美。
「厲……厲沛錚,你……你聽我說……」蘇冉再次推著他的胸口,「一……一會兒弄得一身汗水,就要洗澡,你今晚……不能洗澡!」
「為什麼不能洗澡?」厲沛錚皺起了眉頭,「不洗怎麼睡?」
「……」蘇冉自然知道他有些輕微的潔癖,讓他不洗澡,他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但還是耐著心地說道:「你的傷口發炎了,洗澡時保護再好也會沾水,這不僅不利於傷口的恢復,很可能加重發炎的情況。」
「沒那麼嬌貴!」厲沛錚輕描淡寫,「放心吧,不會有事!」說完,再一次纏上蘇冉,大手肆意游.走。
「不,不行!」蘇冉按住他的手,「我是醫生,你得……聽我的!」
「……」厲沛錚抬起頭,顯然對她的阻止不滿,擰著濃眉,「你只是法醫。」
「……」蘇冉被堵了一下,卻立刻板著小臉說道:「法醫怎麼了?傷口是我處理的,我就是你的醫生,你必須聽我的!」
厲沛錚有些懊惱,「那……我不洗澡了,總可以吧?」
「……」蘇冉忍不住想翻白眼,這個男人,為了那檔子事,連原則都可以不要了,「不洗澡也不行,總會出汗的,那也對傷口不利。」
「……」厲沛錚的俊容幾乎都要扭在一起了,她自然不會明白他的感覺,那分明就是拉弓上箭,在最後一刻卻突然喊停,他覺得整個人就要炸了。
蘇冉感覺到他的呼吸急促,她幾乎不敢看他,兩人貼在一起,她更是動也也不敢動。
下一秒,身上一輕,身邊的位置卻是一沉,蘇冉好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只看到厲沛錚平躺在她身側,結實的胸膛以短促的節奏起伏著。
「現在怎麼辦?」厲沛錚突然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蘇冉不解,「什麼……怎麼辦?」
「那……我的小小厲子……怎麼辦?」厲沛錚側過身,刀刻般的俊容與蘇冉近在咫尺,他的目光晶亮深邃,隱含著某種蘇冉知曉的情緒,屬於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徒然加速。
「什……什麼小小栗子?」蘇冉一時茫然地眨著眼睛,那水波瀲灧的眸子猶如山泉一般清涼。
厲沛錚動了動,與她貼在一起,他的鼻尖在她的額頭蹭了蹭,笑音帶著微微的沙啞,「怎麼,你不知道……小小厲子是誰嗎?」
蘇冉因為他的靠近,及他那溫熱的呼吸,她的小臉再次變得赧然,她看著他,下意識搖搖頭。
「怎麼會呢?你應該對它很熟悉啊!你們前幾天……才剛剛見過的。」他壞壞地勾起嘴角,越發壓低聲音,「知道嗎?它可是……想你想的緊呢!」
「……」看到他那戲謔的眼神,蘇冉突然有些明白他指什麼了,下意識咬住嘴唇,可還不等反應,他的大手已經握住她的小手,耳邊傳來他誘哄的聲音,「你看……它有多想你……」
蘇冉偷偷地看了一眼,立即就漲紅臉,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拖著她的小手,向下拉……
蘇冉全身一顫,臉一下子就燒起來,她想要縮回去,可是他哪裡肯放過了,大手鉗制著她的手腕,壓著她柔.軟的小手,繼續引導著她……
「厲……厲沛錚……」蘇冉覺得無地自容,從前……在最親密的時候,他也迫著她為他做過,只是……那早已是六年前的往事,更何況,這種事……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沒辦法不窘迫。
「乖……它需要你!不要拒絕它好不好?」他溫柔的聲音極盡蠱惑,無力的感覺讓蘇冉全身酥麻。
「……」
「蘇蘇……你忍心……讓小小厲子餓肚子嗎?」厲沛錚繼續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他那溫柔的呼喚,尤其是那聲『蘇蘇』幾乎是讓她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坍塌。
這個稱呼,陌生的有些遙遠,遙遠到好似隔了千山萬水,那是從前他對她的昵稱,除了他,不會有第二人這樣叫她。
記得他第一次叫的時候,蘇冉還提出異議,問他哪有把人家姓氏改成昵稱的,而他則得意滿滿地告訴她,他不喜歡和別人用一種稱呼,『蘇蘇』是他對她獨一無二的稱呼,他們是彼此的唯一,誰也替代不了。
這六年,這個稱呼,曾無數在夢境中出現在她的耳邊,每每醒來,她都會淚流滿面,而冰冷的淚水和黑暗夜卻在告訴她,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他再也不能那樣溫柔面寵溺地喚她『蘇蘇』,這個稱呼只會成為一個美好的回憶。
因此,當再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她差點就以為是一場夢,她愣愣地看著他,一時有些難以置信,直到他的唇落下,吻住她,才讓她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真的相信這不是她的一場夢,而是真正的現實。
