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聖女落水了
「原來雲小姐現在才見識到啊。」
花傾顏被雲蒹葭這樣一番言語羞辱,凌雲本以為,花二小姐會羞憤跑開呢,沒想到,花二小姐竟來了這麼一句,真不愧是花二小姐啊,論囂張跋扈沒臉沒皮,花二小姐敢稱第二,放眼天下,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本小姐還以為雲小姐有多麼雍容高雅,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如此骯髒,辱沒自家少主的話,雲小姐可還真說得出口。」看著滿臉鐵青的雲蒹葭,花傾顏嫣然一笑,千嬌百媚,顛倒眾生。
「你——」一向自認高貴的雲蒹葭頓時語塞,但云蒹葭是誰,天族至高無上的聖女,地位僅次於族長尊主,她怎麼可能被一個惡名昭彰的女子毀了名聲呢!
「蒹葭,你還是回天族本本分分做你的大小姐吧。」墨熙宸淡然開口,雲淡風輕間輕描淡寫,看著遠方的夕陽遠山湖光山色,卻至始至終沒有看雲蒹葭一眼,對於不相干的人,墨熙宸一向會選擇漠視。
「宸哥哥,你竟然要我走?!」
雲蒹葭驚駭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一臉淡然的墨熙宸。滿臉驚愕的不可置信,宸哥哥在趕她走?!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雲蒹葭狹長的雙眸緊緊盯著花傾顏,彷彿要把花傾顏千刀萬剮。
墨熙宸自然而然把花傾顏往自己身後拉了拉,看著雲蒹葭,悠悠開口,「雲蒹葭,你不要太過分了。」
「宸哥哥,不管這個女人給你下了什麼**湯,你都不能娶這個女人,宸哥哥,我想你比誰都清楚吧。」既然事已至此,雲蒹葭可不介意破罐子破摔,無論如何,她都是墨熙宸今生唯一的妻,她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不尊清楚什麼?」墨熙宸不答反問道。
「我是天族的聖女,你是天族的尊主,尊主必須娶聖女,還要本小姐強調!」雲蒹葭艷麗的姿容扭曲大喊出聲。
聽在花傾顏耳中,花傾顏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聖女才是尊主的未婚妻!命中注定!
那她花傾顏算是什麼?
尊主大人的玩物嗎?
既然命中注定的妻子不能改變,墨熙宸,你還來招惹本小姐幹什麼!
一旁的雲蒹葭很滿意的看著花傾顏面如死灰般的表情,得意一笑,是至美,亦是至毒。
「宸哥哥,你看看吧,這就是你昭告天下要娶的女子,聽到這一點都站不住了呢,她花傾顏,又有什麼資格跟本小姐比,宸哥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看著花傾顏的面如死灰一般的表情,雲蒹葭嘴角一彎,更加得意,更是囂張更是肆無忌憚起來,在墨熙宸面前大放厥詞,把自己一直苦心維持的高貴清雅形象全部毀於一旦。
因為現在,墨熙宸已經沒有任何理由不娶她,她才是這天下嘴尊貴的女人。
「雲蒹葭,你有什麼得意。」
而出乎雲蒹葭意料之外的是,花傾顏只是那一瞬間的蒼白,很快就恢復一臉淡然,空靈的聲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的玉磬之音在空谷迴響,久久不散,「你勝過本小姐的,不過是你的身份而已,論容貌,論才華,論膽識,你有哪一點比得過本小姐,本小姐和熙宸兩情相悅,雲小姐即身為聖女,就應該做到一個聖女應該有風度,像現在這番與潑婦相差如何?」
得意的雲蒹葭瞬間一塞,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是好了,一雙明眸呆愣的看著花傾顏,任雲蒹葭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花二小姐會如此「堅強」。
一個嫁過人,入過宮的女子,曾經無才無貌無德惡名昭彰的女子,竟敢這麼對高高在上的天族聖女說話,她真真是小瞧了這個花二小姐了。
「本小姐只是在維護自己的尊嚴而已,有何不可?」必須當了天族十幾年的聖女,雲蒹葭又豈是泛泛之輩。
「雲小姐,請你講些道理好不好?」花傾顏突然話鋒一轉,不去理會雲蒹葭的尊嚴問題,生意弱下來幾分,長眉微微一蹙,我見猶憐,「情之一事,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愛上就是愛上了,本小姐和熙宸兩情相悅,雲小姐即為高高在上的天族聖女,為何不會成人之美呢。」
