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第二人格
菲爾編的曲子實在是十分的凄美，他的聲音又是如此動人，明明是清唱卻比有伴奏更顯感動。在人數如此眾多的場合，居然也可以體會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的』安靜感。
「多麼可憐的女孩，這麼年輕居然遇到了如此多的悲慘遭遇。」
「無法放棄自己的夢想，卻又發不出聲音，自己寫的歌自己卻唱不了，只能由別人來唱，這聽到耳朵里該是什麼樣的滋味啊。天吶，不敢想象。」
「多麼脆弱而又堅強的女孩子，好想把她護在懷裡，保護她一生一世再不受傷！」
台下的觀眾們看著台上頭越來越低的格斯，紛紛流下了同情的淚水。
隨著菲爾的歌聲攀上最後的高潮，現場一片哽咽之聲。要是不知情的人光聽聲音不知道他們是已經集體變成了格斯的粉絲，估計還以為他們是在和台上的格斯進行遺體告別活動。
『效果比預計的還要好的得多啊……』白莎莎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氣氛后暗暗想到：『異界人果然太嫩了，整場比賽選手幾乎都是陽光活潑型的。而我們處於壓軸位置來這麼一場，連菲爾都有可能會被格斯的人氣壓下去呢……』
大局已定，白莎莎悠閑地翹著二郎腿滿心歡喜地看著銀色牆壁上格斯的臉部特寫。
很明顯他漲紅的臉和眼底的委屈都被大家誤以為是害羞和傷心的表現。只有白莎莎他們知道，他這是滿心想把這裡的人全部殺光，又苦於什麼都做不了，正憋得快要內出血了。
臨下場時格斯已經氣得全身都在發抖了，菲爾跑過去直接摟住他，將他轉過身。然後菲爾就扶著格斯前進，還輕輕拍打他的背脊，在他的耳邊低聲安慰著。就好像這位『莉絲小姐』一直強忍著自己的眼淚，但在背對觀眾的那一刻卻終於還是忍不住哭出來了一樣。
這經典的一幕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投票結束，現場許多人都還沒有抹完眼淚。
結局雖然和白莎莎最初的預料有所差異，但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實質的區別。格斯第一，菲爾第二。
台上熱烈萬分的頒獎，台下的白莎莎看著菲爾和格斯收下獎勵，只覺得台上那一大堆金幣都正在向自己招手，她的眼睛都快變成金色的了。
她今天白天已經和菲爾說過自己買到了血鴉羽和赤火草，當然菲爾也奇怪她明明資金不足是如何將這兩個藥材正常買到手的。白莎莎覺得這件事雖然蹊蹺但欺騙菲爾的必要，就源源本本將事情說了遍。當然她隱瞞了自己出去大吃大喝的情節，只說攤主要求用兩根雞翅換，他們就特地再去買了兩根找攤主成功兌換了藥材。菲爾果居然完全沒有質疑這個離譜故事的真實性，反而笑著說：「就算是商人也經常會有這種性格古怪的傢伙存在呢……」讓白莎莎很是無語凝噎。
接著她格斯在房間確認過這兩個藥材確實是真的，並且格斯還現場煮好了黑色藥水和紅色藥水給她使用。除了黑色藥水強烈的味道引來了一場危機外，並沒有發生其它的意外。
白莎莎徹底放下了心，這下只要贏得比賽，斯桑鎮就完全沒有其它的逗留必要了。
見識過地球粉絲軍團可怕力量的白莎莎並不希望菲爾和格斯被太多人纏上，所以在比賽前就已經和沃特斯先生打過招呼，希望比賽完畢后儘快離開桑斯鎮，以免麻煩。
在沃特斯再三挽留無效后，他還是很體貼的在比賽期間就派人為白莎莎他們將馬車趕至了鎮外等候。而比賽完畢后他雇傭的冒險者保鏢們便通過地道轉移護送著白莎莎一行出了桑斯鎮。
可憐如此盡心儘力的沃特斯先生雖然看出了格斯和菲爾奪冠的可能性，不過他完全沒有看來這次的競選對於以後幾屆桑斯女神比賽造成的極大影響。自此之後每年的桑斯女神競選選手們如果不是父母雙亡，沒有一兩項殘疾都不好意思和觀眾打招呼。
好好的一個正常競選賽，最終變成了殘聯大賽……
而白莎莎他們已經一走了之，對於這些後事毫不知情。當然，即使他們知道了此事，也絕對不會聲明對此負責的。
………………
「還好沒人認出我來，我在台上心跳得都快蹦出喉嚨口了……」菲爾一邊駕著車一邊撫著自己的胸口，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是嗎？我倒是完全沒看出來呢，顯得特別的自然，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女神。除了你的外貌，你對格斯小姐，哦不，莉絲小姐表現出來的憐愛和關心也是你最大的得分點啊。」白莎莎依舊坐在人肉墊子威拉德的身上，由於藥水的關係她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大概再過個一兩天就可以拆夾板和繃帶，但是目前她還是得小心著點。
