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 吃飯要挑對地方
南山公園半山腰往上的一處林子,幾條粗大的藤蔓纏繞在樹上。十幾米外的山路上,秦嶼手腕上的追蹤器直直的指向林子。精怪的本體讓秦嶼猜中,他心想難怪這東西怕火。可擺在面前的問題是,這東西要怎麼處理?對付本體為植物的妖,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火。一把火放過去,管你本體是什麼植物,通通燒精光。方法不難,難的是周圍的環境。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在山上的樹林里放火,因為一個搞不好,就可能面臨「放火燒山,牢底坐穿」的境況!找到了正主卻無法下手,秦嶼有點難受。可要他罷手不管,那更無法接受!不管是男子找到的藤蔓還是藤蔓找到的男子,為了不讓無辜之人受到傷害,他必須處理掉這已經成妖的藤蔓。秦嶼裝成上山遊客,繞著那幾棵樹轉起了圈。幾圈轉下來,藤蔓的根部所在找著了;然後,他掏出一把摺疊式的鏟子!沒錯,秦嶼想到的方法就是「挖土驚藤」!轉圈的時候他已在周圍的樹上用符籙布下禁止。這樣一來,待會林子里再怎麼折騰,外面路過的人也不會察覺到異常。一開始的幾鏟,纏在樹上的藤蔓還沒反應。隨著坑越挖越深,這株成精的藤蔓覺得不對勁,樹下這人很明顯是沖著它來的!比普通成年男性手臂還要粗的綠色藤蔓,彷彿條條巨蟒,沿著樹榦朝秦嶼游來。秦嶼把鏟子往地上一插,拔出嘲風「唰唰唰」幾下,藤蔓就落了一地。布下禁制,固然能避免普通人捲入,但也限制了秦嶼閃躲的空間。這不,打了沒多長時間,一條藤蔓就成功纏住秦嶼的右小腿,把他拉倒在地。秦嶼摔倒,臉現驚慌失措。藤蔓本體看準機會,數十條鞭子一樣的藤條劈頭蓋臉砸下。藤條臨身,下一刻卻像遇到火燒一般迅速回退!驚慌失措是秦嶼裝的,目的是引誘藤蔓「下殺手」,這樣他背上的護身龍紋就會冒出來。這招「引藤出洞」唯一的風險,只在於禁制有可能扛不住護身龍紋的威能,從而被公園裡的其他看到。靳凜曾問秦嶼,這龍紋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連擁有千年修為的李羨都感到懼怕。秦嶼說他背後的龍紋,是老君用天道法則再加部分祖龍精魄搞出來的。既是他最後的保命手段,也是最大的底牌!龍影咬住藤蔓,將它硬生生的連根拔起!這也是秦嶼裝驚慌的另一層用意,他想引藤蔓主體離開纏繞的那幾棵樹,不至於引起過大的破壞。藤蔓試圖分離出真正的本體逃跑,護住而出的龍影反絞而上,根本不給它這個機會!……搞定成精的藤蔓,已近下午六點。秦嶼消耗了不少體力,肚子有點餓了。算算路程和時間,他不打算直接回去做晚飯,不回工作室了。手機剛掏出來,靳凜打來電話。結束通話,秦嶼打電話通知林允兒和具荷拉,他今晚不回家吃飯。秦嶼答應的這麼乾脆,是因為靳凜在電話里說晚飯他請客。用不著花自己的錢,秦嶼當然不會矯情!南山公園停車場,趕到這裡匯合的靳凜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秦嶼問他:「打算請我去哪吃?」靳凜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有個客戶推薦了一家新開的中餐館,據說菜的味道非常不錯,建議有時間可以去嘗嘗!」「中餐館?行!」秦嶼同意。七八公里的路程不算長,可一路上都比較堵,因此開了超過二十分鐘才到。下車后,秦嶼看著眼前飛檐斗拱的建築,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啥旅遊景點。餐館大門口,秦嶼盯著掛在高處的牌匾,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傻了啊?進來啊!」已經跨進大門的靳凜,回頭看到秦嶼站在原地,催了他一聲。秦嶼後退幾步,盯著整家餐館看。之後不管已經進門的靳凜,轉身就走。靳凜在他背後喊:「你去哪?」「我突然想吃牛排!」秦嶼頭也不回的說道。「牛排?那你不早說!想一出是一出的!」靳凜邊抱怨邊小跑著追上。一家秦嶼和靳凜都來過的西餐廳里,兩個人坐下來點好餐。靳凜忍不住埋怨:「你想吃牛排提前和我說一聲啊!省的浪費油錢!再說這家的牛排也就一般!」秦嶼兩手撐著下巴:「不是我非要臨時變卦,是那家中餐館實在有些古怪!」「古怪?你發現什麼了?」「沒發現什麼,只是一種直覺!」「直覺?我們這樣的人,直覺是要准一些。可即便是聖人,有了直覺也還得掐算一番才能確定。你連算都不算,太武斷了吧?」「說的容易,掐算不要耗費心神啊!」卜算確實需要耗費心神,但這不是主要原因。秦嶼只憑直覺就走人,是不願意為與自己無關的事忙活。吃飽喝足,秦嶼和靳凜開車回去。IZoNE這次的島國行程要持續好幾天,靳凜終於有時間陪秦嶼這位昔日的「老戰友」好好上次分了。打完遊戲,秦嶼一個人站在陽台上,抬頭望著天。有些暗淡的夜空,一顆星星穿透雲層,彷彿想用這微弱的光芒為迷途之人照亮道路。注視著夜空的秦嶼知道,那不過是顆普通的星星,卻願意把它當做內心的一種寄託。發現秦嶼不見了的林允兒一通找,找到陽台上。她看到秦嶼看著夜空發獃,伸出手想說些安慰的話。林允兒的手剛伸出去,秦嶼就像側臉也長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使林允兒露出小小的驚訝。「剛才你是想安慰我對嗎?我要是讓你達成目的,也太沒面子了。」秦嶼放開林允兒的手腕,為剛剛的舉動做著解釋。「莫!真是大男子主義!」林允兒出言「控訴」。「錯,我這不叫大男子主義!」「這都不算那怎樣才算?」「你想知道?」「那好,我來告訴你,什麼才叫大男子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