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我是不是至少還有一次公平競爭的機
和肖真真吃飯時接到蘇安年的電話,看到手機上『蘇總』兩個字,舒漫還是禁不住的嘆了口氣,儘管表面上嘴硬不饒人,彷彿曾經的一切都不曾發生,或是即便發生也可以像畫錯的素描用橡皮輕鬆的擦去,可心裏面真的能做到那樣嗎?
熟不知,那素描不是用鉛筆畫的,而是用刀刻上去的,
擦不掉。
肖真真見是蘇安年找她,想起那晚醉酒後的蘇安年,那樣死死的抱住舒漫,那樣卑微的乞求,心裡連一絲的怨惱也沒有了,立刻識趣的離開。
蘇安年開車去她們吃飯的地方接了舒漫,送她回家,順便和她談談。
舒漫沒有拒絕,有此事說開了才好,總是躲著也不是辦法,否則積在心裡某處就會變成瘤,她只能盡所能的往良性上發展。
蘇安年坐在舒漫家客廳的沙發上,第一次來她住的地方,很溫馨的一個小地方,像極了舒漫給人的感覺,只要目光看到她,就可以什麼疲憊都會被趕跑。
而從他進屋到現在,舒漫都以招待客人的態度在招待她,請他坐,給他倒水,或是剛才接沈莫琛電話時,她也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抱歉,我接個電話。」那態度和語氣像極了他和別人在談事時,忽然來了一個電話
「小漫,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他抱歉不是他抱了她,也不是他當著沈莫琛的面抱了她,而是讓她陷入了一個走不出的火坑。
「沒關係。」舒漫卻以為他說的是他抱她的事,尤其是當著沈莫琛的面,那天晚上沈莫琛的怒火旦凡知道他們關係的人都可以明顯的看得出來。想了想,又說了句:「只是以後別再喝那麼多酒了。」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關心他的,畢竟這個人曾給過她那麼快樂的時光。其實當年蘇安娜給她下藥后她有懷疑過他,不是懷疑他和蘇安娜聯手起來害她,而是不相信蘇安娜說的那件事他也有份,所以才會在絕望的哭了兩天後想要找他當面問清楚,那怕她當時已經髒了,配不上他了,她只要他一句實話,只是沒想到會看到他和宋雅茵的事,更沒想到會發生後來那一連串的事。
命運讓他們錯過,誰也沒有說不的權力。
蘇安年目光盯著她的臉,她的眼睛,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只是舒漫很快將臉轉開了,看向客廳陽台外的夜色。
蘇安年不再試圖看清,暗暗的嘆了口氣說:「今天和幾個領導吃飯,聽說了關於新開的一個項目前的事。」
舒漫轉頭看著他。
蘇安年又說:「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將你推到風口浪尖。」
「你剛才跟我道歉是為了這件事?」他也知道了關於沈氏想中標那個項目的條件了?
蘇安年點頭,因為渡假村正在籌備動工,他要疏通一些關係是在所難免的,不想今天飯桌上聽人提起新項目的事,問他有沒有興趣?他現在手裡有渡假村的項目,暫時沒打算再投資別的,就隨口說了句,有沈氏,他就不摻合了,畢竟雲城地產新開的項目幾乎都是以沈氏為重,沒想到那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這次,可不一定了。」
他好奇就多打啊幾句,不知是不是因為舒漫的原因,近來關於沈莫琛的事,他總會不自覺得多打聽一些,似乎這一切也是關於舒漫的。誰知道這不打聽不要緊,沒想到事情竟扯到了舒漫身上。
那人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說起話來也是幾開玩笑幾分真的,「你說,不過是一個秘書,他沈莫琛又不是頭一回見這種事了,有什麼捨不得的,又不是他的女人。」曖、昧一笑,又說:「就算是他的女人,這玩都玩過了,嘗了味也就算了,還不趁用有的時侯用一下。」
聽了這些話蘇安年想不出別人,只能想到舒漫,沈莫琛身邊的秘書不少,但帶出來的也就那兩個,一個是林玉如,一個是舒漫。林玉如這些年跟著沈莫琛沒少往外面跑,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沈莫琛眼中是個辦事能力很強的手下,所以從不敢打她主意。而且林玉如每次一露面都是一副幹練的女強人的形象,除了面對沈莫琛,對其他人俱是一副看似禮數周全實則冷漠無情的樣子,想讓她的笑容中多一絲溫柔都難。而正巧潘副市長那晚見過了舒漫,尤其是舒漫還被他抱著。
他知道是那一抱懷了事。
而且聽那人說,沈莫琛以一副對那個項目絲毫興趣不感的態度,很明確的拒絕了上面開的條件。
可是蘇安年擔心,拒絕得了一次,拒絕不了第二次,以及後來的很多次。
尤其他還知道,潘副市長的用意遠不僅如此。
