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3章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聽說張妙蓁發病,柳拭眉立即召喚舒君過來。
她自己親自上手給張妙蓁在心口施針,結了一個護心大陣。
緊接著,讓舒君在一旁觀摩,她給張妙蓁的頭部也做了一個小型的針陣。
當然,因為她的身子沒能完全復元,力量還是有限的。
她轉頭吩咐舒君:「我給你做個示範,明日你按照我這針法就好了。」
「是,師父。」舒君應道。
這陣子張妙蓁已經接受了可以讓舒君輔助給自己治病,但因為病灶在頭部,不管是柳拭眉還是舒君,都不敢輕易下手。
觀摩了無數次,最終決定,等張妙蓁發病的時候,再開始治療。
而這陣子沒在外面勞累奔波,日子舒坦了不少,她反而發病少了很多。
等待拔針的時間,柳拭眉坐在一旁歇息。
舒君說道:「師父,我看你精神也不太好,要不……我給你結一個養神的針陣,調養一下?」
「也好。」反正是要等張妙蓁這裡拔針的,柳拭眉就同意了。
她這邊結陣成功,其他人便去外面守候。
柳拭眉對張妙蓁說道:「你還說你要去南境運糧,依我看,你這是沒法去了。不如,讓二哥家的媳婦兒替你去吧?」
「不行,很多事我先前就已經在布線了。」張妙蓁不同意她的建議,道:「小二家的雖然性子、身子各方面,都適合跑江湖。但那些人狡猾入了骨子裡,未必肯買她的賬。」
「有邵遠跟著,也不能?」柳拭眉問。
張妙蓁無奈地道:「拭眉啊,邵遠雖然不是個壞的。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從中吃一截呢?他是個商人,還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
柳拭眉沒想到,張妙蓁心裡對邵遠還有挺深的提防!
或許,生意場上便是如此。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一朝失防,就可能滿盤皆輸。
邵遠不一定會幹什麼壞事,但也不能保證他絕對不會啊!
與邵遠認識這麼久,她也算很是了解邵遠的性子。
他這個人,別的不談,利字當頭是擺在第一位的。
就好比,他似乎對她有幾分……男女方面的歡喜之意?但無論任何時候,他都能肯定一件事:執著於這點感情,會對邵家引來極為不好的後果、會讓他得不償失。
因此,他絕對不會用家族利益去賭自己的感情!
這就是他喜歡她、欣賞她,卻永遠不會踏出這一步的理由。
而張妙蓁堅信,倘若自己是未婚的身份,她是張閣老的嫡孫女,但凡邵遠有機會求娶於她,都不會放過的!
在邵遠這個天生的商人面前,利益才是永遠的第一位!
柳拭眉與邵遠接觸不多,只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善茬,並不了解更多。
她說道:「原先我一直覺得,他氣質有些狂狷,只當他是做事毫無顧忌之人呢。」
「他有底線,他的底線便是:不能影響邵家。」張妙蓁說得非常中肯:「其他事情,他確實狂狷。」
柳拭眉明白了。
話說回來:「那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去運糧?可你的身子受不住!」
張妙蓁也是無奈,道:「那能有什麼法子?拭眉,我這身子狀況是定了的,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完全治好。只要我這一次的燒退下去,又能熬一段時間。」
她說道:「但是糧草的事,已經因為許家從中作祟耽誤了太長時間。目前的存糧夠在開春之前供給西征軍,但北面呢?」
「北齊一定知道我們的狀況,倘若沒有後續糧草,北齊再南下,就很難搞了!」
「尤其是,春種下去后,還要好幾個月才有新糧。」
「如今打開南吳的商貿,也不過是只能從邵氏糧倉運糧,其他的依然不能動。」
因為,南吳也不愚蠢。怎麼樣的結盟,也不能自己放血來供給盟友不是?
就算公冶卿願意,南吳十八部族也不會同意的!
她說的很有道理,柳拭眉竟然無言以對。
只能讓步了:「那在你去之前,一定要每天來做治療,鞏固一下。」
張妙蓁又與柳拭眉說了許芷煙的事,重點是:擔心許芷煙一怒之下搞事情,所以還是要讓柳拭眉心裡有個底。
葯神殿的另一個側殿,皇甫令堯正在與梁怡說話。
說了一下當前局勢,少不得要講許芷煙的事。
「許家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這個媳婦兒,倘若你自己不方便做,不如……」皇甫令堯很直接地道:「我給你想個辦法,讓你變成鰥夫算了!」
意思很明顯:許芷煙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媳婦兒。殺妻的事,你不能做。但我們可以幫你一把啊!
梁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很明顯,對這個說法不太能接受。
知道梁家人在責任感這一方面,簡直是無人可以超越,皇甫令堯摸了摸鼻子,悻悻地道:「可你也不想想,你這個媳婦兒給我媳婦兒帶來了多少麻煩!我媳婦兒已經夠累了,成天還要為她的破事兒勞神!」
見梁怡朝自己看過來眼神不善,他嘿嘿一笑,道:「這不,你是自己人,我不會說,我媳婦兒為你操勞不值得。但這個許芷煙,誰願意承認她是自己人,你心裡沒數么?」
確實如此。
梁怡自然也知道,他說道:「我也沒想你們承認,所以才搬出來。」
讓許芷煙入宗譜,也不過是梁家人做事必須有頭有尾、有始有終罷了。
娶了,事實如何不談,該給的名分必須得給!
至於將來,倘若許芷煙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傷害了梁家的門楣,他們也會走最公正的判決,該休離的、一樣會休離!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移說道:「你什麼時候走?」
這是個皇甫令堯不太喜歡的話題,但他還是給了回答:「後天一早。」
梁怡嘆息一聲,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以前總聽家中長輩將這話掛在嘴邊,我想的是,我不做武將,有些責任就不用扛了。但如今……才算是真正理解這句話的意義!」
他看向皇甫令堯:「因為,連你這個本該當皇帝的皇夫,都不免如此!」
皇甫令堯:「……」
總感覺自己被調侃了?
不過,眼前這件事,許芷煙大病一場是避免不了的。
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動作來!
他問梁怡:「你猜,許芷煙會做什麼?」
梁怡眸色微冷,道:「她會做什麼事,其實鬧得大概不會太大。就是不知道,許瑋、或者是許夫人,什麼時候能來!」
是夜,城北莊子內——
許芷煙近段時日身子極為不好,落水受涼染了風寒,病得並不比張妙蓁輕。
但並不妨礙她內心的憤怒!
「張妙蓁這個賤人,我都不是故意的了,她怎麼能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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