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信件內容
聽到葉雨溪這似褒似貶的話,宋遠都有些無語。
當然說實話,就聰明程度而言,他確實比不過葉雨溪,也難怪葉雨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他沒有做出回應,而是和葉雨溪一樣盯著信封。
等了約三分鍾,信封背麵上的文字總算完完整整地顯現出來。
「請允許我叫你們一聲嶽父嶽母,也麻煩你們幫我照顧我和小茹的女兒,我已經將女兒交給了我的下屬陶立強。隻要你們願意撫養,你們可以隨時回國將她接走。當你們收到這封信時如果我已經不在人世,害死我的人應該是我的商業合作夥伴。但請你們不要追查,全權交由警方去處理就好,我相信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迫害者。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向我女兒隱瞞身世,盡量給她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她是我的全部,我和小茹的信念與希望將會在她的身上得以延續。」
看完這段充滿父愛的文字,宋遠葉雨溪兩個人的眉頭都皺得非常緊。
甚至,葉雨溪的眼眶還有些濕潤。
好一會兒,葉雨溪才用那都在顫抖的聲音說道:“看樣子鍾龍真的非常愛他女兒。”
“是這樣,隻可惜卿姐一直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信封上。”
“這也沒辦法,一般人都是將注意力放在信件上。”
“溪溪,你說信件有沒有被人調包?”
“可能性是百分百,”葉雨溪道,“如果信件沒有被調包,信件上的內容應該和這個差不多,而不可能是一張白紙。在寄信之前,鍾龍應該考慮到信件會被調包,所以才會利用澱粉遇到碘酒會顯色這個化學反應將文字寫在了信封背麵。”
“為什麽他考慮到的是信件會被調包,而不是被扔掉?”
“被扔掉也是可能性之一,但他希望真實情況不會是這樣。”
“也對。”
“很奇怪,”宋遠道,“既然他考慮到信件會被調包,那就說明他當時應該已經被軟禁了。要不然的話,他直接將信件放進郵箱裏,誰也沒辦法調包。而且如果我沒有估算錯,他和他女兒應該是同時被軟禁,之後因為和迫害者談妥,他才得以將女兒交給下屬陶立強。所以他當時寫好這封信以後,他應該是將信件交給了迫害者。而迫害者不希望卿姐家人回國,他擔心他迫害鍾龍的事會曝光,所以直接將信件替換成了一張白紙。這樣等到卿姐家人收到信件,極有可能認為是鍾龍的惡作劇,之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這個迫害者又會是誰?”
“鍾龍已經說了,是他的商業合作夥伴。”
“也就是李昌懷或者吳德庸?”
“對的。”
“那為什麽不直接點名是哪個?”
“我也覺得奇怪,”宋遠道,“既然用澱粉寫信,那應該會將迫害者的名字直接寫在上麵才對,沒必要這樣模棱兩可的。”
“大叔,”皺了下眉頭,葉雨溪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是李昌懷吳德庸兩個人聯手害死鍾龍,所以鍾龍才直接說是商業合作夥伴,其實就是指他們兩個人,而不是其中一個?”
“那為什麽股份是在李昌懷手裏,吳德庸卻什麽也沒有得到?”
“也對,理論上鍾龍那部分股份應該被他們兩個人平分才對。”
“所以好奇怪,”宋遠道,“我老婆說過李昌懷離開案發現場不久,房東有走進去,之後還有一個男人從房東眼皮底下走出來。但因為吳德庸有不在場證明,所以這個走出來的男人絕對不是吳德庸,但也有可能是吳德庸花錢雇來的殺手。其實我跟你說吧,這封隱匿的信其實沒什麽意義,因為警方最早的時候就將李昌懷定為嫌疑人,之後因為證據不足而釋放。所以哪怕把這封信交給警方,警方也不可能再次逮捕李昌懷。至於吳德庸,估計逮捕了也問不出什麽來。反正如果隻是這種模棱兩可的線索,警方八成不可能再次立案,更不可能逮捕李昌懷或者是吳德庸了。”
“我就搞不懂鍾龍為什麽要這樣模棱兩可!說不通啊!”
“如果要說得通,唯一的解釋是李昌懷吳德庸兩個人聯手監禁他。”
“如果真是這樣,我反而覺得真凶是吳德庸。”
“怎麽說?”
“李昌懷去案發現場之前,鍾龍已經被人分屍。如果不想惹上麻煩,李昌懷不可能會去案發現場,他大可以像吳德庸那樣製造不在場的證明。所以如果這個推導成立,李昌懷最多隻是監禁者,而非真凶。但因為他參與監禁了鍾龍,所以哪怕他知道吳德庸是真凶,他也不敢和警方說,因為他也算是涉案人員,也會被判刑的。”
聽完葉雨溪這番話,宋遠長長歎了一口氣。
點上一根煙,宋遠道:“現在看來真凶是吳德庸。”
“李昌懷吳德庸兩個人二選一的話,吳德庸的可能性更大。”
“我在想著要不要將這封信交給我老婆。”
“肯定要的,反正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那晚上回家就交給她。”
“其實你老婆挺可憐的,”歎了一口氣,葉雨溪道,“如果當初信件沒有被調包,或者說卿姐有發現信封上的貓膩,你老婆應該已經被接到美國那邊去,這樣至少她的童年不會那麽不愉快。我覺得當初鍾龍將女兒交給陶立強的時候,應該有說會有人來接你老婆。結果因為一直沒有人來接,陶立強對你老婆的態度也就越來越差了,甚至會覺得你老婆隻是一個累贅。”
“這個我稍後會打電話核實。”
“你看要不要和刑偵支隊的人聊一聊,如果能確定當年鍾龍確實被監禁,那就有可能找出更多和真凶有關的線索來。”
“如果是被監禁在出租屋裏,那房東會不會也是涉案人員?”
“這個我沒辦法判斷,警方應該可以。”
“已經足足過了二十多年,很多線索都煙消雲散了。”
“所以很麻煩呐!”
這時,忽而皺起眉頭的宋遠道:“溪溪,你出去的時候把婷婷叫進來,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我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