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變故來的太快, 中原中也將茶幾踹翻後躲在了掀翻的茶幾後麵, 手迅速一伸把混蛋太宰扯在了身後，藍眸重新呈現出晶亮銳利的色澤緊盯著窗外的動作，瘦削的身形擺出隨時進攻的姿態頭也不回的吩咐。“你就在這裏等我。”
“…………”
太宰治的鳶眸緊盯著背對著自己的挺拔背影, 肩部線條即便是披著修身的西裝長風衣也掩蓋不了的瘦削單薄, 但單薄嬌小的身形擁有著巨大的力量和蓬勃的活力，那雙按在地上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指頭羸弱纖細——但可以為了保護他輕而易舉的捏碎別人脆弱的脖子。
為了他。
太宰治唯一露出的單邊鳶眸蕩漾著深深淺淺的暖色，心情愉悅的時候連中也肩頭懶懶散散搭著的橘色發尾, 有感覺十分討喜, 讓人想要伸出手摸一摸。
當某隻沒有逼數的青花魚伸著手蠢蠢欲動的時刻，中原中也繼續將未說完的話繼續。
“你這家夥弱爆了，跟著我礙手礙腳的。”
太宰治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柔情蜜意瞬間煙消雲散。“我哪有弱爆了！！我可不想被區區蛞蝓這樣說的啊！！”
“你個體能在港黑排到中下的家夥給我閉嘴。”港黑第一體術大師漂亮張揚的臉上全是不耐煩，扭頭斜著一雙冰藍色眼睛瞪人。“就呆在這裏哪兒也別去。”
嗬，不搗亂的話他還是太宰治嗎！
太宰治哼道：“如果我乖乖聽話怎麽能表現出中也的強悍呢？明明就是一隻小小的蛞蝓真是囂張呢！你給我心懷感恩啊！”
“感恩你個大頭鬼！”中原中也揚起手就是一個暴栗砸在青花魚毛茸茸的腦袋上。“給我老實呆著, 這個家夥不好對付。”
中原中也在施暴的期間眼神凝重, 小鬼在的時候說過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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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發紅眸的那個人想要吞噬你。
如果對方真的費盡心思為了他而來，戰鬥力隻可能更高。現在的情況下唯一讓中也鬆口氣的是至少對方的目的在他的身上。中也決定在他離開港黑之前, 要完美的完成首領交代給他的最後一個任務。
中原中也想著, 太宰治陰惻惻的聲音湊到了耳邊。
“中也你這是什麽表情。”太宰治伸出手捧住中也瓷白漂亮的臉蛋，濃密卷翹的睫毛給眼尾投下淡淡的陰影, 眸底寒澈冷漠。“在打什麽不好的主意嗎？”
嘖, 這家夥可真是嗅覺靈敏啊！
中原中也打開太宰治捧著他臉蛋的手, 站起來睜著一雙冰藍色的眼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打什麽主意什麽時候需要你來過問了？”
“中也。”
太宰治沉著眸色加重了字節喊出他的名字, 鳶色的瞳孔裏冰冷而透出警告的意味，看得中原中也眉梢微微揚起，不知道這家夥突然周身出現低氣壓是幾個意思。
“怎麽？”中原中也不屑的揚起下頜。“你以為你能阻止我？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可就不好了啊。”
“中也你真是敢說啊。”太宰治鳶色的眼眸像是自己會發光一般瑩瑩亮亮，看起來極度愉悅，隻有逐漸加深的眸色晦暗不明泄露讓人心悸的戾氣。“最好打消你現在危險的想法哦，惹主人生氣可是很嚴重的。”
怎麽，太宰治居然真的猜到了他在想什麽？
中原中也“嘖”了一聲，冰藍色的眼瞳迸射出銳利而不可一世的光芒。“我要做什麽不需要你來置喙，你愛怎麽生氣就怎麽生氣。和我無關！”
“…………”
此刻的氣氛尷尬冷凝。
太宰治冷凝著眸色，淺色的瞳孔裏的冰冷似乎要凝結成冰一般，但不待他開口一隻巨大的手掌便出其不意的從窗口伸了過來，拽住中原中也便往回縮——
“中也！！！”
中原中也一隻手按住自己的帽子，一邊詫異的抬起冰藍色的貓瞳看向罕見的露出驚慌的太宰治，眼睜睜瞧著他跌跌撞撞的飛撲過來，慣性披在身上的黑色風衣因著主人動作過大掀飛而起像是巨大的披風，那伸長的手臂好似在不自量力的要從怪物的手裏抓住他似的。
