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與真性情
「哈哈哈,」聽了墨熙宸這句,薛渡就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狂妄大笑,道:「手下敗將,何足言勇!墨相,朕敬你是天下第一相,德高望重,驚才絕世。你也別太狂妄了,你墨熙宸是謀略無雙,但你那尊貴的皇帝,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躲在哪個美人的溫柔鄉里快活呢。」
薛渡不由得冷笑,看著白衣勝雪,仙姿身骨,至美且至寒的天下第一相,心裡暗暗嘆息:
驚才震朝野,絕色動天下。
如此曠世奇才,為什麼要去輔佐慕青那個昏君,那個只懂享樂,不懂國家天下的昏君。未達目的不擇手段,行事殘忍,殺虐嗜血的暴君。墨熙宸一襲四季不變的白衣,如仙人騰雲駕霧一般,漂浮在本應殘破**的朝堂,羽扇輕揮間,硬是將快倒流的江河撫平。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薛渡想不明白,這個仙人般高高在上的墨相,為什麼要去輔佐一個根本扶不起來的昏君!是為了不世的威名嗎?把一個殘破不堪的朝堂扶起,把民不聊生的國家治安,把其他國家前來進犯的軍隊打走……
被人民百姓尊敬,被各國的英雄貴族看好,被三國人尊稱為「天下第一相」。從此永載史冊,永垂不朽,受萬世敬仰?!
如果墨熙宸要輔佐他薛渡,那現今的天下,將是另一番情景。墨熙宸輔佐薛渡征戰天下,所向披靡,一統三國及各個番邦,成為真正天下的主人,成了千古一帝,他的子孫萬代將在統一的天下中,永遠統治著這個天下。
而,墨熙宸,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單單隻有「天下第一相」的名號,名揚四海,受天下人尊敬。那是的墨熙宸就是開國第一功臣,會成為真正意義上「天下第一相」。
「我朝陛下愛美人,天下皆知,本相豈會不知。」墨熙宸雲淡風輕的說道:「炎國此役勝在突襲,有貴國師以陣法相助,但若是本相帶兵帶兵來攻炎國,炎國還會不會存在,還真不好說。」
「墨熙宸,別忘了,你的人現在還在朕的土地上。」薛渡提高了聲音,威嚴無匹,霸氣側漏,雷霆之怒,誰敢觸及。
只見墨熙宸手中玉柄羽扇輕搖,慵懶閑適。大步邁出,在薛渡的龐大的儀仗中,閑庭信步一般,慵懶散步,細細賞景,春花秋月美,寒梅傲雪骨,一雙冰涼深邃的黑眸,如深不見底的幽幽深潭,清澈卻深不見底,捧起一汪泉水又清澈甘甜,令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墨熙宸在薛渡所帶來的各色人,挨個端倪了一遍,在大殿里整整走了一圈,這才看向薛渡,殿外照進來的陽光投放在墨熙宸身後。剎那間,光芒萬丈,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的墨熙宸就似神邸臨世,既有仙人的飄然處處,道骨仙風,又有神邸的尊貴絕美,彈指一揮間,乾坤扭轉。
「再加上山下的幾萬兵馬嗎?」墨熙宸不答反問,冰涼淡然的聲音,一成不變。
「對付你一人,足矣。」
薛渡一挑眉,胸有成竹。天下第一相再厲害,也是肉骨凡胎,一雙拳頭,一雙腿,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幾萬眾的精銳軍隊。
「哈哈,」這回換做是墨熙宸大笑了,一直面無表情的墨熙宸,冰冷高貴,神聖不可侵犯,而現在墨熙宸爽朗的笑聲在大殿里回蕩,因為大笑而微微彎起的嘴角,驚艷絕世,美得人神共憤。
「渡皇,說大話會閃了舌頭的。」停止笑聲,墨熙宸非常好心的提醒薛渡道。
薛渡一愣,如果說薛渡一開始看著墨熙宸的目光是尊敬中帶著點兒貪念的。那麼現在看著墨熙宸的眼光就變得輕蔑了,什麼天下第一相,也不過是一個長得好看些,有點才華武功的,說大話之人。
「朕有沒有說大話,那就要墨相有沒有本事走得出青城派了。」薛渡一挑眉,悠然說道。他敢保證,只要墨熙宸真的敢闖,他就要明年的今日變成墨熙宸的忌日。
「渡皇,我們兩國議和在先,渡皇今日如此作甚?」花傾羽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聲音不大,但連聲音中都透著骨子裡優雅的聲音,只有花傾羽這個優雅如玉的君子能說得出來,特別的聲音,永遠無法叫人忽視。
「渡皇何等英明神武,當然不會違反兩國議和時的約定。」花傾顏非常堅定的說道,要薛渡進退兩難。
「皇兄是最重誠信之人,你們這群人小肚雞腸,竟敢侮辱皇兄的人格,來人啊,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一直一臉平靜躲在角落裡看熱鬧的薛恆突然說道,面色陰沉嚴厲,替兄長出頭,絕對是個二十四弟弟,
「是。」立馬又侍衛答應。
「慢著,」薛渡連忙叫住要動手捉人的侍衛,故作開明的訓斥薛恆,道:「花公子和灼華公主開玩笑的,你這小子怎麼就當真了,要是傷了兩國的和氣,你就是千古罪人。」
