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知道你不是他

  季辭有些吃不下去，扒了兩口飯之後就把蓋子蓋上。

  他坐的規規矩矩，像極了好孩子。

  也好似乖乖承認了這事情一般。

  說完那些話之後，氣氛更加微妙。

  季辭端坐了片刻，直接站起來收拾著自己的碗筷，收拾好了之後，給塑料袋上打了一個結。

  他站在一旁，語氣算是很誠懇：「對不起顧西同學，讓你失望了。」

  沒有過多的禮儀，不等顧西說什麼，季辭勾起桌上的塑料袋，直接轉身。

  砰——

  手腕上忽來的力道讓季辭手指微松，提著的袋子直接被甩到地上。

  「我知道你不是他。」

  身後傳來的話語讓季辭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他盯著顧西，試圖從少年臉上看出什麼。

  可那張早已經熟悉的臉，什麼都沒有。

  顧西鬆開手，把地上的垃圾撿起來，面無表情地把自己那份也裝好，「事情我會解決，你安心複習就好。」

  他背對著季辭，明明年紀也不大，高大的背影莫名給人很安心的感覺。

  季辭盯著顧西好半晌，才緩聲開口：「你什麼知道的？」

  顧西手指微頓，背對著季辭，人有些僵硬。

  他看過一個故事，希臘神話中的俄爾普斯因音樂結實了妻子歐利蒂絲，後來歐利蒂絲被毒蛇噬足而亡。為了就妻子，俄爾普斯沖入地獄，用琴聲打動了冥王哈迪斯，冥王告誡他，離開地獄之前萬萬不可回首張望。

  故事的結局，自然是他控制不住而轉了身，最終妻子墮回了冥界的萬丈深淵。

  顧西忽然不敢回頭。

  原來，他真的換了一個人。

  他回頭，這個人會不會就消失。

  而最後回來的那個人，還是原來的「季辭」，恍若一場夢。

  然而沒有等顧西回頭，季辭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說實話，季辭還處在震驚之中，他沒料到顧西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話，直接拆散了他根本就沒有維持過的謊言。

  「我，的確不是他。」

  季辭有些拘謹，這種荒誕的事情他還不知道怎麼開口。

  說什麼，說你顧西就是有一個小說裡面的男主，這裡的整個世界都是虛構的，他是來自書外？

  誰能接受。

  他抿著唇，也沒有多解釋，只簡單地交代：「我清醒過來，已經是這樣子了，只能接受。至於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不管是誰做的，我都應該承受。」

  顧西抬眸盯著他，心裡默數了很久之後，才眨了眨眼，確認面前的人沒有消失。

  他直起身，微微眯眸。

  季辭沒有發現他的動作，開口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沒有得到回答，只見顧西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點擊著。

  給人發完了消息，顧西才提著垃圾往外頭走，「別想那麼多了，回去等著，事情交給我處理，嗯？」

  不知道是不是季辭的錯覺，他總覺得顧西的語音柔和不少。

  「你還沒說呢。」季辭跟上顧西。

  這種荒誕的事情，能有人猜測到這個份上，也是挺神奇的。

  就連陳恆，也不過是把他的異常歸結到心理疾病上面。

  季辭很好奇，顧西到底是怎麼想的。

  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好在季辭反應很快，往旁邊偏了偏，沒有撞到人身上。

  「不管是不是你，哪怕是照片上面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也不要因為以前的你，而否定現在的你。」

  季辭站定，與顧西對視。

  「你一沒犯法，二沒有做道德上面的錯事，憑什麼該被辱罵的是你。就散熱評裡面那些猜測的骯髒事情真的發生了，那也是侵犯你的人的錯，而不是你。受害者有罪論，還不成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