“中也——”
中原中也清楚的聽到太宰治喊他的時候嗓音裏輕不可聞的顫抖，鳶色的瞳孔受驚了一般睜得大大的，濃密微卷的發絲也飛舞起來，露出被厚重劉海掩蓋的纏滿繃帶的眼睛。
這家夥在發什麽瘋？上演偶像劇生死別離場嗎。
中原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感覺太宰治看他的眼神裏好似多了點別的東西。
*****
看錯了吧。
中原中也一邊想著，一麵被巨大的手掌抓至半空，揚起頭甚至可以看到漆黑的天透著一點淡淡的回藍，比起一望無際的深沉黑色漂亮的有些許夢幻色彩。夜風爭先恐後的刮了進來，吹拂著中也掃到右側的橘發飄了起來。
活像是在放風箏似的。
“你這家夥是想把我晃暈嗎？”中原中也按住自己頭上的禮帽，罵罵咧咧，中也忽而發現自己長風衣一動。“怎麽回事——”
不等他反應過來另一隻樹根一樣的觸手便閃電似的抽了過來，將他口袋裏放著的紅蓮耳釘掃出，水頭很足的清透紅色在夜色下晶瑩透亮，像是燃燒的盛世火焰一般。
中原中也在發現紅蓮耳釘被奪的一刻迅速做出反應，拔出綁在大腿的匕首衝著樹根飛射而出！樹根卻反應更快的卷起兩個紅色的耳釘就迅速收了回去。
“還給我！！”
被樹根偷走的紅蓮耳釘在中也的厲喝下，落入一隻巨大的獸爪手裏。中原中也這才發現今夜來的人不單是一隻體型巨大的“鬼，”它的肩頭還坐著一位白發的少年，深紫色的眼睛，白色的和服，尖嘴猴腮三角眼。隻有眼睛裏泛著血紅色，還未進化成“鬼。”
但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好人。
少年攤開掌心，眼睛瞥著中也激動的神色漫不經心的詢問道：“這個耳釘對你很重要嗎？那位大人要的人竟然是一個連誘餌都沒發現的小鬼，真是讓我意外啊。”
誘餌？中原中也僵在空中，冰藍色的眼瞳裏的情緒明明滅滅。
“商販是我扮演的。”少年將紅蓮耳釘拿起，對著月光仔細的端詳。紅色的瑪瑙對上清冷的月，好似將月亮都染上了不祥。引得他古怪的笑了起來。“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相信商販的鬼話啊。”
中原中也腦子裏閃過商販的模樣，他說過的話竟然也能清楚的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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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你想要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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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耳釘是有一個傳說哦，如果你戴著它他可能會看到自己想見的人。紅蓮耳釘的上一個主人是小姑娘，他的戀人航海的時候遇到了海難，小姑娘戴著男人送的耳釘等待著，在一次航海的時候同樣遇了難，不但沒有死，還遇到了戀人哦。
中原中也以為自己壓根就沒有認真的聽，也沒有當做一回事，沒想到竟然記得一字不差——盡管那個戀人稱呼是多餘的。
“我從那位大人那兒聽說了你和周防尊的事情，人類的感情發展真是滑稽搞笑啊，因為相似而成為朋友，最後什麽都沒有做到就死掉了嗎？人類真是脆弱又可悲的生物啊。”穿著白色和服的那男人如此說道，手中黏著那對紅蓮耳釘譏諷的道。“生命已經如此的短暫，竟然還要為了背負可悲的責任追逐生前殺死同伴的敵人嗎？真是愚蠢。”
愚蠢？不，你根本就不明白周防尊成為第三王權者要為自己盟臣複仇的本能！即使周防尊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已經是冥體，即使沒有了記憶他依然在追殺惡王。
你憑什麽置喙周防尊！
“住口，我不允許你侮辱他！”