他的眼睛就像磁石,深深地吸引著她,讓她移不開,他的話語則像盅毒,她無法拒絕,只能聽之任之,看著他忍的辛苦,她實在是忍不下心,一咬牙,把頭埋在他的胸口,用只有兩人能聽到聲音悶悶地說:「厲沛錚,你先把……燈關了好不好?」
「……」厲沛錚微怔了一下,但很快笑道:「這裡又沒別人,為什麼要關燈?」
「你……」蘇冉扭動了一下,「你快點關掉啊!不然你就自己……」
「好……好了!」厲沛錚適時地打斷她,他當然知道她後面要說什麼,他怎麼會允許讓那種可能發生,他也知道,她能答應這一步實屬不易,自己自然不好再逼她。
厲沛錚伸手關掉了燈,黑暗中,重新把蘇冉摟下懷裡,熱情旖旎一室……
結束時,他伸出長臂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兩人身體緊扣,彷彿用了粘合劑,嚴絲合縫。
又溫存了一會兒,厲沛錚才肯放過蘇冉,她逃也似地衝進浴室,衝掉手中的粘膩,撐著盥洗台對著鏡子喘息。
鏡中,她的臉就像喝醉了一般,紅的讓她自己都覺得害怕,她用冷水拍了拍臉,可全身仍然火燒一般滾燙,實在是太羞慚了……
厲沛錚他怎麼說得出口,想到那人最後那張得意的俊容,她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他已經三十幾歲了,已經過了男人精.力最旺盛的年紀,為什麼還……
她的臉就要著起來了,她捂著臉,實在是一個字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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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里洗了個澡,蘇冉穿著浴袍,重新回到卧室。
雖然仍是欲.求不滿,但某人的臉色明顯之前得意多了,看著她一步步走近,他眯起眼睛,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又拍了拍,「過來……」
蘇冉在床邊頓了一下,不等有所動作,他的大手一把拉住她,直接將她扯進了懷裡……
「啊……」她驚呼了一下,他已翻身撐在她的身上,如矩的目光落在她白希的小臉上,闐黑的眉眼彷彿漩渦,能一下子將她吸進去。
「別……別鬧了,我……好累!」蘇冉連忙求饒,她知道,只是剛剛那個程度根本滿足不了他,可是……此時她的手酸得不得了,連抬一下手腕都會覺得無力,若是他讓她再來一次,她的手就要廢掉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好一會兒才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接著,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一下一下,力道適中地替她揉著……
蘇冉臉上一紅,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她不敢睜開眼睛,只能緊闔著眼帘,任由為她按摩。
他很會按摩,只一會兒的功會,她的手就不再那麼酸痛,他放開她的手,轉而摟住她的腰,掌心貼著她後背,一下一下地輕撫著,蘇冉就覺得彷彿是催眠葯,很快就眼皮沉重,打起架來。
「為了跟我賭氣,連你父親的體檢報告都不看了?」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他的聲音幽幽傳入耳膜,所有的睏倦一下子消失,她忽地抬起頭。
「厲……厲沛錚……你怎麼知道我沒看?」蘇冉咬了咬嘴唇,他居然知道她沒有看過。
他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只是緩緩說道:「體檢報告其實並沒有太多可疑之處,但是……卻詳盡地記錄了你父親身體狀況良好,而且,心臟、血壓等數值也是健康人的標準,換句話說,以這樣的數值,完全不可能發生心臟病猝死,所以……你父親的死,必然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體檢報告在哪兒?」蘇冉推開他,乾脆坐了起來。
厲沛錚不著痕迹地瞥了她一眼,「怎麼,不是不看嗎?」
「……」蘇冉抿了抿唇,倔強地不肯開口。
她的脾氣,他豈會不知道,無耐地嘆了口氣,再次拉著她躺下,「好了,很晚了,明天再看!」
「厲沛錚……」蘇冉還想再堅持,他臉色一沉,卻聲線仍然溫和,「在燈光下看東西太傷眼,聽話!明天一早給你!」
「……」蘇冉知道再堅持無用,卻也全然沒了睡意,窩在他懷裡,開口問道:「厲沛錚,你一定知道體檢報告是被誰抽走了是不是?」
厲沛錚看著她,彷彿在思索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問道:「你為什麼認為我一定會知道。」
「你一定去調查了不是嗎?」蘇冉幽幽說道。
