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給哥發語音
深呼了一口氣，季辭正準備接下的時候，忽然就消失了界面。
[對方已取消]
季辭微怔。
他發過來的消息太多，沒有往上滑動，入目便全都是一系列關心他的話。
「你回家沒有？安全到家了嗎?」
「哪個不長眼的又半路攔你了？說話啊！」
「滾出來報平安！」
稍微往上滑動的話，就是一些抱怨的話。
手指微動之中，甚至能聽出對面少年語氣的轉變，從慵懶地詢問，到不耐煩，再到幾分擔憂。
底下出現一條紅點，季辭沒有再往下翻看，徑直點回去。
這人沒有再打字過來，直接發過來一條語音。
一貫懶慢的語調沾染上著急，甚至還夾著風聲——
「蠢貨！你到底在哪兒啊？老子跟你講，半個小時之後沒聽到你回復，我他娘明天就來找你！」
季辭心頭一顫，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延遲響了兩聲之後，對面很快接到，入耳先是呼嘯的風聲，如那次在清溪別墅賽車的時候。
「顧西同學，對不起啊，那個……」
對面的風聲在片刻之後停下來，聽筒裡面只有顧西的呼吸聲。
沒人說話。
季辭抿唇，輕呼了一口氣之後，才緩聲開口：「我下午在我媽那邊，手機靜音了，一直沒有看手機，沒有注意到你的消息，我很抱歉。」
除了道歉，季辭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
沒有聽到那邊的回應，他動了動嘴，歉意的話再一次嗓音從喉嚨間溢出。
「對不起。」
「不用，你沒必要和我說對不起。」
懶慢地聲音終於在耳邊響了起來，卻沒有給季辭一點心安的感覺。，
那顆緊提著的心仍然高高懸起，不知道該怎麼讓它落下來。
懶慢悠長的語調沾染上幾分自嘲的意味，顧西訕笑著開口：「是我應該道歉才是，打擾了你和家人的相處。」
「不是，顧西同學我……」
「好了，你現在到家了？」
沒等季辭開口解釋，顧西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頓了頓，想到方才呼嘯的風聲，季辭擔憂詢問：「嗯，剛到家。你……剛剛從家裡出來了？」
對面嗤笑了一聲，隨後聽到顧西道：「你不會以為我回來找你了吧？」
季辭：「……」
他沒問是不是來找他的吧……算了。
對面的少年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不耐煩地想結束這通電話。
「行了，老子出來散散心，你他娘少給我自作多情就行。」
「……」
「既然到家了，自己好好休息吧，掛了。」
話音一落，沒等季辭回一句再見，就只聽得見電話的忙碌音。
揉了揉眼角，季辭回到微信給人回了一句。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晚上開車注意一些。」
那邊沒有回應。
季辭也沒有浪費時間去等，向文芳他們解釋了一下，並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到家了。
剩下的未讀消息，便是宋暄發來的。
中二少年一貫的風格全是滿屏的感嘆號，看得季辭有些心驚膽戰。
「學霸！！！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回消息，你知不知道學神都找到我這裡來了！我怕死了！」
佔據滿屏幕的都是這樣的話。
季辭打字回復：「不好意思，下午沒看手機，已經回了顧西同學的消息。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嗎？照例九點之前發給我看一下。」
職業病極其嚴重的季辭還沒有忘記宋暄委託自己的事情。
網癮少年的回復也是快得很，「我馬上！！！」
季辭有些無奈地看著手機，時間顯示7:46pm，他有些懷疑這小子在九點之前能不能把作業寫完給他看。
這小子不會白天又在摸魚，等到他提醒才開始寫吧。
季辭忽然有些懷疑，每天一個小時能不能把孩子的基礎補上來。
罷了，不去多想。
幫一下是他的善心，但管得太多，實屬沒有必要。
而且人家的命也輪不到自己來操心。
季辭正要放下手機，準備複習一下理綜時，李念的消息傳了過來。
「我到了，你早點休息。」
季辭也禮貌回應了一句，那邊緊跟著發來一串。
「對了，下午聽說你參加了數學競賽的初賽。過兩天可能學校會組織培訓，我讓芳姨也給你報名一下吧。」
季辭擰眉，很快回道：「不用了吧，沒有必要。」
培訓班這種東西，他全然當做是老師的副業。家庭條件好的學生，花費一些金錢和時間固然可以。
他著實沒有必要。
李念約莫過了幾分鐘之後才發來消息：「芳姨已經付了錢了，我們兩個人的，到時候一起就好。這是一高老師辦的班，價錢不高，而且順帶會講一些高考的知識點，如果進了決賽，到時候不需要花錢，可以繼續聽課的。」
季辭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了敲，擰著眉頭在考慮。
一高的老師教學質量自然是沒的說，無論是學歷還是教學經驗，都比江城其他學校的老師高得多。
前幾年甚至還有老師被外省的學校挖走的情況，後來學校提升了福利，又吸引了一波人才。
但競賽考試是不一樣的，題目肯定是比高考要活很多。
要季辭說，還不如多鑽研一下書里的題目，多刷幾遍。
思索片刻，季辭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給顧西發了消息。
艹了。
剛經歷了一通尷尬的電話，轉頭就去請人幫忙。
季辭醬，你還真是無恥啊！
他在心裡暗罵自己，但遠在京城的人似乎根本沒有把先前的事情放下心裡，很快給了答覆。
「去聽聽也行，那老師的教學模式也是給你們發題做，然後講題。你有不懂的，聽人家講一下效率也會高一些。而且他還會帶著講一些高考的延伸題，沒有壞處。」
「好的，謝謝顧西同學。」
道謝發出去之後，季辭頓了頓，手指輕敲又在後面補了一句。
「謝謝哥哥！」
得到答案之後，季辭也沒有矯情，給李念回了消息，答應了這事兒。
顧西的回復接肘而來，乾脆利落的幾個大字：「給哥發語音。」
季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