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兇手
伴隨著脖頸的酸疼,陸遙緩緩睜開了眼。
入目的亮光刺得她立馬反應過來,觀望了四周,像是一處廢棄了的寺廟…
她掙了掙被綁手和腳,可那線索綁得很緊,沒能掙開。
突然,外頭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陸遙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繼續裝昏迷。
隨後便聽見了一道男聲,「你別擔心,等這件事過後,哥就帶你離開這。」
另一道女聲隨之響起,帶著點淡淡的哭腔,「可是,哥…陸姑娘是無辜的啊…」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的,你快些回去,別被人發現了。」
半晌過後,再沒動靜。
陸遙緩緩睜開眼睛,卻猛地對上了坐在她面前看著她的男子的目光。
「你都聽見了。」
「沒有。」
「你見過我。」
「…沒有。」準確說,是見過方才的那道女聲的主人。
至此,陸遙總算明白,為什麼妙語樓明明是京城第一青樓,可卻遲遲未被下手。
因為,妙語樓的花魁,妙生花,就是面前的兇手的妹妹。
她扯下面具時,下意識認為,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妙生花,兄妹倆長得太像了…
「你和平陽國有什麼聯繫。」男子突然問。
陸遙心裡一咯噔,他為什麼這麼問,是發現了什麼嗎?
面前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份,她不清楚,若她一不小心,後頭的整盤棋便散了。
她抬高了頭,反問,「你不殺我,為什麼還要把我帶來這裡?」
「誰說我不殺你?」
「你若想殺我,在醉樓便可以直接動手了。」
男子突然輕笑一聲,伸手緊緊捏住陸遙的下巴,湊近了仔細端詳,目光如炬掃視在她上。
「仔細看,你還像平陽國君,難不成你是他養在外的女兒不成?」
男子話音剛落,陸遙不屑地「呸」了一聲,「別把我跟他扯在一塊!」
男子不怒反笑,「平陽國君要你死,平陽的太子下卻要保你,你說,我是殺你還是留你?」
「你是平陽國人。」
男子卻挾制著陸遙,「說!你和平陽國到底有什麼聯繫!」
若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平陽國君怎麼可能會同天元的高位人物做交易,耗費如此多的財力物力只為殺了這個陸遙。
而平陽的太子,也私下花了大價錢要在天元境內護住她。
這個陸遙,一定有什麼秘密!
若他能掌控住這個秘密…
陸遙從他眼中察覺到了濃重的殺氣,自己必須要先穩住他,否則,小命就真丟在這破廟裡了。
「我若說了,你下一步便會將我殺了,橫豎都是一死,我為何要告訴你?」
「你說,我便放你一條命。」
「你連殺了幾個人,亡命之徒,我如何信你?」
「那幾個人都是該死!」
男子目光陡然兇狠起來,殺氣騰騰,令陸遙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為什麼該死?」她小心翼翼試探地問。
卻不料,男子突然緊緊掐住她的脖子,上的殺氣濃重,目光狠戾,彷彿下一刻就會將對方的脖子扭斷。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說!你和平陽國究竟有什麼聯繫!」
陸遙呼吸困難,臉蛋憋得通紅,慢慢的,意識開始模糊…
完了,這次真的是死了。
就在陸遙自己都感覺要踏進閻羅時,男子突然放開了她。
陸遙一陣咳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從來沒有發現活著這麼好!
「你好好想想怎麼說,我說放你一命就絕不會食言。」
男子拋下這樣的一句話,便起離開了破廟。
陸遙白眼一翻,方才還差點掐死她,這麼說,鬼才會信!
不信!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陸遙環視四周,想找找有沒有什麼尖銳的物件可以隔斷繩索。
可這破廟裡,除了荒草和塵土,什麼也沒再見著。
陸遙嘆了嘆氣,「看來真的是天要亡我了。」
突然,「吱吱」一聲響動…
陸遙臉色發白。
不會吧…有耗子…
陸遙掙扎著環顧四周,天哪!真的有耗子!
那耗子通體烏黑,就在不遠處的角落,角落昏暗,只有兩隻眼睛圓咕嚕冒著光緊緊盯著陸遙…
陸遙渾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這個人綁她就不能換個好點地方嗎!
嗚…別過來!別過來…
然而那耗子顯然沒聽見陸遙的的心聲,一步兩步小跑而來,嚇得陸遙就差眼淚滴滴答答掉。
她最怕的就是耗子了。
陸遙儘力地往後挪動,一步一步挪動,注意力全在那隻耗子上,生怕它一個健步衝過來爬到自己上。
慢慢的,她已經退到了神台前…
再無退路。
這時,那隻耗子突然沖了過來,陸遙嚇得拚命掙扎,那神台殘留,搖搖晃晃…
「咣當」一聲,從上頭掉下來一個不過兩指半大的破舊小酒杯。
那耗子和陸遙擦而過,鑽進了進了一個小洞里,沒再出來。
陸遙長長舒了一口氣,眼睛紅通通的。
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頭掉了下來?
她挪了挪子一看,是一個隨成幾片的小酒杯。
陸遙心中一喜,這可真是因禍得福!
連帶著方才的耗子,她都帶了幾分感激。
等她逃出去了,有機會一定帶好吃的回來感謝這隻小耗子!
陸遙拾起一塊碎片開始試圖割繩索,可那繩索很是厚實,哪有那麼容易被隔斷。
而且她的手又被綁著,動作笨拙。
割了許久,繩索沒怎麼破損,倒是手被隔傷了好幾處,鮮紅的學浸染了袖口和繩索,疼得厲害。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陸遙趕緊把另外幾塊碎片偷偷塞進自己袖口裡,以防男子回來時發現了。
又挪回了原本的位置靠著牆,後背的手忍著痛,依舊一點一點地磨著繩索。
突然,男子回來了!
陸遙立馬停住了動作,將瓷片緊緊握在手心裡。
男子提著個紙袋進了破廟,瞥了陸遙一眼,「想好怎麼說了嗎?」
陸遙扭過頭不理會他,男子現在還有耐心,只要她不說,就能再拖一拖時間。
男子果真不再像之前那般挾制她的下巴,掐她的脖子。
他走過去坐下,打開紙袋子,散開淡淡的氣。
陸遙一看,是香噴噴的滿頭…
陸遙小心翼翼看向男子,他這是要對她採取食物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