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61章:他說不出安慰她的話(4000+,已
番外第61章:他說不出安慰她的話(4000+,已修改!) 看夏帆悲慟的神情漫過眼底,尤其是她說她母親出了事兒以後,他沒有過多的阻攔,相反,他還主動為她訂了最近一班飛去涼城的飛機,並且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涼城市中心醫院這裡的醫生打了電話,在知道夏帆母親的情況下,囑咐了他們要瞞著夏帆關於她母親的病情,儘可能把她母親的情況,說得委婉一些。
本以為就此一過,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工作,卻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知道夏帆出了這事兒以後,整個人一整天都不在工作狀態上,連同在沈城那裡處理工作都力不從心了起來。
腦袋昏昏沉沉的厲害,下午的時候,隨意的處理了一下大體上的事情以後,就將剩下那些細緻末了的事情,全部都拜託容霆琛替他處理了。
依稀間,夏帆感覺到有燈光折射到自己臉上的感覺在逐漸的減弱,她下意識的抬起了眼。
瀰漫著水霧的眼,她看見了方信祁那一張稜角分明的俊顏,冷硬、堅毅的倒映在了自己的眼中。
四目相對的剎那,方信祁看見了夏帆眼中泛出來的無助。
他在夏帆回涼城的時候,就已經向院方那邊知道了夏帆母親的情況。
心臟功能衰竭,肺癌,這兩樣完全要人命的病症,同時發生在了夏帆母親的身上,別說是她這樣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女人無法承受,就連某些錚錚男兒,恐怕也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看著方信祁不同於之前看自己的目光,夏帆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而且在現在這樣自己哭得像個淚人的脆弱情況下,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剝了皮一樣,渾身赤-裸到無地遁形。
條件反射一樣的別開眼,夏帆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他的眼前。
畢竟,在這個男人面前,如果不將自己偽裝的強大起來,她會被中傷的更加厲害。
「哭什麼?」
沒見過夏帆哭得這般柔弱的樣子,方信祁輕蹙著眉心。
曾經,哪怕是他將她污辱到進了醫院的地步,也不曾見過她這副樣子,不禁,他想到了夏帆可能知道了她母親的情況!
低沉的聲音,磁性般好聽的傳來,讓硬著脾氣的夏帆,別彆扭扭地動了動嘴——
「我沒哭!」
她不想承認自己哭,就算是自己真的哭了,也絕對不是在這個男人的面前。
看著夏帆到現在和自己還是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神情,方信祁慵柔的指尖兒,倏地一下子扣住了夏帆的下頜。
逼迫著她對視自己的目光,方信祁的左手,在她的眼帘上輕輕的一劃——
「你說你沒哭,那這是什麼?」
攤開指尖上的淚水,他質問道。
該死,到底有什麼好逞能的?他方信祁就算是再怎樣習慣於掩飾,但是只要他真的無法斂住情緒時,他也會想著要宣洩。
這個女人就這麼喜歡做作嗎?
被方信祁的話問得不知道該如何的啟齒,夏帆斂下睫毛,將眼底的情緒,盡數的掩蓋住。
夏帆不語,只是斂眸遮掩情緒的樣子,讓方信祁不免有些煩躁。
一直自認為可以把控自己情緒的男人,微皺著眉,將自己的不悅,由嘴角,一寸一寸的蔓延……
「你媽的情況還沒糟糕到讓你哭的地步,就這麼著急給你媽奔喪嗎?」
說著尖酸的話,可他並沒有如願那般的暢然,相反,煩躁感就像是瘋狂生長的蔓藤一樣,強烈的蔓延開來,一直纏著他。
因為方信祁突然冷酸的話,夏帆泛著淚痕的小臉,倏地就冷了下來。
「方信祁,你的嘴巴一定要這麼惡毒嗎?」
帶著憤懣,夏帆一下子就打開了方信祁扣在自己下頜處的手。
抿著唇,她怒瞪著眼前這個讓她恨入骨子裡的男人——
「就因為你厭惡我,所以你就要殘忍的連我的親人都一併要詛咒嗎?如果說重症監護室里躺著的人是你的親人,方信祁,你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因為他認準了自己是害死尤畫的罪魁禍首,所以他百般的刁難著自己,甚至殘忍到連自己的母親也都不放過。
這樣的男人,讓她對他除了蝕骨般的恨意之外,外無其他。
「至少我不會是你這樣一張參加葬禮的臉!」
他心裡煩躁的不想看到她這個樣子,可是他該死就是說不出口那樣一句「別哭了!」的話。
「你……」
夏帆的一張小臉因為方信祁的話,劃過怨懟的神情。
實在是不想和他斗,也沒有力氣和這個男人斗,夏帆選擇了以沉默的態度,無視這個男人的存在。
見不得自己的女人一副要死要活的哭哭滴滴的樣子,方信祁冷峻下了他薄情的眉眼之後,甩過來一方手帕,丟在了她的臉上——
「把你的鬼樣子給我擦乾淨!」
淡漠的留下這樣一句話,他沒有再去理會夏帆會作何表現的樣子,兀自邁開步子,向電梯那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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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報告單二期檢測下來,夏帆最開始被告知關於她母親是肺癌的病症,被更變為了支氣管擴張。
「夏小姐,實在是抱歉,你母親的病情,是醫院方面進行了誤診,在此,我誠摯的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醫生語氣正式、嚴謹的樣子,讓夏帆一直都是懸得慌的心,稍稍的平復了下來。
「沒關係,既然是誤診,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
她母親並沒有患肺癌,這樣驚天逆轉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簡直讓她喜極而泣。
儘管少了癌症這一重大病症的威脅,但心臟功能衰竭,又是一個嚴重威脅阮懿生命的致命毒瘡。
雖然沒有過多的醫學常識,夏帆還是知道,依照她母親心臟功能衰竭這樣的事情,只能通過心臟移植手術,暫時維持生命體徵狀況。
