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第629章 賽前
「嗨,來啦來啦,下注啦,下注啦,學府七大院,文、武、工、商、農、醫、藝,究竟是誰成代表,拔得頭籌……」
「我買武院葛老三!」
「好累,葛老三本名葛磊,武院拔尖的學子,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買武院是一賠一,買工、農二院是一賠二,文、商、醫三院是一賠三,至於最後的藝院嘛,一賠十啦!」
「什麼,才一賠一!」
「怎麼,不買?」
「反正是穩賺的買賣,為何不買!我買一百兩!」
「我買工院馮九五十兩!」
「農院舒定遠十兩!」
「我要買藝院紀雲月姑娘五百兩……」
「……」
這突然一個買藝院,而且還是藝院女子紀雲月,一時間,前來下注圍觀的人,無不齊齊轉頭望去,連那坐莊的俊白青年,都不由仰頭,摸摸八字鬍,笑看來人。
這來人身著華貴,風度翩翩,顯然是天水豪門大戶的公子哥。
「這位公子,雖說這學府男女分開競賽,但紀姑娘體態輕盈,人比黃花瘦,買了可別後悔啊!」
「哼,為博紅顏一笑,別說五百兩,就是五千兩本公子也心甘情願,寫上吧!」
公子哥說完,隨手就拍張銀票在桌面上。
「唉,這邊給公子寫上,不知公子貴姓?」
「西城王家,王之毅。」
聽完王家公子報了名諱,坐莊的小哥嘿嘿一笑,拇指劃過兩片胡,拿起筆便快速先寫,最後蓋了章,一刀將紙劃成兩半,一人一份,這才目送王之毅離開。
「****,真是****!」
待人家王家公子一走,坐莊小哥嘿嘿一笑,兩眼放光的看著手中五百兩的銀票,搖頭晃腦道:「不過,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老子才有錢賺不是!」
「嘿,你哪堂口的,竟然跑到這裡和我們長吉賭坊搶生意?」
便在坐莊小哥自得間,突然一群大漢推開人群,將坐莊小哥連人帶桌一起包圍起來。
坐莊小哥卻是沒看他們一眼,只是朝著不遠處的幾個人努努嘴,頓時,那幾人冷臉走過來,朝著為首的漢子道:「識相的立即給我滾回去,否則就隨我到牢營坐坐。」
這些人一聽,不由一愣,特別是那句到牢營坐坐,這是個普通人就敢說出來的嗎?
為首漢子扭頭一看,心裡不由咯噔一下,立即陪著笑道:「原來是張大人,不知張大人在此,多有得罪,在下這便告辭!」
當這些漢子灰溜溜的從人群走出來后,一名赤臉大漢道:「娘的,這張驥怎麼也來了,莫非這堂口是他開的?」
「官府現在是黑的白的一併通吃,哥們幾個小心點,可不要被他抓到把柄了!這小子下手黑著呢,從他來這裡后,承天就知道抓黑,好像他家女人被我們這些人給爆了似的,看著我們的目光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唉,自古有雲,強龍不壓地頭蛇啊,可這張驥,既然和沈家有些關係,他這官,聽說還是沈傅欽點的,這沈家啊,才是咱們這裡的真正地頭蛇啊!」
「噓!小聲點,要是讓那些人聽到,我們全完了!」
幾個漢子在一陣埋怨后,竟然都是談沈色變,不多時,紛紛遠離了人群,消失在城外街道中。
學府門口外,張驥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坐莊小哥道:「大人,沒你著玩的啊,要是讓外人知道,堂堂皇父在這裡開賭局,還不得丟死了人。」
「你不說外人怎麼知道,再說了,有錢不賺王八蛋,老子窮著呢!」
說開賭局的俊白小哥,自然便是學府的創辦者,當朝皇父沈玉嘉了!
而他身旁的張驥,乃是當年河陰縣的衙門捕頭,因顏芷綺渡河南下,兵臨河陰,張驥得到沈玉嘉的賞識,去了雍城見沈傅,沈傅對於這事並不關心,但既然是兒子介紹來的,也隨便弄個位子給他坐坐。
不過下面人可都不這樣認為了,要知道,這可是沈相親點的人啊,和當時的大駙馬關係密切,誰敢得罪?
於是乎,張驥這個天降神兵,一下子就把地方官吏震懾了,好在張驥沒有被幸福沖昏頭腦,知道自己是哪根蔥,行事也從來不越權,和上面下面處得其樂融融,雖然不敢說沒得罪人,但那些被得罪的人也不敢得罪他啊,要知道他的靠山可是真正的雍州地頭蛇啊!
當張驥知道沈玉嘉要在這裡開賭局,而且還請他過來幫著開場子,張驥是哭笑不得啊。
不過看這短短一個時辰,大人似乎就賺了近萬兩,張驥可就笑不出來了,而是駭然了。
尋常小百姓,一個月收入不過是二三兩,由此可見,這萬兩有多巨,那就不必說了,至於輸了后要賠的錢,張驥壓根就沒考慮過,因為這運會是誰舉辦的?只要他這幕後黑手一伸,誰要贏還不是他說了算!
