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3章 他已經有了吃醋的資格!
「對。」
公冶卿繼續道:「趁著大蜀與兩國開戰,兵力不足、糧草不濟、無暇自顧之時,北齊再南下,趁機瓜分大蜀。」
「而與大蜀開戰過的西魏與南吳,戰後實力大退,北齊以逸待勞、又融合了大蜀的餘力,再將西魏與南吳收入囊中,豈不就一統天下了么?」
他越說越是嚴肅,道:「收到你被擄走的消息,我第一時間懷疑是我母后做的,但刺探過她的態度,又不像。之後便與女帝互通有無,做了一場囤兵備戰的戲。」
「在這個節骨眼跳出來蹦躂的,一定有問題!」皇甫玥明白金爽為何會直奔許家了!
她感慨說道:「你們都是聰明人,這一個設局,就讓許家自己跑出來。如此猜測我在許家人手裡……」
轉而,她又道:「不過大國舅也是膽子夠大,竟然派金爽孤身一人來南吳許家打探、救我,當真不僅是心計超群,更是智勇過人!」
話音落,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公冶卿不說話了,默默地看著她。
皇甫玥愣住,一開始還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對上他的眼神,陡然明白過來!
他吃醋呢?
若在以前,他大概心裡不舒坦也不會表現出來,可今日,她已經給了認真的承諾、從今往後他們互相歸屬了,他們將成為心心相印、並肩作戰的夫妻……他已經有了吃醋的資格!
在她嘴裡誇讚其他男人、甚至那個男人還是她曾經傾慕的對象的時候,他四好不遮掩地用眼神表達對她的譴責!
皇甫玥莫名失笑,道:「我說的實情,並不帶任何私人感情。」
不想,公冶卿卻反問:「你對他,還有私人感情?」
皇甫玥頓了頓,嘆了一口氣,道:「我又不是河流,一江春水向東流,永遠單向奔赴。明知道他不但不會愛我,甚至骨子裡看不起我,我還喜歡他,不是自己做賤自己么?」
見公冶卿的眼神越來越不善了,她又道:「但我決定收回感情,以後不喜歡他了。如今又決定投入真心、今生與你共度了,你還瞎想什麼呢?」
「不喜歡聽你誇他。」公冶卿直白說了自己的心思:「你誇任何人、任何人誇他,我都不介意。唯獨你誇他,不行!」
皇甫玥撫額,簡直哭笑不得。
她無奈地道:「好吧,以後我不提他就算了!」
反正,那已經是昨日過眼煙雲,都散了。
公冶卿這才滿意,伸手摸了摸她斑駁的臉,道:「慕將離很有本事,這點我不否認。但他也不是完美的,他為人狠戾、冷漠寡情,這種人絕非良配!尤其是你!」
皇甫玥不吭聲了。
他不喜歡她提,那她不提也罷。但他自己要說,她聽著就行。
公冶卿又道:「幸虧你懸崖勒馬,若你像你嫂子,寧死也要奔赴,你、我,後半輩子都會不得善終的!」
他把他自己也加了進去。
如果皇甫玥執迷不悟非要繼續愛慕將離,而她又是他這輩子都放不下的心結,她不會有好下場,他更沒有!
「好吧,我知道了。」皇甫玥抿唇,道:「所以我沒提他名字,我說的是大國舅。他……也就僅僅是大蜀的國舅而已!」
慕將離眼高於頂,只對柳拭眉一個人好,誰不懷疑他對柳拭眉有著非比尋常的心思?
但他卻又安於本分,從不逾越。而皇甫令堯又能容忍,才是怪事!
而柳拭眉對慕將離,更是完完全全的妹妹對哥哥的感情。
最後只能解釋,有些人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也能真的當成親人的。
只是,過多的話,就不要跟公冶卿說了。
男人吃起醋來很可怕,以前他沒資格,但以後有了。
「最好是這樣。」公冶卿也不可能真的跟她生氣。
他這才把話題轉回方才,道:「這一場戲,在找到你之後,在我這裡算是差不多結束了。許瑋跑了,不是去北齊便是潛伏在大蜀。我想……大蜀帝京怕是不會太平了!」
皇甫玥不免有些擔憂,道:「陛下宅心仁厚、對我也挺好的,我有些擔心她。」
「那倒不用。」公冶卿直戳重點:「柳拭眉看著甜軟,但她並非包子。誰敢碰她,肯定要扎一手的刺兒!她身邊能人輩出,不多你一個。」
皇甫玥當然知道:「我也就是關心關心,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好像我就不能關心任何人了似的。」
公冶卿說道:「之後大蜀的狀況,我都會同你如實說的。千里迢迢,你擔心也無用,不如穩固好南吳。這才是真正幫她!」
在皇甫玥眼裡,柳拭眉對她很好。
但在公冶卿這個旁觀者眼裡,卻是很明白:柳拭眉確實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不會因為上一代的恩怨,算計在下一代頭上。但,柳拭眉對皇甫玥這麼好,難道不是因為她有可利用的價值?
倘若不是他公冶卿求親,皇甫玥未來可能不會太慘,但柳拭眉真的把她當做小姑子來看待嗎?
未必吧?
當然,這些假設都不存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柳拭眉確實把事情做得很完滿、滴水不漏,就讓皇甫玥認為是好,她心裡會舒服些。
「你說的對。」皇甫玥贊同他的說法:「南吳這邊不出亂子,就不會影響到大蜀。才是真正的幫她!」
公冶卿又問:「你困了么?」
皇甫玥搖搖頭,但過了一會兒,又點點頭,道:「我困,但我還是睡不著。」
公冶卿捏著她的手,輕聲問:「那你還想聊一些什麼?」
皇甫玥沉默了半晌,道:「你先前不是問我這陣子發生了什麼事么?本來我都要跟你說了,金爽來了只好作罷。反正我也睡不著,而且……今後我們就是捆在一起的了,你若願意聽,我就大概說一下吧。」
「你若難受就不用告訴我。」公冶卿很想知道她遭遇了什麼,但也不是那麼想撕開她的瘡疤。
皇甫玥卻是淡淡笑了下,道:「難受是肯定的。但原本我特別難受,現在……好像那陣痛過去了。」
確切的說,被他治癒了!
公冶卿不說話,她便開始講述:
「那一日,和親隊伍行至山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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