其實舒漫也在煩,怎麼辦,這件事總得要解決,她能讓沈莫琛因為她拒絕一次,不能拒絕以後的每一次,雖然不知道潘副市長對她的興趣會持續到什麼時侯。
至於潘副市長的另一層用意,沈莫琛知道,邵東洋知道,蘇安年知道,舒漫卻不知道。
將蘇安年送到樓下,舒漫站在台階上看著他離開,他卻忽然轉身問道:「小漫,如果我沒有結婚,我是不是至少還有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
舒漫看著他,沒有回答。
有嗎?沒有。
不需要她的回答,蘇安年轉身離開。
很多事情,何必要那麼明確的答應,對於明天,所有事都是未知數。
舒漫站在那裡看著黑色x6離開,漸漸的到她看不到。
嘆了口氣,她走下台階,想在樓下散散步,此時她想起沈莫琛,想起那晚和他所說的話,如果此刻他能在她身邊,該有多好。
身後拐角的樹陰下,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那裡,駕駛座上,沈莫琛坐在那裡,指間夾著一支煙,煙頭的火光在一明一暗的閃著,伴隨著一陣煙霧。他的目光落在前面正慢步在晚風中的身影,那樣單薄纖細的身影,牽動的他的第一根神經。
來了有一會了,他沒有上去,是不知該怎麼和她說關於項目的事,其實該和他說的,告訴她,他情願為了她失去項目,她該感動吧,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該感動她,而他卻怕看到她伴隨感動時的自責。
沒想到會看到蘇安年,不知道蘇安年離開前後她說的第后一句話是什麼,但是她感受以了她眼中的無奈。
一支煙抽完,兩支煙抽完,三支煙抽完,沈莫琛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媽。」
「周二晚上幫林安雅辦個踐行宴。」
「沒事,你安排一下,讓爸邀請潘副市長也去。」
掛了電話,舒漫的身影正在向他這邊走來,遠遠的看不清她的五官,而他卻彷彿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眉頭正皺著。
啟動車子,轉了個頭,離開。
後視鏡里,沈莫琛看到舒漫似乎注意到了這裡,抬頭看著這個方向。
看錯了?舒漫在心裡問自己,那麼遠,她有些近視,看不清車形和車牌號碼,可她感覺那就是沈莫琛的車。
他來了,又走了?
舒漫站在那裡,看著早已消失在視線里的的車,他來了多久了,是不是看到蘇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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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臨睡前也沒接到沈莫琛的電話,一晚上反覆睡不著,舒漫吃了一顆安眠藥才終於入睡。
星期六,一早接到肖真真的電話,答應了陪她看房子,昨晚和肖真真在上找了幾處房子,聯繫了兩處,離她住的這裡不遠。
一早被鬧鈴鬧醒,8:20,和肖真真約好在一家早餐店見,舒漫現在的工資完全夠她在雲城過上小資的生活。
肖真真騎著她的踏板而來,車停在早餐店外,舒漫已經替她點好的早餐。
「蘇安年昨晚找你……」肖真真喝著粥問,沒敢問下去,一是不知該怎麼問,二是不需要。
「沒什麼,只是向我道歉而已。」舒漫沒把項目的事告訴肖真真,她想肖真真大概會以為蘇安年是為了那晚抱她的事而道歉吧,事實上她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後來,在蘇安年離開前問出那一句話后,她不知道了。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先前是不想提起再讓她煩心,可現在……」肖真真不知該不該說。
「那就不要說了。」舒漫笑了笑,既然知道她會煩心,那就不要說了,是關於蘇安年的吧。
肖真真點了點頭,沒說。
和肖真真看了房子,其中一處肖真真比較滿意,租金是她付得起的,不過比舒漫住的公寓離公司較遠一些,舒漫住的公寓小區因為位址和環境的原因,租金很貴,以肖真真的條件暫時還租不起。
這一個上午,舒漫一直在看手機,沒有沈莫琛的電話,她拿著手機,幾次想打過去,最後還是放棄。
星期天是沈莫勛攝影展的日子,舒漫的兩張票自然有一張是肖真真的。
星期六昨上沈莫勛特別打電話提醒她,別忘了一定要去,另外特別提醒不準帶男朋友去,否則他這個『男朋友』會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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