「這件事情本尊自有分寸,雲蒹葭你還是先回飛天山,聽候消息吧。」墨熙宸悠悠開口,對於雲蒹葭這個蠢女人,他是煩不勝煩,他從來沒有承認雲蒹葭這個未婚妻,身為女子的雲蒹葭,怎麼有臉開口閉口的把是他未婚妻的招牌,掛在嘴邊呢。
「宸哥哥,你還要維護這個女人嘛?宸哥哥,你到底有沒有把天族放在眼裡!」雲蒹葭看著面無表情的墨熙宸,心裡百感交集,你既不仁,那就休怪我雲蒹葭不義了。
「本尊自有定論,無須雲小姐費心,凌雲,送客。」
墨熙宸冷然說著,牽著花傾顏的手,就要往船艙走去。
一股勁風襲來,直向花傾顏打去,眼看就要打在花傾顏身上,還好墨熙宸反應得夠快,一掌迎上雲蒹葭的掌風,只聽「噗通」一聲,雲蒹葭狼狽的掉進夜間刺骨的湖水中,「噗通噗通」又是幾聲,雲蒹葭乘坐的船上,幾個黑影跳入水中。
「宸,那個聖女——」返程的水路上,氣氛僵得實在詭異,壓迫得喘不過氣,終於花傾顏受不了了,說出口來。
「顏兒,你別想太多,我的妻子只有花傾顏一個。」輕輕的把花傾顏攬入懷中,墨熙宸說得淡然,卻不容任何人一絲一毫的猜疑。
「雲蒹葭不是說,只有你族中的聖女,才是你的妻子嗎?」把頭窩在墨熙宸懷裡花傾顏悶悶的說道,雙臂緊緊抱著墨熙宸的細腰,生怕什麼從天而降的事情,把她和摯愛的男子分開,緊緊的,不敢有不可放鬆。
「顏兒,你別這個樣子。」緊貼在一起的身體,讓墨熙宸很清晰的感覺到花傾顏的緊張與彷徨,輕輕的拍著花傾顏的背,柔和的聲音安慰著這個受了驚嚇的小丫頭,「其實,雲蒹葭根本不是什麼聖女,她出生時鸞鳥齊鳴,就被族人誤認為是所謂的聖女,聖女畢竟是千年才出一個,族人懷疑是必然的,把雲蒹葭誤認是聖女也只是誤認而已。」
「那真的聖女出現了怎麼辦?你會娶她嗎?」花傾顏猛然抬起頭,與墨熙宸深邃的鳳眼對視,四目相對,深情久久,延綿致死無絕期。
「傻丫頭,我的聖女已經找到了,就是你。」寵溺的用微曲的手指敲了敲花傾顏的額頭,明明是嚴肅的話語,卻帶著那一絲絲的笑意。
這回變成花傾顏茫然了,帶著霧水的明眸看著墨熙宸清華絕倫的笑臉,滿頭霧水。
「可是我不是天族人啊?」
花二小姐傻傻的說著,仍是不解,她一個惡名昭彰的侯門貴女,和那個神秘莫測天族八竿子打不著,更別說是什麼尊貴的聖女,花二小姐不由得懷疑起墨熙宸說這話真實度了。
「在我眼中你永遠是聖女。」
在花傾顏光滑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把心愛的人兒攬入懷中,墨熙宸的一系列動作輕柔溫和至極,冷情冷心的人,能用情自此,天下難尋。
「你把雲蒹葭打到湖裡,真的沒事嗎?」花傾顏這個不解風情的,趴在墨熙宸懷裡,蹙著好看的眉頭,一張小嘴仍是喋喋不休的問著。
「自然沒問題。」
不可置疑的回答,花傾顏不得不放下心裡的擔心。
「主子,靠岸了。」船艙外傳來凌雲爽朗的聲音。
「顏兒,我送你回家。」拿過搭在屏風上的披風給花傾顏披上,認真的系好,便拉著還是一臉花傾顏走出船艙。
回到永樂侯府已經是弦月高懸了。
「楚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了。」一進大廳,就看到一身青衣的楚絕坐在那裡,花傾顏不禁詫異,楚大哥深夜到來,難道是有事?
「我是從傍晚一直等到現在。」楚絕輕抿一口香茗,楚絕非常淡定的說道。
「楚大哥為何不派人去通知呢,在這裡白等這麼久。」聽著楚絕這話,花傾顏眼底不由得蒙上愧色,楚大哥日理萬機還在這裡等她,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要緊,我只是來給你診一下脈,聽說顏兒五天後就要大婚,可別緊張得身子垮掉了。」楚絕打趣道。
「楚大哥,你怎麼知道我緊張的?」花傾顏不由得好奇的問道,還好墨熙宸已經走了,要不然她要兩個大男人這麼看著,還不羞死。
「我是你大哥嘛。」楚絕理所當然的笑笑。
二人說話間,十三已經拿上來診脈用的小枕頭,花傾顏伸出手腕,細雨利落的在花傾顏的手腕上墊上一方錦帕。
「這陣子將養的不錯,」診完脈,楚絕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瓶,遞給花傾顏,「這幾天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這個我給你研究的安胎藥,覺得不舒服就含上一顆,好好休息,大婚那天有得忙的,你切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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