「臣弟知錯了。」薛恆低下了頭,做一副聽話狀。
「元銀騎元嬰將軍到。」隨著青城派弟子的一聲響亮的通報聲落下,一個三十歲出頭,銀甲白袍的皮膚有些發黃的俊朗男子大步走了進來,將軍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銀甲**歲的稚嫩小正太,幾乎伸長了脖子,看著這裡的場面。
從小在元山中長大的小正太,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對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滿了好奇,什麼事情,都想去嘗試一下。
「恆王,真的是恆王。」元嬰在看到薛恆的那一瞬間,在戰場上腥風血雨中走出的鐵血將軍,竟然熱淚盈眶。
元嬰無視在場的所有人,直接走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薛恆的肩膀,「王爺,你終於回來,你終於肯回來了……王爺,你好狠的心,我們和您出生入死,您就這麼留書一封,就把我們扔下了……」
「本王錯了,都是本王的錯。」薛恆眼角濕潤。回想起七年前的自己,年少輕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意孤行,走出了朝堂,踏上了慢慢尋找之路,嚴寒酷暑,風霜雪雨,使昔日名震天下的少年王爺,磨礪得越發成熟。
時光冉冉,一度春秋再幾度。
說薛恆在浪跡江湖的整整七年多的時間裡,不想昔日的兄弟們,是不可能的。但,他薛恆決定的事情,永遠沒有改變的可能,就算是他自己想改變,也不可能!
男兒生在世上,就應坦坦蕩蕩,無愧天地,一諾千金,便是一生一世。
找到愛妻就是那時薛恆,不停的行走在天下各國各地的信念。身為皇家子嗣,齊家治國平天下,就是先生從小灌輸給他們的東西。
不能齊家,怎能治國,平天下?
薛恆為了曾經對妻子的誓言,一生一世一雙人,找個世外桃源安享晚年的誓言。毅然決然的把已經在手的傳國玉璽,拱手送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彷徨與猶豫。炎國,少了他這個皇帝,還有千千萬萬的人想當皇帝。而薛恆沒了南靈韻,便再也不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南靈韻與他廝守一生了。
生死契約,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不管有沒有薛恆對南靈韻的誓言,只要薛恆心裡還有南靈韻,薛恆就會出去尋找。有志男兒應當「齊家治國平天下」,他來拿最基礎的「家」都「沒齊」,怎會有顏面去登上九五之位,治國,平天下。
南靈韻是薛恆命中的劫,薛恆是南靈韻命中的緣。
跨越千年,從先進的二十一世紀到落後的架空古代。一夢醒來成了相府千金,要嫁給人人羨艷的戰神王。什麼古董王爺!南靈韻不稀罕,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我的婚姻我做主。一道聖旨決定命運太荒謬。
她逃婚。
他也逃婚。
也許,這就是上天註定的姻緣。南靈韻跨越千年,遇到了薛恆是大興,是前世活在冰冷中南靈韻的一盞明燈,對生活嚮往的明燈。不用再刀尖上舔血,不用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掉?懂了愛情,有了幸福的生活。
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南靈韻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古代男人的三妻四妾。她不會想著自己有一天會母儀天下,接收萬民朝拜。她只想與自己喜歡的人,廝守一生,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是什麼樣的生活環境,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好。
做王爺尚能可以只有一個王妃,一個妻子,但身為皇帝,古代權力的至尊。哪個不是三宮六院的。什麼後宮無妃?什麼帝王情深?什麼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那些痴情的皇帝都是小說里,虛構的唯美故事。
現實中,放眼中華上下五千年。根本沒有一個皇帝,一生只有一個女人的,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就是古代封建的思想,利用大臣之女穩固朝綱,為了自己皇帝的面子坐擁天下美人……
南靈韻認為只要薛恆當了皇帝,她的愛情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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