不過張驥真是錯看沈玉嘉了,他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操控競賽,但他知道,能奪魁的人選是誰,並且還讓人放出假消息,把這些能奪魁的學子全部隱藏起來,讓一些不入流的傢伙暴露世人面前,如此一來,這不是穩賺的買賣嗎!
不過這也適合第一屆,到了第二屆,恐怕就沒怎麼簡單了,是驢子是馬,都在今天給牽出來了。
「大家好,小生童谷,作為這次學府冬運會的解說,承蒙大家厚愛,前來觀賞競賽,下面,小生向大家介紹,這東邊出場的隊伍,乃是文院學子,領隊者,也就是這一次期末考試的學府狀元,呂榮軒,大家鼓掌歡迎……」
一個嗓門極大的青年,拿起一個空心大喇叭,拉起嗓門就朝著欄杆後人滿為患的人群啷啷著,他在圍欄邊上一邊走,一邊介紹學府情況,而圍欄外,別說一座寬大的層層台階被站的水泄不通了,就連四周都人頭涌動,把曾經的跑馬場圍個好幾層。
「下邊,出來的乃是藝院學子,瞧那婀娜群,鶯燕語,如我們天水的籍河楊柳,世間美景啊,而這為首的大美人是誰呢?呵呵,便是這位到過皇宮,給我們敬愛的鄢女皇表演過,去過洛陽,在萬眾矚目下,那一曲絕唱的女主角,紀雲月,紀同學這一次之所以臨時回到天水,乃是因為到汴梁途中,感染風寒,真叫小生聞訊落淚,聽聲心疼啊,紀同學無奈之下,只能掉隊了,如此一來,這汴梁的父老鄉親們,可就無緣聽到紀同學如黃鶯出谷的絕美歌喉了,這不得不說是他們的一大損失啊,但是呢,但是紀同學回來過年了,至於我們是否有幸聽到紀同學的歌喉呢,這就要看大家的熱情了!給點掌聲吧。」
「嗚呼……」
「啪啪啪啪……」
這競賽還沒開始,氣氛就被炒得熱火朝天了,這不得不說,靠的就是童谷這張嘴,但是在童谷看來,這都是靠人家皇父的台詞啊,這他娘的也太新鮮了,自己說著說著,不知為何就激動起來。
童谷是天水一個小吃店的小工,天天就在店外招客人,因為天生嗓門極好,加之這後天的練習,如今又用上這個皇父給他做的空心大喇叭,這聲音宛如驚雷啊,恐怕方圓三里都能聽個真切吧。
「人才啊!」
沈玉嘉在做外圍一處閣樓頂,遙望操場內的童谷淡笑著。
「此次比賽,分個人和團體,個人賽考驗個人實力,不要以為這就沒看頭了,究竟誰能突破人體極限,跑得比馬還快,一切大家等會兒便可目睹了,而這團體賽,更是精彩啊,要知道,這考驗的不再是一個人的力量,而是整個團體的智慧結晶!」
童谷說到這,狠狠一握拳,咬牙切齒的一甩頭,拿起大喇叭又道:「不好意思,小生有點興奮了,但是不得不說這團體賽的精彩啊,田忌賽馬想必是眾所周知的事請了,這田忌能贏,靠的便是智慧,這一次,其它六大院能否戰勝武院學子呢,這還是個謎,而究竟武院弟子能否用腳力破萬智,這還是一個迷,但無論是誰贏了,我相信,這註定是流芳百世,名揚千古的盛況賽事啊!」
「嗚呼……」
「啪啪啪啪……」
待童谷說完,再次迎來一片興奮的叫喊和掌聲。
而這時,七大院學子已經分辨聚集在自己的陣營了。
文院這邊,院首文儀只是笑笑,朝著學生們道:「讓他們見識一下,何為文武雙全!」
武院,院首江大郎,雙手倒背,人老身不老,宛如一桿標槍站的筆直,冷視學生們道:「狼兒們,是時候叫他們知道,真正的千里馬,是無法超越的!」
商院,院首英子凡,冷笑其他文武兩大院,收回目光看著學生們道:「一幫酸儒,一群莽夫,和他們比,那是掉價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觀眾記住我們,不要忘記我們的口號,向錢看!」
工院,院首乃是昔日神機院火藥房的管事,雷師傅雷鴻,這也是為什麼,王范兩位鐵匠師傅一起擠兌他了,就是因為大家一起過來,憑什麼你做院首?
雷鴻老神在在的端坐椅子上,沒開口,只是朝著賽場揚揚下巴,頓時,工院學子一個個摩拳擦掌的走入賽場。
醫院,院首徐常傅,這個小老兒彎著腰,呵呵笑著道:「短跑拼的是爆發力,你們不行,但是長跑,只要照著我教你們的吐納法,用正確的方式,定能將那幫蠢貨遠遠拋在後面。」
藝院,院首鳳元娘不在,由莘瑤琴帶領,莘瑤琴對這種場面沒有絲毫怯懦,溫婉一笑,朝著學生們道:「姑娘們,文院那些女學子不用理會,我們的對手,是工院織坊的學生,雖然我作為織坊的老師,但是既然代替元娘帶領你們,就必須要讓你們旗開得勝,去吧,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