中原中也壓低了的尾音帶有威懾的意味，他還未說完便感覺疾風襲來，風裏刮著細小的砂石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幾聲鐵器觸碰到一起發出的清脆聲響逼得中原中也睜開了眼睛，數十根鋼精鐵棒拔地而起，合著飛沙走石一同向中也揮過來！
“中也——！”
太宰治鳶色的瞳孔睜大，見到這一幕瞳孔緊緊縮起，但在下一刻他看到中原中也周身彌漫出暗紅色的光芒，異能力的光芒浮現而出讓站在窗台的太宰治鬆了一口氣，暗自懊惱起自己為什麽要擔憂那隻笨蛋蛞蝓。
就算小蛞蝓的腦袋不怎麽好用，但是單獨在異能力上還是戰鬥力天花板的存在，隻要身上浮現出紅光以後就能夠隔絕掉進攻來的物件。
所以他剛才是瘋了嗎，居然為了根本就不會對中也照成傷害的攻擊失聲喊了出來。
遜斃了！
太宰治幾乎都能想象出小蛞蝓嘲笑他的模樣，他感覺自己一定是腦抽了才會做出這種有失分寸的舉動。太宰治站在窗戶前，撇了撇嘴角，鳶色的眼眸就要收回忽然聽到中原中也壓抑的悶哼，與此同時血腥的味道彌漫開來。
“中也？”
太宰治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圓溜溜的還未勾長的眼睛徒然睜大，眼睜睜看著本該被中也的異能隔絕掉的鋼精鐵管全部插進了中也的四肢裏，那道嬌小的人形疼得身形劇烈一顫，倔強的緊抿著唇瓣沒有露出一絲慘叫。
“混蛋！”中原中也睜開眼睛，額頭的汗水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藍眸裏冰冷隱忍鋒利無比。“你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的異能不能用？！”
回應中原中也的是少年桀桀的怪笑。“這些都要拜你對周防尊的念念不忘所賜啊，你在看到紅蓮耳釘的時候想到了他吧？”
他。
中原中也隱忍的神色一頓：他以為對方隻是假扮商販賣出耳釘過來羞辱自己，沒想到竟然在耳釘裏也做了手腳！這未免太卑鄙了！
少年倚靠在巨大的鬼怪肩頭，手指摸索著紅色的耳飾嘲諷的道。“真是不巧，我的能力是當你觸及到設下異能的物件流露出懷念的時候，能夠阻止你異能的啟動。總而言之你受這麽重的傷都是自己找的啊！！”
這個混蛋在這裏自說自話什麽啊！
中原中也咬著牙，低頭瞄了眼從身上穿過的鐵棍，張開唇想要罵人卻吐出一口血沫，嗆得她一陣咳嗽。
“很難受吧？”少年緩緩的抬起頭，白潤的掌心裏靜靜地躺著兩個小小的紅蓮耳釘。他的眼睛憐憫又鄙夷。“如果不是和廢物成為朋友，你怎麽會被作繭自縛把自己逼迫到這個難堪的地步呢？不如乖乖的讓我把你孝敬給那位大人，沒有用的紅蓮耳釘就讓我幫你碾碎吧！！”
當小巧精致的紅蓮握碎在小小的手掌裏。冰藍色的眼瞳徒然睜大，眼瞳緊縮。
“沒有用的人類，和隻能空作懷念的物件都應該被摧毀了啊。”少年眼裏流露出厭惡的情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耳後緩緩地笑了起來。“你說——”
少年還要繼續和中原中也說話，卻被一股淩厲的殺意直逼麵上而來。他還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驚異的看著說話都費力的少年隱忍著將拇指粗細的鐵管拔出，密密的汗珠沾滿了額頭，將他橘色的發絲浸透。但那雙眼睛亮得出奇，又生生透出尖銳的冷芒。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但是我的周防尊……”中原中也一字一頓，手上一寸一寸的將鋼筋拔出，眸光冷酷。“但是我絕不允許你侮辱我的人！！！”
“…………”
太宰治小巧的喉結滾動，搭在窗柩上的手猛地握緊。
外麵的中原中也身上再度爆發出暗紅色的光芒，整個人仿佛是被籠罩上了不祥似乎，傷痕累累的中原中也拔出了插進手臂和大腿的五、六跟拇指粗細的鋼管。堅定的站了起來，血從傷口流淌而出，深色的西裝被出現深深淺淺的濕潤。
“周防尊不管是死是活，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侮辱他的人全部都給我去陪葬！！”
中原中也身上流竄出刺骨的殺意，夾雜著異能的勁風從四麵八方吹拂而來，飛沙走石都覆蓋上了一層暗紅色的光芒。以中原中也為中心的地麵層層龜裂出蜘蛛紋。
