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招攬
泛著赤金色光芒的劍身刺進婉娘胸口，婉娘那尖銳的黑色指甲則像失去準頭一般避開了秦嶼的身體。望著對方臉上那解脫般的微笑，秦嶼好像明白了什麼。
魂體受到重創，婉娘的全身漸漸變得透明。徹底消散之前，她面朝秦嶼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以作感謝。
失去了主人的鬼蜮開始崩潰，劇烈的波動橫掃整個庭院。秦嶼首當其衝，不過他有法力護身自然無礙，脫力的周曉三人則受到餘波衝擊暈了過去。
第一次出手驅鬼，秦嶼對結果還算滿意。回來之後他對這次實戰做了總結，好的要保持、差的要改正。
幾天之後，秦嶼在電腦前瀏覽著招聘網站上的各種信息，再不找工作連吃飯都要成問題了。他租住的公寓下面就是個菜市場，隨著一陣引擎的低吼聲，一輛大型SUV開來，停在菜市場附近。
車上下來一位女人，幹練的穿著、漂亮的長相，加上那輛一般來說很少有女人喜歡的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力。
女人下車后確認了一下方位，走進菜市場。問過一位攤主後來到一處電梯外，按下了上行的按鈕。
卧室里，秦嶼聽到敲門聲，起身離開卧室、來到門口問了聲：「誰啊？」
「請問秦嶼住這嗎？」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問話聲。
老式公寓沒有貓眼，秦嶼不知道外面是誰，只覺得聲音有點耳熟。這白天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奇怪的人登門，於是就開了門。
「是你！」門一開，秦嶼就認出了對方，不就是幾天前在婉娘製造的鬼蜮里遇到的那個女人么？
「是我，上午好！」周曉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呃……有什麼事進來說吧！」秦嶼把門完全拉開，把人請了進來。
長時間一個人住，秦嶼根本沒想過有一天會有女人上門。幸好在鞋櫃里找到了還沒穿過的新拖鞋，不至於讓客人光著腳。
「不好意思，只有男士拖鞋，將就一下吧！」
「沒關係，你一個人住嗎？」
「是啊！」
秦嶼將客人引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去廚房到了兩杯水。周曉接過其中一杯，說了聲謝謝。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周曉，這是我的證件！」
秦嶼接過來打開一看，證件主頁上寫著「周曉，公安部特殊事件調查局二科，第二組行動組組長」之類的字樣。合上證件遞還回去，秦嶼開口道：「有點二啊！」
周曉收起自己的證件，一臉無奈：「沒辦法，我也向局裡申請過，可是領導不答應。」
「我的名字想必周警官應該已經知道了，今天特意來找我，應該是有事吧？」
秦嶼的直接使周曉有了片刻的沉默，不過她也是那種不喜歡彎彎繞繞的性格，既然秦嶼開門見山了，她也就直率的說道：「是的，我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
幾天前，當周曉三人醒來，婉娘和秦嶼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回到局裡，上司根據周曉彙報的具體情形，判斷秦嶼應該是個散修，而且很可能是有傳承的那種。
基於這種判斷，局裡對秦嶼起了招攬的心思。要知道這個部門成立以來，那些佛門、道家以及宗派弟子，大多只是掛靠在局裡。隨著靈氣復甦的速度加快，急需「新鮮血液」的加入。
詳細調查過秦嶼的個人資料后，上司把周曉派了過來，爭取能說服秦嶼加入特殊事件調查局。
「為什麼要選我？」
「秦先生也是修行者，我也就不賣關子了。靈氣復甦這件事，其實百年前就有了跡象；只不過建國後人道大興，又被壓了下去。一年前，靈氣復甦突然呈現井噴式的增長，從而影響到了普通民眾的日常生活。」
「你的意思是，那些妖魔鬼怪？」
「是的，收到靈氣復甦的影響，它們出現的頻率迅速增長。現在局裡的人手開始捉襟見肘，所以我希望秦先生能夠加入我們，一起……降妖除魔！」
「這個擔子有點重！」秦嶼感嘆了一句，話鋒忽的一轉：「這應該算是一份工作吧，那……」
周曉立刻接過話頭：「秦先生現在應該出於失業狀態吧？你放心，局裡的每一位正式成員，都是有編製的國家公務員。由於我們局的特殊性，所以除去普通公務員的福利待遇，還有其他的特別待遇，比如制式兵器以及符籙等。」
秦嶼本想問周曉來之前是不是調查過他，話到嘴邊又放棄了。這種帶有性質特殊的部門，招攬成員之前對相關的個人資料進行審查，是最基本的操作。
「這樣啊！那我……」
「等等，還有一些情況需要說明！」
「周警官請說！」
「入職以後，是需要出差的。」
「出差？也對，那些妖魔鬼怪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出差這種事，我沒異議！」
「我說的……不僅僅是國內。」
「國外出差啊！也行！」
「那要是常駐呢？」
「常駐？哪國？」
「南韓！」
突如其來的轉換，讓秦嶼產生了疑惑。早就料到秦嶼會有如此反應，周曉補充道：「當今世界，無論華夏還是西方，在這方面都有各自的組織和體系。至於亞洲這邊，包括那個無數華夏人都討厭的島國，也都有自己的一套東西。唯獨南韓，只有些散兵游勇單打獨鬥。」
「不管他們不就行了！」
「放任不管的話，等那邊成了氣候，早晚會對華夏產生威脅。」
「這種事，需要政府出面溝通的吧？」
「這點不用擔心，已經做過溝通了，局裡也派了人去那邊打前站。」
知曉了原委，秦嶼依舊有些猶豫。周曉見狀，用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段局也真是，能說服別人加入已經很不容易了，居然還提這種要求！」
「我同意！」思考了約半分鐘，秦嶼做出了決定。
「我理解……」周曉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下意識的說出了秦嶼可能拒絕後的說辭。
「我說，我同意去南韓！」秦嶼放緩了語速，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
「哦！」周曉傻傻的點著頭，表情看上去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