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第一次「約會」
一夜過去,什麼事都沒發生。到了早上,秦嶼起床下樓問趙明,趙明也說晚上停車場沒出現異常情況。
秦嶼返回客房時不禁心想:難道……調查的方向錯了?肇事車司機來大邱,真的就只是出了趟差?而不是如他所想象的,有過特別的遭遇?
站在客房門口、抬手敲門的剎那,秦嶼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當靳凜聽到敲門聲問是誰並打開門后,秦嶼一進去就開始收拾東西。
「誒?你這是要回去?」
「對,退房回去!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先把其他要做的事做好!」
退了房、結完賬,兩人原路返回首爾。返程路上,靳凜按捺不住,問秦嶼:「你說的其他要做的事,具體指哪件事啊?」
秦嶼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嘴裡說道:「那個在警署吵鬧的女人,她的女兒懷著怨恨自殺身亡。即使沒有被有心人利用,化為惡鬼的條件也已具備。若是不及時趕回去制止,那個女人怕是有危險。」
車駛進首爾城區,秦嶼交給靳凜一個任務:去警署查看肇事車輛的行駛軌跡,最好是能看清接近發生事故的路段前,司機的在車裡的狀況。
靳凜在警署附近下了車,下車前,秦嶼要來了那個女人的具體住址。他打算先回工作室做些準備,等天黑以後再去拜訪。
秦嶼趕去大邱試著調查車禍原因的這兩天,網路上又掀起了一場針對IZONE的風波。起因是有媒體在轉載女孩自殺的新聞時為了吸引眼球以增加點擊量,看似無意的點出了女孩的另一層身份:IZONE的粉絲!
後續轉載的媒體不僅有樣學樣,更把話題往孩為追星引發家庭矛盾、最終自殺身亡上引。這一下,黑粉們如同聞到了魚腥味的貓一般一擁而上,在網路上展開對IZONE的「批判」!
為了維護組合的形象,這次CJ的公關行動較之往常顯得很迅速。公司請了專業人士收集證據,準備向法院起訴幾位黑粉。要求他們刪除在網路上發布的所有不實言論,並發表正式的道歉。
網路上針對IZONE的言論,有一些罵的很難聽。成員們看到后自然會有生氣、難過等等情緒。幾個年齡小的譬如張元英,儘管在成員們面前說不在意這些,但暗地裡仍會偷偷掉幾滴眼淚。
下午三點多,靳凜回來了。
「監控看完了?」
「看完了!離事故現場約一公里處恰好有個高清探頭拍到了肇事車,但從監控里看,車輛和司機都沒有明顯的反常。」
這個結果秦嶼考慮到了,但親耳朵聽到,依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依據目前掌握的信息,這就是一起因司機疲勞駕駛引發的交通事故;司機那扭曲的面容,也可以解釋為無法阻止事故發生而產生的恐懼。
這一切的邏輯能夠自洽,可是秦嶼仍存有疑慮,只是手頭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暫且作罷是唯一的選擇。
臨近晚上十點,秦嶼開車離開工作室。看著路兩邊的燈光,突然開口吐槽:「這種只知道逼迫孩子替自己實現夢想的家長,真不想搭理!」
「主人不想搭理她,不去不就行了!」趙明的聲音自車載音響中傳出。
「不去不行啊!如果讓她的女兒把她給害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只管開車,主人自己拿主意吧!」
「連你也學的油滑了!」
「如果我活著的時候能油滑一點,也許就不會被老闆拿來頂罪,也就不用死了!」
「唉!生死難料,禍福相依啊!」
到了女子家附近,秦嶼一下車就察覺到了鬼氣。來到門口,門是虛掩的;秦嶼用肩膀頂開房門,一個閃身進入屋內。
屋內的情景卻讓秦嶼頗感驚訝,本應化作惡鬼的女孩飄在半空,神情複雜的望著下前方。她的母親跪坐在地上,正痛哭流涕。
見到有陌生人闖進來,女孩的母親抬起頭,循著動靜看去。女孩本不想理睬,卻見來人稍微愣神,就來到自己母親身前、背對站定,臉上還帶著戒備的神情。
「你……能看到我?」女孩試探性的問道。
「不然呢?我可不會無緣無故就闖進別人家裡!」秦嶼冷言應對。
「你也覺得我母親的做法是對的?」女孩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周身鬼氣涌動。
「我不認同她逼迫你的做法!但你已死,就應該去另一個世界,不該再待在人世!」秦嶼執劍在手,以不變應萬變。
「我只想讓她知道,她錯了!」女孩嘶聲大叫,面容瞬間變得陰森可怖。
「對不起……是我錯了!」秦嶼身後的女人流著淚瑟瑟發抖,嘴裡不斷的重複著這七個字。
「聽到了嗎?你母親知道錯了!」秦嶼沒有選擇出手鎮壓而是選擇和女孩「講道理」,因為他對女孩的遭遇始終持同情的態度。
女孩再度平靜下來,本來她也已經決定原諒母親對她的所作所為。是秦嶼的突然闖入,差點讓情況失控。
超度了女孩,秦嶼看著眼神依舊空洞的女孩母親暗自嘆息。若是女兒在世時不那麼逼迫她學習,何須現在在這黯然神傷!
……
連續三天的演唱會結束,接下來的幾天只有零星的行程,IZONE的成員們終於有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
晚上睡覺前,安宥真打開Kakao。在聊天框內打了刪、刪了再打,總算把消息給秦嶼發出去了。懷著複雜的心緒等了幾分鐘,秦嶼回過來了,只有一個字:好!
……
IZONE成團時就有規定,成員在沒行程的時候外出必須報備,還不一定同意。所以很多時候,成員之間會互相掩護,外出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秦嶼聽張元英說過,因此見到安宥真后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不會打算和我在外面待一整天再回去吧?」
安宥真低下頭:「大叔要是有事,隨時可以走的!」
「我沒事,問問而已!」
「真的嗎?」
「我說的是通常情況,萬一有事那不能怪我!」
「不會的!誰都有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