攪了攪自己纖柔的十指,夏帆抿著唇——
「醫生,我知道我母親心臟功能衰竭這件事兒只能通過心臟移植手術,但是……我可不可先請求您和院方這邊商量一下,先給我母親做手術!」
心臟移植手術這樣易急不易緩的事情,必須早治療才能確保她母親的身體狀況得到恢復。
只是依照她手裡現有的資金狀況來說,她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高額的醫藥費,所以,她只能暫且和院方協商,先為她母親做手術,至於醫藥費方面,她只能暫且擱置,以打欠條的方式承諾給院方。
不解夏帆這話的意思,醫生看了看她——
「夏小姐,你是有什麼顧慮的嗎?」
「我……」
被醫生問著,夏帆貝齒輕咬著嘴唇以後,坦然的回答了他——
「是這樣的,醫生,我知道心臟移植手術需要一筆高額的費用,而我現在手上的資金不足,我知道如果醫藥費不夠的話,我母親被安排手術的時間會被延長,我……我不想我母親的手術被安排到後面,畢竟依照她現在的情況,只能易快不易緩,所以我想請您通融一下,和院方商量商量,可不可以提前為我母親安排手術?」
夏帆的話一經說出口,醫生淺淺的笑了笑——
「夏小姐,你多慮了,是我上了年紀把事情忘了,你母親的手術被安排在後天,所以在時間上,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至於費用,已經有人為你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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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從主治醫師辦公室那裡出來,夏帆完全覺得自己做了一場不真切的夢。
方信祁為自己找關係安排了自己母親的手術,還為自己母親的手術支付了高額的醫藥費。
這……
想著這些完全不可能成立的情況,夏帆大腦里空白一片的回想著醫生對她說的話。
這一切都不可能的啊?依照方信祁那樣恨不得給自己生吞活剝了的姿態,他怎麼可能出手幫自己?而且把事情處理的如此的到位。
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夏帆貝齒死死的咬緊著唇。
就在她皺著細眉往她母親所在的重症監護室那裡走的時候,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在她的身後響起。
無形之中透著一種莫名壓力的感覺傳來,夏帆本能的回過頭兒去。
一眼,她便看到了在諸多重大案件辯駁中出現的涼城金牌律師宋軍明。
不懂宋軍明接了什麼案子要讓他來涼城市中心醫院一趟,夏帆好奇的瞥了一眼。
「夏小姐!」
一聲利落的輕喚落下,在夏帆神情還有些怔忪之下,宋軍明已經帶著一個金邊眼眶,以一個儒者的身份,站在了她的眼前。
沒想到宋軍明是來找自己的,夏帆不由得凝了下眉。
「你……」
「夏小姐您好,我是夏元明老先生的特聘律師宋軍明!」
宋軍明很自然的道出自己是受誰派遣而來。
知道宋軍明是涼城炙手可熱的金牌律師,在他手上接手的案子,鮮有敗訴的發生,現如今他被自己的爺爺特聘為了律師,夏帆很自然的想到了他是為夏家和自己母親為自己的事情而來。
「你好!」
以禮相待、還以禮貌,夏帆友善的向宋軍明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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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休息室里,宋軍明將一份擬好的文件,送到了夏帆的面前。
「夏小姐,您母親現在的情況,您也知曉,這份合約是夏老先生委託我幫忙撰寫。關於這份合約,上面每條都權衡了當下的利弊。」
想到可能是自己爺爺要做什麼交換,夏帆平視著目光,落在了律師的臉上,至於那份兒合約,她瞥都沒有瞥一眼。
「宋律師,你想說什麼,就請說。雖然我沒有過多的法律常識,但我想我可以理解你話里的意思!」
她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既然她爺爺的人都已經找上門來,她就差不多猜測出來了她爺爺的目的。
看著夏帆一副禮貌又疏離到近乎冷漠的樣子,宋軍明這樣金牌律師,忽的萌生出了一種挫敗感。
抿了抿唇,他不打算再繼續繞彎子,準備直切主題。
「夏小姐,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們也就不繼續打太極了!」
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宋軍明端正了自己的身體——
「夏小姐,您是個聰明人,我就長話短說,夏老先生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他為您母親出資高額的醫藥費用,而您要做的就是回到夏家,繼續做夏家的小-姐。」
將宋軍明轉達自己爺爺的話都傳達給了自己,夏帆清秀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這種假設,在宋軍明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猜測到了!
遲遲不見夏帆說話,只是以一種很冷很冷的神情睨著自己,宋軍明皺了皺眉,道——
「夏小姐,雖然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但是就當下的情況來看,如果夏老先生執意要認回您這個孫女,我讓法院方面,絕對會把您判給夏家!」
依照夏家在涼城多年的實力,想做什麼事情,只需要通過疏通一下關係就可以做到。
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想過用強硬手腕奪回夏帆,無非是不想她恨他們,只是現如今的情況,是一個他們不需要走關係,就可以讓夏帆乖乖就範的好手段。
作為金牌律師,練就著好嘴皮子,看著夏帆只是看著自己,一副不語的樣子,宋軍明繼續催眠著她——
「夏小姐,您是從部隊大院里出來的,所以關於夏家的實力,我想您再清楚不過了,這麼多年來,夏家一直都不曾使用手段奪回您,完全是尊重您的意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