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簡單說兩句

  照例，升旗儀式之後就是校長講話。

  在簡單地說兩句之後。

  校長收起來演講稿，負手站在主席台看著底下的一排排人頭，緩聲開口。

  「關於學校論壇有關高三十六班季辭同學賭約一事，學校老師其實都是知道的。這種競爭性的賭約，賭注也是關於學習，我們老師當時還非常欣慰。

  但是——這次考試，卻讓我意識到，學校的素質教育還有待提高！」

  收掉演講稿之後，校長的威嚴又加重了很多，冷厲的目光朝著底下掃了幾眼，莫名地讓人低下來頭。

  透過校園廣播，威嚴的嗓音透入人心，像是一把重鼓敲下。

  「這次考試，我們老師秉公處理，在監控沒開的情況，選擇相信舉報的同學。結果是什麼！

  結果呢，我們季辭同學在辦公室選擇了更難的B卷，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做題，考出了299名的好成績！

  你們那些輸不起，看到別人進步大，就想方設法誣陷別人，你們配做一高學子嗎？！

  我們每周的班會課，思想教育都教育到狗肚子裡面了？做學問要先學做人，你們捫心自問，自己對得起自己良心嗎？你們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還沒學會做人嗎？」

  滿操場寂靜。

  只聽得到廣播裡面傳來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風聲呼嘯，吹得主席台前的紅旗錚錚作響。

  季辭其實真的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身邊的大部分人，都是選擇相信他。

  而老師，也在幫助他，甚至聽他解釋。

  他記得以前大學的時候，計院一個教數學的教授真是絕了。每到考試周，不是他學院的學生，他也進考場去轉一圈。

  公共教室的課桌上，很多各種學科的筆記，長年累月也擦不掉。季辭只知道，那個老教授進來，看到那個正在寫題的同學換了一張草稿紙，然後看到了桌上的一些字跡，當場就說他是作弊。

  於是，他的試卷被送到講台前，人被趕出了教室。

  你猜猜那位同學被趕出教室的時候，被污衊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

  還不是無能為力，憤憤不平之後，只能再等第二年的重修。

  季辭能看清這世道，所以他懶得去掙。

  但他不曾絕望過，許是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他心裡，所以一切都顯得很淡然。

  他仍然相信，這世上的善意永遠多於惡意。

  比如十六班上所有關心他的人，比如辦公室里罵罵咧咧卻依然可愛的老師，又比如……顧西同學。

  他仍然相信，那些論壇污言穢語的還是少數，大多不過是對他進步的不信任，以至於跟風造勢之間，多了幾分盲目追隨。

  其實移開那個屏幕，想來也是有顆善良的心。

  就比如在訓話之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低下頭。有愧疚之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果然，嚴厲的訓話之後，校長軟和了語氣，對他們說出了浪子回頭的一番話。

  最後關於賭約，校長也做了一個說明。

  「你們註冊校園論壇的時候呢，都要填自己的學號姓名。所以呢，我們老師這邊也有你們的參與賭局的名單。

  輸了的同學，記得每周上傳出師表和一定分量的五三，至於多少，看你們班主任根據你們的成績判定。

  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