勁風中心的中原中也眼睛淩厲透出鋒芒，肩膀是線條是獵食者優雅的進攻弧度，他微微前傾著身軀，唇角的笑容囂張肆意：“沒有可以懷念的人你更加可悲，但說出這句話的你應該已經做好了承受我怒氣的準備吧？”
中原中也的情況實在是算不得多麽樂觀，身形也不如受傷之前的矯健靈活，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堅持站了起來，漂亮的眉眼張揚決絕——
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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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青花魚，老子最討厭你了。
太宰治第一次發現，這兩種情緒的差別有多麽的大。他不喜歡這種落差感，更不喜歡中原中也對於一個死人的重視程度。圓溜溜的鳶眸首次出現了迷茫和並不平衡，垂著視線緊緊地盯住那道為了周防尊爆發出憤怒的中原中也身上。
那樣的炫目耀眼，不可一世。中原中也為了保護自己可以動用重力碾碎敵人，但是中也為了周防尊可以在受到重傷的時候暴怒著發動異能開大，要將侮辱周防尊的人拉下地獄陪葬。
太宰治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認識到他和周防尊有如此大的落差。
“不要看著別人，中也，我不許你看別人！”
露出陰戾低吼的太宰治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整個人都怔住，纏著素白繃帶的手捂住了唇瓣。
遍體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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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印入眼簾的是幹淨整潔的醫院高級病房。器械“滴滴”的聲音測量監督著他的身體機能，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嗯，他還算健康。
不，這些都不是關鍵。
他在昏迷以前是在和神秘的少年還有巨大的鬼怪戰鬥才對啊。為什麽醒過來後是在幹淨寬敞的高級病房，這樣的醫療條件應該是在橫濱了吧。
中原中也思緒一頓，腦海裏閃過少年瀕臨死亡的驚懼眼神，他的手彼時擰斷了他的脖子的畫麵。
以這個畫麵為契機，那模糊的印象竟然慢慢的變得清晰了起來。中原中也想起自己如何徒手擰斷了“鬼”的四肢和脖頸，手如何穿過了對方的心髒。連同人形的少年訝異的呢喃都還曆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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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我明明利用我的妖力封住了你的異能。”
“我說過了吧。我絕不允許有人侮辱我的周防尊，那是我的人——不論他是否活著。”
中原中也看到自己嫌惡的將少年的腦袋丟開，那時候的他早就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用僅存的毅力和信念支撐著他動了起來，丟開少年以後他也控製不住的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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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們都是會遺忘的……”
中原中也的意識渙散開，連眼前都是迷蒙的一片。但他隱約可以看到少年迷茫的地低語。中也不知道他在變成鬼的時候經曆了什麽，但已經不重要。在意識被一片黑暗取代的時候他聽到自己用堅定的聲音說道。
