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催婚
回到辦公室，舒漫坐在椅子上發愣。
她怎麼也沒想到，潘雲勝開出的條件會是她，為什麼？
她不覺得自己是那種男人一看就會喜歡的女人，的確，她吸引過蘇安年，吸引過沈莫琛，但是她見過的男人這麼多，也只吸引過這兩個啊，怎麼到了潘雲勝這裡魅力指數就直線上升了？
沈莫琛是絕對不會答應他的，那麼只能失去這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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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琛辦公室里，邵東洋拿著文件走進來，「項目的事我告訴舒漫了。」
沈莫琛抬頭看著他。
邵東洋無奈，只好招認，「關於潘雲勝的要求，我也跟她說了。」
「誰讓你跟她說的？」沈莫琛盯著他，眼眸冷戾。
這是邵東洋第一次見沈莫琛用這樣的目光盯著他，讓他意識到他低估了舒漫在沈莫琛心中的份量，原來，比項目重。
但還是說道：「總得要讓她自己做決定。」
沈莫琛語氣凌厲的問：「決定？你讓她做什麼決定，是陪潘雲勝睡，還是不睡？邵東洋，你腦子裡面是怎麼想的，你認為這件事還需要再做決定嗎？」
聽了沈莫琛這話，邵東洋也知道他確實是思慮不夠周全，可是，這件事舒漫總歸要知道，而且這件事不解決，不是這一個項目的問題，是接下來雲城很多項目的問題，潘雲勝敢拿這事為難一次，就敢為難第二次。
「其實，通過這件事試探一下舒漫對你的心也不錯，看你在她心裡到底值得她為你付出多少？」
「我不需要這樣的試探，更不需要她這樣的付出。我在她心中的份量我總有一天會知道，不需要用她犧牲身體來證明。」
雖然沈莫琛不敢肯定自己在舒漫心中的份量和她在他心中的一樣多，但是他不會讓她因為他而冒任何危險，別說是潘雲勝拿一個項目威脅他，就是拿整個沈氏威脅他又能怎麼樣。
邵東洋無話可說，從來沒有見過沈莫琛為誰這樣在意的，也怪他自己多嘴，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其實我覺得潘雲勝這次也不一定真的是想要舒漫，或許他大概只是為了試探你和舒漫的關係，如果你不將舒漫推出去，只怕……」
「不管他打的是什麼主意都不行，那怕是億分之一的危險，我也不會讓舒漫去冒。這件事我會再想辦法，但是舒漫那裡，你下次說話最好注意點，不該她知道的事最好別再讓她知道。」
邵東洋點頭，經過這件事，他哪還敢。
門外響起敲門聲，沈莫琛說了，「進來。」
林玉如推開門走進來，說道：「總裁，董事長剛才打來電話，讓您晚上回家吃飯，說是潘副市長晚上到訪。」
「知道了。」
沈莫琛點了頭，林玉如退了出去。
邵東洋看向他問：「催婚？」
沈莫琛沒有說話，嘴唇抿成一線，目光湛黑的看著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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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下班前，一舒漫接到沈莫琛的電話，晚上不能陪她起吃飯了，表示抱歉。
舒漫習慣於他忙，說了沒事，她找肖真真一起就行了，正好肖真真如果來沈氏上班，得重新找房子，她原來住的地方太遠了，上班不方便。
其實舒漫原本是想說她的房子還空有一間，可以讓肖真真搬過去一起住的，何況她現在也不住，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沈莫琛偶爾也會去她那裡，肖真真在也不方便。
兩人通完電話，誰也沒有提關於項目的事。
晚上的沈家老宅，因為副市長的駕臨而萬分嚴謹，這是自沈莫琛踏進家門那一瞬間就有的感覺。平常他也會偶爾回來吃飯，只是工作太忙，所以次數很少，再加上林安雅母女會經常過來，弄得他乾脆沒事就不回家。
沈家人知道他心裡的苦，也從不強迫他，只要他在外面生活的好就行，再加有李嬸時不時回來彙報一下他的生活狀況，也就心滿意足了。
只是一這段時間李嬸似乎回來的次數變少了，尤其是這兩周，自從上次沈夫人的生日宴后，她便一直沒有回過來。
「少爺回來了。」保姆接將他手裡的東西接了過去，是他給母親買的營養品，因為少回來，所以每次回來都習慣性的帶上兩盒。
「怎麼又買東西了。」黃秋微接過保姆手裡的營養品看了眼，「上次你給買的還沒吃完呢。」
「莫琛這是有孝心，時刻不忘伯母您呢。」黃秋微身後，林安雅被林母推了出來，坐在輪椅上向沈莫琛笑了笑。
沈莫琛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看向黃秋微問：「爸呢？」
「和潘副市長在樓上。」黃秋微暗暗的嘆了口氣，向林母道：「你看，莫琛這些保養品太多我也吃不完，你和我上樓去看看，哪些是你需要的，你要不嫌棄，也拿一點回去吃吃。」
林母聽出她的意思，笑道：「怎麼會嫌棄，這可是莫琛的一片心思。」
兩人說著上樓，留沈莫琛和林安雅單獨在樓下。
林安雅推著輪椅上前，揚起一慣討好的笑臉說：「忙了一天累了吧，我讓他們給你倒杯參茶來。」
「不用，我上樓去看爺爺。」沈莫琛說完就轉身走向樓上。
「莫琛。」林安雅叫住他，「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沈莫琛腳步頓住，回頭看她。
林安雅笑著看向他，「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我們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沈莫琛將輪椅推到院子里，此刻外面起風了，夏夜的風卻也是暖的，夾雜著草坪上青草的青香，而此時沈莫琛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
