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酸嘰嘰的
混蛋青花魚都被他踩在腳底下了，還有心思走神。
中原中也老大不高興的黑著臉，踩在太宰治單薄肩頭的腳丫子用上了力道，將太宰治微微蹙眉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被忽略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中原中也才惡劣的勾了勾唇角，將玉白腳掌沾著的水討人嫌棄似的，在太宰治白色襯衣上碾了碾，又蹭了蹭。叫肩頭那一片的襯衣布料全部被熱水浸得濕潤了，還有幾滴調皮的水珠從肌膚滾落……
一路蔓延過瓷白光滑的腳背，流竄到伶仃微凸的腳踝處。色氣得讓人有些受不住。
“死青花魚，自殺傻了？嗯？”
中原中也的嗓音偏低沉沙啞，每次在出言挑釁的時候總是尾音微揚，透出輕佻和叛逆。在此刻還不合時宜的微挑著尾音就有點誘惑人的嫌疑了。
喂喂喂，中也這隻暴躁的小蛞蝓什麽時候這麽色氣了？明明就是一隻暴力到不行的蛞蝓。
“才不是呢。”太宰治撇了撇嘴角。“因為中也用髒腳丫子踩我，把我惡心得失語了呢！”
“嘁。”中原中也嫌棄。“怎麽沒把你直接惡心死？”
太宰治撇撇嘴一臉嫌棄得緊，腦海卻不自覺的想起小搭檔控製著重力漂浮在天花板的情形。
那個時候的中也……
細長瘦削的長腿，黑色長褲下露出來一小節光滑白皙的腳踝，瘦瘦的，小小的，白皙的，伶仃的一抹白色。
從黑色長褲露出一角。
中也時常戴著的黑色皮手套，偶爾那麽漫不經心露出的一截白皙肌膚那般，色氣得讓人驚豔。
就像現在一樣。
太宰治喉結動了動，將作惡的嫩白腳踝抓住，灼熱的溫度讓中也縮了縮，又被太宰的手圈得緊了一些。
“放手啊。”
“中也真是過分，踹我的是你，現在用腳踩我的也是你。我不可以反抗了嗎？好凶啊。”
少年嗓軟軟的從唇瓣吐出，透著撒嬌的意味，被好好的纏了一邊眼睛的繃帶在互動之中鬆散開來，形狀漂亮的眼睛從繃帶裏露出來，眼眸裏的鳶色濃鬱得有些過了頭。
“chuya。”
“啊？”
中原中也冷不丁防被太宰喊了聲名字，條件反射的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出聲回應。發現太宰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平時太宰治總用單邊眼睛看人，此刻纏住的一邊繃帶鬆散開來，露出姣好的眼型，平時單純隻覺得他的眼型好看，現在兩邊眼睛都露出來，眼尾修長上挑，將桃花眼不笑也猶自帶著三分風流和溫柔的意味兒展現的凜冽。
玻璃珠似的鳶色瞳孔折射出溫柔的光，比起平時更加精致柔美，白皙小巧的臉蛋搭配上烏黑微卷的發，精致又漂亮。
不過這家夥看他的眼神真是別扭極了。中原中也當即不客氣的就著他抓住自己的腳丫子，又踹了太宰一記。
“幹嘛呢，別用這樣惡心的眼神看我啊混蛋！！想挨打你可以直說啊。”
話音剛落，就看到太宰治輕笑了幾聲，隨即將攥住他腳踝的手也收了回去，緩緩從光滑的地磚起身。說話的嗓音軟軟糯糯，輕而易舉就能讓人心軟。
太宰治慢著嗓音道：“真是的，小蛞蝓不用那麽緊張的好嗎？沒事互相惡心惡心對方不是我們的家常便飯嗎。我過來隻是問你，確定好了紅毛做你的搭檔？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哦。”
搭檔。
中原中也張了張唇，想說是。腦海裏不知怎的又回想到在酒吧裏紅毛壓抑自己異能暴走的畫麵：出乎意料的溫柔的紅毛，可能並不適合黑手黨啊。
溫柔地絲毫不顯山露水，並不代表他會是殺人如麻的人，盡管紅毛的臉看起來就很符合港黑“反派”的標準。
