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又見面了
具荷拉是真沒有想到,公寓的主人居然會給她留一份早餐!與前男友認識以來,她從他人那得到的關懷太少了,以至於這簡單的一份早餐都讓她鼻子有點酸。
便條上寫明了,盛放早餐的盤子和杯子用完後端回廚房放著就可以了。具荷拉覺得這麼做實在對不起公寓主人的用心,於是就把盤子和杯子都洗好才走。
回到自己的住處,具荷拉看見門口放著一隻常見的快遞紙箱。蹲下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前男友寄過來的!
開門換好鞋,具荷拉拿來小刀拆開紙箱。裡面是一隻女式拎包,GUCCI牌的,包里還有一張紙。展開疊著的紙,前男友的字跡顯現,大概意思是想用這個包向具荷拉做一個道歉。
道歉?具荷拉才不信那個動不動就動手打人的前男友有這麼好心。她決定今天先好好休息,恢復因宿醉造成的疲累,明天再去商場看這包的價格。
半夜裡,睡夢中的具荷拉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低語,好像是「你去死」之類的話。驚醒后的她瞧見房間里有個人影,嚇得她趕緊坐起來開燈。
燈亮了,房間里什麼都沒有。具荷拉驚魂未定,縮在床角不敢再關燈,直到後半夜才又睡過去。
早上醒來,具荷拉的精神狀態還不如昨天。可是她不想收前男友送的任何東西,仍然選擇出門去商場。
梨泰院商業區的一家大型商場里,秦嶼也被靳凜拉來一起逛。再過幾天就是宮脇咲良的生日,靳凜說要給她買禮物,所以拉上秦嶼幫忙挑選。
「還說只是朋友,喜歡就喜歡,又不丟臉!」秦嶼跟在靳凜身邊,試圖迫使他承認,買禮物是為了要追求宮脇咲良。
「喜歡當然不丟臉,但被你說中很丟臉!再說了,我難道不能以朋友的身份送生日禮物嗎?」靳凜一邊反駁一邊瀏覽店內的各種商品。
「能!你挑好沒有?」
「快了,你看這個怎麼樣?」
付完錢,兩人等著店員包裝禮物。秦嶼忽然用手肘撞了撞靳凜,等他轉頭過來時指著店外某處讓他看。
靳凜順著秦嶼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來來往往的人,於是問秦嶼:「那邊有什麼?」
秦嶼再次指了指:「你看那邊店裡的那個女的,有沒有眼熟的感覺?」
「哪個?哦!看到了,不眼熟!」再次順著秦嶼所指的方向細看,靳凜搖頭道。
「你再仔細看看,真的看不出來?」秦嶼不死心。
兩人猜謎般一問一答的當口,店員已經把禮物包裝好裝進袋子。靳凜提上袋子,招呼還在盯著某個方向的秦嶼:「走啦!別看了!」
具荷拉進了商場就直奔GUCCI專櫃,在店裡找到相同款式的包並向店員詢問價格。問完價格,具荷拉就直接走了;店員以為她買不起還問,在背後直嘀咕。
出了商場,具荷拉要去對面的停車場取車。在路口等紅燈時,她感覺到有人在身後拉了自己一下,回頭看時卻什麼也沒看到。
「剛才要不是你拉了那個女的一把,她繼續往前走的話還真挺危險的。」回工作室的路上,靳凜回想著剛才路口的那一幕。
「在商場里喊你看,可能離得有點遠,你認不出還說得過去。剛剛在路口離得那麼近,你都沒認出來我拉的人是誰?」秦嶼停下來,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靳凜。
「我一不熟悉二沒看到臉,能認出來才奇怪好嗎?」
「唉,你這年紀不大,記憶力衰退的還真是快啊!」
吐槽完,秦嶼對著靳凜用嘴型「說」出了三個字。靳凜讀懂后吃驚的說道:「那個女的是具……」
話沒說完,靳凜趕緊「剎車」,因為這是在大街上。雖說他和秦嶼在用中文對話,但他可不敢保證,四周的人群里沒人懂中文。
具荷拉回到住處,就按照商場GUCCI專櫃里同款包的價格往前男友的銀行卡里轉錢。轉完錢,她又發了條信息過去,告訴前男友這是買包的錢。
發完信息,具荷拉就將手機關機,也不去管前男友看到信息和銀行卡餘額變動記錄會有什麼反應。昨晚沒睡好,她現在要去補會覺。
那隻包,具荷拉出門前就把它放到了卧室里的柜子頂上。她不想看到它更不會去用,將其束之高閣是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可是當晚,那個人影和那些「你去死」之類的喃喃低語再一次出現!而且不止是這一晚,之後的一連幾天都是這樣。當鐘點工按時來打掃衛生,看到精神憔悴的具荷拉,差點以為大白天見了鬼!
聽了具荷拉的遭遇,鐘點工向她推薦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也是鐘點工聽另一戶家庭的女主人說起的,據說是專門處理這種事情的。
動用了「作弊」手段,秦嶼已經能用韓語進行基本的口頭交流。流暢度和口音先不提,至少能把意思大致表達出來。這不禁讓靳凜感嘆,他學韓語以及日語這兩門外語的時候怎麼就沒遇上好時候。
「韓語就算了,日語我都懶得說你!」秦嶼不屑。
「我那是為了看動漫不用等字幕!」靳凜辯駁道。
「你敢對天發誓除了看動漫不用等字幕,就沒有別的用意了嗎?」秦嶼激將道。
「我……我無緣無故發誓幹嗎?」靳凜的氣勢一滯。
如果是以前,靳凜當場就會指天發誓,有什麼好顧忌的。但現在不一樣了,他踏入了修鍊的大門,自然懂得誓是不能隨便發的,搞不好是真會挨雷劈的!
鐘點工問另一戶家庭的女主人要來地址,轉抄給具荷拉。具荷拉為了晚上睡覺時不再受驚嚇,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前往求助。
見到具荷拉,秦嶼和靳凜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世界真小!秦嶼本不想提起前幾天從酒吧里把具荷拉撿回來的事,靳凜嘴快,把這事說了。
「你說出來幹嗎?」秦嶼把靳凜拉到一邊,抱怨道。
「我這是在幫你懂不懂?Sakura那事我拿了好處,這次這個交給你了!」靳凜拍著秦嶼的肩,滿臉「看我多大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