「說吧，什麼事？」點了一支煙，他默默的抽著，目光看向夜色下的院子，一眼也不想看身邊的女人。
「莫琛，看我一眼好嗎？要你看我一眼就那麼難嗎？」一坐一站，林安雅想要看他，只能用力的抬起頭，仰視著她冷峻的下頜，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但是她知道那裡面一定充滿了冷漠。
一如既往的冷漠。
「有事就說吧。」他仍舊沒有看她。
林安雅低下頭，閉上眼睛，用力的吸了口氣。
「沒事我進去了。」將手裡的煙扔了，他轉身走向屋裡。
「我是你未婚妻。」林安雅強調，可語氣卻是那麼的卑微，「我是你未婚妻啊。」
沈莫琛回頭看她，眉頭緊蹙，「我知道。」
「我不僅是你的未婚妻，我還要做你的妻子，莫琛，我們會結婚，我們結婚好不好？」林安雅伸手去接沈莫琛的手，卻被他冷冷讓開。
「結婚？」沈莫琛笑，冷笑。
當初他答應的可只是訂婚，並沒有答應結婚。
「你是不是嫌棄我坐在輪椅上，你是不是覺得我身子不方便，無法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你放心，我已經聯繫好美國那邊，這些年我一直在配合鍛煉，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像我這樣站起來的人還是有了，只要我配合治療，我一定可以站起來的。」
沈莫琛眼光深邃的看著她，坐了這麼多年輪椅她終於捨得站起來了？
林安雅卻以為他是不信，又說：「真的，一個星期前美國那邊打來電話，那邊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我過去了，莫琛，我一定會站起來，為你了重新站起來。」
裡面喊開飯，沈莫琛沒再看她，轉身走了進去。
保姆出來將林安雅推了進去，沈佳成和潘副市長已經下來，黃秋微和林母也已經下來，沒見沈老爺子和沈莫勛。
坐到桌子旁，沈莫琛問：「爺爺和莫勛呢？」
黃秋微說：「你爺爺晚飯前剛喝了湯，這會不餓，說了不用叫他了。你弟弟在忙他星期天的攝影展，沒時間回來，這都一個星期沒見人了。」
沈莫琛沒再多問，宴間，潘副市長說起即將要開的項目的事，沈佳成和他聊著。不知怎麼說到兩人的婚事，林母笑著說：「你看，這倆孩子訂婚也有六七年了，如今眼看著兩人也都不小了，這婚啊，也該結了。」
黃秋微笑著說道：「是啊，這不是這些年莫琛一直忙嘛，現在g市的工程又出了那麼大的問題，各方面都要打關照，處理。」
林母笑道：「我們理解，年輕人忙是好事，只是如今兩人都年紀不小了，莫琛今天31了吧，安雅也28了，眼著著都要30歲了，這女人一旦過了30那就又是一番情象了。」
沈佳成問：「不是聽說安雅聯繫了美國那邊的醫院，怎麼樣了？」
林母說道：「噢，正要跟親家說這事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人去了。」
潘副市長問：「成功的把握有幾成？問過了嗎？」
林母笑笑：「這個還要等到到那以後檢查過才知道，不過聽說已經有幾個成功的案例了，何況安雅這腿也不是說因為自身病變的原因壞了的，是因為當年的車禍造成的，所以把握會比較大。」
林母說到『車禍』兩個字時，沈家所有人皆低下頭。
敲定了去美國時間，一頓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飯後潘副市長和沈莫琛在院子里抽了一支煙，說了一下關於此次項目的事，其間絕口沒提舒漫的事。事實上這個條件也並非他親口提的，而是經過他的秘書傳達，所以，兩人完全裝作不知情一般。
沈佳成送潘副市長離開，沈莫琛去樓上看了一下沈老爺子，下來后，說了聲還有事，就拿著車鑰匙要離開。
林母看著他的態度，心裡著實不平，卻又不敢說出來，一旁林安雅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黃秋微想了想，也只說了句：「路上開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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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在路上，沈莫琛打了舒漫的電話。
「在哪？」
「回家了。」
「哪個家？」他那裡，還是她自己那裡？
「我自己的公寓。」舒漫說這話時語氣有些低落，她知道林安雅會經常在沈家老宅留宿。
整個晚上吃飯時，她都有些心神不寧，想到他和林安雅在一起。
「怎麼了？」
「沒什麼。」舒漫不願多說，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知道他有未婚妻還要決定和他在一起，應該發生的事早該想到了不是嗎？
至所以還有勇氣堅守下去，不過是因為他說他和林安雅是不可能結婚的，而在這不可能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要她自己去承擔。
「舒漫，別亂想，我向你說過的話我一定會做到。」
「我相信。」
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相信他，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掛了電話，舒漫轉身看向坐在沙發上蘇安年，「說吧，你找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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