“我絕對不會遺忘。”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眼自己被纏上了素白繃帶的身體，支撐著身體緩緩的坐了起來，手臂和腿部一動便疼得撕心裂肺，引得中原中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啊啦，小蛞蝓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是仗著笨蛋的修複力很好嗎？”
一道刻薄的聲音出現在病房裏，並且伴隨著門被輕巧關上的聲音一同響起。穿著高定西裝，正兒八經打著領帶，肩頭披著長風衣的黑發少年緩緩走了過來。
中原中也頂著呲牙咧嘴的臉看了過去。“怎麽是你？”
“如果你是想看到紅葉大姐和森先生的話，很不巧她們剛走。至於我……”太宰治打了一個哈欠慢吞吞的走過來在中也的身邊坐下，笑嘻嘻的繼續說道。“當然是想要趁著小蛞蝓不能動好好欣賞你倒黴的樣子啦。”
……你這混蛋真是。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中原中也一反常態的沒有發火，冰藍色的眼睛是澄澈明亮的幹淨。“太宰。”
兩個人難得沒有劍拔弩張的對話，沒有吵起來，這種偽裝下的和平反倒是讓氣氛停滯了下來。
“啊。”太宰治顯然是看出了這一點，刻薄的表情轉為麵無表情。“我隻是打了電話讓森先生過來接人，我可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中也拽回橫濱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果然如此。
中原中也無視了太宰語氣裏的挑釁，閉了閉眼。“既然我已經醒過來了，你欣賞夠了就該滾蛋了吧？”
“誒？？中也在趕我走嗎？”
“不然呢？請你留下來吃晚飯？”
中原中也回複完畢以後才發現自己和太宰治又恢複了劍拔弩張，吐出一口氣，心裏給自己催眠：沒有必要，實在是沒有必要啊——他都完成任務打算走人了，和永遠不會再遇到的家夥吵架有什麽必要。
隻是遺憾沒有看到紅葉大姐和……嘛，也沒必要了。至少現在呆在間接害死周防尊的港黑裏，天天和太宰治還有森先生心平氣和若無其事的打交道什麽的，
他還做不到。
“中也你想走嗎。”
中原中也鬆緩的神經一緊，呆呆的看向說著話的太宰治，換了繃帶的男孩子黑發白膚，臉蛋精致無害，一雙鳶色的眼瞳平靜地詭異。
太宰治見到中也吃驚的控製不住麵部表情的模樣竟然笑了起來，坐在病床一側的身體往前傾，慢慢靠近中也。“很驚訝嗎。”
他應該很驚訝嗎？他不是早就應該明白太宰治有多通透多麽會察言觀色了。所以太宰治發現了他的想法又有什麽好驚訝的呢。難不成還會擔心太宰治會挽留他的問題？
別開玩笑了！
“嗯。”中原中也豁達的點點頭。“沒錯。”
於是中原中也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漂亮臉蛋陰沉了下來，鳶眸裏的戾氣和陰暗叫人心悸，但他說話的嗓音和充滿戾氣的外貌不相符，輕言輕語的繼續問道：“為了周防尊？”
“沒錯。”
太宰治問得直接，中也也回答得坦然。引得太宰治眼裏的戾氣洶湧得要吞噬掉最後一絲清明溫暖的淺色一般。“周防尊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高級病房裏非常安靜，隻有儀器“嘀嘀”的聲音在調動，所以中原中也的聲音異常的清晰。
“這不是肯定的回答嗎？雖然我不是很想說起你失敗的經曆，但是看著你得意洋洋的模樣果然還是很惡心啊……我是來自7年後的中原中也，那個時候你離開了港黑。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也沒能護住想要保護的人。所以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的離開，讓森先生不會對你的摯友下手哪？””
中原中也望著近在咫尺的柔美臉蛋，惡劣的勾起唇。
“說起來我們的情況倒是有點相似。隻不過這一次是我要離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