雖然,她自認為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他,但是,他曾經做過律師,那種職業的敏銳性,他不會改變,要查就一定查個清楚。
「……」他眉眼一揚,毫不否認,「對,我的確去查了。但是……結果並不是你猜想的那樣。」
蘇冉一怔,「我……猜想的?」頓了下,她問:「你知道……我的想法?」
他緩緩點頭,「嗯,我似乎……大概……猜到了!」
「……」蘇冉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神中自然有一些猜疑。
厲沛錚淡淡一笑,薄唇輕啟,「曹雅青!」
蘇冉微微張了下嘴,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猜對了,她打量著他,那雙深幽的眼睛就像夜色中的大海,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能夠看透也的一切。
「想知道,我是怎麼猜到了?」厲沛錚微微扯了嘴角,跟著自問自答,「其實很簡單,目前在你的心裡,只有兩個人是可疑,徐興國,曹雅青。你自然不會想到有第三個人。」
「什麼?還有……第三個?」蘇冉驚愕,「是誰?」
厲沛錚沉沉了眸色,神情有些嚴肅,微蹙著眉宇回答道:「我只查到,這份檔案的原件是被一個女人抽走的,而這個女人……正是醫院裡的一名醫護人員。但姓甚名誰,不得而知。」
「……」蘇冉倒吸了口氣,她本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線索就在眼前,可是……聽厲沛錚這麼一說,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錯綜複雜,謎團重重,看似抓住了線索的,卻轉而又出現了分岔,很顯然,這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厲沛錚……」
「好了,我知道,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我會幫你繼續查下去!」厲沛錚顯然知道她要表達什麼,他的大手輕拍著她的腦袋,神色卻鄭重認真。
「可是……」
「噓……」他沒有給她再開口的機會,「任何事都需要時間的是不是?所以,你要給我時間。」
「……」
「好了,乖,現在……閉上眼睛,睡覺!」厲沛錚直直地看著她,語氣不容拒絕。
「……」多說無益,雖然震驚過後讓她的思緒亂極了,卻也沒有再問,只是窩在厲沛錚寬闊的胸膛胡思亂想,之前的睡意早已蕩然無存。
他似乎是知道她的心思,將她的小臉往自己的胸口又壓了壓,大掌繞到她的腦後,動作輕柔地一下下摩挲著,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明明心裡是亂的,但奇怪的是,被他這樣撫摸著腦袋,她居然奇迹般地平靜下來,很快便再度眼皮沉重……
在陷入黑甜夢鄉的前一秒,她似乎聽到他在耳邊低喃,「蘇蘇,只有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她很想弄清楚這句話的真實程度,更想問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睏倦襲來,猶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她的羽睫扇動了一下,卻最終頭一沉,睡了過去……
暖黃的燈光下,她小臉安寧恬淡,瑩白的皮膚,光潔的額頭,長睫的陰影投在眼瞼下,好似兩把小扇子,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著,唇瓣微張,呼氣如蘭。此刻,她無比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防備,一切美好的就像六年前,他和她,是最親密無間的人。
厲沛錚就那麼凝視著她,不捨得眨一下眼睛,感受著她的體溫,那是最真實的存在,他甚至不敢闔上眼帘,就這麼睡著,他真的怕,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夢,一睜開眼,一切……又都化為烏有。
如果這只是一個夢,他寧願這個夢長長久久,哪怕一輩子也不醒來,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修長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從蘇冉的額頭撫過,將一咎髮絲別至她的耳後,眼中皆是滿滿的溫柔與深情。
蘇蘇,你可知道,你我之間,有多少東西是想問卻又不能觸碰的?
他不敢,他只怕一問出口,好容易擁有的這點溫暖,轉眼就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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