“……可能吧。”中原中也嘟嚷著給了太宰治模糊的回答，自己裹著浴巾閑散的靠著浴缸。兩隻手環胸一臉納悶的看著太宰治。“問這個做什麽？嗤，這麽急著想我找到新搭檔呢？”
也不知道是誰迫不及待在找搭檔呢。
“我以為我掩飾得很好呢？”太宰治歡快的回答道，將鬆散下來的繃帶扯下來，“嗚哇，不用和暴力蛞蝓一組了，相信有很多美麗的女性願意跟我殉情呢。而且也沒人幹擾我自殺了，簡直不要太好哦。”
他的嗓音軟軟，聽上去像是馬上就可以得到一罐好吃的糖果，而不是自殺成功的喜悅。簡直不要太高興。
可惜在場的第二個人顯然不是很高興。
“你這家夥就不能好好的活著？”中原中也兩手搭在浴缸周圍，語氣不耐。“和女性好好的戀愛生子不好嗎？”
“嗚哇。”太宰吃驚的咂舌，粉雕玉琢的小臉蛋表情誇張，憑著對中也的了解立即知道了這是他的規劃。“原來中也的夢想這麽簡單嗎？平平凡凡的戀愛生子？”
太宰治口氣誇張直白，語氣裏有著不加以掩飾的嘲弄意味，極其惡劣的想讓中原中也深刻的認識到：作為一個黑手黨，兼職戰力天花板怎麽可以夢想如此平淡。
他興趣高昂笑眯眯的等著小搭檔惱羞成怒，再拔高音量反駁自己。然而沒想到——
“是啊。”中原中也比他還坦然。“不可以嗎。”
“………………”
忽然就泄氣了的感覺是幾個意思。
太宰治：小蛞蝓你他媽敢不敢按流程出牌？這個時候你就該反駁，反駁！！！
唔，戰力第一就不能尋求安穩的生活了嗎？
中原中也納悶的看著飽受震驚的太宰治，撓了撓橘發，不知道太宰治在吃驚個什麽鬼，但是青花魚的想法和他整個人一樣不走尋常路。
他也懶得去猜了。
中原中也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錯開擋在他麵前的太宰治。“沒事的話我就去睡覺了。”
他不過是客氣一句，太宰治竟然罕見的拽住了他的浴衣。中原中也的步子頓了頓，詫異的回頭看過去。看見太宰治精致柔美的臉蛋，竟然出現了氣嘟嘟的不平。
唔，剛才他有說什麽嗎？
“幹嘛。”中原中也因著困倦又打了個哈欠，漂亮的冰藍色眼瞳浮現出氤氳的霧氣，眨了眨，還有瑩瑩水光。“有話就說，磨磨唧唧的幹嘛呢。”
“中也。”太宰治嬰兒肥的小臉有些氣悶，盡管巴掌大的臉蛋氣呼呼的很可愛，鳶色的眼瞳淡淡的流露出黑暗的色調。“我很嚴肅的要跟你確認一件事。”
說話雖為輕柔，尾音帶著威懾的危險。
“哦。”中原中也麵無表情的回視對方，“沒愛過，沒孩子，救首領，你可以滾了。”
“………”
“………”
“我還沒說呢！！！”
看來這是不讓混蛋青花魚說，就走不成了。
白天四處折騰，到了困倦的時候，中原中也實在是不想再費精力，又打了第三個哈欠。“說吧，再墨跡我就抽你了！！！”
“中也就是一隻小蛞蝓，結婚生子太委屈女性了呢。”太宰治笑眼彎彎：“還是來追尋主人好了。雖然我也很嫌棄中也總是阻攔我自殺，不過比起耽擱女性的幸福，我還是自我犧牲一點好啦~”
太宰治你是不是有病？？這種勉為其難的口氣是幾個意思，誰稀罕啊！
中原中也拍了拍太宰治的手，真心實意的建議道。“那你還是去死吧。”
“…………”
操？
*****
等到中原中也從浴室起來，縮進被窩裏被睡意蠶食了意識，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某隻說在醫院連續兩夜沒睡好，眼底有黑眼圈的家夥今天怎麽沒有來纏著他一起睡？？
丁點都沒有發現自己小搭檔在賭氣的中原中也，也就那麽隨便想了想，抱著枕頭呼呼大睡。
等中原中也起床才發現客廳的茶幾上押了一張便利貼，上麵畫著一個醜醜的蛞蝓，旁邊配字：
小蛞蝓，森先生今天想見你家小紅毛哦，記得把你家的小紅毛帶去。
“？？？？？？”
太宰治你有病啊，這是什麽鬼小三上位，醜媳婦見公婆的酸嘰嘰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