「是嗎？」菲爾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大概是以前在劇團被魔鬼訓練出來的效果，一上舞台就自動融入角色了，哈哈哈哈……」
馬車已經在遠離桑斯鎮的路上，菲爾和格斯都已經換回了正常服裝。格斯臉上的妝也已經洗掉，白莎莎也早撤消了禁止他說話的命令。可他還是縮在車廂的角落，把自己裹在黑斗篷里一言不發。
「小美人，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不會兩天不讓你開口，你已經連怎麼說話都忘記了吧？」白莎莎已經徹底將格斯的呢稱改成了小美人，一路上小美人長小美人短的叫了好多次。
如果是平時即使是不想搭理白莎莎，格斯一般也會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屑。但此時他依然沒有發出聲音，就好像白莎莎一語中的，他確實不會說話了一樣。
「喂喂，不會吧？真的生氣了？」
沒反映。
「不要生氣啦，又沒有其它人知道莉絲是你，有什麼關係呢？」
還是沒反映。
「啊，我知道了，你現在是借著斗篷掩護在偷偷地哭對嗎？」
白莎莎覺得這句激將法下去，格斯絕對會掀開斗篷大喊：「你說誰哭了啊？！」
但事與願違，結果格斯居然還是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怎麼覺得氣氛有點可怕啊。』白莎莎用右手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說：「格斯大哥，把你的兜帽掀起來我看看……」
格斯依言將兜帽掀了起來。
沒有白莎莎想像當中的憤怒或是屈辱，傷心之類的反應，他的臉色顯得很平靜，連眼睛里都看不到有什麼情緒波動。
格斯沒生氣本來應該是好事才對，但是白莎莎只覺得自己冷汗下來更多了，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呃，你真的生氣啦？你看人家菲爾，也扮了女裝，不也完全沒事么？是吧，菲爾？」
『事實上，我覺得他扮得挺開心的……』當然這句話白莎莎很自覺地放在了心裡，並沒有說出來。
「是啊格斯，舞台劇的時候扮女裝什麼的都是經常有的事情，只是職業需要而已，完全不用在意的。」菲爾也應和著白莎莎一起勸慰格斯。
只是白莎莎覺得他的勸慰重點全錯，完全沒有說服力，格斯又不是職業演員……
白莎莎看了眼威拉德，意思很明確：『菲爾助攻不行，看來只能依靠你了。』
威拉德一臉嚴肅的說道：「為了大小姐而犧牲（扮女裝）是你的光榮，如果我……」
『喂喂，你下一句是想說你有這個硬體條件就輪不到格斯上了嗎？這種事情你也要和他爭高低嗎？……』白莎莎覺得自己額角的冷汗更大個了。
可惜白莎莎請來的這兩個救兵都完全沒有打破格斯的氣場，他依舊還是毫無表情的坐在角落裡，也不知道聽到了他們的說話沒。
「格斯大哥，你說話句撒。」白莎莎可憐兮兮地說道。
「需要我說什麼？」格斯的聲音終於上線了。
「呼，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真啞了。」白莎莎長吁一口氣：「你是要嚇死我啊。」
「讓您擔心了，主人。」
「咔嚓」白莎莎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她驚恐地問道：「你你你你你你說什麼？你你你你你你再說一遍。
「讓您擔心了，主人。」相比白莎莎的手足無措，格斯顯得鎮定多了。他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菲爾，菲爾，他在比賽的時候有沒有撞到過頭？」白莎莎還是一臉的驚恐。
菲爾皺著眉頭回答道：「在我的記憶當中是完全沒有的……」
「完了，這個傢伙居然這麼乖。一定是假冒的，快現出你的原形。」
「我就是格斯，主人。相貌可以假裝，靈魂烙印是無法隨意冒充的。」格斯舉起了自己手，靈魂烙印隱隱現出了形狀。
「…………」白莎莎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面前這個口口聲聲尊稱自己為主人的傢伙真的是那個傲嬌炸毛格斯？這是什麼情況？穿完女裝后突然開啟了第二人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